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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煓梓 他們吻得嘖嘖作響,唇舌交纏激烈可見一斑,邪神左手支住她的下巴,右手不斷地婆娑她的小腹,在心中默默給了她一個否定的答案。 他們不會有孩子。 無論他的外表多像人,舉止多像人,他都無法擁有他們的骨肉。 所以,他才強烈渴求她的愛。 「祁憐,你愛我嗎?」他換個方式要求她的保證。 「你明明知道答案。」她若不愛他,不會待在他身邊,早就離開洞穴。 「但我還是想親口聽你說出來。」他飢渴萬分地吞噬她的芳唇,彷彿今生不再有機會般急切。 「邪雲!」他這麼挑逗她,她怎麼說得出口?如果他真的想知道答案,就不該一直用有力的衝刺騷擾她。 「快說,祁憐,我好想聽。」他低頭吻她的玉頸,還不忘衝刺深入她的山谷,她幾乎因這難以忍受的快感而昏死。 「我愛你。」她終究還是敗在他的熱情之下,說出她早已說過千遍的話。 「我也愛你。」但是他也有所響應,並不是一直要她付出,事實上他付出的比她還要多,無論在各方面皆然。 持續不斷的猛烈衝刺,將她一次又一次帶上雲端。 隨著席捲全身的高chao,祁憐彷彿又再一次經歷當初和他一起翱翔天際,那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第8章(1) 洞穴內永遠春意盎然,洞穴外時序卻已悄悄改變,由夏季轉換成秋季,人們也開始在身體外頭多罩上幾件衣服御寒。 祁憐已失蹤三個月,這期間祁老爺用盡各種方法,仍舊找不到祁憐。 「憐兒,你究竟在哪兒?回答爹呀!」 祁憐正倚在邪神的懷裡閉目養神,不期然聽見爹親的呼喚,猛然睜開眼睛,支起身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 「你怎麼了?」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驚擾,邪神也跟著睜開眼睛,不解地問她。 「沒什麼。」是她聽錯嗎?她好像聽到爹在叫她。 邪神擁緊她,最近她像這類突兀的舉動越來越頻繁,不是好兆頭。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近期內似乎會發生什麼事,他得多加防範才行。 「我不想休息了。」她起身披上外袍,擺明不想待在房裡,就算他要求也沒有用。 他默默跟著起身,雖說她就在他身邊,但是這種無法解釋的距離感,卻一直掐住他不放,讓他極度不安。 「不曉得今兒個外頭是什麼天氣?」她看著窗外的樹葉,它們永遠都是蒼翠,不會改變顏色。 「你想出去走走嗎?」他可以感受到她想透氣的心情,她已經厭倦一直待在洞穴。 「可以嗎?」她不否認她是有這個想法,就看他答不答應。 他聳聳肩,不置可否。就他的立場,他當然希望能夠一直和她待在床上永不分開。 「有何不可?」這裡是他的地盤,沒人動得了他。 「謝謝你。」她曉得他這麼做需要下多大決心,最近他變得好奇怪,好像怕她會消失似的終日不安。 結界早已經解除,她隨時可以出去,全憑她的意願。絆住她的,是他們之間的愛情,而他害怕這又能維持多久?也許轉眼消失。 他們穿好衣服,一起走向洞口。 不巧今兒個下大雨,不是外出遊玩的好天氣,她想散心,得改個時間了。 「下著大雨呢!」望著瀑布似的大雨,祁憐說不出有多失望,她好不容易才想出去透透氣,天公就不肯作美,硬是要她留在洞穴。 「沒關係,有的是機會,改天我們再一起出外遊玩。」他安慰祁憐,而她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倒不是他故意囚禁她,而是他們只要一出現在城裡,一定會引起騷動,她父親一定會要求官府貼出告示,上天下地的找她。 也許她該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回祁府探望他老人家,怎麼說他都是她唯一的親人,雖然對她的管教嚴格了點兒,但也是為她好。 祁憐當下決定要找個時間跟邪神提這件事,讓她回家一趟,跟爹說清楚好教他放心,別再為她牽掛。 「我們進去吧!」邪神手搭上她的肩,就要將她帶回洞穴。這個時候不知打哪兒突然跑出一隻小狗,一跛一跛地朝洞穴走來,似乎想找地方躲雨。 「邪雲——」她看他突然跨出洞穴,以為他要趕走小狗,沒想到他是出去將小狗抱回洞穴,而非驅趕它。 「這隻狗受傷了,得上藥才行。」他用左手抓住小狗,右手拍掉沾在袍子上的雨珠,看在祁憐的眼裡,是天底下最英俊帥氣的男人。 「我來幫它敷藥。」她熱心地接下小狗,邪神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笑開。 「就交給你了,反正我也不在行。」上回她染上風寒就已經證明他有多笨拙,還是讓她照顧好了。 他們將小狗抱回祁憐的房間,雅致的廂房已經成為他們的愛巢,大多數的時間他們都在這個房間度過。 祁憐取出藥箱,打了一盆水幫小狗清理傷口,邪神從頭到尾只能坐在旁邊,幫不了一點忙。 小狗腳上的傷口不深,但在祁憐為它上藥的時候,仍是嗚嗚地叫,祁憐輕聲細語安撫小狗,邪神也幫忙拍小狗的頭,要小狗安靜讓她為它上藥。 這一切都看在祁憐的眼裡,覺得相當有趣。他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舉動有多仁慈,和他「邪神」的封號完全不符。 上完藥後,祁憐不甚利落的幫小狗的腳綁上布條,邪神這才發現,她也沒有比他高明到哪裡去,也是笨拙得可以。 「好了。」綁好布條後,她將小狗抱下桌子,隨便它去哪裡。「你就乖乖的在這附近走一走,不要亂跑哦!」 她煞有其事的吩咐小狗,惹來他一陣輕笑。 祁憐緊盯著他的臉回望他。 「幹麼?」他斂起笑意,為啥這麼看他,他做錯了什麼事嗎? 「你救了小狗。」好偉大,她說。 「我只是讓它進來避雨而已。」他不承認自己拯救了小狗,拚命將功勞往外推。 「這就很了不起。」祁憐反駁。「我以為你會趕走它或殺了它,結果你還讓我幫它上藥。」 「我沒有那麼嗜血。」她究竟把他當成何種怪物?動不動就殺生。「除非真正惹火我,否則我還懶得動手。」他沒那麼閒啦!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她走到他身後,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撒嬌,他縱使有再大的氣也消了。 他們皆愛極了這樣的時刻,平靜、祥和,連他們呼吸的空氣都帶著一股淡淡的香甜,一如他們的心情。 「說起來,這個洞穴一開始就是讓人們避雨的。」他想起最原始之初,那時他還沒成形,只是棲息在這洞穴內的生氣,和洞穴一起成長呼吸。 「哦?」祁憐嚇一跳,這是她第一次聽他談起過去的事,格外吸引她。 「確實是這個樣子。」他聳肩。「我記得第一個進來避雨的人,是一位姑娘家,她在上山砍柴回程的途中迷失方向,不巧又碰上大雨,於是就背著一大籃木柴躲進洞裡來,還生了一堆火,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火原來這麼溫暖。」 他在洞穴裡冷慣了,根本不曉得火本來就是驅寒的。當時他尚未成形,就已經愛上火光,立志有一天一定要在洞穴內點滿火把。 「然後呢?」她好喜歡聽他說故事,好好聽。 「然後那位姑娘拿出一塊幹掉的大餅,當著我的面大啃特啃,說實在的,當時我也真的好想嘗嘗看那塊餅的滋味。」 原來他一開始的好奇心就那麼重,難怪學什麼都很快。 「那位姑娘就這麼在洞裡烤火吃餅,最後甚至唱起山歌來,我得說,她唱歌真難聽,一直到現在我都還能記得她可怕的歌聲。」殺雞似的。 「真有趣。」她噗哧一笑,聽入迷了。「最後那位姑娘怎麼樣了,雨一停就走了嗎?」 「不然還永遠留在洞裡嗎?」他取笑她。「雨停以後,她就離開了,不過她臨走的時候,有跟我說謝謝,感謝我讓她躲雨。」三百多年前的美好往事,使他不自覺地勾起嘴角,那時候還沒有人將邪念帶進洞中。 「那個時候你一定很快樂。」她猜。 「確實。」他承認。「那個時候的人們善良多了,滿嘴都是感謝的話。」搞得他以為天下都是好人。 「這麼說來,你不應該變成邪神,應該變成好神才對。」她不懂情況怎麼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難以想像。 「按理說應該如此,可惜邪惡的力量永遠大過於善良的力量。」他無奈地笑笑。「不久之後便開始有人來我的洞裡許願,而那些人的邪惡意念,又強大到我無法拒絕,於是我漸漸地被黑暗吞沒,誕生出一個和原來完全不同的我。」 也就是人們口中的邪神。 得知他並不是原來就這麼邪惡,而是被人們強行改變生氣,她的心就難過地揪緊,益發同情起他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