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艾佟 > 誰在王府不挨刀(下)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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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艾佟 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芍葯的笑容變冷了,看著紅兒的目光宛如利刃。 「阿膠是婆子交到你手上的,阿膠有毒,只怕也是你動的手腳。」 「奴婢……沒、沒有……」紅兒慌得眼睛不敢直視芍葯。 「在將阿膠送給蔣姨娘服用前,除了你,還有萱兒可以下毒,難道是萱兒?」 萱兒不敢置信的瞪著紅兒,顯然已經聽出來問題出在紅兒身上。 這時,有侍衛快步進了荷香苑,來到戚文懷身邊,靠近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戚文懷的神情變得更凝重。 說完話,侍衛退到戚文懷身後,戚文懷嚴厲的目光直直射向紅兒。「阿膠裡面只是摻了輕微的瀉藥,不至於造成蔣氏早產。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招了,你是如何動手腳讓蔣氏早產的?」 紅兒嚇得整個人跌坐在地上。「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 紅兒在眾人逼迫的目光下,不知所措的看著甄氏身邊的大丫鬟彩環,眾人很自然的隨著她轉移目光,彩環慌亂的撇開頭。 「再不說,本王就用刑了。」 兩個粗壯的婆子接到戚文懷的眼神指示,立刻一左一右扯住紅兒,準備將她拖下去打板子。 「彩環姐姐,你救救我!」紅兒再也壓抑不住恐懼的喊道。 不要說彩環,就是甄氏都嚇得六神無主,為何會變成眼前這個樣子?怎麼辦? 戚文懷冷冰冰的看著彩環。「這是怎麼回事?」 彩環不知道如何回答,紅兒已經忍不住搶著道:「我給蔣姨娘吃的阿膠是彩環姐姐給的,另外,彩環姐姐還給了我麝香,叫我摻在蔣姨娘睡覺的涼枕裡面。」 彩環終於支撐不住的兩腳發軟,跪了下來。 「這是你主子的意思,還是你自作主張?」眾人皆知,彩環若沒有主子命令,絕不可能幹下這種事,可是,戚文懷必須考慮甄氏背後所代表的忠勤伯府。忠勤伯府與太后的娘家關係不錯,換言之,甄氏是太后的人。 彩環低著頭,用力咬著下唇,半晌,終於決定一肩扛下所有的責任。「奴婢看主子為王爺傷心難過,覺得很心疼,便心生計謀想陷害王妃。」 「彩環和紅兒都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四十大板根本別想活命……甄氏身子微微一晃,強忍著不去看被兩個婆子押下去打板子的彩環。 「甄氏,彩環是你的大丫鬟,今日她犯下的惡行即使不是你授意的,你也無法推卸責任,你就去戒思院好好思過吧。」 戒思院是用來處罰看管皇親國戚及權貴之家犯了錯的女子,因為裡面凡事要自個兒動手,日子相當清苦,因此進了這種地方,幾乎等於是一腳踩在棺材裡,畢竟養尊處優的千金之軀很難忍受那種苦日子。故而戒思院進去不易,必須得到父母首肯,若是嫁了人,還要取得夫君同意;出來更是不易,若非皇命,就只能一輩子待在裡面了。 戚文懷對甄氏的懲罰不輕,可是王爺的孩子沒了,皇上若知道此事必會震怒,忠勤伯和夫人只能親手將女兒送進戒思院……甄氏終於承受不住的暈過去了。 第十章 暗濤洶湧(1) 芍葯覺得好疲憊,足足三日,她如同啞巴似的窩在炕上,倚著窗,望著外頭,腦海不斷迴盪著一句話——一個孩子就這樣沒了。 雖然蔣氏生下王爺的孩子,她心裡不好過,可是,終究是一條生命……不,嚴格說起來是兩條生命,蔣氏的情況不太好,只怕熬不過多久了。回想不到三個月前,蔣氏還高傲的看著人,如今竟是病懨懨的躺在床上。 「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難道你就此不與我說話嗎?」戚文懷挨著芍葯坐下來。這三日,他由著她不說話,因為知道她需要平靜。她可以狠心劃破絕美的容顏,她可以狠心令郭清殺了那位兩個黑衣人,可是,這都是基於保護最愛的親人,而內心的她是無比的柔軟,一個無辜的小生命就這麼沒了,還有那個做事不經大腦的蔣氏,在她心裡恐怕也是個可憐人。 苟藥還是動也不動一下。 「你怪我,這是當然,明知道甄氏暗中對蔣氏下毒,以此栽贓陷害你,不但沒有阻止她,反而將計就計,還因此犧牲了孩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狠?我令你感到害怕,是嗎?」 沒錯,她覺得他很狠,可是她並不怪他,他的出生注定了不允許他心慈手軟……雖是如此,她還是想要他多點柔軟,只因為她在意他,不願他眼中心裡只有利益考量。 「侯爺也曾經遺棄你,就像我遺棄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是嗎?」 芍葯的身子一僵,是啊,這件事更觸動了她心底最深處的痛,一個無辜的生命被遺棄了,可是有誰問過,是她自個兒選擇要來這個世界的嗎? 「我一直沒告訴你,父皇並不願意我娶你。我們父子僵持不下,為此,好幾日我藉酒澆愁。蔣氏收買了景德苑守門的婆子,得知那幾日的情況,夜裡藉著送醒酒湯跑來景德苑,我不疑有他,讓她進來了,沒想到她在醒酒湯裡面下了媚藥,孩子,就是那一夜有的。」 芍葯聞言一驚,蔣氏竟然使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得到孩子! 「當時她若不是下媚藥,而是下毒藥,我豈不是沒命了?」 她可以理解王爺的心情了,難怪王爺對蔣氏肚子裡的孩子總是如此冷淡,因為那是,個算計,算計沒有感情,只有利益得失,連帶著他對孩子也就沒有感情,因此在算計甄氏一事上,王爺當然不會考慮孩子的安危。 「我無法忍受自個兒被蔣氏設計了,她愚蠢、卑劣、無恥……此事於我就如同一個永遠無法抹去的恥辱。」 是啊,蔣氏的舉動確實令人厭惡,可是……咬了咬下唇,芍葯開口了。「她還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從蔣氏進到寧親王府,她就被推到一個戰場——女人的戰場。 戚文懷悄悄鬆了口氣,卻佯裝不悅的挑起眉。「你可憐她,就不會可憐我?」 怔愣了下,芍葯很迷惑的道:「王爺哪需要人家可憐?」 「本王被迫抱著一個不喜歡的女人做那種事,不可憐嗎?」其實,他不只抱一個,而是很多個,雖然這都是過去的事,但是想起來就覺得可憐……尤其在心愛的女人身上嘗到欲生欲死的滋味,他更覺得過去真是可憐。 芍葯傻了,這樣可憐嗎? 「你不同意?」 芍葯覺得好無辜,實在不知道為何會變成眼前這種情況。 「本王如此可憐,你怎能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芍葯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力感,剛剛只是要她認同他很可憐,這會兒竟然怪起她沒有同情心……這位王爺真的很懂得如何將錯的轉成對的! 「你能不能可憐一下本王?」 芍葯無奈的輕聲一歎。「好,我可憐王爺。」 戚文懷將芍葯轉向自己,說了那麼多,就只是為了一句話。「不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只是……感慨。」她難以形容錯綜複雜的心情,孩子無辜,蔣氏可憐,而王爺是不得不殘酷……若她處在王爺的位置,也會同樣的決定,而對這一切,她只能以「感慨」結論。 「你可以理解本王,是嗎?」 「王爺只是做王爺覺得對的事,又何必在乎妾身如何想?」 「本王就是在乎你,就只在乎你。」從他有了皇子的自覺,他所作所為都是經過考量盤算,可是遇見她,他總是在做不會做的事——出手幫人、求父皇、動手清除後院的女人……原來,將一個人放在心上,想的不是該不該做,而是要不要做。 「我懂王爺。」就好比她為了姐姐,可以拿刀子劃破臉,而王爺為了她,動手剷除甄氏,只是為此有無辜的生命沒了,她才會一時難以釋懷。 「真的懂嗎?」 看著他眼中的渴望,儘是對她的綿綿情意,芍葯不由得生出心疼,無論他是什麼樣的人,都是她堅定守護的人。 「妾身並非蠢笨之人,豈能不懂王爺的心?」 他何嘗不知道她懂,只是難以接受。戚文懷不再斤斤計較的伸手將芍葯摟進懷裡,她懂,這不就夠了嗎?這不就是他癡癡戀戀的女子嗎?外表剛強堅定,面對危險,甚至有一股銳利的狠勁,可是卻有著柔軟良善的心。 芍葯可以感覺到戚文懷恨不得將她揉進骨子裡,深怕他忘了分寸,不管不顧的胡攪蠻纏,連忙提醒他。「王爺,這會兒還是大白日。」 「我們生個孩子吧。」 雖然知道唯有孩子可以鞏固她的地位,可是她並沒有想著生孩子的事,寧親王府實在不安寧,無論兩年前的祝氏,還是如今的蔣氏,為了生孩子,連命都賠上了,而她還?有著對姐姐的牽掛,實在害怕拿命來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