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艾佟 > 誰在王府不挨刀(上)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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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艾佟 「我不擔心那個女人,若非老太太處處幫襯,以她的手段管得了侯府嗎?」苗氏擺了擺手,不想浪費心思在姚氏身上,倒是哥哥,與她不只是連筋帶骨的關係,更知道她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冬青,你回去見我娘,打探一下我哥哥近來在忙些什麼,平日往來的都是哪些人,鋪子生意如何,還有,請哥哥來見我。」 朝堂上吵得紛紛擾擾的太子人選終於決定了,皇上順了太后的意思,立了榮貴妃誕下的二皇子為太子。 對此結果,早在戚文懷預料中。 大梁祖制立嫡不立長,可是當今皇后蕭皇后無子,太子人選就有了許多變數,凡是皇子,都有機會坐上那個位置。不過諸位皇子之中,最熱門的只有兩個——一是榮貴妃誕下的二皇子戚文禧,一是已故香貴妃誕下的四皇子戚文懷。這不只是因為兩位皇子的母妃最為尊貴,更因為前者是太后屬意的人選,而後者是皇上最喜歡最滿意的兒子。 後宮無人不知皇上不喜榮貴妃,不過榮貴妃是太后的侄女,有太后撐腰,人人還是爭相巴結,擁護二皇子為儲君的當然是前仆後繼;而香貴妃早在四皇子十五歲那一年就過世了,娘家雖是百年大族,可是遠在北方的宣州郡,四皇子在朝中的勢力當然不及二皇子,即使九五至尊的皇上也無法獨排眾議立四皇子為儲君。 戚文懷看著筆下的字——雄渾霸氣,這是真正的他嗎?表面上他好似對那個位置視若無睹,面對各方勸進無動於衷,事實上,他想坐上那個位置嗎?沒錯,他想要,因為唯有站在最高處,方能做他想做的事,譬如,查清楚母妃的病逝。母妃生於北方,身子一向康健,怎會一病不起?他懷疑母妃病逝不是張太后的手筆,就是榮貴妃下的手,而父皇不是不知,是不能查下去。 「王爺,邵武回來了。」戚邵閻的聲音傳了進來。 戚文懷放下手上的筆,接過內侍高成遞過來的熱毛巾,將沾墨的雙手擦拭乾淨,而此時戚邵武正好推開書房的門走進來。 戚文懷將手上的毛巾交給高成。「事情有進展了嗎?」 「是,他們是來自雲州郡的小混混,兩年前因為雲州郡大旱,來到京城,在一位雲州郡來的商賈底下討生活。我暗中跟著這位商賈好幾天了,發現還有一個人在找他們。」 「是誰?」 「永昌侯妾室的哥哥苗子喬,也是雲州郡人。」 戚文懷唇角微微一勾,這還真是有意思,侯爺的妾室想殺一個丫鬟,這是為何? 「你應該查了苗子喬吧,有何發現?」 「苗子喬有間鋪子,經營得還不錯,妻子是農家之女,卻是管家的好手,兩人生有一子一女,日子過得很不錯,不過,苗子喬養了外室,是一個青樓女子。」 戚文懷聞言冷笑。「招惹上青樓女子,還怕麻煩不找上門嗎。」 「我要繼續跟著苗子喬嗎?」 「你繼續跟著,他上哪兒,做了什麼,一樣也不漏的記下。還有,查清楚他將外室養在何處。」 「六殿下!」戚邵閻的聲音再度傳了進來。 過了一會兒,戚文燁的聲音也傳進來。「四哥在做什麼?」 「王爺在練字。」 「這種時候還能練字……他果然了不起啊!」戚文燁的口氣絕對不是諷刺,而是發自肺腑的崇拜。幾個兄弟之中,也只有四哥在風雲變色之時還能面不改色。 「王爺每日必定花一個時辰練字。」 「四哥無論做什麼事都極其用心,就是無心陪後院那些美妃嬌妾,真是可憐了那些嬌艷如花的美人兒,日日夜夜盼著,還能不凋謝嗎?」 戚文懷看了戚邵武一眼,示意他去將外面的人領進來,免得他說個沒完。 戚文懷讓高成換了一張紙,再一次執筆,不過這次下筆端正含蓄,讓戚文燁看了咬牙切齒,羨慕又嫉妒。 「四哥也教教我,如何在這種時候還能像你一樣悠閒自得?」在六皇子戚文燁眼中,太子之位應該屬於文武雙全的四哥,而不是那位連拉開一石強弓都很困難的二哥。別人瞧不出來,他可是看得很明白,二哥沒多大本事,只擅長裝模作樣……說到裝模作樣,難道他不會嗎?他也是箇中高手! 「我還能如何?」戚文懷反過來一問。 一頓,戚文燁歎了一口氣。「不能如何。」 「日子還是要過下去,我繼續當個清冷的寧親王,而你就繼續當個瘋瘋顛顛、花樣百出的碩親王。」 是啊,除此之外,他們還能如何?可是,戚文燁不甘心啊!「四哥真的什麼都不做嗎?你相信二哥會成為一位賢明的君王嗎?」 他信與不信又如何?朝中大臣都相信這位二皇子孝順賢明,會是大梁令人期待的君王,而大梁也將在他的帶領之下邁向盛世。 「四哥為何不說話?」 「你管好自個兒就好了。」 戚文燁笑了,可是他的笑容無比淒涼。「我若管好自個兒,我就真的有麻煩了。」 戚文懷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哀,身為皇子,何其尊貴,可是,他們滿腹心思就只為了一件事——如何讓自個兒活下去。 「我都不甘心了,四哥真的甘心嗎?」 戚文燁乃貞妃之子,貞妃早早就失寵,娘舅又沒有勢力,在後宮的處境一直很艱難,還好與香貴妃感情極好,受到香貴妃照顧,日子才好過一些。香貴妃特別喜歡戚文燁爽朗的性格,盼著過於老成的戚文懷能受他影響,因此兄弟兩個自小就親近。不過,也許是兩人個性南轅北轍,一個豪邁不羈,一個深沉淡漠,外人看他們總認為兩人不合,完全不知戚文燁最崇拜的人是四哥,覺得他樣樣都好,根本無人能及。 「有些事由不得自己。」 「四哥若想放手一搏,我會助四哥一臂之力。」 「你以為東宮之位有那麼好坐嗎?」父皇身子一向硬朗,在龍椅上再坐個一二十年都不是問題,而太后的身子早就出現頹勢,二哥想要坐穩東宮之位,可要戰戰兢兢、步步為營。 戚文燁明白的笑了。「對哦,東宮之位可不好坐。」 戚文懷很清楚當今的局勢,二哥有太后當靠山,想要動搖二哥的地位並不容易。父皇能夠承繼大統,坐穩龍椅,全是太后的功勞,論才幹論謀略,太后都不輸男子,他不服二哥坐上太子之位又如何?以他現今的能力,根本無法與太后抗衡。不過,局勢會改變,歷世歷代繼位的也不見得都是太子,不走到底,沒有人知道結果。 「以後別再像今日一樣莽莽撞撞跑來寧親王府。」母妃驟然辭世,他就意識到危機四伏,為能保護身邊的人,明面上他刻意遠離老六,讓眾人以為他們沒有往來。 「今日這樣的日子,我若不上門安慰幾句,豈不是更教人生疑。放心,我已經去二哥那兒拍過馬屁了。」戚文燁看似粗枝大葉,心思可細膩了。 「如何?」 「他啊,不敢面露喜色,看起來還是誠惶誠恐的。」戚文燁忍不住翻白眼,若是老二有膽子展現霸氣,他還瞧得起他,偏偏就喜歡裝成無害的小動物,好教人相信他絕不像那位處處張揚的榮貴妃。 戚文懷一笑置之,若不能堅持到底,還沒登上最高的位子,就會先失了人心。 「最近當心一點,別教人瞧出你的心思。」 「若能瞧出我的心思,我還真服了他!」習慣了瘋瘋顛顛,有時候連他自個兒都搞不清楚何時真何時假。 「你該走了。」今日他大大方方走進寧親王府,就不能待太久了,免得宮裡埋在府裡的眼線又忙著揣測了。 「我連一杯茶都還沒喝。」戚文燁嘴上嘀咕,可是倒也不敢賴著不走,約定好下次至少要喝上一壺好茶便告辭離開。 而戚文懷繼續練字,專心得好像一絲雜念也沒有,唯有他知道,此刻他無半分平靜。 有了打理玉寶閣的借口,芍葯出門更容易了,也能藉此機會與郭清見面。以往要見郭清,她只能用兩人互通消息的法子約在落霞軒見面,可是那兒有無法抹去的傷痛,待上一會兒就覺得難以喘氣,再說,老是教人見她進出落霞軒總是不妥。 「苗氏的兄長苗子喬在西市有間綢緞鋪子,生意不錯,妻子也是持家好手,日子過得倒是不輸一般官宦之家,不過,近來他偶爾出入當鋪典當東西換銀子。」郭清短短幾句就匯報完十日來暗查的結果,說來不多,卻是不易,畢竟他在此地沒有人脈,又不能驚動對方,無法放膽詳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