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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余宛宛    


  金映兒望著他怒不可抑的玉容,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大發雷霆,她覺得避孕藥湯是個好主意啊!她若有了身孕,情況豈不更加複雜?可他眼下神色嚴峻,竟像她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一般。

  「那……藥湯可是你讓人熬的,我不過是以你的意見為意見嘛。」她開始後退,防備地看著他。

  「我後悔了。」南宮嘯天眼眸一瞇,扯過她入懷。

  他有種預感,她若是什麼也不貪他,八成就會像只小鳥兒一樣地飛到九霄雲外吧!

  他想制住她的翅膀——用錢、用人,或是用她肚子裡的孩兒都無妨。

  金映兒大感不妙,雙臂擋在他胸前,卻完全擋不住他像失控烈火一樣地逼近。

  「你……」

  她的話被他的唇侵吞入腹,他灼烈的吻勁及緊貼著她的堅硬身子,讓她清楚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事。

  她掙扎著推著他肩膀,無奈是水滑脂膩,推了幾次都不成功,只能勉強捧住他的臉,氣喘吁吁地問道:「等等……你這樣……那樣之後……我還要再喝一次苦藥嗎……」

  「應當是要。」他莫測高深地看著她。

  「那可以不要做嗎?我不要再喝那種苦藥了。」她吐吐舌頭,對那股子藥味敬謝不敏。

  「不可以。」南宮嘯天玉容一沈,高大身軀逼著這具僅及他肩頭的嬌小身子直退到浴池邊緣,他被她氣得眸似火焚,誓言非得讓這個小女子與自己一同燃燒殆盡不可。

  她倒抽一口氣,他卻再更欺前一步。

  他一掌抵在她身後石壁,長腿則蓄意地探入她雙腿之間,讓她耳根更紅,卻又掙脫不開,只得被迫坐在他腿上。

  「你知道我……我奶娘教過我噴火,我還會舞劍,再不然我可以說說遠古傳說……只要你不做這檔事的話,我全可以表演予你瞧……」她哩啪啦就是一串話,整個人都在著火。

  「我只對你有興趣。」他一手探入水間,撫著她柔滑後背,看她還能耍出什麼把戲。

  「可是……」金映兒睜大眼睛,使出最無辜表情,一顆晶瑩淚水旋即懸在眼眶。「我還有點疼……」

  「這一回不會再疼了。」他低頭含住她耳珠,在她身子愉悅地輕顫時,大掌亦同時握住她胸前柔軟。

  她咬唇忍住申吟,在他指尖逗弄之下,憶起方才喜樂交錯的兩種感受,頓時天人交戰著。

  「你發誓等一下一定不疼。」她揪著他臂膀說道,只覺身子在他指下就要被揉散。

  「我保證。」他的指尖往她身子更低處探去。

  「如果疼的話呢?」金映兒整個人都在輕顫,卻仍不放心地問道。

  「不可能。」他的唇與指尖似夏日驟雨,密密灑落在她每一處敏感。

  金映兒拱起身子,在溫泉熱霧之間,再度與他融為一體。

  氤氳溫泉池裡,她的嬌喃在裡頭迴盪著,讓她臉紅耳赤,也讓他愛得更加炙狂。

  雲雨之後,金映兒累得無力睜開眼,任由他擁起她拭淨身子,入房而眠。

  南宮嘯天為她套上單衣,支肘托腮望著身邊酣眠小女子。

  他知道她不是公孫姑娘——從看到她的第一眼,他便知道。

  因為他曾經在酒樓上,居高臨下地看過公孫姑娘,那是一個鵝蛋臉、面露愁色的大家閨秀。

  而與他拜堂的「她」,是那個在鬼屋裡救了他一命的騙子姑娘。

  他當時在黑暗中對她的聲音印象極深,不只記得她說話聲音,還記得她說過真的臉紅時,會連耳根子一併辣紅,也記得她善於行騙,把戲極多,更記得她心地其實很良善……

  沒揭她的底,留她下來,一開始是因為她曾經救過他一命——那一夜在森林裡,話匣子盡開的她,打開了某部分的他。他開始對於身邊的人給予更多的信任,不再完全大權獨攬。

  接著,則是因為留下她之後,她的諸多把戲讓他開心——她像他小時候偷偷養過的麻雀兒,喳喳吱吱得讓他覺得日子有人陪伴,不那麼孤單。

  其後,則是因為她出手救了僕役孩子。

  最終,他發現自己——

  就是不願讓她離開。

  第5章(1)

  這一夜,金映兒才被抱回床榻,用過一些晚膳後,便又被他纏住,直到她再無力貪歡地沉入睡鄉里。

  夜裡打梆聲響起,門上卻響起敲門聲。

  「誰?」南宮嘯天立即醒來,出聲問道。

  「老爺,您要尋的那兩批貨已經找到。可惜有一半被官方人馬於一處島上攔截,我們這方只救回一批差點沉溺的貨物……」洪管事以主子交代的暗號說道。

  南宮嘯天眉頭一皺,眼裡閃過一抹算計。

  他派出的探子早已查明公孫姑娘是與一名書生溫文智私奔,兩人當時搭上大船欲逃至海外。他原本是要讓人帶回這一對,沒想到長清縣令公孫賞的追兵卻也同時而至,甚至還帶走了公孫姑娘,並欲置溫文智於死地。

  這公孫賞究竟居心何在?

  「還要多久時間,被人劫走的那一批貨會被運回?」他不認為公孫賞有什麼好心眼,他得先做好打算。

  「回程船是逆風,約莫還要一個多月時間。」

  「小心照顧救回的那一批貨,不許再出任何紕漏。還有,我要你查的另一件事呢?」

  「對方不時打探府內消息,顯然有所圖謀……」洪管事稟報說道。

  「很吵。」金映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瞅了南宮嘯天一眼。

  他低頭用大掌覆住她眼眸,暖聲哄道:「睡吧,我先不說便是了。」

  她摟著他手臂,小臉直往他胸前蹭去,娃兒般依賴模樣,讓他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意。

  「其餘之事,明日再提,別擾醒夫人。」南宮嘯天說道。

  門外沒有聲音,顯然是愣住了。

  「小人告退。」

  南宮嘯天拉過被子蓋至她頸子下方。

  她眉頭一皺,一對臂膀先探了出來,摟著他臂膀,才肯繼續再入眠。

  南宮嘯天也不怪管事驚愣,因為便連他自己也沒想到,竟會這麼呵護一個小女人。

  就算這原本是場騙局,但他既要了她,讓她成了他的妻,便是沒有放人的打算了。倘若不是公孫姑娘還是他的一步棋,就讓映兒當他的正宮夫人也無妨。

  然則,眼下事實便是他與公孫賞有過協議,便連成婚之日都是皇上所指定,這事可馬虎不得。何況,為商者最重信用,除非已掌握對方背信證據,否則絕不能食言。

  是故,在一切情況明朗前,映兒只能做他的小妾。不過,即便只是身為他的小妾,也是注定她一生榮華富貴、不愁吃穿了。

  他如今等待的——是她主動開口告知她欺騙一事。

  若她主動告知,他才能確定她對他的心意,才能相信她對他不是虛與委蛇,才能給她真正的家人般的信任。

  「別讓我失望。」南宮嘯天低聲說完後,在她發間落了個吻,再將她攬入身側,神情平靜地睡去。

  ★★★

  就這樣,金映兒成了南宮嘯天的人。

  南宮府內無人不知,往昔處理公事總是要至兩更天才就寢的老爺,近日子時一過便會夜宿於夫人房裡。

  此外,珍珠成斗、翡翠滿箱、嵌寶金釵,更是三天兩頭地送進金映兒房裡。

  金映兒沒拒絕那些寶物,只是每日都悄悄收起一、兩種,做好隨時離開的打算。

  只不過,她如今有個大麻煩。

  南宮嘯天每晚摟著她睡,她哪有法子溜出府去找她爹。

  更別提他又老在她身上做出那些讓人又氣又羞,卻又不由自主融化在他身下的親密舉動,老是累得她一覺到天亮。

  慶幸那苦得要命的湯藥,她就喝過那麼一次,他就不讓她喝了。

  她曾開口問過他一回,他卻馬上凶神惡煞地相向。她最會看眼色,當下就乖乖閉嘴,賢妻一樣地幫他端茶倒水。

  她提過幾回想出門走走,偏偏南宮嘯天每回一聽,總是沉下臉,要不便是拂袖而去、要不就是比平時更狂烈地索求她,弄到她後來也只能乖乖閉嘴。

  可她眼下的大問題就是——她出不了門,便什麼事都做不成,更別提是救爹了!

  難不成要她直接告訴南宮嘯天,她其實是個騙子,要他出手相救她爹嗎?

  萬一他大怒之下狠心逐她出門,她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他寵溺她是實情,但若她不是他妻子,他還會這般待她嗎?

  雖然她偶爾覺得南宮嘯天似乎有意無意地試探著她,但卻不明白若他認為她不是公孫姑娘,為何又要留她下來?

  不管!反正她金映兒乃是天邊雲一朵,她不會在這裡留太久,即便南宮嘯天以色惑人也一樣。

  只是,她這朵雲完全逍遙不起來,白天有春花、秋月陪著,夜裡又有南宮嘯天專斷地看守,就連迷藥都突然不翼而飛,害得她完全束手無策。

  時間便就在她這樣反反覆覆的思量裡,過去了一個月。

  她每日吃飽睡、睡飽吃,日日一壺蘭香茶伺候,連身子都豐腴了不少。她猜想若是再養尊處優下去,她八成會胖到連路都不知道要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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