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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湛露 「知道。」他握了握她的手,換了身簡單的服裝,盡量做到不惹人矚目。 下樓時,店老闆迎出來問:「客倌要出門嗎?」 「是啊,他想四處看看這裡的民風。」宋初顏跟下樓,幫忙回答。 「夫人不跟著?」店老闆開著玩笑,「我們幽州的姑娘可漂亮著呢,夫人放心?」 拓跋雷和宋初顏相視一笑,雖然沒有回答,但是答案盡顯表情之上。 趙蝶衣與歐陽雨軒就坐在大堂中,見拓跋雷走了,趙蝶衣故意出聲道:「這位姊姊,一起過來坐啊。」 宋初顏裝做與他們並不相識的樣子,微笑道:「那就多謝妹妹了。」 坐到趙蝶衣和歐陽雨軒身邊,他們一起故做寒暄,問著彼此的來歷,當然都是順口胡編。 歐陽雨軒見宋初顏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輕笑道:「不必這麼擔心,要讓別人看到了,說不定還以為我們是要綁架妳的。」 她低下頭,不讓旁人看清自己的表情,「有件事我一直沒有想明白。」 「什麼?」 「福雅王爺是怎麼找到我和小文的?按說這些年父親逃避朝廷的追捕行蹤不定,福雅王爺又是從哪裡得到消息知道我們姊弟身上的秘密,以及我們的藏身所在?」 歐陽雨軒的手指敲著桌面,「難道妳父親叛逃的事情在當時朝廷沒有發出過邸報,通知各地的大小官吏嗎?若曾有邸報告知,那福雅知道這件事並不奇怪。」 「父親說,因為我們身繫的秘密太過重大,朝廷盡力遮掩此事,所以他才能一路逃跑,安身在太平村,否則難免有心懷叵測的野心家或小人,妄圖從我們身上得到寶藏。」 「也許,這世上本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對福雅這樣的人來說,任何能夠幫助他得到想要的一切消息,他都不會放過探聽的機會。」 店外忽然一陣喧鬧,有人大喊,「馬驚了!要出事!快來人啊!」 趙蝶衣急忙推了歐陽雨軒一把,「你去看看!」 其實還不等她說完,歐陽雨軒已經掠出客棧。 外面正有一匹驚馬拖著一個車廂,在大街上飛快疾馳。 歐陽雨軒幾下起落已經跳到了車廂之上,飛舞的韁繩正好飛到他的手邊,他順手一拉,大聲喝斥兩句旁人聽不懂的語言,那馬兒好像特別聽話,乖乖地放慢了腳步。 他再跳下車廂,雙臂一展,將馬車生生停住。 小街的那一頭,車伕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不停地道謝,「多謝公子您了!這馬平時很聽話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突然發了狂,我怎麼叫牠都不肯聽。」 歐陽雨軒問道:「剛才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嗎?」 「也沒什麼特別的啊,我趕車趕到半路上,覺得口渴了,就下來去旁邊的店裡要碗水喝,誰知道一轉身的工夫,這馬兒就突然發了瘋。」 歐陽雨軒細細地查看,發現在馬脖子的地方紮著一根極為細小的銀針,他將銀針拔下來,顯然這就是害馬兒受驚狂奔的原因。 突然聞,他心頭一個機伶,暗叫不好,頓足就往回奔。 此時他已經被馬兒牽扯著來到了客棧拐角另一頭的街區,等到他再跑回客棧的大堂時,只見趙蝶衣滿臉驚訝地呆呆坐在原地,而原本坐在她旁邊的宋初顏卻不見了。 「蝶衣!」他伸手一拍才發現妻子竟然被人點住了穴道,連忙推拿幾下將她穴道解開,「蝶衣,宋姑娘人呢?」 趙蝶衣還有點怔怔的,茫然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恍然醒悟,用手指著門外,「外面剛才來了兩個人,一下子就點住了我,帶走了她,我怎麼喊都喊不出來。」 糟糕,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了!歐陽雨軒簡直悔青了腸子。枉他在江湖上闖蕩多年,怎麼連敵人這麼點小伎倆都沒有注意到? 再追出去,外面的街上熙熙攘攘,哪裡還有宋初顏的影子? 第八章 歐陽雨軒跑出店舖去攔截驚馬的那一瞬間過後,宋初顏就有種不妙的預感。大概是因為在這片土地上她一直在提心吊膽的緣故,所以週遭發生的任何不合常理的事情在她看來都很危險。 果然,這預感成為現實。在店外瞬時潛入的兩個人,在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容貌的同時已經制住了她和趙蝶衣。再一轉瞬,她已經被關進了一隻小小的木桶之中。 這木桶不知道是放在什麼地方的,車速並不快,週遭的木桶發出咚咚噹噹的聲音,她心底湧現出一股絕望的感覺,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而顯然自己被關押的地方是外人無法一眼辨認出來的。 所以,歐陽雨軒沒有立刻追上來,而馬車依舊不疾不徐地行駛著。 也許過了一個時辰,或是兩個時辰,馬車終於停下,在她的頭頂上有人打開了木桶蓋,光明重新照入桶內,而她又被人拉了出來。 這裡是艷陽高照的一片草坪,周邊還有溪水潺潺,奇花異草,完全是世外桃源的景象。 她不得不努力地眨了幾下眼睛,才讓自己適應了這裡的光線,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就在她面前不遠的地方,草坪上展鋪著一方大大的華麗地毯,而一男一女就側臥其上。 那男子年輕俊美,右手握著一隻流光四溢的杯子,嘴角雖然掛著笑,卻讓她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而那女子的面容更是冷如冰霜,艷如桃李,將頭枕靠在男子屈起的大腿上。 多麼愜意的一對,優雅慵懶,美麗冷艷,卻讓宋初顏的整顆心都懸了起來。 不用問,她已經知道這兩個人是誰了──福雅王爺和漠塵郡主。 「歡迎,我們遠道而來的貴客。」福雅舉了舉杯子,對她微笑。 宋初顏打了個寒噤,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我們的拓跋雷太子殿下,大概此時依舊在我的府中忙著上下尋找妳的弟弟吧?」福雅冷冰冰的笑容中透出一絲譏笑與嘲諷。 宋初顏一驚,「你、你知道……」 「知道他是太子,還是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福雅得意地向後仰頭,哈哈一笑,「宋姑娘,妳既然到了這裡,就不該小看我才對。從你們踏入幽州土地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你們來了。 「妳以為以拓跋雷殿下為首的那一群容貌特殊的東遼人不會引起我手下密探們的注意嗎?更何況他們一路幾乎一言不發,顯然是在故意隱瞞自己的口音,再加上他和歐陽雨軒的深夜密談,足以證實他是為妳出頭而來的。」 他瞇起眼,「宋姑娘,我不知道妳除了身上那一片隱藏著價值連城寶物的地圖之外,還有如此本事,可以將東遼國的太子誘惑到手,看來我要對妳重新評估了。」 漠塵郡主像是靠得不太舒服,坐起了身,冷冷地看了宋初顏一眼之後給自己手中的杯子倒了杯酒,起身走到她面前,將杯子平端到她唇邊。 「喝了它,妳的臉色很難看。」她的聲音像冰的顏色,一如她的眸光。 宋初顏望著她,被她的眼波蠱惑。奇怪,明明是冰的色彩,沒有溫度,為什麼會不由自主地被她的眼光吸引? 「郡主。」她抬起手,接過杯子,「小文……在這裡是嗎?」 漠塵的嘴角有著和福雅一樣的譏諷之味,那彷彿是與生俱來的氣質,也彷彿是被「馴養」很久後的痕跡。 「不錯。」她坦白回答宋初顏,「他在這裡,妳要見他嗎?」 宋初顏平靜地問:「如果你們認為可以的話,是的,我要見他,我要確定他平安無事。」 「無論他是否平安無事,要知道妳都沒有資格和我們談條件。」漠塵側著頭,伸出一根細白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蹭了一下,詭異地笑了笑,「妳的皮膚很好。」 她的手指和笑容一樣冷,讓宋初顏不得不渾身顫慄。 「在這麼美麗的皮膚上,妳父親怎麼能狠得下心刺圖呢?」 宋初顏咬著下唇,福雅看到她的表情笑著說:「宋姑娘不必怕,我們沒有妳父親的心狠手辣,雖然我很想一睹那幅藏寶圖的全貌,但是我不會因此剝了妳的皮。」 他又對漠塵說:「漠塵,做做好事,讓他們姊弟團圓一下吧。我很期待看到姊弟兩人抱頭痛哭的感人戲碼呢。」 小文被人推出來時,他渾身的衣服乾淨得出奇,沒有半絲的蓬頭垢面,除了他眼中充滿的怒火,他幾乎就像是一個來自富家的公子打扮。 看到姊姊,他先是大驚,繼而就要高喊著奔過來。 福雅給了手下人一個示意,讓他們鬆開了對小文的桎梏。 但是宋初顏卻沒有立刻撲到弟弟面前,她面色寧靜而莊重地對他輕輕搖了搖頭,小文暴怒的情緒彷彿被立刻平息了似的,原本還要衝跑的身形也停了下來。 宋初顏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撫著他的肩膀,打量著他,問道:「有沒有受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