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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七季    


  不論原因為何,馮月顏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痛,佐天涯打傷了她,她卻在為他所痛,連呼吸都變得那樣費力。

  知道馮平陽暫時無事,她放心了,但一想到顧長順與他聯手,佐天涯現在又這樣,萬一他們再有什麼行動,那佐天涯不就……

  歎了口氣,馮月顏笑自己真是傻到了極點,為了這樣一個男人,值得嗎?眼光瞟到自己梳妝台上多出來的那些胭脂水粉上,那是在洛城時她為阮晴挑的,卻不知為何醒來時它們就出現在了自己屋內。

  想告訴竹采東西不該在這,因為掛念佐天涯的事,就遲遲忘了交待,望著那些胭脂出了神,腦中不自覺的回想起那天丫鬟們說的話,她們說,如果她經過仔細的打扮,一定會為所有男人所癡狂。

  那話,是真的嗎?那麼佐天涯是否也在那些男人之中?無論如何,她真的很想讓他振作起來,不管用任何方法,想到這裡,馮月顏的手輕輕的打開了那盒梅花香的胭脂。

  佐天涯為求耳根清靜,這些天一直住在他母親生前所在的別院,只有酒和回憶陪伴著他。喝酒是為淡化那些回憶,酒到了肚中與血液化成了一體,又在告訴著他自己的存在是多麼的骯髒。

  這個事實他很小時就知道了,也早就接受了,直到聽到它在別人口中說出,直到看到馮月顏那時驚異的眼神,他才明白原來自己什麼都沒有看開,之所以害怕被別人知道這件事,就是他在心底無時不刻的告訴著自己,他是污穢的。

  原來他一直都在害怕著,因為馮月顏是那樣純美,而自己是這樣的污穢,十年前,當只有九歲的馮月顏將那碗湯藥送到自己嘴前時,他就已經知道了自己今生和這個女孩,是沒有交集的。

  為什麼硬要把她留在身邊,非要用對她的折磨來一再應證自己的醜陋不堪,是酒醺迷了眼,佐天涯仍能感覺到有人進來了。

  「滾!」他不耐的摔了酒壺,那個模糊的身影是夢中的人走到了現實中,於是他更氣了,「你來這裡幹什麼?沒聽到我說滾嗎?」馮月顏並未離開,反而一步一步的朝著他這邊走來。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的箭傷。」聽她這麼說,佐天涯笑了起來。

  「我真不明白你是在想什麼,現在又對我的傷感興趣了嗎?」佐天涯說:「我爹佐決名義上是當朝的王爺,可他是先皇和自己的弟妹所生下的孩子,我爹的弟弟能當皇上,可他卻是個連京城都進不去的王爺,我爹覺得皇宮才是他真正的住處,只有皇家的人才配得上他。」

  「所以呢,他劫走了當朝七公主,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並強迫她生下了我。」佐天涯看了看所在的這間別院,「這裡就是當年我娘的住處,生下我之後她就自殺了,而皇家為了掩蓋這個醜聞並沒有將這件事張揚,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我的來歷,我就是這樣一個人,這沒什麼,你還想知道什麼?」馮月顏仍在他說話時慢慢的走近,靠近他。

  「我還想知道,你背後的箭傷還痛不痛。」

  「你……」佐天涯想趕她走,這個時候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馮月顏。可是他無法把接下來的話說完,只因為馮月顏己在不知不覺中站在了離他那麼近的地方。

  而她,竟是那樣的美,一直知道馮月顏是美的,可當她淡施胭粉,輕描細眉後,她美得竟是那樣脫俗。

  平日只有冷漠的雙眼多了分靈氣,多了分柔情,半點桃花的朱唇羞澀的似在表達著什麼,她的身上散發著陣陣清香,也散發出屬於女子的嬌柔。

  佐天涯幾乎看醉了,而最讓他移不開目光的是,這時正向自己走來的仙子穿的還是平時的衣裳,可也不似平時。

  衣袖被她有意的退至肩下,渾圓的雙ru/上緣和纖細的雙肩就那樣直接的進入視線,她竟然沒有穿褻衣。

  「主人,我……」這樣來到這裡,馮月顏已經是提起了一輩子的勇氣,可真當被佐天涯這樣毫不避諱的直視時,她還是不能控制的轉過身去,「我還是回去……」

  「既然來了又何必要走。」佐天涯的聲音跟他眼中透露出的信息一點也不合,那聲音是那樣的冷酷,那樣的無情。

  馮月顏的心顫了下,更加確定了自己這樣做,是多麼的愚蠢,不理佐天涯的話,此時她只想快些離開這裡。還沒邁開兩步,自己的腰肢已經被一雙大手由後環抱,隨即男子的熱氣覆蓋了自己整個背部,而他沉熱的吐息就在自己耳邊:「是誰教你這麼做的,嗯?」佐天涯低垂雙目,對著馮月顏染紅的耳垂說。

  「我、我只是……」

  「只是怎樣?」佐天涯說著,一隻手由她的腰部向上移,順著衣口滑了進去,就那樣沒有任何阻礙的掌握住了她的一方渾/圓。

  「啊!」沒想到佐天涯會這樣直接,猛然被掌握的瞬間疼痛讓她失聲叫了出來。

  「想安慰我嗎?真是可笑……」感受著馮月顏在自己掌下的顫慄,佐天涯更是低下頭,由後親吻著她的脖頸,吸吮著她小巧的耳垂。

  ……

  醒來後,馮月顏走了,她離開了平楓堡。

  知道她一定是去找馮平陽了,那時在密林中本來就是他把她打傷,再硬把人劫了回來,回後她的傷好了,回去找自己的親人是理所當然的。

  在與他歡愛一晚後,她竟就那樣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本來,那時他把馮月顏帶回來時,就應該吩咐下人看住她,如果真的不想讓她離開,就算用軟禁的方法也是可以的,可是他沒有那麼做。

  也許,該放馮月顏一個自由了,她明顯是計劃好的,趁他睡去時離開堡中,沒有人會擋著她。可是為什麼要將自己給了他,其他方法還有很多不是嗎?如果犧牲自己是為了讓他的防備降低,那麼又為什麼不乾脆趁他睡著時一刀殺了他。

  反正她去找馮平陽,最終的目標也會是自己,早早了結這件事,和她的兄長過好日子不是更好?

  但那些都無所謂了,當醒來後看到枕邊無人,當聽到守衛說看到馮月顏一大早就出了堡,那個時候任何事情對他來講都是無所謂的了。

  因為,馮月顏已經不在這裡了,她選擇了離開,剛開始時堡中人都以為馮月顏是出去執行任務了,時間久了他們也發現到了這其中的不對勁。平楓堡五個暗侍裡,只有馮月顏從未離開過佐天涯身邊,就算她暫時離開了,時間也絕超不過兩天。

  可是堡主沒有下令去找人,甚至在馮月顏無故離堡後就再沒提起過這個人,彷彿她從未存在過一樣。這樣的情形是從未發生過的,所有人都摸不清狀況,也不敢隨意的猜測,只能眼看著佐天涯的脾氣變得更加陰暗不定。

  沒過多久,關於佐天涯的身世在外界流傳開來,想也知道是顧長順在四處散播,那個將軍已經瘋了,為了報兒子的血債根本已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話傳到平楓堡的人耳中,他們不知該怎麼對待這種自己主子的流言,然而佐天涯知道這事後也是什麼都沒說,任流言越傳越廣,讓平楓堡多年豎立的形象在百姓口中變了味。

  這天佐天涯剛揮手趕走了一批不得他意的舞伶,一名男子的歎氣聲在他耳邊響起:「我是不知道平楓堡的酒什麼時候讓你這麼割捨不下,但眼見我重要的徒弟下落不明,你這做主子的不去找人可真說不過去。」佐天涯看向來人,哼了聲。

  「是你,蕭溯。」

  「可不就是我?像這種在老虎頭上拔毛的事,一向都是由我來做的,其他還有誰敢在這時候惹你。」蕭溯笑了笑,「你可真夠本事,嚇傻了平楓堡上下人不說,連阮晴青嵐那幾個都求到我那去了,讓我不得不放下正在研究的新劍法來看你,看來這次事情不小。」

  「能有什麼事情,平楓堡不是還沒倒?」

  「你這麼說倒是也有道理……好,那我問你,月顏去了哪裡?」

  「她去哪裡是她的自由,你好像只負青教武,從來不管師徒之情那套的。」

  蕭溯收徒弟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把自己新研究出來的武功傳授出去,然後在他們身上看效果,與其說那是他的徒弟,還不如說是實驗品。

  也因此多了一個好處,就是師徒間該有的禮儀和常識他全不在乎,只要會了他的武功,其他的跟他都沒關係。

  「我關心月顏不是因為她是我教出來的學生,而是不想看到你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守了活寡,月顏離開了,你就完蛋了,平楓堡也就完了,那我就是違背了當初對你爹的承諾,這還不夠嚴重的嗎?」

  像他這種閒雲野鶴之所以自願留在這,就是當初答應了佐決,助佐天涯執掌平楓堡。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佐天涯沒好氣的瞥他一眼,什麼活寡,跟平楓堡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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