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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沈韋    


  所有人立刻有志一同讓出路來,以免倒霉慘遭池魚之殃,成了墊背。

  解子焰楊唇輕笑,覺得她的諷刺有趣極了。「我今兒過來,是希望你能開始實現承諾。」

  承諾?什麼承諾?其他人耳聞他們兩可能擁有不欲人知的小秘密,興奮到雙眼閃閃發亮,聽得更加認真。

  織雨發現有太多人等著聽他們談話的內容,想都沒多想,小手用力一拉,將他待入書房,關上門扉,杜絕眾人的好奇窺探。

  突來的舉動使解子焰訝異的挑眉,沒有抵抗地任由她拉入書房,他敢說她肯定是氣壞了,才會沒有想到這麼做會招來怎樣的後果,唇角的笑意不禁加深。

  織雨雙手插腰,玉足煩躁地點著地面,一臉凶狠,「你是覺得近日京城還不夠熱鬧,想要多製造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嗎?」

  她的嗓音嬌軟呢喃,即使怒火正盛,仍不具威脅,只會讓他覺得可愛有趣,不過為了不再被踢,他試著斂住唇邊的笑意,正色道:「咱們在京裡做營生,假如能夠疏親睦鄰,自然能財源廣進,目前城裡的人除了開聊宮、苑雨府聯姻的事外,並沒有其他更有趣的話題可供打發時間。」

  「所以……?」玉足更加火爆急切地點著。

  「所以我就好心的讓大夥兒快樂一下。免得又被安上莫測高深、不易親近的罪名。」他雙手無奈一擺,一臉無辜。

  聞言,織雨激動的揮舞雙臂,努力克制著不對他尖叫咆哮,否則晚一點肯定又會傳的滿城風雨,「你想要讓大夥兒快樂,想要擺脫醜名,自己想其他辦法,為何要拖我下水。」

  「誰要你剛好當著眾人的面踢了我一腳,若不是你我心意相通,就是巧合了。」他故意逗她,會生氣、會抱怨,會踢他的她還比了無生氣,雙眼空洞的她更為明麗動人,使他深受吸引,渴望能夠一親芳澤。

  由她身上傳來的清雅芬芳撩撥得他蠢蠢欲動,嬌嫩粉紅如花瓣般的唇瓣一起一合,似乎在對他提出無聲的邀請,眼前的她早就不再是十二年前那個活潑的小姑娘,而是美麗得教人砰然心動的大姑娘。

  解子焰不由得慶幸她尚未許人,也沒有煩人的狂蜂浪蝶圍著她。或許他看起來屈居劣勢,事實上憑著昔日的交情及對她的瞭解,他還比其他人更有希望能摘下這朵美麗動人的花兒。

  「你、你、你、你……」她抖顫著手指了他半天,結結巴巴地詞窮,一時找不出適合罵他的話。

  解子焰抓住她的手。一使力將她帶入懷中,熾熱的眼眸熱切凝望懷中人兒。

  白皙的小手抵著結實的胸膛,清楚感受到底下的熱燙,登時心慌意亂,急忙縮回手,慌亂的美眸對上正等著逮她的沈炯黑眸時,更是亂了方寸,想要逃開,偏又想要迷醉在帶有蠱惑力的眸光中,左右為難,最後臣服於慾望,暮然回望,彷彿就此與他對望上百年也不會感到疲累厭倦。

  「大小姐,有什麼問題嗎?」被關在門外的林掌櫃拍打著門扉,嚇白了臉,外頭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全看見大小姐與解子焰關在書房內,這事情若傳來出去,他家大小姐的清白便毀了。

  不成!不成!他已經夠對不起死去的老爺,怎能眼睜睜看這大小姐一輩子受人指指點點,蒙上不白之冤?

  林掌櫃越想心越急,更加用力拍打門板,若非他年紀大了,真會一腳踹進去。

  第4章(2)

  呼喊聲使織雨猛然回神,不在意亂情迷地直盯著他。自擁人的臂膀掙脫開,輕咳了聲佯裝無事地為林掌櫃開門。

  門一打開,即見林掌櫃急得額際淌下汗水,在他身後一雙雙睜大的眼睛則來來回回分別在她及解子焰身上打轉。猜測方纔他們兩在書房裡是否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好事。

  織雨為時已晚地發現自己招來的惡果,懊惱地想將臉埋進雙掌詛喪呻吟。

  她不僅是個大笨蛋,還是無藥可救的那一種,為何不能吸取教訓?居然氣昏了頭將他拉進書房,還關上房門,她的閨譽、她的清白,就毀在自個兒的愚蠢當中,能怪得了誰?怨得了誰?

  身後的窺探私語教林掌櫃發現事態嚴重,他急中生智,馬上說道:「大小姐,我知道你痛恨這姓解的,可前些日子你已經將他打得頭破血流了。我瞧他今日特地上門賠罪。你就饒了他這一回,別再把他打得連他爹娘都認不出他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駱姑娘,你就別動氣,饒瞭解當家一回吧!」週遭的人於心不忍,幫忙求情。

  「可不是,解當家好不容易能下床走動,你若是再動手,一不小心打壞了他的臉,教他上哪兒討媳婦兒?」可憐的解當家,若非有他們在場,鐵定會再次被打得面目全非。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勸她別動怒,若真要動手,也該在大庭廣眾之下開打,讓他們開開眼界,怎能隨便動用私刑呢?

  為了護她閨譽,林掌櫃可以誤導眾人,讓解子焰再次成為被打得慘兮兮的可憐男子,駱織雨深覺愧對於他,不敢轉頭看他有啥表情,不過林掌櫃似乎忘了,要編造謊言也得人家願意配合,她不以為解子焰會樂意見到自己成為眾人同情議論的對象。

  面對眾人的同情,解子焰只覺好笑,並不覺得受辱,事實上之前她踢了他一腳,但他毫髮無傷,只是回商行之後接獲消息,因為大雨路滑,運進京的機車胡麻深陷泥沼卡在半路上,他與趙頭率人連夜冒雨趕出城去處理,才不致讓損失變大。

  才剛處理完胡麻的問題,緊接著他又接獲負責運送一批麥子的人遇到盜賊打劫,雖然已奮力擊退盜賊。但有些人受了傷,努力撐回城外的客棧,他馬不停蹄前去探望,再請大夫一一診治,待他處理好所有事,能夠回城已經是好幾天以後的事了。

  回城後,尚未能好好休息,就接獲張管事通知有多方不知名人士近來大量收貨五穀雜糧,他還沒想清這些人的身份,商行裡的夥計便又拉著他跟他抱怨近日在京裡喧騰可怕的傳言,在夥計們忿怒的言語中,他僅僅淡然一笑,要大火兒將傳言當笑話聽,笑笑就好,別放在心上。

  其實他心底另有盤算。事情傳的越誇張。對他越是有利,因為織雨定會覺得愧對於他,他在她身邊滯留,她也就不好意思趕走他了。

  眼角瞅向低垂著頭不敢看他的可人兒,以著極為遺憾的口吻附和眾人:「小雨,動用私刑是不對的。」

  他的話使織雨差點嗆到,無法置信地瞪著他,瞧見他眸底的無辜,愧疚之情籠罩全身,她想不通他為何不直接揭穿謊言,反而配合林掌櫃,難道是為了保全她的清白?

  她為他維護她的行為感動得眼眶發熱,心,痛著,為他的犧牲。

  「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好姑娘,把我打的見不得人,你心下也不好過,定是整夜輾轉難眠。」低沉渾厚的嗓音如泣如訴,更加成功的讓他變成令人情不自禁掬一把同情淚的受害者。

  「呃……」滿懷歉疚的織雨不知該如何回應,唯一知道的是,她對不起他。

  「我知道你其實是想彌補我的。」他瞭解的直頷首。

  「對。」織雨用力點頭。

  解子焰認真地看著她繼續:「一直活著仇恨當中,永遠都不會曉得快樂為何物。」

  她吸了吸鼻子,不讓感動的淚水落下,乖順的回答他:「你說的沒錯。」

  「所以是我們兩家化干戈為玉帛的時候了。」解子焰朗聲當中宣佈。

  「什麼?」咦?等等!她同意人不該總是活在仇恨當中,也承認她並不恨他。

  甚至是非常感謝他,但那並不等於她願意當著眾人的面與他化干戈為玉帛啊!

  解子焰故作訝異的挑眉。「你不願意是因為想再對我下重手?」

  所有人聞言先是無法置信,緊接著又是興致盎然地盯著她,再次自動讓出路來,方便她隨時出手打飛解子焰。

  接收到眾人眼底的狐疑與期待,織雨內心百轉千折,努力想要看透這整件事。

  解子焰沮喪的垂下雙肩,幽幽長歎了口氣,委屈地瞅著她道:「算了。我早該想到你不會接受我的求和。」

  其他人感同身受,帶著不苟同的目光用力掃向不近人情的駱織雨。

  駱織雨被眾人看得渾身不自在,感覺自己在眾人眼裡似乎成了深陷仇恨當中,毫不心慈手軟的惡毒女人。

  難不成這就是他的目的?她狐疑的瞪著解子焰。可以示弱博取眾人同情,就是他的手段之一,她是笨蛋,才會沒馬上看穿,居然還感動得熱淚盈眶,現下回想起來實在丟人。

  他擺明了是要她要嘛就順從大夥兒的意思與他握手言和,不然就要有承受得起噬人嚴厲目光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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