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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艾佟    


  張德一微皺著眉。「你可別跟華神醫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倒覺得師傅見解獨到,令人佩服,不過爹放心,我知道分寸。」

  「民不與官鬥,方能安身立命。」

  張水薇突然沮喪的垂下肩膀。「就是因為如此,才會有許多冤案。」

  張德一見了心疼,卻又不能說什麼,索性問了一直掛在心上的事。「妞妞,你覺得趙遠這個人如何?」

  「嗄?」張水薇一愣。

  「他已經向我言明,他喜歡你。」

  她這會兒連個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她知道他定是說了什麼,因此引起兄長們一陣緊張,可是沒想到如此直接了當……她以為他很含蓄,甚至提及終將離開這兒的事,也要拐彎暗示,如今倒像是轉了性,作風強悍……也許,他從來就是作風強悍,只是從貴公子落難成為世人眼中已死的人,他不得不學會隱忍。

  「你呢?」

  張水薇愣怔地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後臉紅了。「爹!」

  「若他願意在此安安分分過日子,爹倒也不反對他喜歡你,可是,他注定要掀起腥風血雨,我不能將你交給他。」頓了一下,張德一歎了口氣。「不過,無論爹有何想法,你的想法比爹還重要。」

  張水薇的心軟綿綿的。她何其有幸,有著如此疼愛她的父親,她又豈能再教父親憂心掛念?

  「自從元韋洲和梁千鈺聯手餵我毒後,我的心就死了,以為人生至此終結,沒想到卻活下來,還能學習醫術,當仵作,如今我只想為自個兒和愛我的人好好活下去,享受父母給我的生命,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是,你喜歡他。」

  略一遲疑,張水薇不想對父親說謊。「許久之後,總會放下。」

  「這是何苦?」

  「不苦,有最疼愛我的爹和哥哥們陪在身邊。」張水薇調皮的做了一個鬼臉。「爹不知道村子裡的姑娘有多嫉妒我,恨不得能當爹的女兒,有三個哥哥寵著護著,將來嫁了人,沒有人敢欺負。」

  「若他強行將你從我們身邊帶走?」張德一提出一個可能性。

  「他不會,我也不會跟他走。」

  「他對你志在必得。」

  「爹想太多了,一旦他拿回成國公府的一切,他勢必回到京城,而我,還不值得他放棄繁華的京城。」她不是看輕自己,只是認清楚他是個胸懷大志的人。

  張德一一頓,好奇的問:「若是我們舉家回到京城呢?」

  張水薇聞言一驚。「爹不是一輩子不回京城嗎?」

  「我也以為自個兒不想回京城了,可是有些事……」他從不在意名利權勢,可是當初舉家狼狽遷離京城的情景深深烙在心上,總覺得胸口憋著一股氣,若有機會能夠宣洩出來,當然是一件很暢快的事。

  「無論爹想做什麼,我都同意,只有一件事——爹不可讓自個兒身陷險境。」

  「我只是胡亂想想,不是真的要回京城。」當今皇上可沒有換人。

  若無此意,如何會想?張水薇沒有點破,只是道:「爹在意女兒的想法,女兒何嘗不在意爹的想法?何處都可以為家,只要一家人在一起。」

  「爹明白了。」

  張水薇討好的一笑。「今兒個爹也陪我下一盤棋吧。」

  張德一的臉瞬間抽了抽。除非不知道她的底細,不然誰敢跟她下棋?

  「爹!」那什麼表情嘛!

  「不愛下棋,何必勉強自個兒。」張德一匆匆起身,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推開竹簾竄出去。「今兒個早一點歇著。」

  「我哪有不愛下棋?我只是棋藝不精,不過,我如今棋藝略有長進了,與我下棋沒那麼可怕了。」她不滿的嚷道。

  原本守在外間等著進來侍候的伊冬,瞬間貓著腰悄悄跟在張德一的身後出去。絕沒有人樂意跟小姐下棋,除非愛小姐愛到沒骨頭……她突然想起一個人——趙平瀾,前些日子他可是很樂意跟小姐下棋,那他豈不是愛小姐愛到沒骨頭?她是不是應該提醒他一下,小姐不可能丟下老爺少爺們跟他去京城?

  雖然還是身著夜行裝,翻牆進入張家莊子後,李炎赫今日卻不疾不徐的像在逛園子,沒法子,跟在後面的三個人……不,嚴格說起來只有一個,根本當自個兒來這兒賞花,見到一朵朵錠放的臘梅,還要讚賞一句,只差沒作一首詩,害他也只得跟著慢下腳步,免得不小心將人搞丟了。

  四人浩浩蕩蕩穿越竹林,一路上竟然連個影子都沒瞧見,李炎赫不由得心裡發毛,不過他已經打定主意了,萬一有人跳出來將他們圍住,他一定會將郎先生推出去,若非郎先生慢吞吞,哪會將人引過來?

  進了小屋,李炎赫迫不及待的告狀。「主子,以後教郎先生別跟來了,為了他,我一路提心吊膽。」

  「上次沒能好好欣賞這兒的一景一物,深感遺憾,這次當然不能錯過。」郎先生逕自倒了一盞茶,在榻上坐下,可是喝了一口,便往一旁的几案上放。這個茶不好,下次給主子弄六安瓜片過來。

  李炎赫撇嘴嘀咕。「三更半夜,連你自個兒是黑臉還是白臉都分不清楚,還欣賞這兒的一景一物?」

  「武夫就是武夫,哪懂得不清不楚和清清楚楚是兩種不同的美?」

  這明明是歪理,李炎赫卻硬是張著嘴巴擠不出話來,他承認自個兒是武夫,講不贏他。趙平瀾笑了,他當然知道郎先生何以如此狂妄的逛起人家的園子。「炎赫,張將軍已經將這一帶清空了,他明擺著置身事外。」

  郎先生戲謔的挑起眉。「主子還沒說服張將軍?」

  「我會說服他。」

  第六章  為自己彈琴(2)

  「張將軍不願意返回京城,主子就別想帶走張大夫了。」郎先生自認不是幸災樂禍,不過李炎赫的看法顯然不同,忍不住瞪了郎先生一眼。

  沒錯,他早知道張家父子不願意返回京城,張水薇就不可能回京城,這也是無論如何都要將張家父子拉進他的棋局最主要的原因。

  郎先生也不再閒扯,直接導入主題。「四皇子南巡的隊伍五日前已經出發了,可我們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四皇子推說暈船,一路上躲在船艙,並未在人前亮相。」

  聞言,趙平瀾唇角一勾。「四皇子不在南巡的隊伍當中。」

  雖然郎先生得知此事也提出相同的看法,李炎赫還是心存懷疑。「怎麼可能?這麼多人盯著,四皇子消失不見,必定有人發現。」

  「有人假冒四皇子待在南巡隊伍之中,且此人相貌與四皇子極其相似,而四皇子身邊都是近衛,其他人無法靠近,如今又是寒冬,斗笠一戴,就是近看也無法確定不是真正的四皇子。」

  郎先生同意的點點頭。「若是如此,四皇子恐怕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事。」

  趙平瀾明白郎先生的意思,想要找到一個相貌極其相似的,絕對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就養著,為何要養著一個極其相似的人?那是因為要常常冒充四皇子待在府裡,好方便他溜出去幹一些不能教人知道的事。

  「可是,四皇子為何不在南巡的隊伍中?」李炎赫困惑不解。

  趙平瀾略一思忖。「待在南巡隊伍當中,他只能看見各地官員要他看見的,根本不會知道江南各地真實的情況。」

  「四皇子只怕還有一個考慮——預防有人藉此機會除掉他。」郎先生實在很不屑這種骯髒的手段。

  「南巡的護衛軍出自禁衛軍,而禁衛軍齊聚各方勢力,無論是太子的人,還是其他皇子的人,他們只要逮到機會就會除掉四皇子。」

  「四皇子不在南巡隊伍之中,主子要如何見到四皇子?」李炎赫疑惑了。

  「他不在南巡隊伍之中,我更有可能見到他。」

  郎先生笑著點頭道:「正是,四皇子深怕引人注意,身邊的護衛不會太多,主子要遞帖子就容易多了。」

  「鄒先生果然懂我,我就是要光明正大的遞帖子。」他可是要做大事的人,雙方必須建立在誠信之上,畏畏縮縮、遮遮掩掩,如何教人家相信他的誠意?

  「如何遞帖子?」李炎赫實在跟不上他們的反應。

  「郎先生有何看法?」

  郎先生想了想,道:「四皇子應該不敢離南巡隊伍太遠,這也是方便他隨時回到南巡隊伍,還有,他不希望看見假象,就必須比南巡隊伍早一步,大約一日,最多不會超過兩日,所以,只要根據南巡隊伍的路線,尋找前一至兩日的商船或客船,就可以找到四皇子。」

  「郎先生厲害!」趙平瀾的讚賞立刻獲得李炎赫的點頭附和。

  「我們會盡快找到四皇子,幫主子遞帖子,可是主子也要快一點說服張將軍,有了張將軍,如虎添翼。」主子為了張大夫,想將張家父子拉進他們的棋局,可是在他看來,張將軍卻是為四皇子穩住北方最好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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