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寄秋 > 沖喜妾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5頁 寄秋 「你笨?」他深感懷疑。 「是很笨呀!不然怎會傻乎乎地被人抬進侯府當矮人一截的妾,還是用來沖喜的,萬一喜沒沖成先見白,我這條小命還不是給大爺你陪葬了。」沒過上好曰子先受其害。 從清醒到現在,她大致上把侯府的情況摸得八分清了,侯爺不是老太君親生的,他和他的夫人與嫡子嫡女四口才是一家人,庶子庶女、側妃、小妾什麼的是可有可無的外人。 而老太君寵長孫,厭惡侯爺夫人所生的一子一女,和趙大少是同陣線的,兩人身上都流著曲家人的血,屬於弱勢中較強的一方,付著「孝道」兩字,老太君略佔上風。可實際上又如何呢?有待觀察。 她不想多管閒事,那是人家的家務事,不過已經被迫選邊站的她沒得選擇,為求自保,她只好在閒談中多打聽一些不為人知的內冪,好在危難時保命。 「很冤?」瞧邵小蓉笑臉轉苦,趙無眠倒是笑了。 「冤吶!朗朗睛空都要下起鵝毛大雪了,好在大爺福大命大,連我也撿了大便宜,成了救命的大功臣。」她眼睛眨呀眨,好不晶亮。 「想討賞?」她不就是想要個甜頭。 「賞是不敢想,若是能放我出府逛幾天……」她提了個頭,話就由人接了。 「出府呀……」趙無眠似在考慮可行性,忽然笑得詭異,「九轉,把我書房櫃子上方的匣子拿來,讓邵姨娘開開眼界,爺兒要賞她。」 第7章(1) 怎……怎麼會這樣?她得的賞賜是東珠一顆,白玉碗一隻,黃金佛手一對,黃翡鑲金如意一柄,夜光杯一對,但這是什麼,象牙筆和端硯,三摞雪白宣紙,還說這宣紙是讓她抄寫佛經,養養性子,抄完要給他看。 他是賞她還是罰她呀! 這位大少爺太腹黑了,是萬惡淵藪,三、兩句話就使了陰招,打得她內傷慘重只能靠意志力支撐。 這麼黑心的人哪有可能不曉得他服的藥被「調包」了,除非他真的病得神智不清,否則就是——他想裝病。 在第一次被命令去熬藥後,邵小蓉已有所覺,才會對藥材特別在意,果然她不只一次發現大少爺的藥與藥單上開的不同,不是劑量不對便是少了或多了藥單上沒有的藥材,這些藥大多用干強身健體或補氣。 「大爺,如此厚愛難以回報,讓我伺候你吧!」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好呀!她用苦藥教訓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陰她。 抱著報復心的邵小蓉眼捷手快,趙無眠口才一張口,說了個「你」字,藥匙已送入他口中,苦到讓人恨不得重新投胎的湯藥順喉而下。 看得到那兩道英挺的劍眉抽動了一下,一向帶著溫和神情的秀逸面容上出現小小的裂縫,沒那麼無動於衷。 好……好味道,一帖良藥。 「大爺,還有一大碗呢!你要一口飲盡還是慢慢喝,大爺不嫌棄就讓我服侍你再喝一口藥。」 再裝,再裝呀!看誰比較會裝,她當護士那幾手,碰過形形色色的病人,再習鑽、再惡劣、再無理取鬧的患者她都能擺平,區區一個趙無眠她還怕應付不了嗎? 趙無眠先看看漆黑的湯藥,再無言地凝睇她小人得志般的笑臉。 「大爺,要不要再喝幾口?喝了你的病才會快好。」 「嗯!」他接過瓷碗,似是不覺有異地喝了半碗。 他喝得太爽快,邵小蓉反而心頭震了一下。「不苦嗎?」 「苦。」 「苦你還喝?」果然有病。 「是呀!主子別喝了,小的再給你熬一份,這碗就擱著,待會小的再收抬——」 清風趕緊上前勸說,他都快哭了,眼眶噙著兩滴要掉不掉的淚花。 「有人分擔就不苦了。」趙無眠突然眉眼染笑,似是桃花開地迷醉了邵小蓉的眼。 什麼意思?有人分擔…… 還沒想透話中之意的邵小蓉隱約捕捉到一絲訊息,剛要豁然開朗之際,身子被扯入一具溫熱懷抱裡。 「藥很苦,你來嘗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什麼?我不……」驀地,她驚惶地睜大眼。 趙無眠將剩下的半碗藥含進口裡,以口餵入邵小蓉的殷紅小嘴裡,四唇相貼,看似濃情密意,可是她哪有心思感受其中滋味,入口的苦味讓她有想死的感覺,豆大的淚珠滾滑瑩白小臉。 苦,好苦,太苦了! 「……水水水……快給我水……苦死了,怎麼苦成這樣……蜜餞呢!快拿一大盤來,我滿嘴是苦味……」她苦到舌頭都麻了。 「給你。」溫雅低嗓帶著些許笑意。 一片山楂送到面前,她二話不說的接下,豪邁地就往嘴裡塞:「謝……唔!謝謝,沒那麼苦了……」 呃!不對,那只白皙修長的手是誰的?好熟悉…… 「不客氣,小蓉兒的多禮讓我受寵若驚。」天要下紅雨了,認為規矩是用來打破的人居然也會誠心道謝。 「你……我……我們……呃!好像,似乎,大概……那個……你不會覺得重嗎?」要命,她要臉紅了。 淡淡的藥味伴隨著一股熱氣吹向她頸後,邵小蓉感覺到雞皮疙瘩一粒粒冒出來了,她身體繃得跟石頭一樣硬,一動也不敢亂動地僵直著,訕訕一笑。 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她全無頭緒,只知她麻煩大了。 「還好,不算太重,我承受得住。」趙無眠似謙謙君子的輕笑,環住纖腰的手卻捏了捏腰上墩肉。 她笑得可憐,眼角還掛著瑩瑩淚珠。「我每晚少吃半碗飯,減肉,絕不壓著大爺你。」 他要抱到什麼時候呀!她是有肉,但是不給吃呀! 「那倒不必,爺兒喜愛你的體態豐盈,你要多吃點滋補的,造福爺兒我。」他指尖有意無意地撫弄,慢慢往上移。 「大……大少奶奶肉很多,管飽……」他要一展雄風找大少奶奶去,她還是十五、六歲的少女。 「管飽……」他臉皮抽了抽,神色古怪的好似惱怒,又似忍俊不已,多種情緒糾結在臉上。 面對男女情事,她很不自在,「我是說大爺喝了藥就該小歇一會兒,我就不打擾你了,請大爺好生休息……」 她想走,但腿軟,又一隻男人的手攬著細腰不肯放,而且她一動,底下的人某個部位便不安分了。 「你也喝了藥,就陪我歇會兒吧!」他作勢要將人抱起,往軟榻上靠裡邊放。 「啊!什麼?我陪……陪你……」她連忙雙手抵在他胸前,那臉兒不知是羞紅還是氣紅的。 趙無眠輕撫她玉般嬌顏,食指滑向澤潤丹唇,眸光竟是異樣的灼熱。「你是我的小妾,我們還沒圓房,不如……」 轟地,平地一聲雷,她的臉不是紅的,而是慘白。 「大……大爺,身子要緊,還沒養好身子不宜縱慾,還……還是再等等,等你完全康復了還不遲,來日方長。」 不行,不行,她絕對不能失身在這沒有前途的高門大戶之中,小妾難為! 這時代失貞等於丟命,想再嫁要等當寡婦,就算有梅開一度的機會,侯府又!容她二嫁。 所以說一旦成為他的女人,她的命運也差不多定了,終其一生有可能困在男人的後院裡,等他偶爾想起時來探望一、兩回。 她是重生的人,不會過得這般悲苦吧! 這邊邵小蓉愁容滿面地想著怎麼逃過大少爺的一時興趣,那邊的趙無眠撫著凝脂般的玉顏,微訝滑細的手感。 他原本的用意是逗弄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沖喜小妾,居然敢胡作非為在他藥裡加料,不嚇嚇她學不會收斂,正如她所言來日方長,她要面對的不只他一人,侯府是水深不可測的龍潭虎穴,她若太過放肆他也保不住她。 可始料未及的是這把火竟燒到自己身上,他沒想過自己會這麼不堪撩撥,不過將軟馥身子擁入懷中而已就讓他不由自主的失控,反倒落入騎虎難下的宭境。 「你是指我不行嗎?」話一出口竟帶了點挑釁,意識到這點微惱神色閃過他眼底。他本想順水推舟地將她推開,以寬大袍子掩住異狀,沒想到……他怎麼會一時昏頭做了糊塗事,面對其它的女子都能坐懷不亂,為何對她就全亂了調。 男人最忌諱「不行」,她當然不能將虎鬚,「大爺是人中龍鳳,雲裡雄聲,水裡的蛟龍,上山還能打老虎呢!誰敢說你不行,我挽起袖子替你打人去。」 看她義憤填膺,拚命討好的模樣,他忽然覺得想笑,認真地看著她眉眼如畫的清妍面容。「有我這般英姿勃發的大丈夫給你為夫,你可滿意?」 「為夫喔!」她頓了頓,拐變抹角的答,「夫妻夫妻,是一個夫一個妻才成夫妻,沒人一夫三、四妻吧!你是和大少奶奶拜過堂的夫婿,她便是你的妻,夫妻之間若插進一個人就不叫擊妻了,三人多一橫便是「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