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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夏喬恩 「我看你真是有病!」 「我有病?」清冷的黑眸瞬間罩上一層冰霜,瞪著眼前毫無悔意的鳳月靡,原本就心情不佳的封恕更加不高興了。「沒錯,我就是有病,待會兒我就讓你嘗嘗看什麼是有病的男人的懲罰!」 「你、你要做什麼?」鳳月靡惴惴不安的往後退了一大步。 「做什麼?」冷冷一笑,沒有多說,他只是伸出大掌把她抓到馬背上。 比起不給她水喝,他想到一個更好的點子懲罰她,而他相信,這個懲罰絕對可以讓她正視到自己已淪為階下囚的事實,同時也可以給她一個警惕,讓她明白什麼是說謊的代價! ☆ ☆ ☆ ☆ ☆ ☆ ☆ ☆ ☆ ☆ ☆ ☆ ☆ ☆ 「放了我!」 「不可能。」 「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能。」 「啊啊——你太過分!」鳳月靡終於忍不住發出尖叫,而她的視線也終於不得不面對眼前事實——馬屁股。 沒錯,就是馬屁股。 天真無邪、善良可人的她竟然被強迫反坐在馬背上,且只靠綁在腰上、握在他手中的一條細繩維持著身子的平衡,就這麼一路承受著他策馬奔騰的極速驚嚇。 「就說了我沒有欺騙你們,東方確實通吉,今早的大雨不就證明了一切麼!」還不承認自己沒病,老是這樣誤會她,她看他根本是無藥可救、病入膏肓! 要是早曉得他會這麼沒人性,昨夜她就該事先偷窺今日的事,然後再想個辦法改變現況……不過現在說再多也是無濟於事了啦,嗚嗚。 「我說過那只是巧合。」因為極速,所以風聲巨大,然而內力深厚的封恕依然能將自己的聲音四平八穩的傳到她的耳裡。 「怎麼可能會是巧合?你以為三年連旱的地方怎麼會下起雨來?還不都是因為我的關係!你不感激我就算了,竟然還這樣懷疑我、欺負我,你一定會遭天譴的,你等著看吧,將來總有一天,你一定……」 「你給我閉嘴。」 「我才不閉嘴,我明明就沒錯,你卻這樣冤枉我,你真的是沒人性、沒天良、沒道……啊!」突然一個顛簸,鳳月靡身子一彈,差點自馬背上摔了出去,嚇得她再也不敢出聲。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有很多話要說嗎?」話是這麼說,不過封恕的眼神卻暗了下來,心中也升起了一股不忍。 不自覺地,他拉緊了手上的繩子,讓她能更加貼緊自己,然而當他感受到那柔軟纖細的身子因他的力道而貼上他的後背後,他又後悔了。 男女授受不親,即使是迫不得已,他也不該與她如此親近。 他應該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天馳王已將天璇公主許配給他,即便尚未舉行婚禮,他也算是天馳駙馬,他實在不該與一名女子如此親近。 早在昨日她餓暈之時,他就該將她交給其他手下,而不是擔心她可能又會出什麼事而攬起監視她的責任。 他對她,實在不該多了那份擔心。 「頭兒,您真是厲害,竟然找得到這條捷徑,這條路既隱蔽又平坦,咱們若是照這個速度繼續趕路,不出五天,定可以抵達原中漠。」卞慶忽然策馬來到封恕的身邊。 「是啊是啊,只要到了原中漠,咱們就不用怕洛月國的追兵了。洛月國四季如春,那些追兵肯定不習慣乾燥的沙漠,就算他們硬要追來,這原中漠瞬息萬變,想必也夠他們受的了。」小卓也策馬來到封恕的另一邊。 「即便如此,也不能掉以輕心。」聽見手下的聲音,封恕立刻收拾起心神。 「是,咱們會注意的。」兩人忙不迭點頭應是,然而目光卻一致的飄向了眼前臉色雪白的鳳月靡。 說實在話,對於鳳月靡目前的處境,他們認為是她自作自受,然而當他們看著她因恐懼而嚇得臉色發白,卻又於心不忍了起來。 畢竟她再不好,終究也是個弱女子,這樣的懲罰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過殘忍,因此他們幾人在後頭商討了一下,決定由他們倆來替她求情。 清了清喉嚨,兩人相視一眼,用眼神交換彼此的想法後,便由小卓先開口:「頭兒,我瞧這妞兒的臉色不太好耶。」 「是啊,看樣子好像就快要哭了,您還要懲罰她多久啊?」卞慶接著問。 「自然要到她俯首認錯之時才行。」話說得篤定,然而封恕的心裡卻產生了一股猶豫。 適才她那聲驚呼的確帶點哭音,莫非她真的嚇壞了? 「可是這妞兒雖然居心叵測,不過咱們也沒真的吃到虧,懲罰到此為止應該可以吧?」 「是啊,這半天的路程肯定讓這妞兒吃足了苦頭,您就別再折磨她了。」卞慶幫腔。 「何況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咱們實在犯不著對一個小女子如此計較。」小卓說上癮了。 「是啊,何況如此對待一名弱女子,實在有損男子氣概。」 聽著手下左一句右一句的替鳳月靡開罪,封恕忽然感到很不舒服。 分明是她居心不良,他這一點小懲罰也只是為了給她一點下馬威,讓她不敢再作怪,他們不站在他這邊,卻幫她說起情來,莫非…… 「你們心疼她?」封恕迅速扭頭瞪向卞慶,語氣中泛著不易察覺的敵意。 聞言,兩人差點摔下。 「頭兒您千萬別誤會,屬下哪裡心疼這妞兒了?屬下只是突然想到公主的病情。咱們出來也過了一個月,即使快馬加鞭的趕回去,最快也要十天的路程,要是這十天的路程上公主病情有什麼變化,而這妞兒卻在途中倒下,那到時誰來幫助公主?」小卓連忙開口解釋。 卞慶也跟著澄清:「是啊,這妞兒雖然罪不可赦,不過為了公主著想,屬下還是認為別把這妞兒逼瘋才好。」幸虧他們全是練家子,所以因極速而造成的巨大風聲一點也不影響他們的溝通。 原來如此。 他們所言不無道理,為了公主,她確實不能有什麼意外。 他真是氣壞了才會沒想到這層,幸虧他們幫忙想到了。 眼見天色已經暗下,他思忖片刻,終於決定放緩速度,策馬停在一棟荒廢頹傾的木屋邊。 懲罰結束!拎著鳳月靡下馬的同時,封恕大聲下令:「休息!」 「是!」 得令,一行人立刻動作敏捷的躍下馬背,開始紮營的工作,而封恕則是照例用拎貨的動作將鳳月靡扔到地上,而這一次,鳳月靡竟沒發出任何呼叫聲或抱怨,只是冷冷淡淡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轉身朝一棵大樹走去。 她要遠離他! 遠離這該死殺千刀、狼心狗肺、喪心病狂的男人,直到他們到達目的地之前,她絕對、絕對不要再跟他開口說上任何一句話! 看著那虛弱的背影,封恕不知道充斥在胸口的那股難受是為了什麼,他只知道他不喜歡她故意忽視他的態度。 他也曉得自己莫名其妙,她多話的時候,他嫌她吵;如今她閉上嘴巴不再多看他一眼,他卻希望她能看著他的眼,再對他說一句話,即使是氣話、詛咒都好。 「頭兒,我看那妞兒真的是嚇壞了,接下來應該不敢再作怪了。」發現封恕注視鳳月靡的目光,一旁的小卓閒聊似的開口,卻沒發現封恕在聽了他的話後,皺起了眉頭。 「不過她的樣子怪怪的,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臉上也沒什麼血色,該不會是受了風寒吧?」卞慶也加入話局,而他的話更讓封恕緊皺的眉頭打了個死結。 「有可能唷,那妞兒平常話多得像是當了八輩子的啞巴,這下卻一句話也不說就跑到一旁,該不會真的哪裡不舒服吧?」話才說完,遠方話題中的鳳月靡竟就當著他們三人的面,硬生生絆到腳邊拳頭大的石子,摔倒在地。 「噢!好痛……」鳳月靡趴在地上哀嚎。 「妞兒,你有沒有怎麼樣啊?」小卓和卞慶立刻開口對她喊話,然而鳳月靡卻只是漠然的望了他們一眼,然後就將頭別開。 坐起身,她故作堅強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接著伸手探向額頭,本來只想知道自己傷得如何,不料手才碰到傷口馬上就牽出一股辣疼,痛淚瞬間自眼角溢出。 「你啞巴,不會回話嗎?」 沒料到會聽見熟悉的清冷嗓音,鳳月靡立刻將頭抬了起來。 星空下,她看見封恕自遠處朝她走來,隨著他的腳步,天上的月亮迅速被他高大壯碩的身軀給遮蔽,而當他佇立在她身前,用他的影子將她完全籠罩時,她感覺自己的心竟也奇異的被一股安全感給籠罩住了。 可是怎麼會?她明明就很生他的氣。 「你還耍賴在地上多久?」才跌了一跤就連話也不會說了,該不會是撞壞腦袋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