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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綠光 柳芫啐了他一聲,兩人有說有笑地回主屋,壓根沒瞧見尹安道目光歹毒的瞪著兩人離開的身影。 「三爺,別惱,咱們多的是機會。」屈姨娘從大門邊的小徑走來。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怎能對綵衣下手?」尹安道怒斥著。 以往他總認為綵衣心高氣傲,可近來相處,發現她倒也溫柔婉約,不像以往冷若冰霜,重要的是,去她那裡之後,總覺得他的身子日有起色,比吃外頭大夫開的藥方要有效得多。 屈姨娘頓了下,難掩委屈地道:「這關我什麼事呢?都是老夫人的主意,三爺不如朝老夫人撒火去。」 「我能不撒火?瞧瞧今兒個這事辦成這樣,曹嬤嬤要是受不了牢獄之苦,將母親供了出來,再瞧瞧咱們還有什麼好日子過。」他隱約知道母親要對柳十三下手,可誰知道竟是對綵衣下手再栽贓,可笑的是還漏洞百出,教人逮住了機會反咬一口。 「那就趕在曹嬤嬤供出之前,把礙眼的人先除去不就得了。」 「你說的倒容易,這一兩個月我沒出手?」明明該死也確定已死的人,竟然幾日後又回到京城,思來想去,肯定是這個柳十三救活了他。 「別擔心,我不是說了咱們多的是機會。」 「機會,咱們還能有多少機會?那傢伙將我安插在商行裡的人都拔掉了,甚至一些往來的商賈都朝他倒戈,如今恐怕就連母親都幫不上忙,再這樣下去……看著吧,早免被他趕出府。」 「不會的。」屈姨娘笑得一臉勝券在握,扯了扯尹安道,附在他的耳邊低喃了幾句。 「當真?」瞧她輕點著頭,他眉頭皺了皺。「可這要是一個不小心,豈不是——」 「三爺要成就大業就別三心二意,否則真要等著被人趕出家門?」 尹安道哼笑了聲。「也是,能讓他們夫妻一道上路,這也是他們的福氣。」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他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第十四章 一不小心中了招(1) 「把藥材行的幾個掌櫃找來,為的純粹是想嫁禍三弟,要是有用就將計就計,要是沒用,至少是開戰前的鼓聲,讓他們知道我不再容忍。」尹安羲愈說愈簡略,因為他的眼正忙著欣賞他家娘子如跳舞般地做糕點。 「反正,既然要鬧,那就鬧大一點,最好是鬧到滿城皆知。」 瞧,纖白長指在麵團上來回揉疊,猶如白蝶輕點,那動作說有多細緻就有多細緻。 「那薛家長兄呢?」她頭也沒抬地問,將麵團揉成條狀後,快速地捏作一小塊一小塊,再拿出擀面棍,將小塊的麵團擀成圓形,再將早已備妥的棗泥內餡包入,巧手一捏就成了一小球,收口前再塞入一顆栗子。 「嗯,也沒什麼,就只是想讓薛平瞭解老夫人是怎麼對付他妹子的,如此一來,可以免費賺得薛家的信任和支持。」尹安羲說著,忍不住問:「怎麼還拿刀子在上頭劃了幾刀?」 「一會下鍋,你就知道了。」柳芫動作飛快地包入內餡。「對了,我九姊誇你了呢。」 「我要她誇做什麼?得要娘子誇才有用。」娘子誇,他才能討賞。 柳芫沒好氣地睨他一眼,問:「你要吃幾個?」 「這個份量……」尹安羲略略據算了下。「三十個。」 「你是餓死鬼投胎的嗎?」三十個?也不想想她的小廚房被人家翻箱倒櫃,她能將乾淨的收抬好做糕點,他就要偷笑了,還奢望她做到三十個。 笑罵後卻見他稍頓了下,哪怕只是一閃而逝,她還是看穿了他一瞬間的不自在,趕在他開口前,道:「我湊湊吧,這些內餡是我正午時就準備好,幸好沒被打翻的,也不知道夠不夠做到三十個。」 她將注意力放在糕點上,撥了點心神偷覷他,瞧他如以往般地露出抹笑意,但她就是知道他心裡不舒坦。 他應該察覺自己並非人,應該也被嚇著了吧,那麼,她是否該將書生告知的事轉告他?可他都不記得了,轉告又有什麼用? 「做不足三十個,二十個也是成的,最重要的是娘子親手做的。」 柳芫手上頓了下,隨即又加快逨度。「你少灌迷湯,把我灌暈了,也就只有那麼多,橫豎有多少餡料我就做幾個。」 「等著呢。」 待柳芫將所有內餡都用完時,沒想到還超過了三十個,眼見油鍋已熱,她拿起大湯勺,將做好的糕點開口朝上的放好,準備下鍋。 「娘子,這是什麼糕點?」 「蓮花酥。」 「……你沒加蓮花吧?」甚至就連蓮子也沒瞧見啊。 「不一定,得要加蓮花才能叫作蓮花酥吧。」她將湯勺放下鍋,那糕點一遇熱油,從開口處劃的三刀綻開來,開出了六瓣蓮花。 「哇,還真是一朵花。」尹安羲嘖嘖稱奇。「最後塞入的栗仁簡直就像是花蕊一樣,這顏色搭得真是漂亮。」 柳芫熟練地炸著蓮花酥。「這糕點就跟人一樣,不是非得要有魂魄才叫人。」 尹安羲黑眸微轉,對上她熠亮的杏眼。 「蓮花酥有其形,是以其形起名,裡頭沒有蓮花,但誰說它不能叫作蓮花酥呢。」她笑嘻嘻地道。「對吧?」 尹安羲注視著她,突地勾唇一笑。「只要是我娘子說的都對。」 她察覺了嗎?不,她不可能察覺的,她應該只是有感而發才說的,但也就是這樣的心性才會吸引他。 何其有幸,此生有她相伴。 也許哪天當他把事實告訴她時,她也會笑笑地道,那又如何呢。 「別站在這兒,去那邊等著。」她指著桌邊,又忙著炸蓮花畫系。 然而,尹安羲卻幾乎是貼在她背後,曖眛地在她耳邊吐著氣息。「可是,娘子,我想跟你做一件事。」 「什麼事?」 她抬頭問,回應她的是他熱切的吻,他的舌鑽進她的唇腔裡,那般恣意地挑誘著她,教她心跳如擂鼓。 他這是怎麼了?這是小廚房呢,外頭有人哪。 尤其當他的手滑入她的衣衫底下,嚇得她險些重大湯勺打人。 「二爺……」她握住他不安分的手。 「討厭嗎?」他啞聲問,不住地吮著她的唇。 「不是……這兒危險。」外頭有人,旁邊有油鍋,她手上還有大湯勺,她的指上還沾著麵粉……他怎麼突然春情蕩漾了起來? 他們成親已經一段時日了,也不是沒有同床共寢,可是他從來沒這般熱切過,教她不知所措。 「那咱們就去不危險的地方。」說著,他已經將她打橫抱起。 柳芫驚呼了聲,趕緊將大湯勺丟到桌面,隨即當著小廚房外眾人的面被抱走,羞得她不知道該把臉擱到哪去。 一進房,見他自動自發地脫著衣衫,她羞澀地道:「你到底是怎麼了?」 「不喜歡嗎?」 「不是,我只是……」話還未說盡,她已經被抱高,嚇得她雙腳趕緊纏在他腰上,想要他將她放下,他卻只是朝她笑得極度溫柔,教她臉皮子都發燙了。「二爺,太高了,放我下來。」 「親我,就放你下來。」 「二爺……」 「快呀。」他催促著。 瞪著他笑得壞心眼的俊顏,她咬了咬牙,俯身往他嘴上輕啄了下,豈料他隨即纏上她,唇舌吻得又濃又重,幾乎教她發疼。 她想避開,他卻不住地纏了上來,教她呼吸紊亂,快要喘不過氣時,他才總算放過了她,將她安置在床上。 她喘著氣息,瞧他褪去了中衣,露出壯而不碩的體魄,想起他那件破損的長衫,看著無一絲傷痕的胸膛,不禁伸手輕觸著……冰涼的,就算此刻,他的身軀還是比常人要來得冰涼。 「娘子這是在挑逗我嗎?」他啞聲問,握著她的手貼著他的胸膛。 柳芫回過神來,滿臉通紅,想抽回手卻被他按得死緊。「不是,我只是……」 「可我喜歡你這麼做。」他俯近她親吻著,大手滑進她的衣衫底下,在肚兜底下磨挲著渾圓穌胸,她瞪大了眼,渾身不住地顫著,不是厭惡或恐懼,只是從未與人這般貼近過,教她羞澀,卻又期盼要得更多。 有了夫妻之名,再佐以夫妻之實,那麼……他是不是可以永遠留在她身邊? 她不在乎他到底是什麼,她在乎的是個能相守一輩子的知己。 她發熱的柔嫩身軀熨貼著他,仿似讓他身上也有同樣的熱度,教他越發情動,以唇舌與雙手來回含吮愛撫著她滑膩的肌膚,直到再也無法忍受,他驀地進入了她。 柳芫緊抱住他,不斷地呼著氣想消抵被撕裂般的痛楚,卻又清楚地感覺到他烙印在她的體內,那般兇猛地顫慄著。 他隱忍不動,直到她的身子逐漸放鬆,他才緩慢地律動著,顧及著她取悅著她,看著她在身下展現誘人的風情,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的痕跡,一回又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