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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煓梓 「想當貞節烈女,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也罷,就由她,邪神聳肩。 「才這麼區區一點挑逗,你就受不了,要怎麼承受我接下來的攻勢?」怕會是被攻得體無完膚。 「這話什麼意思?」她警覺地看著邪神,懷疑他又要搞把戲。 「我打算奪取你的靈魂。」他悠閒答道,自信全寫在臉上。 「怎麼做?」他未免也太有自信。「你自己也說了,你只能透過條件交換的方式,不能強取豪奪。」 「對,所以我打算讓你心甘情願主動把靈魂交出來。」這就是他想到的解決方式。 祁憐不可思議的看著邪神,以為他瘋了,世界上不可能有主動交出靈魂的傻瓜。 「你在作夢。」作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我不可能主動交出靈魂。」她信誓旦旦地說。 「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他搖搖手指,不認為有那麼難以置信。 「打賭?」 「嗯。」他點頭。「我打賭到最後你會愛上我,心甘情願把靈魂交給我。」 還說他沒發瘋,她根本連他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愛上他? 「真有趣,你們人類管這種行為叫『發瘋』是嗎?我會好好記住。」他又自顧自地窺探她的內心,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根本理都不該理他,最好是視他為無物,否則總有一天會被他逼瘋。 「想不理我恐怕沒那麼簡單。」他笑呵呵的反擊,即使她沒開口說一句話,他對她內心的想法仍是一清二楚。 「我只要一察覺你在想我,便會立刻現身,你如果不想這麼快和我見面,最好什麼事都不要想。」話畢,他朝房門走去,打算正大光明的從門口出去。 祁憐盡可能地保持面無表情目送他到門口,希望他快滾。 「不過,要保持腦袋空空真的很困難,不是嗎?」他明明都已經踏出房門了,忽然又回頭給她一記回馬槍。 「對你尤其困難,請多保重。」他的臨別秋波,說明他早已把她的底細摸清楚,因為她喜歡思考,要她突然間什麼也不想,簡直是要她的命。 「只要不想起你就可以了,這有什麼難的?」她本來打算一路沉默到底,但他的說詞讓她再也忍不住反擊,他樂於看到她如此活潑的表現。 「原則上是如此,但你做得到嗎?」他不相信她做得到,遠遠的笑聲猶如夢魘不斷譏笑她,令祁憐難以忍受。 她不能一直這麼居於劣勢,她一定要想個方法反擊,至少也要阻止他進出她的香閨! ☆ ☆ ☆ ☆ ☆ ☆ ☆ ☆ ☆ ☆ ☆ ☆ ☆ ☆ 為了將邪神阻擋於門外,祁憐只好求助於易真大師。 「祁施主,大師尚在外雲遊四方,還沒有回寺。等大師一回到寺裡,貧僧會馬上告訴大師,祁施主在找他。」出面接待她的師父,一臉抱歉的看著祁憐,她雖然失望,卻不能多說什麼。 「那麼,貴寺可有什麼可以用來化煞的法器?」她試著找另一條出路,務求擋住邪神。 「祁施主身上不是正帶著一塊大師送給您的漢白玉?」師父好奇反問。「那塊玉就可以用來避邪,不需要額外使用法器。」古玉有其靈性,特別是那塊玉又經過易真大師加持,力量更強,用來抵禦一般妖魔不成問題。 「我原本也以為如此,但是……」她喃喃自語,想當初她也是一樣自信,事實證明他根本不怕她身上的辟邪之玉,對他完全起不了作用。 「祁施主,您有何困擾,可否說出來聽聽?」師父瞧她一臉為難,亟欲幫她解惑。 「我遇見了一件麻煩事,希望能借貴寺的法器擋一些煞氣,如果師父能夠出借法器給小女子,小女子會很感激。」她也不曉得該如何解釋,因為她遇見的事情太玄,恐怕只有易真大師能夠幫她。 「既然如此,貧僧就把身上這串念珠借給施主一用。」師父從脖子上取下念珠交給祁憐。「貧僧的法力雖然跟易真大師不能相比,但是仍然具有相當的力量,相信拿來避邪綽綽有餘。」 「謝謝師父。」祁憐接過念珠跟師父道謝後隨即離開德化寺,始終默默隨行的蘭兒終於再也憋不住情緒,一股腦兒地宣洩出來。 「小姐,您到底遇見了什麼麻煩事,還要特地來德化寺借法器?」蘭兒害怕地看著祁憐手中的念珠,緊張地頻頻吞口水。 祁憐靜靜地打量女僕,明白她生性膽小,無法應付此刻發生在她週遭的事,而且依她動不動就大呼小叫的個性,怕會驚動爹老人家,還是暫時把她調離身邊比較妥當。 「蘭兒,這段期間,你就到廚房去幫張大娘的忙,不必伺候我了。」祁憐的決定,引來女僕激烈的反應。 「這怎麼可以?」蘭兒激動的說道。「小姐是千金之軀,身邊一定要有人伺候,如果小姐不喜歡蘭兒,可以換別人服侍您,但是不能沒有人陪伴!」 蘭兒雖然膽小又喜歡大驚小怪,對祁憐卻是忠心耿耿,一心為她著想。 第2章(2) 「我沒有不喜歡你。」祁憐無奈地解釋道。 「那是什麼原因,一定要調走蘭兒?」女僕不解。 祁憐的腦海倏地浮現出邪神的面孔,但她也同時想起他的警告,硬是強迫自己腦子保持空白。 「小姐!」蘭兒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以為祁憐不要她了。 「就這麼決定,你暫時調到廚房。」對不起,蘭兒,這都是為了你好,原諒我吧! 祁憐在心中默默乞求女僕諒解。 女僕委屈的閉上嘴,服侍祁憐多年,她知道一旦祁憐用這種語氣說話,什麼都不必再說,她不會改變主意,再說也是徒然。 「還有,這件事你不許告訴老爺,我會自己處理。」她不想讓爹擔心,他老人家煩的事已經夠多,她不想再給他添麻煩。 「是,小姐。」蘭兒儘管再委屈,也不敢違背主子的心意,只得順從祁憐的意思,暫時調到廚房去。 少了女僕在一旁綁手綁腳,祁憐確實輕鬆許多,至少她不必忙著安撫女僕的情緒,天曉得她光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就已經很費勁。 她將德化寺師父給的佛珠掛在房門口,老實說,她不曉得這次邪神會從哪個地方進來,但既是師父長年佩掛的念珠,力量應該強大到足以覆蓋整個房間才是。 將佛珠掛好之後,祁憐接著拿出書來讀,身為千金大小姐的娛樂不多,除了琴棋書畫和刺繡,她能做的事情其實很少,有時她真希望自己是生在一般農家,如此一來,她便能在山林間奔跑嬉戲,而不是每天面對高牆重複彈奏一樣的曲調,日子過得沒有絲毫意義…… 振作點兒,祁憐,你在想什麼呢?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跟你交換身份不可得,你竟然還這麼不知滿足! 她翻開昨兒個看了一半的《楚辭》,不期然看見迭在書堆中最下方的《金剛經》,這也是易真大師贈給她的書,他希望她有空的時候能仔細閱讀,領悟其中的道理。 祁憐猶疑了半晌,從書堆中將經書抽出來,她隨意翻開經書,佛語躍然於紙上,訴說著世間萬物的道理。 須菩提!菩薩於法,應無所住,行於佈施。所謂不住色佈施,不住聲、香、味、觸、法佈施。 經書上的道理,莫不是要著重六根清淨,遠離色、聲、香、味、觸、法等塵相而佈施。也就是施者忘施,受者忘受,並且要忘記所施之物。如此施空、受空、物空,即所謂的三輪體空。 祁憐默默看著經文,心想也許她應該聽從易真大師的話認真修行。之前易真大師跟她做此提議時,她一直抓不定主意點頭。因為越是瞭解前世的經歷,她越不想再重蹈覆轍。她不想和前世一樣,成為一個靈力很高但卻孤獨的巫女,這世她只想安安靜靜過日子,不想再和不可知的力量對抗,然而命運卻由不得她,也許她應該出家,擺脫塵世的煩惱…… 「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想。」 她剛在猜想自己出家會是什麼模樣,邪神便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身後,並且再一次窺探她的思緒。 祁憐迅速轉身,他的嘴角仍舊噙著一貫的笑意,眼眸看起來更加迷濛。 「你……你怎麼……」她驚訝到幾乎說不出話。「我的意思是,你怎麼進得來?」 「光明正大從門口走進來,不然呢?」他用下巴朝門口的方向點了幾下,表明他可不是忽然出現,只是她自己想事情想得太入神,沒發現他已經進房。 「可是……」 「如果你是想問我,門口掛了這玩意兒,我為什麼還進得來,那就省了,我就是進來了。」他手拿著念珠在她面前晃呀晃,祁憐頓時無言,她連串珠什麼時候落入他的手中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