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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宋雨桐 他不跟她吵,不跟她辯,不反駁她,也不拚命的證明他愛的人其實只有她一個,反而爽快的答應了,這代表著什麼呢?她真的不懂。 她瞅著他的背影,眼中的霧氣幾要成淚。 久久沒聽到回應,陶冬悅轉過身來瞅著她。 「怎麼?不是說要做小嗎?這麼快就反悔了?」他等著她跟他吵呢,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呵。 「我沒有。」她下巴一揚,負氣的看著他。「我現在就打電話叫她過來!」 陶冬悅笑了,壓抑著沉潛在內心深處的怒氣,漫不經心地道:「很好,記得叫她穿性感一點,我記得她上次穿的那件粉紅色細肩帶睡衣很不錯,就叫她穿那件吧,我很喜歡。」 說完,陶冬悅閃身進浴室,獨留夏蘇湘一人怔在當下,久久說不出話來…… ☆ ☆ ☆ ☆ ☆ ☆ ☆ ☆ ☆ ☆ ☆ ☆ ☆ ☆ 在她為他設計的主臥裡,在她跟他睡過的那張大床上,此刻,躺著的卻是另一個女人。 夏蘇湘安靜的坐在客廳,整個人縮在柔軟的大沙發裡,今天的夜,安靜得令人發慌。 「啊……」她突然聽到房裡傳來一陣尖叫聲,聲音鮮明得讓她後知後覺地紅了瞼。 「不要……陶……我求你……啊……」這回,她聽到的不只是陣陣的尖叫聲,還有房內彈簧床不住晃動的聲響…… 該死的!夏蘇湘從沙發上彈跳起來,搗住雙耳,想也不想的便衝出客廳,就這樣赤著腳奔跑到院子裡那棵大榕樹下去,耳邊彷彿還聽到房裡傳來的那一聲聲尖叫與吶喊聲,揮之不去。 她受不了了!她怎麼可能受得了這個? 寧可一個人思念到死,她也不要跟另外一個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她怎麼會笨得以為自己可以辦得到呢?她怎麼會傻成這樣,親自把所愛的男人送給另一個女人? 來不及了…… 夏蘇湘雙手抱頭,哭得泣不成聲。 嗚嗚的哭泣聲,伴著風,聽來格外的讓人覺得幽傷與悲涼。 該死的陶冬悅!該死的他!這個說著要伴她一輩子的男人,竟可以隨便的就去抱一個女人,真的很該死! 她罵著哭著,只穿著一件運動服的她,身子不住的在夜風中顫抖。 真的快不行了……心就快要死了,不會跳動了,怎能想像自己的一顆心竟可以被撕裂成這樣,痛到必須要馬上掛急診…… 撫住心臟,夏蘇湘疼痛的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在地上曲成一團不住地喘氣,陣陣抽疼的心,讓她幾乎要暈厥過去…… 直到,一雙有力的臂膀抱起了她,替她擋去了寒風。 直到,一雙擔憂又憤怒的眸子落入她哀傷不已的眼簾。 直到,他的唇狠狠地覆上她的,在她飽含著淚的唇瓣裡霸氣的翻攪,肆意的蹂躪…… 把她冰冷的身子點燃了火,用他身上散射出來的火焰熨燙溫暖了她快要死去的心…… 淚串串滑落,該把這個男人推開的,卻無能為力。 陶冬悅久久才放開吻她的唇,抱著她,大步的朝屋內走去—— 懷中的夏蘇湘,雙手緊緊扯住他睡袍的領口。「不要!我不要回到那間屋子裡去,求你!不要了,再也不要了,如果你想要她,就放開我吧,我的心痛死也沒關係,放了我吧,我求你!」 張狂的怒氣正在沸騰。 當他走到院子裡看見這女人整個人縮在地上抖顫不已的哭泣,當他走近看見她捧著心,臉上全是汗又是淚的那一瞬間,他的怒氣就再也一發不可收拾了。 氣她,也氣自己。 氣她對兩人的愛情如此輕易放手,氣自己為了氣她而如此的不擇手段,狠心的讓她承受那種痛到骨子裡去的疼…… 體內翻滾的怒氣,翻天覆地而來,擋也擋不住,此刻,他只想把她狠狠嵌進自己體內,一刻也不想等。 「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放開你的,永遠不會。」 「你……我不信,那個女人……你剛剛抱了那個女人……」一說到櫻子她又嗚咽地哭出聲,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個女人已經走了。」衝出來的,怕再也不會想回頭了吧?偏偏這丫頭在冰冷的地上哭得死去活來,根本沒發現有人從她面前衝出去。 夏蘇湘一愕,有點迷惘的看著他。「這麼快……就好了?」 聞言,陶冬悅挑高眉,眼皮不住地跳動著。她見鬼的究竟在說什麼?如果他真的要抱那個女人,至少也得半個小時以上。 怒氣加上火氣,此刻再加上額際隱約浮現的黑線三條,陶冬悅這輩子大概難得有這樣凶狠暴怒的神情了。 「我沒有抱她!」 「嗄?」她詫異的揚眸。 「我說最後一次,我沒有抱她。」要不是看她哭得這麼可憐,他本來打算等很久很久以後再跟她說的。 「聽好了,以後除了你之外,我,陶冬悅,不會再抱任何一個女人,不管你看見什麼、聽見什麼,那些都不會是真的,要想知道事實就直接來問我,不要一個人在心裡頭亂猜,聽清楚了嗎?」 好像不是很清楚。 夏蘇湘哭得太厲害而顯得虛弱的小手,緊緊扯住他的睡袍領口。「你說……你剛剛沒在抱櫻子?」 「嗯。」陶冬、悅用腳踢開門,將她抱進屋,等不及到床上,就把她整個人輕柔的放在沙發,半坐著傾身去吻她的唇。 「可是我聽到聲音。」小手堵住他的嘴,不讓他吻。 「什麼聲音?」陶冬悅裝傻。 「就是……那個聲音……我聽得很清楚!」她淚痕斑斑的小臉滿足固執,沒打算那麼輕易就讓他給唬瞬過去。 陶冬、悅瞅著她半晌,像是要看進她的心坎裡去,她也勇敢的迎視著他的眼,表達自己前所未有的堅定立場。 所以說,他沒給她一個解釋,今天晚上是別想碰她了。 「好吧,我說。」陶冬悅的臉色不自在的變了變,又乾咳了幾聲,才彆扭地道:「那是因為……我拿出鞭子要打她,她嚇得尖叫,我揮著長鞭,她在床上跳來跳去躲著我,不斷的跟我求饒,直到我罷手放她走,然後,她哭著逃命似的衝了出去……就這樣。」 「就……這樣?」夏蘇湘聽了臉色發窘,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竟有點同情起山野櫻子了。「你有那種癖好嗎?」 陶冬悅輕哼了兩聲,正經八百的板起臉。「你怕了嗎?」 做這種事,對他而言真是彆扭萬分,要不是被這女人氣極,他恐怕還做不出來。而做出這樣的事還要說出來,對他而言更是一件比死還難受的事。 要不是為了徹底斷絕櫻子對他的遐想,要不是故意想藉機讓蘇湘好好痛一回,讓她知道她自己有多愛他,根本不可能與另一個女人共事一夫,他也不必犧牲掉他溫柔優雅的形象,在另一個女人面前扮演起變態郎啊。 這女人,到底懂不懂他的用心良苦? 「嗯,怕啊。」 「所以呢?」 「當然要逃走。」 陶冬悅皺眉。「你是說真的?」 他的完美形象呵,就知道會破功。早知道,打死他也不要說。 夏蘇湘看著他,難得見這男人跟她說起話來會臉紅不自在,還眼神亂飄,她就該明白這件事對他而言是多麼難為的事了。 他,是為了她吧? 因為櫻子的出現讓她對他說出她願意做小那樣的話,他是既生氣憤怒又無奈非常的吧?所以才會這麼做,懲罰她的薄情,又同時解決了另一個女人對他的綺想,算是一舉兩得吧。 突然,她好像懂得這個男人愛她的方式了,就是讓她自己去感受到那種失落的痛,讓她自己去明白,她有多愛他,不可能因為世上的任何事、任何人而放開他,如果她真的這麼做了,心,將會有多痛。 真的很痛,痛到沒法子呼吸。她對他的愛太深,深到只能自私的霸佔住這個男人的溫柔,什麼也顧不了。 「陶冬悅。」她輕輕的連名帶姓喚著他。 「嗯?」這麼溫柔的她,還真是令他有點怕,怕她下一句說出口的是,她要離開他這個變態。 「真的可以嗎?這樣……自私的擁有你?」 陶冬悅心裡那根緊繃的弦終於鬆了,他在心裡呼了好大一口氣,這才深情不已的瞅著她—— 「我很歡迎你的自私。」撥開她的手,他縱情吻她。 她卻再一次伸手堵住他的嘴。「可是你父親的病……」 唉。 天都快亮了。 「是裝的。我一直有眼線在紐約,他那點小把戲騙不了我。」陶冬悅不想再忍了,邊說邊撥開她的手,雙手捧住她的小臉就給他用力吻下去…… 「放心吧,等你肚子裡有了我們的娃,我老爹就會捧著上千萬的美金來求你嫁給我的,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得努力一點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們已經浪費大半個夜晚,得趕緊補回來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