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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琵乃    


  「她年紀輕,可能還沒有辦法成為一個好妻子。衛先生已到了適婚年齡,願意等小女幾年嗎?」

  「如果伯母不嫌實話會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那麼伯母,我願意花一生等近凌成為好太太,因為除了她,我也沒辦法愛上其它人了。」

  溫蓮的嘴角因衛欲遠的話而上揚,緊繃的表情逐漸放柔。

  她一直在觀察衛欲遠,眼前的男人注視女兒的目光,涵括了太多的疼惜與愛寵。對於與向近凌的關係,他也充滿與溫文外貌不符的自信與堅持。她知道把女兒交給這個男人可以得到幸福,而在她確定的這一刻,她欣慰的淺笑。

  向近凌狐疑地看著兩人的眼神交流。

  「媽,你那叫做深情的凝望嗎?」剛剛不是還嚴肅得很?向近凌不解。

  「我在欣賞我的未來女婿,懂不懂啊。」溫蓮收回目光,悠閒地喝了口湯。

  「所以我有姐夫了嗎?」向恩堯愉快地問著父親。

  向天茂喜悅不已地點點頭,趕緊熱情地夾了塊肉到衛欲遠的碗裡。

  「來,多吃點。」

  餐桌上的氣氛忽然熱絡了起來,每個人都笑得燦爛。向近凌感受到桌下衛欲遠緊緊扣住她的手;爸媽和恩堯都喜歡他,腿上的妞妞也猛搖尾巴示好。

  一瞬間,她覺得好不習慣。

  可是一會之後,她覺得自己好幸福。

  閉起眼睛,向近凌阻止自己熱淚盈眶。還下能適應親近的家人把衛欲遠納入一分子的感覺,但如果非要有一個表情,她一定會態意地大笑。

  大笑,為她的好運氣和好眼光。

  第九章

  佈置舒雅的飯店一廳,四處點綴著粉白玫瑰,使空間洋溢喜氣。衣香鬢影中,向近凌穿著深紫色小禮服,手上拿著一杯香檳,笑得甜美。衛欲遠滿足地摟著她的纖腰,與準新郎官熱絡交談。

  盧宛與古鋒的訂婚宴請了數十位好友,獨獨遺漏了自己的母親。沒能得到母親的祝福,是盧宛生命中的憾事。她不會在母親的反對下結婚,但她也不會有機會讓母親認為她會和古鋒分開。

  所以她用訂婚告訴母親,給她和古鋒一個機會。

  自己作主的訂婚宴,她已經十分滿足。能夠換得好友與姐姐們的祝福,感受到夢寐以求的甜蜜畫面,她的心願就是如此簡單。一身淺白色高雅禮服的盧宛挽著古鋒的手,笑得甜摯。

  向近凌離開衛欲遠的懷抱,走到一張圓桌旁,在樂可卉身旁坐下。

  「盧宛好幸福呀!古鋒對她呵護備至,她真的碰到一個很好的老公。」看見古鋒那一副疼妻寵妻伯妻樣,她就不由得想笑。

  「既然這麼羨慕,小近,那你的婚事也可以順便辦一辦了呀。」樂可卉慧黠地將眼光瞥向衛欲遠。這兩人是今天除了准新人外最惹人注目的一對。

  她倚著樂可卉,搖頭輕道:「沒那麼急,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雖然看到盧宛幸福的模樣讓她有些心動,可是她不想那麼早離開家門,她知道爸媽也捨不得妞妞一同當嫁妝。

  「衛欲遠也不急嗎?」安雅均端了一盤蛋糕走了過來,聽見她倆在討論婚事,插入其中談話。

  「我沒問過他。」向近凌叉超一塊小蛋糕放入口中,眼睛一亮。「唔!真好吃!盧宛挑的糕點真不錯。」

  「如果是我就嫁了。」安雅均也跟著吃了一塊。

  「在瑞士這麼寂寞啊?」向近凌取笑狀似孤獨的安雅均。「你的艷遇呢?」

  「零。」安雅均雙手比了個大叉叉歎氣。

  「總會遇到的。」樂可卉笑笑地安慰嘟嘴的安雅均。

  「可惜,我本來還以為你會帶幾個浪漫的歐洲男人回國參加婚宴。」向近凌一臉失望。

  「幾個!小近,你想太多了,小心等會我告訴衛欲遠你在肖想瑞士男人。」

  「誰在肖想瑞士男人啊?」一個男聲從背後傳來,三個人很有默契地向後轉,一名帥氣高大的男子佇立,臉上儘是熱切的笑容。安雅均驚訝地睜大眼睛,樂可卉則是沉下臉。

  「鍾念?」向近凌掩不住訝異。「你怎麼會來?」

  「聽說盧宛訂婚,正巧有空,就過來祝福她。小近,好久不見,你過得好嗎?」

  「很好,謝謝你的關心。盧宛在那兒,你可以過去找她。」向近凌很快地恢復平靜,微笑回應。

  「不急。我已經跟她打過招呼了。」鍾念笑了笑,在向近凌身旁坐下。

  鍾念分別向安雅均及樂可卉寒暄過後,氣氛沉悶了一會。樂可卉趕緊拉起安雅均,用去洗手間的借口離開。

  「這樣好嗎?留小近一個人。」安雅均低聲問。

  「小近比我們所以為的還要堅強,她不會有事的。」樂可卉篤定地應道。

  當初原以為和鍾念分開後她會崩潰,可是向近凌卻出乎意料地平靜分手。只有一次,她放任自己在她們面前痛哭失聲。向近凌不會那麼脆弱,

  她可以藉此機會好好面對鍾念。如果向近凌真留下了傷痕,這也是個可以讓傷口放血的好機會。樂可卉用眼角餘光瞄了下兩人,抓著擔心的安雅均快步離開。

  「聽說你在當老師,工作順利嗎?」鍾念打破沉默。

  將近兩年未見,向近凌多了分成熟的氣息,出落得更加美麗迷人。

  「很不錯。你呢?」

  「還是老樣子。目前有再進修的打算。」

  分手之後,向近凌徹底地避開他,可是現在卻能如此自在地與他閒聊。她對過去的事釋懷了嗎?一想起這樣的可能,鍾念就有些驚喜雀躍。

  「小近,你看起來變了,不再是當初那個玩心重的女孩,現在的你像是個聰明利落的女人。」

  「謝謝,人總要改變的。」她淺笑。

  鍾念的眼神中多了些許熾熱。向近凌還是那麼令人心動,他對當初的放手懊悔不已。「今天沒有護花使者嗎?」他直搗核心,不避諱自己依舊對她存有好感。

  事實上,他今天來參加訂婚宴的目的也是為了見到她。

  向近凌看向衛欲遠,傾心的表情就是答案。順著她甜蜜溫柔吋視線,鍾念總算注意到人群中那個斯文俊逸的男子。感受到那射來的如炬眼光,衛欲遠朝鍾念一望,禮貌性地點頭致意。

  「看來我遲了一步?」鍾念喝了口調酒,不改笑意地探詢。

  「你曾經站在終點線前。」向近凌收回視線凝視著他,這個曾經讓她後悔不已的男人。

  和鍾念交往的時候,她剛升大二,鍾念是她繫上的助理教授。他成熟得體的應對、帥氣俊俏的面孔、自信的神態與公關能力,本來就是繫上同學矚目的焦點。相處一陣子後,鍾念開始毫不遮掩地追求她。

  在每一個公開的場合,用每一個設計過的示愛橋段。向近凌還沒有時間細究自己對於鍾念的心意,就被湊成令人又羨又妒的一對。也許她是欣賞鍾念的,欣賞這個能帶給她許多快樂的男人,對當時的她來說,是不是愛,似乎不是那麼的重要。

  鍾念已婚的事實,她到大三結束才知道。他有一個住在國外的妻子,獨自在異地工作。鍾念說他不愛他的妻,兩人是從同學關係延伸成婚姻關係。他遇見向近凌之後才知道自己真正愛的人是誰。

  好八股的台詞,好差勁的謊言。向近凌沒有接受鍾念的理由,她平靜地要求分手。愛不能成為婚姻失敗的原罪,他應該懂得負責;如果他有那麼一刻,曾經復誦過自己在教堂許諾的誓言的話。

  向近凌痛哭的那一天,是他們分手後一個月。她看了一部悲傷的電影,把自己的愧疚跟著流瀉而出。同一天,她告訴樂可卉兩人分手的真正原因,從此便絕口不提。

  她為什麼沒有痛不欲生?不要求鍾念離婚?向近凌後來想想,也許她對鍾念的欣賞,終究沒有轉變成愛。其實,如果鍾念沒有婚姻,如果他們就這樣繼續下去,也許有一天她會深深地愛上他。但那種可能已經消失了。

  因為不再提他,所以大家都認為她傷得很重,她也不多做解釋。傷痕是一定有的。可是那來自子背叛與下信任,她並沒有為此失去愛的能力。事實上,她也不認為自己跟鍾念可以廝守到老,只是分開的原因讓她連與鍾念成為朋友的機會都沒有。

  兩年,夠久了。她對鍾念只餘祝福,其它的感覺,她早已淡忘。

  「小近,你恨我嗎?」鍾念表情複雜地問。

  「我當初不恨你,現在當然也不。」向近凌起身,對鍾念漾出真摯的微笑。

  「我希望你幸福,就如同現在的我一樣。鍾念,你是個好男人,只是還沒有碰到讓你願意定下來的人。今天很高興見到你,知道你過得很好,很替你開心。希望下回見面的時候,你也找到了真正屬於你的伴侶。」

  她輕輕舉起酒杯,一口喝完,旋身走向已經退到角落、獨自一人的衛欲遠,把手臂滑向他結實的背部,緊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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