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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香彌    


  趙奕鈞朝手下使了個眼神,那些人立即包圍了兩人。

  杜如弦仍是不慌不忙,瞟了幾人一眼,望向趙奕鈞詢問道:「王爺這是何意?」

  趙奕鈞面露陰狠之色,「本王捨不得將這寶藏分出四分之一給你,你說該怎麼辦好?」

  「王爺想食言,殺了我們?」

  「本王還沒嘗過你的味道,怎捨得殺了你,要是你從了本王,本王倒是可以留下你一命。」他淫笑道。

  其它的手下也跟著發出猥瑣的笑,甚至還有人開口。「王爺,能不能把那王曦怡賞給咱們?」

  聽見那些輕薄低級的話,王曦怡又怒又驚,抓緊了杜如弦的手。

  杜如弦目光冰冷的投向那幾人,敢打他未過門媳婦兒的主意,這些人是嫌命太長了。

  他慵懶的嗓音此刻透著一抹冷峻,「原本我還盤算著,倘若王爺遵守承諾,準備在皇上面前為王爺美言幾句,可惜你自尋死路。」說完,他從懷裡取出一道聖喻,慢條斯理的打開,朗聲道——

  「聖旨下,桂陽郡王趙奕鈞接旨。」

  第9章(2)

  隨著他聲落,范平洲率領手下的部將走了進來,外頭他帶來的兵馬早已將這山洞團團圍住。

  那夜他聽了杜如弦的話離開郡王府,便去調兵遣將,佈署一切,因此當趙奕鈞押著杜如弦與王曦怡離開王府前往馬頭山時,已暗中率領兵馬尾隨其後,在不久前杜如弦釋出暗號時,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舉將趙奕鈞留在外頭的手下全都給制伏了。

  這一變故,讓趙奕鈞與一干手下全都呆愕住。

  見眾人還不跪下,范平洲抬起手裡的一柄寶劍,橫眉豎目高聲喝斥——

  「桂陽王,見了聖旨與皇上御賜的除奸寶劍,還不跪下,你是藐視聖上嗎?」

  被他怒聲一喝,趙奕鈞回過神來,看著杜如弦手裡的聖旨與范平洲手中的御賜寶劍,哪裡還能不明白自個兒這是遭到杜如弦給算計了,見眼前大勢已去,他不由腿軟得跪了下去,他一跪,其它手下也跪了一地。

  杜如弦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白羅國進犯,國難當頭,朕命杜如弦為欽差大臣,前往欽州尋找叛賊趙鴻亮所藏匿之寶藏,以為國用,並賜桂陽郡都尉范平洲除奸寶劍,倘有人意圖阻撓,或是圖謀覬覦該寶藏者,立斬不赦。」

  王曦怡聽畢,滿臉訝異,這才明白杜如弦並不是被罷官,而是被秘密任命為欽差大臣,前來尋找這批寶藏。

  接著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先前說這事反倒要多謝她,因為她陰錯陽差的幫他找到了這批寶藏。

  聽完聖旨後,趙奕鈞憤恨的咒罵,「杜如弦,你這分明是在算計本王,你利用本王給你尋到了寶藏,如今竟想置本王於死地!」

  「王爺勿憂,本官沒有打算在此斬殺王爺。」杜如弦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倘若王爺不心生貪念,又何至於有今日之事,王爺在桂陽郡的所作所為,本官會一一向皇上稟明,王爺就等著皇上的聖裁吧。」

  以趙奕鈞的所作所為,他不殺他,皇上也容不下他,因為皇權是絕不容人覬覦的,趙鴻亮之事便是前車之鑒。

  說完此事,杜如弦已不打算再與他多費唇舌,看向范平洲,讓他命人將趙奕鈞等人帶走,好讓他手下的士兵能盡快起出這批寶藏,以便運回都城,解邊關之危。

  趙奕鈞被拖走時,仍恨恨的咒罵不休。

  杜如弦充耳未聞,看向王曦怡,方才冷厲的神色頓時猶如春暖花開般笑意融融,向她解釋道:「這事便是我先前瞞了你的事,如今能起出這批寶藏,你的功勞不小,我會奏明皇上,請他封賞。」

  王曦怡含笑的凝視著他,「我不要什麼封賞,就請皇上賞我一個夫君吧。」

  聞言,杜如弦驕傲的抬了抬眉,「算你有眼光,知道這世間最大的寶物莫過於為夫。」

  「我可沒說是你。」她揚眉笑睨他。

  他握住她的下顎,「你都被我打印了,還妄想嫁別人?」說完便覆上她的唇,想狠狠懲罰她。

  「咳咳。」一旁忽然傳來咳嗽聲。

  范平洲其實也不想在這時候打擾兩人,但國事要緊,只好做個不識相的人,提醒杜如弦還有正事要辦。

  王曦怡羞赧的推開了他,被擾了好事的杜如弦沒好臉色的瞪了范平洲一眼。

  范平洲趕緊出聲表示,「杜兄,寶藏已找到,還請杜兄盡快清點完,好派人裝運上車。」

  杜如弦漫應了聲,牽著王曦怡的手去清點寶藏。

  看著兩人夫唱婦隨,一個唱名,一個登載,配合得十分有默契,范平洲摸著下巴,心忖不久應當便會有喜酒喝了。

  邊關戰事吃緊,杜如弦不敢耽擱,兩日後待寶藏一一裝運上車,他親自押送回都城。

  事前,杜如弦已央請父親向王大娘提親。

  在女兒回來後,王大娘已從女兒那裡得知丈夫被害的真相,如今那些殺害丈夫的兇手也已抓到,了卻一樁心事,又能與杜家結為親家,讓女兒有個好歸宿,因此當王大娘在聽完杜大夫來提親的話時,不禁抹著淚喜極而泣。

  王光熙也同樣為姊姊高興得闔不攏嘴。

  一家人欣喜的盼望著王曦怡出嫁那日能盡早到來。

  這日一早,杜如弦在與王曦怡依依不捨的告別後,這才跨上駿馬,隨著車隊離開欽州城,趙奕鈞與其一干手下則由范平洲負責押送。

  這番動靜自然驚動了欽州百姓,眾人打聽之後,得知杜如弦不是被罷官,而是被皇上秘封為欽差大臣,回來尋找前任桂陽王藏匿的寶藏,一時之間欽州百姓都在談論杜如弦智斗趙奕鈞之事,說得彷彿身臨其境,親眼所見似的。

  早一步聽聞消息的陶東寶在杜如弦離開後來找王曦怡,將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遍。

  「陶二爺做啥這樣看著我?」她被看得莫名其妙。

  陶東寶陰陽怪氣的說道:「我這是在看杜如弦未過門的媳婦兒生得啥模樣。」

  王曦怡女扮男裝之事尚未曝露,但這陶東寶消息靈通,已從別處聽說了消息,並且得知兩人已論及婚嫁。

  見他已得知這事,王曦怡也沒有辯解,笑著道:「這事還請陶二爺先保密,待杜大哥回來再說。」

  「你倒是瞞得緊,連我都教你給騙過去了。」陶東寶為自個兒竟然沒能事先看穿她女扮男裝的事感到不悅。

  聽出他沒有惡意,只是來向她抱怨,王曦怡摸著鼻子好脾氣的笑說:「這就要多謝我娘了,是她把我生得這般俊俏,雌雄難辨,所以才能順利瞞過眾人。」

  陶東寶托腮好奇的問她,「你說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畫出那些那麼精彩的艷情畫來呢?」

  在她被軟禁的那幾日,她所繪的那批畫賣得極好,幾乎每印出一批來,都被守在書肆前想買畫的人給搶光,供不應求。

  要不是突然冒出了杜如弦是欽差這檔事,這幾日欽州百姓談論最熱絡的話題便是這批新畫,眾人還紛紛猜測下一次會是誰出現在畫上,甚至還有人為此下了賭注呢。

  王曦怡聞言害臊的笑了笑,「這還不都是在陶二爺的逼迫下瞎畫的嗎。」

  陶東寶反駁,「我哪時候逼迫過你了,分明是你看在銀子的分上而畫的。」

  她笑道:「銀子大爺的臉面確實比陶二爺大得多。」

  陶東寶被她的話給逗笑了,想起一事說道:「對了,你不在這幾天,那楊小姐曾找過你。」

  「她找我做什麼?」

  「說要再托你寫信。」

  「還寫呀。」這回再要她替她寫情書給杜如弦,她可不幹。

  「她仰慕杜如弦良久,要她死心可沒這麼容易。」陶東寶一副看她好戲的表情。

  「不要緊,等杜大哥成親,她應當便會死心了。」她是過來人,自能理解楊小姐對杜如弦的那番情意,她只是比其它人來得幸運,得到了所愛,不會因此便高傲的輕視其它人,因為每一分心意都是無比珍貴的。

  接下來的日子,王曦怡就在杜家等著杜如弦的歸來,渾然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會被迫在他與死亡之間擇一而選。

  皇宮昭明殿。

  「臣杜如弦拜見皇上。」

  早已接獲消息的皇帝面露欣喜的笑容,抬手道:「愛卿免禮。」

  杜如弦起身後,不疾不徐的接著稟道:「托皇上鴻福,臣此番前往欽州,不負聖望,順利找到叛賊趙鴻亮藏匿的那批寶藏,起出黃金十萬兩,白銀四十五萬兩,兵器共計五萬把,清單在此,請皇上過目。」

  內侍太監上前接過那份清單呈給皇帝。

  年約五旬的皇帝看完後,捋著花白的鬍鬚,龍心大悅,「愛卿這事辦得極好,及時找到這批寶藏,解了我軍的燃眉之急,朕要重重賞賜你。你說你想要什麼賞賜?」

  「啟稟皇上,這些事皆是臣應當做的……」杜如弦話還未說完,就聽皇帝又再開了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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