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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煓梓    


  「可是我明明接到易真大師捎來的信——」說到這裡,算命男子的臉龐倏然浮現腦海,祁憐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一開始就掉入對方設下的陷阱。

  信是他派人送到祁府的,易真大師並沒有找她,而是他——那個假裝算命先生的男子。

  他究竟是什麼人——不,應該說,他究竟是什麼怪物,竟然如此神通廣大?

  第2章(1)

  悠揚的琴聲充斥在優雅的廂房內,祁憐正在撫琴,一曲(流水)尚未撫完,那日在市集相遇的男子俊秀的面孔,不期然闖入祁憐的腦海,讓她中斷了撫琴。

  「怎麼了,小姐?」蘭兒正在一旁收拾文房四寶,瞧見祁憐撫琴撫得好好的卻突然無端停下來,於是緊張發問。

  「您不會又聽見什麼,或是感覺到什麼了吧!」蘭兒的害怕全寫在臉上。祁憐無法責怪女僕,畢竟最近她遇見的事情太詭異了,連她都開始覺得不安。

  「你先出去好了。」老是面露驚惶之色,她看了也難過。

  「可是蘭兒是小姐的貼身女僕,不能離開小姐。」能夠暫時逃開這緊張的氣氛她當然很高興,但是她也沒忘記自己的身份。

  「沒關係,你去廚房幫張大娘的忙,她正缺人手。」祁憐體貼地給女僕下台階,蘭兒還是猶豫。

  「可是……」

  「快去吧!」

  「遵命,小姐。」蘭兒得到祁憐的允許,飛也似地跑出祁憐的房間,祁憐看著蘭兒的背影無奈地笑笑,如果不是爹治家嚴謹,蘭兒恐怕一刻鐘都不想待在她身邊吧!

  祁憐搖搖頭,繼續撫琴,悠揚的琴聲再度充滿廂房。

  「很悅耳的琴聲。」

  正當她撫琴撫到一半,她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祁憐再次停止撫琴,不可思議地轉頭看向來人。

  有本事無聲無息闖入她的香閨,不消說必定是邪神,他就站在她的後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態度一派悠閒。

  「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他取笑她訝異的表情,不明白她何以驚慌,他都已經預告過了。

  「你是怎麼進來的?」雖然知道他還會找上門,但他進入房間的方式仍教她百思不解。所有的窗子都關得緊緊的,唯一的出入口是房門,可她並沒有看見他推門進來。

  「這就要問你了。」他笑呵呵。「是你呼喚我的。」

  「我呼喚你?」她愣住。

  「嗯。」他點點頭,仍是一臉笑意。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呼喚你?」她根本巴不得不要再見到他。

  「方纔你不是在想我嗎?」他斜睨她,祁憐瞬間無言。

  「你……你可以看穿我在想什麼?」居然有這種事,她不相信。

  「我可以感受到你的思緒。」他屈身雙手撐在祁憐兩側,整個人由身後將祁憐緊緊包圍。

  「你能逃避我的唯一方法,只有封閉思緒,什麼都不去想,但你做得到嗎?」他聲音沙啞、語調低沉誘人,隨著他呼出來的氣息撫過她的頸後,灌入她的耳朵。

  祁憐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躁熱朝她襲來,蟄伏於身體深處的某種感覺在這一刻被喚醒,她幾乎壓不住那股騷動。

  這是怎麼回事,她的身體怎麼會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

  祁憐的身體僵住不動,內心卻異常活躍,然而當她想起他說過他能夠看穿她的思緒,硬是命令自己什麼都不准想,一定要讓腦子保持一片空白。

  她的掙扎是如此顯而易見,即使表面不動聲色,她內心的聲音聽起來卻格外響亮,呵呵,要他來說,他會說十分悅耳呢!

  「你笑什麼?」

  他突然噗哧一聲當著她的面笑出來,讓她再也無法保持表面的平靜。

  「我有什麼好笑的?」祁憐氣得小臉脹紅,櫻唇如同夏天的櫻桃般紅艷,讓人看了極想咬上一口。

  「要忍住慾望很辛苦吧?」他喃喃誘惑,雙手悄悄覆上她的柔荑。「你何不放開一切,讓自己的思緒無限飛翔?」

  隨著他低沉的呢喃,四周的景色丕變。原本雅致的香閨,不知何時變成了無限寬廣的天空,平日只能窺得一角的城鎮,在她腳下展開了全貌,視野無限寬廣美好。

  她在飛?

  祁憐困惑地看著腳下的城鎮,仰頭就是無垠的藍天,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由。

  迎面而來的風是如此舒適,和只能竄進她窗戶的微風完全不同,那是一種全然的狂野,無限制地吹拂在她身上,帶給她一種全新的感受……

  「你果然是不受拘束的。」邪神得意的笑笑,她的內心遠比她的外表精彩,跟她交手會很有意思。

  祁憐倏地清醒,無垠的藍天又變回了雅致的房間,她的雙手依然被身後的男子緊緊覆住,想來這就是她看見幻影的原因。

  「你到底是誰?」她不喜歡被人當成傻子戲弄,可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她,擺明瞧不起人。

  「這麼快就要結束猜謎遊戲了?真沒意思。」他撇撇嘴放開她的手,起身站在一旁打量祁憐。

  她真是美得毫無瑕疵。

  他想。

  難怪孫大均會不惜獻出生命,也要一親芳澤。

  「如果你是在問我的名字,答案是不知道,我沒有名字。」雖然他也想為自己取一個好聽的名字,但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也許她可以提供意見。

  「我想知道的是你的來歷。」她對他的名字沒興趣,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我是神。」他說過好幾次了。

  「你是神?別開玩笑了。」她冷笑。「我知道你不是神,因為我看得見神。」不止是神,各界的訪客她都看得到,也能清楚分辨。

  「你也看得見我,這又該如何解釋?」

  該如何解釋?這可問倒她了。她確實看得見他,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邪氣,可他卻不是妖,因為他身上並沒有妖氣。他擁有實體,有著人的氣息和體溫。然而他又能在轉瞬間消失不見,還能製造出結界和幻影,這又是一般人類做不到的事,若說他不是神,還真找不到第二種可能解釋他擁有的力量。

  「怎麼樣,你要如何解釋?」他挑眉等待她的答案,就算不窺探她的內心,也能看得出她非常困惑。

  「我不知道如何解釋。」她承認她所知有限,還需要學習。「但是我知道你不是神,至少不是真正的神。」

  「對,我還不是真正的神。」她的領悟力不錯嘛,孺子可教也。「但我只要能夠擁有你的靈魂,就能成為真正的神。」

  「我的靈魂?」這是他第二次提到她的靈魂,易真大師也警告過她要小心,她可能會因此惹上麻煩。

  「你擁有一個純淨的靈魂,只要能夠吸取你的靈魂,就能淨化我身上的邪氣,使我變成真正的神。」然後永遠離開那個洞穴。

  「所以你派人假冒易真大師的名義送信來,為的是引誘我出門。」她想起那天他使的詭計便覺得生氣,心想他真是有夠無恥,做出這種事來。

  「沒錯,你真聰明。」他呵呵笑,不想告訴她,他之所以設陷阱完全是因為無聊。因為孫大均願意以生命做為代價,只求得到她,他出於一時好奇才想要會會她,沒想到這一會面卻為自己找到了通往神之路的快捷方式。

  「你這麼神通廣大,直接拿走我的靈魂不就行了,幹嘛還要搞出這麼多把戲?」一會兒騙她出門,一會兒又偷窺她的內心,無聊至極。

  「我不能這麼做。」他遺憾的回道。

  「什麼?」他不能這麼做?

  「你聽見了。」他聳肩。「我無法直接吸取你的靈魂,除非你肯拿條件跟我交換。」

  「這不是太可笑了嗎?」她懷疑自己聽錯。「你自稱為神,卻無法直接取走我的靈魂,而必須透過交換的方式。」

  「這就是我痛苦的地方。」他自嘲。「我雖然神通廣大,卻受到諸多限制,其中最教我難受的就是你明明這麼可口,我卻無法一口吞下你。」他一語雙關,既指她的靈魂,也指她的人。

  他的大膽舉動又再一次撼動了祁憐,令她更痛苦的是她又不能想偏,因為他隨時會窺視她的心,探索她的想法。

  不能想,什麼都不能想,祁憐,你千萬不能動搖。

  光是要應付他的言語挑逗就已經夠累,還得逼迫自己不能對他的話有任何反應,祁憐的疲憊全寫在眼底,成了他對付她最好的利器。

  「什麼都不能想很痛苦吧?」邪神執起她的柔荑貼在他的胸口,聲音沙啞而誘人。

  「你何不放開心胸,要怎麼想就怎麼想,想法再齷齪下流都沒有關係。」他挑逗的語氣、曖昧的眼神,無一不透著邪。

  祁憐的呼吸倏地變得紊亂,她有種荒謬的錯覺,今天看他彷彿又比上回更為俊俏,或者這是因為她的心在動搖的關係?

  「你……你好大膽,竟敢在我面前說這些不得體的話!」她被自己慌亂的心情嚇到,直覺地推開他,催促自己盡快恢復正常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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