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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煓梓 「難怪你會想要救那隻小狗,因為你心的一部分是善良的。」她終於瞭解。 邪神聞言僵住,思考她的話。 「邪雲……」她一直想跟他提這件事,也一直猶豫不決。 「什麼事?」他有一部分的心是善良的,有可能嗎?這種事真的辦得到? 「你一定要當神嗎?」她問。 邪神又僵住。 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提過這個話題,為什麼現在又提起? 「我以為我們已經忘了這件事。」他們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這已經夠了,不要再節外生枝。 「你不能當人嗎?」這才是她真正想說的話。 「我當人?」這回他是真的愣住,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嗯。」祁憐點頭。「我只是一個凡人,就算我們如何相愛,也無法永遠在一起。」 「祁憐……」 「你不明白嗎?」她一想到就難過哽咽。「我會老、會生病、會變醜,最後還會死去。」 只要是人就無法逃避生老病死,他再疼她,總有一天她還是得回歸塵土,誰也幫不了她。 「我可以陪你一起變老。」這一點也不是問題。 「對,是虛假的老。」她難過地鬆開手,走到一旁強忍啜泣。 「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法術解決,你也有做不到的事。」 這點他很清楚,所以他才感到焦慮,才會不安。 「我不想你用法術變老,我想要知道你真正老的時候的模樣,這樣的要求算過分嗎?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心情?」祁憐再也無法忍住眼淚簌簌地掉下來,他立刻起身將她擁入懷裡,喃喃說抱歉。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麼痛苦。」他還以為只有他一個人焦慮。 「我也想不到自己會這麼難過。」因為愛使她變得脆弱,她真不該愛上他。「如果你變成人,我們兩人就可以結成夫妻,生兒育女,一起攜手走完人生。」 生兒育女! 自己抱著小孩滿足開心的模樣,瞬間充滿邪神的腦子,他以為這是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畫面,難道他真的有機會彌補這個遺憾? 「一旦我真的成為人,我就必須經歷生老病死,你我頂多也只能一起走完這一世,這樣也無所謂嗎?」這個想法很誘人,但是有太多問題必須考慮,沒有這麼容易。 「如果你我的緣分夠深,不會只有一世,會有第二世、第三世。」緣結三世,真正的愛情不怕考驗。 「祁憐……」成為人是嗎?也許這是個好主意,可以解決許多問題。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他本可以永遠存於天地,她卻要求他跟她一起投入六道輪迴,接受命運的考驗。 邪神搖搖頭,將她緊緊抱住。 他們的相遇,本來就是命運的安排,何來自私可言? 成為人呀! 邪神在心中輕喟。 這個想法有趣,他會好好想一想,未來該何去何從。 ☆ ☆ ☆ ☆ ☆ ☆ ☆ ☆ ☆ ☆ ☆ ☆ ☆ ☆ 經過了長達三個半月在外漂泊,易真大師終於回到德化寺。 「大師,您可終於回來了!」 「是呀!大師,總算把您盼回來了!」 易真大師一回到寺裡,師父們便接二連三前來向他請安,他雖然不是住持,但顯然比住持更得名望。 「發生了什麼事,你們為何人人面色凝重?」即使如此,易真並沒有被沖昏頭,反而一眼就看出師父們的急切問候下必有問題。 「大師,在您出外雲遊的期間,城裡發生了一件大事。」德化寺的師父們異口同聲答道。 「莫非祁姑娘出事了?」易真不愧是得道高僧,不待師父們說出口便知曉。 「正是,大師。」師父們點頭。「祁姑娘已經失蹤三個月了,這三個月內祁老爺派人翻遍城裡城外,就是找不著祁姑娘,也不見有人上門要挾或勒贖。」 「有這回事?」易真愣住,他在遠方是有感應到祁憐可能會有某方面的危險,但他推測這危險還不至於致命,沒想到她竟然失蹤,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聽說是在家的時候遭人擄走。」師父們又說。 在祁府被擄走?這事兒玄了。除非是來德化寺禮佛,否則祁憐姑娘鮮少出門,祁府門戶森嚴,一般人也很難出入,況且她又住在內院,想把她從祁府帶走恐怕並不容易。 第8章(2) 「另外,祁姑娘在還沒失蹤前,來了寺裡兩趟,都說要找您。」只是大師剛好出外雲遊,真是急死人。 「是來請教佛理的吧!」他給了她幾本佛書,要她閱讀,對她將來的修行大有幫助。 「不。」小師父搖頭。「祁姑娘第一次來的時候,說是您捎信給她,要她來寺裡。第二次則是來要了一串佛珠,說是要擋煞氣,之後就沒下文。」 不對勁,祁姑娘不是一個會主動尋求幫忙的人,其中必有問題。 「祁姑娘身上帶著一塊我送給她的漢白玉,何必再借念珠?」她身上的那塊辟邪之玉法力已經夠強,根本不需要額外的法器。 「我也是這麼說的,大師。」出借念珠的師父回道。「但祁姑娘一臉為難,還是堅持要借法器,我只好把念珠借她。」 祁姑娘一定是遇見了什麼大麻煩,才會連他送的漢白玉都不管用,加上她又是在祁府被擄走,恐怕擄走她的不是人,而是什麼法力高強的精怪。 「易真大師,祁老爺找您找得很急,請您速至祁府一趟。」祁憐的父親除了是這附近一帶知名的士紳和大善人以外,也是德化寺最大的捐助人,寺裡每年辦的法會有一半是由他贊助,輕忽不得。 「我知道了。」易真大師點點頭,打算立刻動身前去祁府。先不論祁老爺和德化寺的淵源,祁憐本身就是一個值得注意的對像,她那前世遺留的靈力恐怕會給她惹來莫大的麻煩。 易真大師方才回到德化寺,立刻又驅車前往祁府,當祁老爺見到易真大師,簡直是高興得不得了,以為遇見救星。 「祁施主。」 「大師。」 兩人互相雙掌合十,表示對彼此的敬意,然後分別坐下。 「老衲一回到德化寺,便聽說祁姑娘失蹤的消息,馬上前來問候。」 「感謝大師。」祁老爺感激回道。「還要勞駕大師前來寒舍,實在是愧對大師。」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祁施主您太客氣了。」易真大師又是雙掌合十,祁老爺亦誠心回禮。 「老衲聽聞祁姑娘是在家裡失蹤的,祁施主可知道怎麼回事?」易真大師開門見山便問,只見祁老爺一臉愧色,不曉得該如何回答。 「不瞞大師,老夫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憐兒本來在房間下棋,突然間就不見了,等女僕醒來,只看見桌上留下棋盤,憐兒已經不見蹤影。」而照布棋的方式來看,應該是有人跟憐兒對弈,只是蘭兒不會下棋,況且依照蘭兒的說法,她是突然間昏過去的,睡得就像被人下藥了一樣沉。 「女僕不在祁姑娘的房間嗎?」易真大師提出疑問。 「似乎是憐兒要女僕在外頭候著,因為女僕非常膽小,憐兒最近又碰上了一些麻煩事,她怕女僕嚇著,才安排女僕守在門外,沒想到還是出事了。」憐兒就是這麼一位好心腸的姑娘,處處為人著想,結果……唉! 「祁老爺可知道祁姑娘遇見了什麼麻煩事嗎?」易真大師追問。 「不曉得。」祁老爺搖頭。「憐兒怕我擔心,什麼事都不肯告訴我,而說來慚愧,我怕逼她,她反而隱瞞更多,也就遲遲沒有追問,搞到最後什麼都不知道。」 「這不是祁施主的錯,莫要責怪自己。」祁憐個性看似恬淡,其實剛烈,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張,也相當懂得隱瞞心事,就某方面來說,是個不容易勸服的人。 「唉!」祁老爺歎聲連連,後悔全寫在臉上。 「啊,對了!」祁老爺想到那日沒燒完全的符咒,連忙從袖子的暗袋中取出來交給易真大師。 「這些灰燼是老夫在憐兒的門上發現的,大師您可曾見過?」雖然說佛道不同宗,但易真大師畢竟是得道高僧,對符咒這類東西應該不陌生。 「這些是……」易真大師仔細看了黃紙上用硃砂畫的符號,沉聲判定。「這是避邪的符咒,可以將一般鬼怪抵擋在門外,是很有效的符咒。」 果然。 「這麼有效的符咒輕易就被燒掉,可見擄走憐兒的,不是一般的鬼怪。」祁老爺子痛心地握緊拳頭,發誓若是讓他逮到帶走女兒的傢伙,無論他是什麼東西,都一定要讓他不得好死。 「就怕這不是普通的鬼怪。」連佛珠和古玉都無效,對方到底是什麼東西?百思不得其解。 「大師,您說咱們該怎麼辦?」祁老爺非常著急。「憐兒已經失蹤三個月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老夫幾乎已經翻遍附近每一寸土地,還是找不到憐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