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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香彌    


  當初大哥是有意想將她嫁給尤文安,但她一直視他為兄長,並無男女私情,因此她並不贊同,不久,先皇便下旨,選立她為太子妃,此事便不了了之。

  「這麼說就是有。」想到她竟然差點嫁給別的男人,此刻又一心為那人脫罪,冉驤一時不禁醋勁大發,「葵平說的沒錯,皇后不該為私情而偏袒尤文安,這事既然已經三司會審,便不可能有什麼冤情,不需要再重新調查了。」

  見他在聽完葵平的話,態度陡變,語帶指責,知他誤會了她,百里翎此時顧不得解釋她和尤文安的關係,凝聲道:「皇上,若尤大人真的犯下貪贓枉法的大罪,臣妾絕不會因尤家與百里家為世交而偏袒他,臣妾只是想請求皇上給尤大人一個再審的機會,以臣妾對尤大人的瞭解,他絕不會做出這種搴,也許其中有什麼內情,若不查明誤斬了尤大人。不僅會引起民怨,也是朝廷的損失,請皇上三思。」

  見她一再維護尤文安,還對他板起臉,他滿心不是滋味,賭氣似的怒道:「既然巡撫和大理寺都已調查過,還能有什麼屈冤?況且朝廷處決貪贓枉法的官吏,民眾只會額手稱慶,哪會有什麼怨言?」

  「皇上…‥」

  見她還想再求情,冉驤臉色一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這件事朕心意已決,別再說了。」

  百里翎失望的輕咬住下唇,知道她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臨走前,她淡淡的丟下一句話,「臣妾請皇上重新徹查尤大人一事,只是希望不要像嚴將軍一樣,錯斬了忠良,並非基於任何私誼,請皇上不要因為葵公公的一席話,便誤解了臣妾。臣妾告退。」

  說畢,她朝他福了個身,旋身離開。

  第7章(2)

  她走後,冉驤臉色鐵青的將一旁桌案上的物品全都掃落。

  見他勃然大怒,葵公公連忙勸道:「請皇上息恕,不要氣壞了身子。」

  「可惡!她竟然為了別的男人這麼對我!」他氣壞了。

  「請皇上勿責怪皇后,畢竟皇后與尤大人從小一塊長大,兩人情誼深厚,如今知他犯不大過,要被處決,皇后難免心急不捨,不小心才會說了重話。」

  怎知葵公公這番話不僅沒有平息冉驤的憤怒,反而如火上加油般,令他的怒火燃燒得更加熾烈,他暴怒的咆哮,「立刻把那個姓尤的給朕斬了!」

  「是。」葵平毫不遲疑的應答。

  領命要出去時,冉驤那還沒完全被怒火焚燬的理智及時回籠,喚住了他,「等一下,傳朕旨意,讓三司重新徹查姓尤的那件案子。」

  「皇上,若讓三司重新徹查,茲事體大。」

  他陰怒著臉,沉聲命令,「不管有多麻煩,都給朕重新查過。還有,你去牢裡把尤文安帶過來,朕要親自審問他,看他有什麼話好說。」

  見皇上臉色愈來愈難看,葵平不敢再說什麼,應道:「奴才遵旨。」

  ☆ ☆ ☆ ☆ ☆ ☆ ☆ ☆ ☆ ☆ ☆ ☆ ☆ ☆

  夜深了,但冉驥一直在玉遙宮門前徘徊,遲遲沒有進去。

  他怎麼也沒想到,就在他下令重新徹查尤文安的案子,還打算親自審問他時,他竟然在天牢裡自縊了。

  此時翎兒也許已知曉此事,不知她會不會怨怪他?

  夜深露重,徘徊半晌後,他終於還是提步走進玉遙宮,來到寢殿,只見百里翎坐在桌前,宮燈映照出她帶著幾分愁思的俏臉。

  瞥見他進來,清菊連忙福身拜見,「見過皇上。」

  「退下。」

  她出去後,百里翎緩緩起身,朝他行了個禮。「臣妾見過皇上。」

  「我說過,只有我們兩人時不用多禮。」

  「臣妾不敢。」她淡淡啟口。

  她刻意的冷淡令冉驥不悅,但下一瞬,想起尤文安自縊的事,他按捺住要發作的怒氣,問:「你在做什麼?」桌上堆了些紙,一旁擺了由紙做的幾朵蓮花。

  「摺紙蓮花。」百里翎垂目瞥了眼桌面,低聲答道。

  「摺這個做什麼?」他隨手拿起一朵紙蓮花,模樣細緻,就像真的蓮花一樣,栩栩如生。

  「要拿去燒。」

  「這麼漂亮的紙蓮花為何要燒掉?」冉驥不解。

  「那是要燒給尤大人的,再怎麼說,百里家與尤家是幾代世交,他不幸過世,臣妾想聊表些心意。」她的語氣輕輕淡淡,始終不願看向他。

  聞言,他憤怒的將紙蓮花用力擲地。「你這是在怪我嗎?」

  百里翎彎身撿起那朵紙蓮花,沉靜的神色看不出情緒起伏,「皇上言重了,臣妾豈敢責怪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縱使死得再冤枉,又能奈何。」

  早上大哥才來找過她,希望她能幫忙救尤文安,然而午後便傳來他的死訊,無法救下他,她覺得很難過。

  冉驤惱怒,「你還說你沒有怪我,你說這話,分明就是在指責我害死那個尤文安,對不對?」他很清楚她愈是生氣,神色愈是平靜,語氣愈是冷淡謙恭。

  「臣妾惶恐,請皇上息怒。」她將頭垂得低低的。

  從他進來後,她便看都不看他一眼,冉驥忍無可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頭來,「你不要忘了,我才是你的丈夫,不准你再替他摺紙蓮花!」

  被迫直視他的雙眼,她的目光清冷,波瀾不興,恭敬道:「臣妾遵旨。」

  她異常的冷靜卑微,宛如一根利刺,扎得他好礙眼,「不准你再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你走了之後,我便下令派人重新徹查尤文安的案子,還讓人提他來見朕,豈知沒多久,就傳來他畏罪自縊的消息。」

  百里翎淡靜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情緒。「以尤大人的性情,他不可能畏罪自盡的。」

  「難道你以為我在騙你?」他都已經向她解釋了,她居然還懷疑他。

  「皇上是不是在騙臣妾,臣妾不知,臣妾只知以尤大人剛烈的性子,他絕對不可能自盡。」

  見她竟不相信他,冉驤暴跳如雷,「難道你以為是我派人殺了他?」

  百里翎靜默不語,但凝鎖的眉心卻透露出她沒有說出的怨責。

  看出了她眸裡的責難,他怒道:「我問你,在你心裡究竟是他重要,還是我重要?」竟然為了一個外人懷疑他,她究竟有沒有把他放在心裡?

  注視著他那張因嫉妒而變得猙獰的臉孔,百里翎微微一怔,過一會兒才恍然醒悟。原來他發這麼大的脾氣,是因為他在捧醋狂飲?

  她緩了緩神色,徐徐啟口,「沒錯,當年家兄確實有意將臣妾嫁給他,但是我視尤大人如兄長,他也視我如親妹,因此這樁婚事沒有談成。」她心痛的看向他,「臣妾對尤大人從來沒有別的心思,如今他不幸過世,我猶如失去了一位兄長,皇上難道不能體諒臣妾失去兄長之痛嗎?」

  聽她親口說出只將尤文安視如兄長,冉驤的怒氣稍微緩和下來,口氣也放柔了幾分。「我也沒想到他會自盡,他的死真的跟我無關,你離開之後,我馬上下令命人重查他的案子,這件事我真的沒有騙你。」

  百里翎垂眸思量片刻,抬眸睇向他,「皇上不覺得,尤大人的死太湊巧了嗎?皇上才下令要重新徹查,便傳來尤大人在牢中自縊的消息。」

  「確實是有點巧合。」

  「皇上是命葵公公去牢裡提押尤大人?」

  當時在上書房裡,葵平刻意將她和尤文安的事說出來,又有意無意阻擋重新徹查,回來後,她仔細思索葵平所說的那些話,總覺得他不希望尤文安被放出來,所以才一直離間她和皇上。

  她雖沒明說,但冉驤聽出她在暗指此事也許與葵平有關,他有點不悅,「這事是有些巧,但也不能證明尤文安就不是畏罪自盡。葵平服侍我多年,絕對不可能做出違背我的事,若真有人暗中搞鬼,也絕對不會是葵平。」

  見他對葵平深信不疑,看來他信任葵平比信任她還多,百里翎心下一黯,明白此時再多說什麼也沒用,她靜靜的坐下,繼續摺起紙蓮花。

  見她不再說話,低頭專注的摺著那些紙蓮花,冉驤不禁愈看愈惱,知道今晚她是不可能再理他了,他帶著滿肚子的怒氣離開寢殿。

  冉驤離開後,百里翎抬起頭,眸裡溢滿擔憂——那個葵平一定有問題,可她該怎麼做,才能提醒他,不讓他受傷?

  第8章(1)

  當晚,冉驤忍耐著頭疼,親自將尤文安一案所有的卷子都仔細看過一遍,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他頭昏眼花,一直到快天亮才看完。

  一上朝,他便嚴厲的將承審此案的大理寺三司痛斥一頓,「朕昨晚將尤文安的案卷仔細看過,發現裡頭錯誤百出、疑點重重,你們竟然沒有追查清楚,就草率判處尤文安死罪,你們該當何罪!」

  「臣等確實調查清楚後,才會判處尤大人死罪,絕對沒有輕率判案,請皇上明監。」被點名的三名大臣出列,同聲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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