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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米恩 突然,幾顆耀眼的珠子由一隻看來高貴、價值不菲、鑲嵌著寶石的匣子中滾落地面,發出細碎聲響,引起她的注意。 當她定眼看清楚那珠子模樣時,雙眸閃過一抹愕然,她忍不住彎身將它們一一拾起。 「冰珠……這裡怎麼會有冰珠?」 冰珠是他們雪國人流下的淚珠結晶而成,普通人類根本不可能擁有,因為從來就沒有人類能安然通過琉璃之境來到雪國,就算幸運到了雪國,也會因無法適應雪國極為酷寒的氣候而喪命,所以冰珠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在人類的領地裡。 可是,她眼前的耀眼冰珠不假,而且重點是,焰爍怎麼會擁有冰珠? 又是一個解不開的謎題。 正當她考慮該不該帶走這幾顆冰珠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聲響,她嚇了一跳,忙回過身,卻什麼都沒看見,只發現到衣櫃下方落了一幅丹青。 那幅丹青畫因掉落而敞開,在她眼前緩緩滾動著,卻沒完全攤開,只顯露了一半。 美眸微凝,冰楚依走到畫前,垂眸看著。 畫的是個女人,一個體態婀娜的女人,有著纖細的腰身、修長的雙腿、高聳的胸脯…… 突然,她感到好奇,好奇著那未敞開的另一半畫像裡頭的女人容貌,好奇著是什麼樣的女人讓焰爍如此在意,這般珍藏著她的畫像。 她蹲下身拿起畫像慢慢的打開,心跳莫名加快。 當畫完整呈現在她面前時,她傻了,像是無法相信眼前所見,整個人傻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是誰」 就在冰楚依還處於震驚之中,密室外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喊叫聲。 她忙回過身,就見一片火紅的焰火朝她迎面而來。 第6章(1) 冰楚依來不及反應,也沒能力抵擋,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熾熱的火朝她撲來,本以為會再次經歷那受烈火焚身的痛,沒想到卻有一股強大的拉力將她扯離,接著她感覺到那熟悉的懷抱及氣息沁入心肺。 抬頭,她看見了焰爍,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只見他擰著濃眉並火大的怒吼。 「你怎麼會在這你曉不曉得你差點就——」一句話還未罵完,一股腥甜液體突然湧上喉頭,讓他抑止不住劇烈地咳著,「咳!咳咳咳——」 該死!他的傷更嚴重了。 他本就負傷,這會兒又為了保護她,硬是接下自己發出的攻擊,讓傷勢加重,險些就要支撐不住。 「你……」冰楚依被他劇烈的咳嗽聲給喚回神志,定睛一瞧才看清楚他的狼狽模樣。 污穢不堪的衣著、蒼白如雪的面容,以及那身多半早已乾涸甚至變黑的血漬,最可怖的是,那黑色的血漬沿著他的額際一路而下,橫去他的眼眉,覆去他半邊俊顏,滴落在他的胸口。 看到焰爍一身狼狽,她竟然絲毫不覺愉悅,反倒胸口緊窒、悶痛著。 他怎會受這麼嚴重的傷?他究竟是去了哪裡?他…… 她心裡有許多疑問,但她不能問,也不該問,而焰爍也沒給她機會,只見他高大的身子突然一軟,整個人就這麼向前傾倒,半掛在她身上。 「喂!你……」她伸手想推開焰爍,卻遲遲未動手,她不肯承認自己不忍心推開他,只好刻意裝出冰冷的姿態,以惡言威脅,「快點起來!否則別怪我把你扔在地上!」 她的威脅,焰爍並不怕,反而閉著雙眼,撤去所有的警戒,呈現完全鬆懈的狀態,任由自己賴在她身上,「隨你高興扔就扔吧!但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回答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你看到了什麼?」 差一點,他差一點就能成功,只是他沒料到竟連冰之晶都被那三個老賊施加邪咒,若不是為瞭解咒,他也不會身負重傷,甚至險些回不來。 沒能帶回完整的冰之晶已讓他懊惱萬分,方纔還差點失手傷了她,更讓他心跳險些停止。 這女人半夜不睡覺,跑來他房間做什麼?還有,她又是怎麼知道這間密室的?難道……她想起什麼了? 聽見他的問話,冰楚依並不打算回答,只是裝作若無其事的說:「沒什麼,我因為睡不著才出來逛逛。」 「逛到我房裡?」他揚起眉。 她臉不紅氣不喘地答道:「不行嗎?你不是說過只要不出這莊子,隨我高興要去哪兒就去哪兒,難不成你說過的話不算數?」 聽見冰楚依的回答,焰爍笑了,笑得極開懷,甚至震動了體內那被凍得幾乎碎去的五臟六腑,笑得咳出了聲,「算,當然算數,你愛來便來,我高興都來不及,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聽見那一聲聲劇咳,她柳眉擰起,「要咳閃遠點兒咳,別弄髒我的衣裳!」 她不會承認,承認自己的心正因他那一陣咳聲而抽疼…… 他笑著抱緊她,雖然仍咳得上氣不接下氣,但他心情愉快的說:「不要緊,這兒的衣裳隨你挑,喜歡哪件就換哪件。」 這話讓冰楚依那因焰爍止不住的咳聲而擰疼的心倏地一沉,她寒聲道:「我不是你的女人,這些我擔當不起。」 本以為焰爍會將這些物品妥善收藏在密室中,是因為這些東西的主人定是他珍愛的人,可當她聽見他毫不在意的讓她隨意取用,她突然感到一陣不悅,對他的態度、對自己矛盾的心情。 她突然為那素未蒙面的女人感到一陣心疼,因為那女人在焰爍心裡的位置竟是如此輕易被取代,可自己的心卻也因他這毫不在意的舉動而隱隱竊喜……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同時也無法理解他竟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彷彿她本來就是他的女人,而他對她的所做所為都是天經地義的。 但她明明不是,她就是她,冰楚依,雪國的女王、他的敵人,她永遠不會屬於他,也永遠不會愛他…… 聞言,焰爍心一突,在瞥見那落在地面,教卷軸掩去大半的畫像時,湧起複雜情緒。 看來,她似乎沒想起什麼,也沒看見那幅畫像,所以……這密室只是她無意間闖入,並非已回復記憶? 思及此,他心中難免感到失落,但這失落感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身上的不適已讓他無力再多想。 「扶我到床上。」他啞著聲說。 擰起眉,冰楚依想也不想就出聲拒絕,「你沒腳嗎?」 就算他受傷需要人攙扶,但她並不是他的僕人。 「當然有,」有時他真佩服自己的意志力,明明痛得快斷氣,卻仍有逗弄她的興致。「不過我喜歡你扶我,若你不肯也無妨,我不介意就這麼抱著你……」靠在她的頸窩,他低聲又說:「共、度、一、夜。」 「你——」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她羞惱得就要將他推離,可當她想起他身上的傷,卻怎麼也下不了手,只能咬緊銀牙,慍惱道:「扶就扶!」 手改為環住他的腰,她吃力的攙扶著他走向密室外的床榻。 一來到榻旁,焰爍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倒臥在床上,而攙著他的冰楚依自然遭受牽連,一併倒向軟綿的床榻,甚至倒霉的被他壓在身下。 「你起來!別壓著我……」屬於男人的好聞氣味竄入鼻息,讓她頓時有些無所適從,想推開他卻又猶豫,只能不停掙動著身子,想拉開彼此的距離。 「別動!」焰爍低喊,要身下不斷扭動的小女人安靜點,「你好香、好軟……能夠這麼抱著你,真好……」 他好想她,想得就快瘋了,因為就差一點,只差那麼一點,他便要命喪黃泉,再也見不到她…… 這話讓冰楚依僵住了身子,心跳瞬間加快。 這男人……他究竟在想什麼?為什麼要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為何要像擁著情人的方式抱她,為什麼…… 冰楚依的思緒一陣紛亂,腦中閃過無數個為什麼,可當她察覺到有股熱暖正沿著她的腰際緩緩上移時,神智瞬間清醒,她顧不得他身上帶傷,奮力一推,微惱的喊道:「無恥的傢伙!我從未見過有人和你一樣,都已經受了重傷卻還滿腦子只想輕薄我!」她真的會被他氣死,這男人就算受了傷她也不能對他鬆懈。 眨著眼,焰爍一臉無辜,「我哪有?」 「哪沒有你的手明明就——」想起剛剛他那不安分的雙手差點就要摸到她的雙峰,冰楚依感到一股羞意飄上雙頰,氣惱得轉身要離開。 「你去哪?」他忙拉住她的手。 她扭著手想甩開他,冷聲說:「回房。」 「不留下來陪我?」他死皮賴臉的問著。 「你作夢!」陪他?她又不是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