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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左寧    


  詹曉路急忙跑到門口,房門也同時被打開,走進來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原來是隔壁房東!

  胖胖的房東大叔,笑瞇瞇的看著詹曉路,一手拿著一把斧頭,一手拿著一根拇指粗細,已經被砍成兩截的鐵鏈,「曉路,你姐姐又把你鎖起來了?真不像話,她們怎麼可以總是這樣對你?不過,我已經幫你解決了這根鐵鏈,你也用不著再被困在家裡了。」

  「謝謝房東大叔」。詹曉路立即將房東迎進客廳,還乖巧地倒了杯水給他。

  房東接過水,依然笑望著詹曉路,「曉路,你還記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詹曉路眨眨眼,半懵懂半裝傻的笑道:「今天?難道是大叔您生日?或者是您和您老婆的結婚紀念日?」

  房東老臉一沉,「你在跟我裝糊塗是不是?曉路,你想想看你明年的房租是不是應該繳了?」

  詹曉路臉上忽然流露出難堪的神色,「大叔,我知道我是該繳房租了,可是……可是這兩天我手頭有些緊,您能不能再寬限幾天,我保證到時一定會把房租全數交上……」

  大叔的臉馬上陰轉多雲,「不行,你每次都這麼說,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拖欠著房租不繳,我還拿什麼生活?豈不天天都要喝西北風?」

  詹曉路討好的蹲到房東大叔腳邊,替他捶腿,臉上則溢滿諂媚的笑容,「大叔,您人這麼好,就幫我幾天吧,我可以給你洗碗、打掃房間、按摩、捶腿,還可以做好多好多的事情。」

  房東無奈苦笑,「曉路,我也不是不想幫你,可你每次都這樣,我總不能永遠都對你寬限下去吧?」

  詹曉路臉上的笑,不減反增,「既然您都已經幫了我那麼多次,又何必在乎再多一次,大叔您就再幫我一次,就算最後一次了,好不好?」

  房東還想再說點什麼,這時,一道懶懶聲音卻插了進來,「她的房租是多少?我替她繳。」

  詹曉路望著出現在客廳門口,正依靠在門板上很吃力才能讓自己站直的納爾遜,忙走過去攙扶住他,「你不在床上好好休息,跑來這裡做什麼?」

  納爾遜笑答:「替你繳房租,你不歡迎?」

  詹曉路撇嘴道:「你要替我繳房租?你身上有錢嗎?」

  這傢伙那身染血的衣褲可都是她幫他洗乾淨的,就沒發現有錢包之類的東西,連他現在身上穿的這套衣服也都是她給他買的,雖然是地攤上的廉價品,卻依舊被猶如模特兒般挺拔的他,穿出了難得的高貴特色,可這男人儘管擁有舉世少有的王者之勢,一無分文卻也是個事實。

  納爾遜聞言搖搖頭,完全不以為然的說道:「沒有。」

  詹曉路又撇撇嘴,賞給他一個白眼,納爾遜也並不在意,睇向房東大叔,「難道她的房租就只能用現金才可以繳?」

  房東沒答他的話,只是驚異的詢問詹曉路,「他是誰?怎麼會在你家?」

  詹曉路憨憨一笑,「我的一位遠房表哥,來希臘旅遊的,因此在我家暫住幾天。」

  「遠房表哥?」房東極其狐疑,「你不是除了你那兩個姐姐,就沒有別的親人了嗎?」

  詹曉路撓撓頭皮,吞吞吐吐道:「這個……本來是以為沒有了的,不過後來突然又聯絡上,所以才……嘿嘿……」

  房東大叔顯然也是個單純的人,兩三句話便已經信以為真,摸摸詹曉路的頭,「聯絡到其它親人就好,有了你這位遠房表哥撐腰,也免得你還會被你那兩個姐姐繼續欺負。」

  第2章(2)

  詹曉路只是一邊尷尬的拚命傻笑,一邊心虛的垂下眼,不敢與房東大叔的視線相對。生平首次撒謊,還是騙善良、慈愛的房東大叔,這讓詹曉路的內心深感不安。

  納爾遜摘掉右手小拇指上的一枚尾戒,遞給房東,「這個你拿去,是典當是便宜賣都隨你高興,我雖然並不清楚這枚戒指的價值,但是繳房租絕對綽綽有餘,你若信不過我,也大可找個會看的先過來驗驗貨,之後再決定是否收下。」

  房東卻沒有接他的戒指,只搖了下頭,「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又看著詹曉路道:「我就再給你兩個禮拜的時間,到時候一定要把房租準備好。」

  然而,納爾遜卻固執的將戒指硬塞到房東手上,「拿去!我既然已經說過會替她繳房租,就一定會繳,言而無信豈是大丈夫所為?你不需要再給她兩個禮拜時間,兩個禮拜之後你也用不著再過來。」

  房東看看面前即使被詹曉路扶著,卻仍充滿尊貴風範且說一不二氣勢的納爾遜,再看看自己手上那枚形狀小巧卻光彩耀人的戒指,沉聲一歎,「好,那我就把它收下了。」便將戒指裝入衣袋。

  房東走後,詹曉路望著納爾遜,「那個……你給大叔的戒指是不是很貴?」

  納爾遜笑答,「我怎麼知道,一個朋友送的,但願能值幾個錢,不然回頭房東來找我們算帳,我們可就慘了,不過我那朋友看上去倒是挺有錢的樣子,應該不會送個便宜貨給我。」

  詹曉路聽得簡直呆若木雞,原來這傢伙不但根本不知道那枚戒指的價值,甚至連能不能抵房租都沒一點把握,真服了他先前還能那般斬釘截鐵的跟房東說什麼用它交這兒的房租絕對綽綽有餘。

  那戒指完全就有可能一文不值,但相反地,也有可能價值不菲,可他居然這麼簡簡單單地便轉手給了別人。

  詹曉路腦袋突然一陣犯暈,深吸口氣,再深吸口氣,「你平白無故為什麼要替我繳房租?你根本就沒必要這麼做。」

  納爾遜想了想,「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幫你繳房租也算是報答你救命之恩了,不是嗎?」

  「我救你並不是指望你會報答。」詹曉路大眼圓瞪。

  「我知道。」納爾遜唇邊的笑,輕柔如浮雲,亮眼如明星,「可我就是想要報答你!」

  ☆☆☆

  今日,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院子裡是綠油油的草地和一棵不知名的大樹,樹下是個葡萄架,似乎才搭起來不久,竹子還是翠綠色的。小小的葉子已經開始爬滿了籐架,長出了嫩嫩的青芽,偶爾還會看見一兩隻蝴蝶翩翩飛來。

  只是幾天的時間,卻像是過了很久,從未有過這樣的寧靜,靜得彷彿時間都停止了流動,世間一切都不再那麼重要。

  天堂,應該也不過如此了吧。

  幾縷柔和的晨曦照進屋子,暖暖地親吻著納爾遜的臉龐,窗台上是盆小小的仙人掌,還帶著幾滴晶瑩剔透的露珠。

  一切的寧靜總是要被打破的,比如那個一直不停進出的小小身影,一下跑過來一下又跑過去,忙得不亦樂乎,一會洗衣服、一會曬衣服、一會進廚房去燒飯做菜、一會又聽見她在拖地的聲音。

  而現在,她站在廚房裡認真地料理著早餐,為什麼要這麼忙呢?

  「來,早上吃這個。」詹曉路笑著,又跑了過來,手裡端著一碗牛肉湯和一碗牛肉。

  終於有頓葷的了!納爾遜像孩子一樣笑了起來,「很好吃的樣子,你自己煮的嗎?很香哦。」

  「受傷的人就該吃點好的,來,自己吃吧,我還要去工作。」

  「哎呀,好難受!」聽到要自己吃,他忽然就摀住中彈的右胳膊,痛苦地叫道。

  詹曉路無可奈何地噘起嘴,「我剛才還看見你活蹦亂跳的,別以為我沒看見,你的傷根本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被發現了?」他裝出一副很吃驚、很詫異的樣子。

  「天!」她受不了地拍著頭,說:「你是個怪物嗎?」

  「為什麼這樣問?」

  詹曉路把碗放到窗台上,「你見過誰受那麼重的傷,半個月就可以好那麼多的?你不是個怪物是什麼?」

  這幾天來,詹曉路過的一直非常地提心吊膽,總是擔心房東大叔會上門來找他們算帳,但是半個月都快過去了,房東大叔卻始終沒來,由此可見那戒指還真的不是一個便宜貨。

  而納爾遜似乎根本就不擔心房東大叔會來算帳似的,整天吃得好、睡得香,沒心沒肺的活得像個白癡。

  納爾遜將詹曉路手上的飯碗接過來,放到一邊,笑了笑,的確,說起自己傷口的恢復,他確實是和怪物不相上下,一直被家裡某個傢伙叫作蟑螂,頑強的蟑螂,永遠不會死的蟑螂。而且總是可以癒合得完美無暇,不留任何疤痕,這也是他對自己的身體最滿意的一點。

  「去做什麼工作?我看你每天都忙成那個樣子,不累嗎?生活就應該悠哉。」

  「怎麼可能悠哉?如果不工作,就會餓死,而且我覺得有點事做,人生才會比較充實!」說完,詹曉路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從衣兜裡拿出一片CD片給他,「對了,這是我剛買的。」她抬起手臂,朝他比了個拉小提琴的姿勢,「是小提琴曲哦,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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