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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淺草茉莉 「是你說自己現下朝不保夕的。」 冶冬陽輕輕擰了一下眉頭,看來她偷聽有一陣子了,就是知道了太子的身份才闖進來的,為什麼? 李嗣謙倒沒察覺,只是更加黑了臉色,這丫頭在嘲笑他嗎?「妳、妳不想要腦袋了嗎?」 「哼,想,當然想,但是怕我腦袋還沒掉前,你的腦袋就先我一步掉了。」她一臉譏笑。 他可再也忍不住了,拍著桌子勃然大怒的起身。「哪來的該死丫頭,來人啊!」 聞言,公孫謹更是吃吃笑了起來。這兒誰是地頭有沒有搞清楚?他那群「來人」不見得殺得了她一人。 「太子請息怒。」冶冬陽這才出聲阻止,暗訝這丫頭連面對一國儲君竟也全無懼色,氣勢甚至比太子還盛,她到底……是誰? 「冬陽,這人是誰?我要殺了她!」李嗣謙已然怒不可遏。 冶冬陽攏著眉,這次連他也想問明白了。 「好啊,我等著——」公孫謹完全沒將太子放在眼底,語末還端起茶几上的茶啜了一口。 「謹兒,不許再胡鬧了!」冶冬陽終於沉下臉低斥。 雖然太子無能,但這丫頭也太囂張了。 他一出聲,公孫謹才勉強收斂氣焰,沉著氣沒回嘴。 「可惡的丫頭!」李嗣謙還怒著,要不是看在冶冬陽的面子上,早就將這放肆無禮的丫頭拖出去問斬了。 「喂,我問你,你究竟還想不想活命?」她坐正後冷笑。 他態度輕視不屑。「哼,難道妳一個小丫頭片子有法子救我?」 「眼下大伙都等著看你被廢,根本沒人肯幫你,你都求助無門了,還這麼不可一世?」這傢伙真不瞭解自己的情勢,難怪冶冬陽連幫他都懶。 「妳!」他聽了立即又要發作。 「我好心要幫你,你不願意接受就算了。」她甩過頭去,假意生氣,記得爹爹說這招叫「欲擒故縱」。 「幫我?妳真有法子幫我度過難關?」興許是急瘋了,死馬當活馬醫,聽到一個小丫頭自信滿滿的說能幫他,這倒讓李嗣謙怒氣消了泰半,變了臉色的追問。 「嗯,不過法子有些陰毒,就不知你願不願意去做。」她倨傲的賜教。 一旁的冶冬陽聞言,詫異地揚眉。這丫頭想做什麼? 「願意,再毒的法子,只要能保住我的太子之位,我什麼都願意幹!」 「太子之位?我以為你想保住的是命?」她冷諷。說來說去,這人還是戀棧權位。 他馬上涎起笑。「都一樣的嘛,保得住皇位,自然保得住小命。」 她冷哼。「罷了,你聽好,現下除了做到這件事外,你別無他法。」 「哪件事?」李嗣謙心急的問。 她目光一沉。「只要王皇后一死,你就暫時平安了!」 「啊?」李嗣謙睜大了眼睛。「妳的意思是要我殺了被廢的王皇后?!」 「沒錯。」 「妳、好個臭丫頭!竟膽、膽大包天的要我干、幹出大逆不道的事來!」 「不過要你去殺個廢後,瞧你嚇得屁滾尿流的德行,這模樣成得了什麼大事?」見他臉色死白,說話口吃,她禁不住數落。 這傢伙真沒當儲君的氣度,殺個人算什麼,打仗就沒死人嗎?不過是打的名號比較冠冕堂皇罷了。 「謹兒,不許妳胡說!」冶冬陽會意她的心機,立即斂色,心中亦驚於她的膽大妄為。 「我怎麼胡說了?這法子十拿九穩可以暫時保住他的小命,他不願意就算了,而且是他自己說再陰毒的法子都願意去做的。」被他低斥,她不悅地咕噥,真奇怪她對他幹麼這麼言聽計從。 冶冬陽無奈的搖首。「太子,今天就到此為止,您請先回去吧。」不想這丫頭再繼續多事,他只好請太子先回。 「回去?她都沒說清楚救我的法子,我怎能走?」李嗣謙馬上心急的搖頭。 「笨蛋,我不是說了嗎?要你想辦法讓被廢的王皇后斷氣,這麼簡單的方法還怎麼沒說清楚?」公孫謹大搖其頭,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蠢貨一樣。 「妳!」 「怎麼,還不懂?」難怪爹爹說有些人是朽木不可雕、糞土之牆不可杇,她是逼不得已才找這堵髒髒的牆下手,希望爹爹別介意。 這話讓李嗣謙無暇再發火,趕緊又問:「我……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殺了王皇后就會沒事了。」 話落,即刻傳來公孫謹拍額哀號的聲音。「說你笨一點都沒錯!」 他的臉孔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哼,為了讓你這蠢蛋早早滾離我的視線,我就好心告訴你為什麼吧,王皇后曾經幫助陛下除去太平公主,這會才剛被貶回娘家,陛下對她還有些愧疚及情分,只是礙於武惠妃的吵鬧,也不好慰問些什麼。 「現下如果發生王皇后突然暴斃或者憂憤而死什麼的,陛下鐵定會悔恨不已,這段時間對武惠妃也會冷淡疏離,那武惠妃想廢你,可得再緩緩了,所以我才會說你『暫時』沒事。」她一口氣說完,喝了口水,瞪著呆若木雞的太子看。 唉,怎麼看怎麼像個笨蛋,就算武惠妃不動他,她都很想出手叫皇帝廢了他! 可惜時候還未到,這蠢太子若死得太早,可就少了不少樂趣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頓了良久,李嗣謙才想通她說的意思,恍然大悟的露出驚喜之色。「我終於明白該怎麼做了!」 得到保命的法子,他欣喜若狂,連向冶冬陽告辭都忘了,拉著衣襬就匆匆離去。 太子走後,冶冬陽頗有深意的瞧著眼前女子。 「妳很聰明,比我想像中的聰明。」竟然想到要殺了廢後,這可不是一個尋常人想得出來的法子,更不會是一個端正之人會做的事! 她得意的揚笑。「謝謝。」心知這正直的傢伙此刻心中大概對她很是不齒。 「為什麼要教太子這麼做?」 果然興師問罪來了。「我不想他這麼快死。」 「妳唯恐天下不亂!」 她目光閃爍如星。說的好,她與爹爹都是亂源的正字標記,這可一點都不假,但此刻可不能對他承認,因為她還不想暴露她的身份。「我還以為太子是你的朋友,我不過想幫你的朋友,這有錯嗎?」她一臉無辜。 他犀瞳凜視。「妳可知道太子真會這麼做,妳這是在謀害無辜的王皇后。」 「我知道。」她笑,如果那蠢材不做,才真是謀害她的口水。 「那為何還這麼狠心?!」 「好玩嘛。」她一語帶過。說真的,她倒覺得就算自己不教李嗣謙殺王皇后,依照武惠妃的性格,也絕對會斬草除根的,她不過是扮了黑臉,為自己找樂子而已。 冶冬陽眼裡閃出怒火,一個箭步掐住她的皓腕。「妳這頑逆的習性是誰教妳的?!」他怒問。 「我爹爹,他段數可比我高、比我還陰毒。」 他倏地瞇起眼。「妳一家都是以玩別人來取樂?」 「可以這麼說,有什麼不對嗎?」她仍是笑得無邪。 有什麼不對嗎?他面色發青,扼住她的手腕微微發顫。 「記住了,以後沒有我允許,暫時不許妳離開我身邊!」他下了決心,這丫頭離妖魔不遠,若無他盯著,天下不知會教她玩出什麼事端來,雖說自己也非大善之人,但放著她不管,肯定會惹來傾國的大禍。 她吃了一驚。不離開他身邊啊……呵呵,怎麼教人有些臉紅?「可是我想上長安去找新樂子耶,表哥。」她震驚後故意用促狹的語氣說。 「不許去!」 敢情是想囚禁她?這下她倒好奇他憑什麼了,兩人心知肚明那句表哥是喊假的,「為什麼?」 「咱們即將成婚了不是嗎?妳怎能撇下夫君自己離開?」 「成婚?!」 改握住她的手,將她拉至自己身前。「那是妳親口說的,我也默認了不是?」 她錯愕的瞪著他。「你瘋了不成?」 「的確。」第一次他笑得比她開心。 在這丫頭魔性未除前,他不會放任讓她四處去作惡的! ☆ ☆ ☆ ☆ ☆ ☆ ☆ ☆ ☆ ☆ ☆ ☆ ☆ ☆ 月明星稀,冶府內院玉石砌池,翠林圍繞,一個小人兒卻打算開溜了。 「上哪去?」冶冬陽在人溜出大門後,在巷口將人堵住。 公孫謹脖子一縮。要命,怎麼這麼輕易就被逮了?爹爹也真是的,就記得教她怎麼「玩」,也沒教她武功,還說了句「因材施教」,不知是誇她聰明,還是笑她不是練武的料? 「我又不是你真的表妹,想走不成嗎?」她決定不玩了,索性挑明了說。 「我說過了,不是表妹也無所謂,妳還有另一個身份,我的未婚妻。」 「你!」不懂他為什麼突然纏上她,還百般阻止她離開,她深吸一口氣。「好,那咱們退親好了,從此你我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