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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舒琳 他並沒有乘人之危要求她的報答,難道是她誤會他了?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是 單純的助人,還是別有用心? 尤其是想到兩人天壤之別的身份時,她就莫名的一陣心痛…… 哦,天!她想到哪裡去了?意識到自己的非分之想後,慕容流月不禁搖頭嘲笑著自己,可是迷惑著她心的俊逸容顏卻久久揮之不去。 高朋滿座的悅賓酒樓裡,辦完母親喪事後重新登台的慕容流月一邊唱著,眼睛不由自主地搜尋著那張牽動她心魂的容顏。 「一聲聲,間無語,窗外殘花葬寒雨,此心誰共與?一更更,夢無垠,深閨冷裘恨難平,空階滴到明……」 她看著、唱著,也失望了。 他沒來,為什麼?她不禁疑惑地想著,而原本口中輕鬆的曲調也轉為哀戚。 這幾天,她已經習慣了他在相同的座位,用著相同的眼光直盯著她。 那是一種彷彿能燒到骨子裡的熾熱眼光,吸引著她墜入那一片火熱之中,直到她深怕會被燒得體無完膚,才逃避似地不再看他。 可是,他今天沒來,是什麼事絆住了他?是他的事業、他的家人……抑或是某名女子? 一想到這裡,慕容流月心中升起一種陌生而難忍的酸澀,口中的曲子也唱得更加淒楚動人。她真不明白,自己一向心如止水,但為何在遇見他後芳心大亂? 在紊亂的思緒中,她終於唱完了,就在如雷的掌聲之中,她突然感到那道熟悉的眼神又向著她投射過來,讓她如觸電般地抬起頭,望向那抹目光所在。 他來了!慕容流月簡直無法相信自己怎會有那麼激動與舊的心情,又怎會這麼的在乎他,可是她無法多想,只是定定地看著倚在櫃檯邊的唐之毅,一如他定定地看著自己一般。 此時,一陣人聲喧鬧,將兩人的眼神分開來,原來是一名酒客藉酒裝瘋要衝向台上,那人正是上次在酒樓裡差點鬧事的塗文奇。 塗文奇一拳狠狠地打向阻攔他的店小二,引來眾人的驚呼聲,店小二痛得不住地呻吟著。 「哼!」塗文奇忿忿的哼了一聲,惡聲惡氣地叫道:「死奴才,竟敢攔住本大爺的去路,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說完,他又踢了倒在地上的店小二一腳後,逕自朝還在台上、眼露恐慌的慕容流月走去。 唐之毅看情形不對,很快地擋在塗文奇面前,神色自若地說:「塗兄,近來可好,怎麼今天火氣這麼大?」 塗文奇看見是他,咧嘴一笑,「唐兄,你來得正好,今天我一定要看看這個小姑娘長得如何,你不反對吧?」他看著唐之毅身後的慕容流月,一臉的垂涎之色。 唐之毅見狀,明白了塗文奇的意圖,英俊的臉上升起一抹慍怒,「塗兄,一個小姑娘值得你大動肝火地傷了我的夥計、趕了我的客人嗎?」他環顧著已被扶起、一臉痛苦的店小二,和被塗文奇的舉止嚇得走了大半客人的酒樓,神情越說越嚴肅。 塗文奇被他的氣勢一嚇,隨著他的眼光往四周看了看,猥瑣的臉上不禁浮現愧疚,態度也軟化了些,「唐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奇……」 「有時候好奇會害死一個人的。」唐之毅面帶寒霜地接口道,「塗兄,若你還認我這個朋友,今天之事就此打住,否則只怕日後塗兄有任何差遣,我也只能愛莫能助了。」 原來這塗文奇喜歡花天酒地,在花用不夠的情況下,常瞞著父親上唐家的錢莊借貸:與其說是借貸,倒不如說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只是唐之毅念在與塗家生意上的往來不少,只要是塗文奇要的數目不大,不需索無度,他也就任由著他了,就因為這層緣故,塗文奇在他面前自然是矮了幾分。 塗文奇一聽。只道是自己壞了人家的生意,才惹得唐之毅不高興,在左右盤算下,他明白這條財路絕不能斷,於是,他堆起了歉意,嘻皮笑臉地說:「唐兄,別生氣,今天的事是我不對,我在這裡向你賠罪……呃,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就此告辭了。」說完,他狀似不甘心地瞥了眼慕容流月後才轉身離去。 「謝謝唐少爺解圍。」一道嬌柔的聲音自唐之毅身後響起。 他轉身面對語出感謝的慕容流月,卻不由得眉頭深鎖,「慕容姑娘,不用客氣,既然你在這兒工作,我就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若他剛剛不在這裡,此時她還能安然無恙地跟他道謝嗎?幸好他在忙完一堆公事後還是趕了過來,否則…… 原來他只是公事公辦,看來她是會錯意了。慕容流月看著他一臉不悅的神情暗忖,心中的感激霎時化為冰冷,眼神也轉為淒涼。 但陷入沉思的唐之毅並沒有發現,只見他揮手招來劉掌櫃,兩人走到一旁低聲說話,邊說還不時瞥向她,片刻後,唐之毅才回身看著她說;「慕容姑娘,能否借一步說話,我有點事想跟你談談。」 心情低落的慕容流月想不出他和她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但她只是略微遲疑後,便跟著他來到酒樓後的一間廂房。她看著房裡的擺設,似乎是處理公務的地方。 「慕容姑娘,請坐。」唐之毅示意她落坐。 慕容流月望著神情依舊嚴峻的他,心中忐忑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他究竟要和她說什麼。 「慕容姑娘,剛剛的事不能再發生了,今天雖然我幫你解了圍,可是在這龍蛇雜處的酒樓裡,我不敢保證下次你還能毫髮無傷。」唐之毅口氣沉重地說著。 慕容流月覺得一股怒氣和恐懼陡生,她知道做生意最怕有人鬧事,他是不是見她妨礙了酒樓裡的生意,所以想趕她走? 這麼一想,她一把扯下臉上的紗巾,慍怒道:「唐少爺,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在酒樓裡唱曲了?若是這樣,你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可是話說回來,當初是你答應讓我在這裡工作還債的呀。」一說完,她不禁斥責起自己怎會任由那沒來由的怒氣,對著老闆兼債主說出這麼不客氣的話。 唐之毅見她扯下紗巾,露出絕美的小臉,心裡一陣驚艷後,隨即被她的憤怒弄得詫異不已,他不明白她為何曾有這種想法,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地指控他並沒有打算要做的事。他正想開口反駁時,卻見一個夥計走了進來。 夥計很快地將托盤上幾碟香氣四溢的小菜放在桌上,慕容流月不解的看著唐之毅。 直到夥計離開後,唐之毅才解答她心中的疑問,「這是我要劉掌櫃準備的,你應該餓了,多吃一點,你真的太瘦了。」看著她弱不禁風的模樣,他十分心疼。 情緒複雜的慕容流月覺得自己真的被他弄糊塗了,他不是才要趕走她嗎?怎麼又會這麼體貼、設想得這麼周到呢?他到底在想什麼? 唐之毅見她愣愣的,一點也沒打算動筷子的模樣,不自覺的輕歎一聲,人也來到了圓桌旁,坐在她的對面說:「慕容姑娘,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你的歌聲這麼好,即使臉蒙著面紗,但僅憑一雙眼睛,也能讓人感覺到你的美貌,所以衝著色藝雙全的你而來的客人不算少,酒樓的生意比起以前更好了。可是,剛剛所發生的事,讓我不得不重新考慮你的安全問題,畢竟對你這樣一個柔弱女子來說,待在酒樓裡唱曲兒是相當危險的。要不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又怎會不願意讓你在酒樓裡唱曲兒呢?」 他一番真誠的解釋,讓慕容流月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心裡也為之感動。 一股暖意冉冉升至心田,令她不由得雙頰微紅,語帶歉意的說:「對不起,唐少爺,是我曲解了你的意思,可是我真的需要這份工作。」 若她只靠做些針線活兒,要養活自己已十分吃力,遑論要還清欠他的銀子,所以她不願意放棄在酒樓裡唱曲兒的工作。 不過,她想留在酒樓裡唱曲兒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為了唐之毅。 唯有繼續留在這裡,她才能見到他……慕容流月一雙水眸偷覷著眼前男人味十足的剛毅俊容,感覺到他帶給她的那股暖意正侵蝕著她已岌岌可危的一顆心。 唐之毅看著她白你的小臉上佈滿一層薄薄紅暈,美得奪目、俏得動人,情不自禁地看傻了眼。而被看得臉兒更紅的慕容流月,抵擋不住他的灼灼逼視,只得低下頭,抗議地喊了一聲:「唐少爺。」這才讓唐之毅如夢初醒般的回神。 他笑了笑,還是無法移開眼光地看著她,「不好意思,慕容姑娘,實在是因為你有種讓人抗拒不了的美,才叫我失態了。」他由衷地說著,也看到她的頭垂得更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