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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夏琦拉 果然,不過幾日,文知書的求見拜貼就遞到了文知藝的手裡。 第6章(1) 文知藝走在回寢宮的路上,也不知道為何,心裡有些悶悶的,剛才好大的場面,從前她都沒見過廢帝后宮妃嬪相聚的樣子,今天倒是瞧見了。 自己這小身板,在人家那些高姚異族美女面前,實在是不夠看。 尤其那個朱貴妃,豐腴漂亮,一張鵝蛋臉,眼睛又大又深,高挺的鼻樑,豐厚的嘴唇,身材凹凸有致,往皇上身邊這麼一站,可真是相配。 哪像自己,站在皇上面前只剛剛好構到胸,被他一抱,自己活像就要埋在他懷裡找不到了。 正這樣想著,冷不防後面一雙大手環住了她的細腰,把她拖到一副寬厚壯碩的胸膛中。 「好你個藝娘,朕在後面叫了你幾聲,你都故意裝聽不見嗚?」鬼戎咬上她的耳垂。 文知藝驚慌地掙開了他。「皇上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說抱就抱,讓人瞧見了怎麼辦?」 鬼戎毫不理會,剛才一個不注意就讓她跑了,現在說什麼都要把她留在身邊,於是一把將她又抓回懷裡,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這整個天下都是朕的,朕要在自己的地盤上做什麼,還要顧慮別人嗎?」 再說了,他跟她在一起,那些奴才哪個不知道看眼色,早把這邊的出入口圍了,站得遠遠的,給他們兩個留了空間。 他就是來了興致,在這裡找個不顯眼的地方臨幸了她也沒什麼不可以。 文知藝被他那霸道的樣子給氣得小臉通紅,又實在力氣小,掙不開男人的懷抱只好放棄。 「說,你為什麼要跑?不是讓你跟我去前頭了嗎?怎麼朕不過問個話,轉頭你就沒了影子呢?」 文知藝被氣笑了。「皇上哪兒的話,臣妾要回去自己的寢宮,怎麼是跑呢?」 「說了朕眼睛累,要你去御書房陪著朕,給朕念折子呢。」鬼戎看這裡有個圍起來的小花圃,旁邊不遠就是個迴廊,於是牽了她的手到迴廊的欄杆坐下,把她安置在自己的腿上。 文知藝左右看看,見確實沒人,這才敢在他身上坐好,但又怕跌下來,便乖乖將小手圈在他頸子上,腦袋靠在他的心口處。 他心臟「撲通撲通」有規律的跳動,震得她耳朵微微發麻,覺得這麻意順著血液流到了胸口,自個兒心臟的跳動聲竟也跟他一樣了。 「萬歲爺,臣妾要是再去御書房就不合規矩了,那裡是議事重地,素來後宮的妃嬪都很少過去的,臣妾也不願意這麼做,畢竟那些人都來了。」 他們都把宮裡的妃嬪稱為「那些人」,鬼戎自然是明白,心裡卻不禁一喜。 他怎麼就聞到了一股酸味呢?這小丫頭該是吃醋了。 他抬起她的小腦袋,親了她一口,很滿意地看著她白皙的小臉上出現兩團粉暈,雪嫩的臉頰有說不出的嬌俏可愛。 「藝娘這是吃醋了,跟朕鬧彆扭呢。」 文知藝立刻瞪大了眼睛,語氣有些慌,結巴道:「萬、萬歲爺亂說!臣、臣妾什麼時候吃醋了!」 他手指點了她的鼻子一下。「那你結巴什麼?」 「反、反正臣妾才沒那麼小心眼呢!」 「酸溜溜的,怎麼沒吃醋,讓朕好好聞聞。」鬼戎抽著鼻子湊到文知藝的脖子上,又轉而來到胸口四處嗅聞。 「嗯,這裡好酸,這裡也是一股子酸氣,哪兒都是酸味,這愛撒謊的小嘴更是酸氣直冒,還說沒吃醋呢!」 見她被逗得滿面紅霞的,那樣子實是惹人疼愛,鬼戎湊過去就親,這次也不淺嘗即止了,直接撬開她的嘴,勾著她的丁香小舌吸吮,直親得她快喘不過氣來才放人。 待順過了氣,文知藝就怨鬼戎孟浪,小手捶了他胸口。「萬歲爺真是隨著自己的性子來,當臣妾是什麼人了,大庭廣眾之下就輕薄臣妾。」 這是又氣上了? 鬼戎也自知自己做的過了,溫柔輕哄,「是朕錯了,朕再也不這樣了。還不是你給朕臉色看,不願意陪著朕,把朕惱昏了頭嘛。」他又把她小手放到掌中把玩。 「朕的藝娘這麼可愛,朕自然把持不住了。」 可愛?文知藝頓覺得青天霹靂。男人形容她可愛,那不是把自己當小娃娃了?想著那群身材高姚'成熟豐滿的異族妃嬪們,她再低頭看看自己單薄的身子,剛才只不過些微的醋勁,這會全湧了上來,氾濫成一條醋河了。 她噘了小嘴,就從鬼戎的腿上跳下來,小臉黑黑的,陰陽怪氣地譏諷著,「皇上要嫌棄臣妾年幼單薄,就去些風情萬種的好了,臣妾是個小娃娃,配不上皇上的勇猛威武,這就告退了。」 她甩頭要走,被鬼戎一下攔腰又劫了回去,不顧她的死命掙扎,將她按坐在自己腿上。 他也不由得拉下臉,沉聲道:「這是怎麼了?朕什麼時候又嫌棄你了?還敢頂嘴,膽子被朕寵大了是吧?」 文知藝眼淚說來就來,哭著道:「在皇上的心中,臣妾可不就是那些小玩物?跟個澀柿子似的,覺得新鮮可愛,嘗個鮮品個味也就過了,哪裡比得上水蜜桃香甜多汁,皇上自是喜歡那些成熟的水蜜桃了。」 這話說的委屈,直把鬼戎剛才遭到反抗的些許惱意給掃光了,噗哧一聲笑出來,點了她額頭一下。 「你呀,說你吃醋了嘴巴還死不承認。什麼澀柿子水蜜桃,胡亂比喻!你就是那養在蚌殼裡的絕世珍珠,嬌得很,朕伸伸手就可能被夾傷,可朕還是想要,就那麼一顆珍珠,得了自然要捧在心口,別人怎麼能比?」 文知藝在心裡撇嘴,暗想他就會說些好聽的。 陳嬤嬤說過,別指望男人從一而終,更何況是皇帝。天下的美女都是他的,就算他又老又醜,也有大把年輕漂亮、家世又好的女人攀上來,更何況是他這樣英偉又年富力強的。 自己以前想得簡單了,總以為只要她多讓讓,應該能跟他的那些妃嬪們好好相處,可看皇后和朱貴妃的樣子,應該是不成了。 而且,她內心也是希望他能時時陪著她,才不時撒嬌鬧脾氣,就是要讓他知道自己有多在乎他。 這招對鬼戎果然受用,他抱著她哄道:「就算她們來了,也礙不到咱倆什麼,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時刻陪在朕的跟前。你規規矩矩的,又何須怕?一切都有朕做主,只要你爭氣一些,懷了身子,生了兒子,朕定會大加封賞,到時看誰敢輕易動你。」 文知藝一怔,皇上的意思好像想要再晉她的位,可她已經是貴妃了,再上面可不就是…… 不敢應他這番話,她只當沒聽懂,身子放得更軟了,靠在他懷裡曝嚅地說:「臣妾不敢要求皇上什麼,只望皇上以後別忘了臣妾,心裡總有臣妾的好就成。」 「朕現在滿心都是你,哪兒還有別人的位置?」 雖然現在滿心都是她,但以後呢? 文知藝心底歎著,到底也不敢說出口,小臉埋在鬼戎懷裡,有點貪戀起兩人相擁的溫度。 第二日一大早,文知藝伺候鬼戎起身,用了早膳便準備去皇后的宮裡,此行最重要的除了請安,是要將宮務歸還中宮。 正梳妝打扮的時候,一個小宮女將一封拜貼送到了陳嬤嬤手中,陳嬤嬤再拿進來呈給文知藝。 此時,文畫正商量給文知藝戴什麼首飾呢,文知藝便隨手將信往象牙制的梳妝台上一放。 「娘娘你看,這是皇上賜的百鳥朝鳳珠翠花釵,鳳眼鑲了上好的紅寶石,娘娘戴了一定好看。」 文知藝卻讓她放回珠寶匣子裡。「還是端莊貴重又不招眼的好,今日各宮的娘娘都在,出這個風頭做什麼?平白招人嫉妒,不知道又要打多少嘴巴仗。」 陳嬤嬤就從堆滿珠翠的匣子裡挑了支翠銜串珠的金鳳頭簪,給文知藝戴好。 「娘娘說的是,咱們得了皇上的寵,就越要謹慎行事,面子上的虛榮不重要,只要皇上的心在咱們這兒,就比什麼都好。」 「正是這個道理,水滿則溢,文畫你可記住了。」文知藝壓了壓髮鬢,囑咐完便站起身來,帶著陳嬤嬤和文畫及幾個宮女太監,往皇后的寢宮而去。 一去,才發現她是最早來的。 被皇后身邊的大姑姑引到椅子上坐下,剛坐定,阿布便屈膝行禮,「文貴妃先等等,皇后娘娘昨日累著了,起來得晚了些,一會兒便過來。」 文知藝笑著道:「是我來早了,等等是應該的。」 坐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妃子們便陸續都到了,至於品階低的宮嬪們是沒資格給皇后請安的。 文知藝受了禮,二與她們寒暄幾句,接著便坐在原位,任她們好奇地打量。沒一會兒,只聽環珮叮噹作響,腳步聲靠近,眾嬪妃趕緊起身,向著到來的皇后福身行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