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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樓雨晴 「不老不死。」他原是無意干擾她的輪迴,本想等她三十歲一到,元靈凝聚穩定,便收回本命丹,但現在,他不願了。 不願她再入輪迴,跳脫六道,永遠陪著他。 「那你……又會怎樣?」 「不會——」在她質疑的目光下,他歎氣,坦承:「你別離我太遠,就不會怎樣。」他答應過,不再騙她了。 異類修行,與仙佛不同,仙佛聚天地靈氣,一顆無靈丹便是生息命脈,而他,除了本命靈丹,還有修持了兩千年而來的道行靈珠,未犯殺戒,靈珠便如水晶般通透清澈。 失去本命丹,他仍有千年修行護體,並無大礙,只要她離他夠近,本命丹感應得到主人氣息即可。 聽完他的解說,葉容華驚呼:「你瘋啦!萬一有什麼狀況,你找不到我了,豈不是完蛋!」 他居然把他的命放在她身上,還一放二十九年! 「不會的。」他笑笑地摟回她,吻了吻她驚愕微張的嘴。 他……笑了耶! 從沒看過他笑,葉容華一時看愣了。 「只要你心裡想著我,無論在哪裡,我都感應得到。」 「是啊,難怪你對我的情緒、我的一切,全都瞭如指掌。」這樣她怎麼可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嘛,實在作弊作很大,她開始有上當的感覺。 「後悔了?」他戲問。 「是啊,誤上賊船。」她也謔答,傾上前啄吻他。 「恐怕來不及了。」分啟玉腿,朝那濕潤之處挺進,深情獨佔。 「嗯……」她輕哼,閉上眼感受他在體內灼熱而強烈的存在感。「下個月我妹結婚,一起來吧!」 翻身將她壓向床鋪,預備展開另一波蝕骨歡纏時,被她突如其來的話怔住了所有動作。「我?」 「是啊,正式把你介紹給我父母。」 他熱了眸光,啞聲應道:「好!」 番外之一——最初,千年 是她。 他一眼便認出她來。 那個一再助他度劫,修得人形的恩人。 那一日,他本在山上潛心修行,無意間發現了一名入山打獵、遭猛獸襲擊的男子,男子已然奄奄一息,囑托他的最後遺言,是向他的妻子報訊,莫教她苦苦癡等再也回不來的良人。 他想,只是舉手之勞,便允了。 收下男子交付的訂情玉珮,葬了男子,他便往山下村落尋男子之妻。 他沒有料到是她。 女子很擔心,她的夫婿在山上失蹤數日,村民上山尋找,也找不著,她夜夜流淚,思念著生死未卜的夫君。 他突然不忍心將實情告訴她了。 明明該立刻報訊,再回山上繼續他的修行——從前有個仙翁偶然經過山林間,巧遇了他,說他極具仙骨,若是心存善念,潛心修行,莫入紅塵,沾惹情愛是非,那麼他是有機會修成正果的。 他的直覺告訴他,惹了這一樁事,也許便永遠與成仙之路絕緣了,可他放不下。 女子是他的恩人,說了實情,她會痛苦不堪,這一生,還能倚靠何人?他雖不是人類,也知一旦成了寡婦,一生便只餘孤燈冷燭,境遇淒涼。 他在暗處觀察了她好幾日,始終開不了口。 在這一念之間,他化作她夫婿的模樣,再以幻術變幻出身上幾處傷痕去見她。 他告訴她,他在山間遇上了野獸,受了傷,昏迷好幾天,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下山以後,村民向他報了路,說這是他的家。 女子沒有懷疑地信了,好緊張、好細心地替他上藥、包紮。 她的性情溫婉賢良,打一出生便沒了爹娘,全靠長兄將她撫養長大。 去年,哥哥替她挑了這門親事,長兄如父,依媒灼之言,她也就嫁了。 她告訴他,這玉珮是一對的,當初他請人來下聘時,便是以他身上的這塊玉珮為憑信,兩人成親至今,也不過才一個月呢。 她還跟他說了很多他們成親以來的大小事,他安靜地聽著,記住丈夫該做的事情,扮演那男人還在時的模樣。 他本是打算填補了她對夫婿的思念,照顧她直至她今生壽命終了,還了她的恩情,再回到山上繼續修行。 真的,他原先只是單純地這麼想。 清晨,醒來時,懷抱中的柔軟溫香教他收緊了臂膀,捨不得放。 他不曾與誰共眠,一開始還不習慣,數日後,竟喜愛了起來,她太暖,抱著她軟如棉絮的身子,睡得特別香。 「放開啦,我要去做早飯了。」懷中人兒嬌羞地輕拍他,要他放手。 每天早上,她會先打盆水到房裡來讓他洗漱,然後再去做他倆的早飯。 他起身,看著銅鏡裡的這張臉。 男子相貌並不特別出色,平凡憨實的一張臉,就跟這村子裡的幾名獵戶沒什麼不同。聽她說,他肯吃苦、勤奮工作,最重要的是待她好。 他打理好出來,她已經手腳伶俐地煮好了熱粥。 一碟醬瓜子,炒了盤醃肉,還有院子裡母雞剛下的蛋,她煎了一顆,挾到他碗裡。 他奇怪地瞥她。「不是要換錢的嗎?」 竹籬子裡養了幾隻母雞,他記得她說過,母雞下的蛋可以到鄰村換幾文碎銀,有時候也跟隔壁大娘換塊醃臘肉,她一向都捨不得煎來吃的。 她說,趁現在多存些銀子,將來養孩子,才不教孩子吃苦。 村子裡都讚他娶了個懂得持家的好賢妻,一心為他、為這個家盤算計量。 她笑笑地說:「給你補補。」總不能老吃醬瓜醃肉的,要存錢養孩子,也得顧顧他的身子。 他想了想,將蛋分了一半,又挾回去給她。 於是她笑了,沒再推托,好心情地與他一同用了早膳。 吃過早膳,他會上山獵些野禽,有時運氣好,獵著珍禽,像是前日那頭珍貴的狐狸皮,可以換得不錯的價錢。 他拿到市集裡賣了,回程的路上,看見店舖裡賣女子首飾,他停步在那兒站了許久,想起她身上除了下聘的那對玉墜子,連個好東西都沒有。女孩子,哪個不需要美美的釵飾襯著自己的美麗? 回家時,遠遠便望見倚門而盼的妻子,臉上滿是焦慮地迎來。 「你今天遲了!」天色都黑了,以前的這個時候他早到家了。剛剛,她一邊等待,心裡好慌,怕他又像前陣子那樣,出了意外。 想到這裡,焦灼的心便疼痛得坐立難安。 「我沒有事。」他拿出揣在懷裡的紫玉釵。「我去買了這個。」 似乎知道她會說什麼,他立刻又道:「沒花太多錢,我議了價,用剩下的碎銀子買的,老闆不肯,我賴在那裡不走,幫他端茶掃地、招呼客人,他拿我沒轍,便成全了我一番寵妻心意。」 「你、你這是……」她又感動又窩心地接受了,讓他簪在發上。 丈夫疼惜她,卻又怕花太多錢她會心疼,寧可被當無賴,也要蹭著老闆賣他,她怎會嫁了這個傻夫婿呀!傻得——她整個心都融了。 「先吃飯吧,菜都快涼了。」她回頭熱了菜。 他將今天賣了狐皮的銀子全數交給她,再坐到桌前去吃飯。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嗎?桌上難得有只大雞腿,還有一整條的魚。 對上他疑惑的目光,她微羞地說:「多貼些錢,跟李家嫂子換的。」 不只他寵她,他的妻子也想對他好,心裡惦著他在外頭辛苦,要給他補補身子。他懂得。 夫妻倆一同用過膳以後,她打了水淨身,回到房裡以後,是一天當中他最喜愛的時光。 夫妻倆獨處,她安靜刺繡,他在一旁擦拭獵刀、削竹箭,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些家常事,很尋常,他卻很喜歡。 「別繡了,傷眼。」他上前勸道。她老為了省些打油錢,不肯多點盞油燈,久了傷眼。雖然她繡工很好,拿到市集去可以換不錯的價錢,他還是寧可自己多獵幾頭野豬。 「就快好了,等我繡完這條帕子——」 他直接熄了油燈。「我想睡了。」 「你、你這是——」她沒轍,只得放下針線,到床板上陪他。 黑暗中,他神來手臂,讓她枕在肩窩上,抱牢了嬌軀,這才踏實。 他以前——不會這樣的,現在卻非得摟得密實才肯睡,或許是歷劫歸來,缺乏踏實吧!他如今偏涼的體膚,她觸著總是心疼,想暖暖他。 他不安分的手朝纖腰探撫而去,抽掉束帶,敞開後的年輕女體泛著微香,細緻肌膚總是令他愛不釋手,一再揉撫。 她呼吸微微急促,顯然也被他挑了情,他身子蹭了上去,疊上柔軟軀體。 這事,起初於他而言是陌生的,只是憑著本能碰觸、糾纏,到後來愛極了這銷魂滋味,她的身體好溫暖,他喜歡進入她時,她細細的呻吟,喜歡在她的身子裡,被她柔潤包容著的感覺。 他吻吻她的唇,下身動了起來。 這床板子睡起來不舒服,做起夫妻情事來也不方便,每當他頂弄嬌軀時,力道深了、狂了,便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這教她羞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