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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莫顏 她必須找個地方安置相公,照顧他,讓他可以好好休息,把體內的毒逼出。 拖著沉重的板車,在平地上還好,遇著了崎嶇不平的路,更難拖行。 纖細的手被磨出了水泡,但她不在乎,咬牙忍著,這點小傷和相公身上的傷,哪裡比得上。 怕相公被烈日曬傷了,她去摘集樹葉,蓋在相公身上,幫他遮涼,自己依然揮汗如雨的拖著板車。 怕相公渴了,水袋的水又沒了,她便收集露水,自己捨不得喝,全往他嘴裡送。 她甚至還爬樹,要去摘樹上的野果,就算從樹上掉下,摔傷了膝蓋,或是被樹枝割破了肌膚,她也不屈不撓,採了野果給相公果腹。 好不容易找了間破廟,將相公安置好,又忙著去撿拾樹枝生火。 這間破廟雖年久失修,倒也足夠遮風避雨,而後方又有一口井,可供飲用,讓她鬆了口氣。 白天,她將秀帕浸濕擰乾,不停幫丈夫擦拭汗水,採摘野菜野果,攪碎後,一口一口的喂丈夫吃。 夜晚,她在一旁徹夜守候,時睡時醒,擔憂著相公的情況,並添加柴火,以免熄滅,凍著了相公。 她發現相公吐的血,從黑色的血逐漸轉為鮮紅的血,而且吐血的次數,一日比一日少。 在她的細心照顧下,獨孤青鷹的臉色逐漸好轉,似乎有了起色,慢慢的。也不再發燒了。 望著相公平穩的呼吸,她連日來繃緊的神經,這才舒緩下來。 這一日清早,獨孤青鷹睜開雙目,緩緩坐起身,他的意識已經完全清醒,彷彿作了一場夢。 望著這見陌生的破廟,他的視線最後落在一旁的妻子身上,她的臉,正趴在他的膝蓋上熟睡著。 那張臉,多了一分憔悴,髮絲散亂,衣衫襤褸,彷彿經過一場苦難,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大掌輕輕撫上她的臉。為她撩開髮絲,這容顏雖憔悴,在他眼中,依然是最美的。 大掌輕輕握住她的手,眉頭禁不住緊擰,這原本細嫩的一雙手,居然多了許多細微的傷口! 大概是撫摸傷口時,驚擾了她,熟睡的人兒醒來,一見到他,驚喜的開口,「相公,你醒了?」 她好高興見到相公清醒,但隨即感到疑惑,因為相公眉頭緊皺,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瞧,原來相公瞧的,是她的手。 她臉兒一紅,忙把手抽回,藏在身後不給他看,因為她的手變得好醜,上頭有著好幾道傷疤,不再像以往那般細嫩,而是粗糙的。 「你的手怎麼了?我看看。」 她不肯,硬是不讓他握,搖頭道,「別看,手好醜,你不可以看。」 獨孤青鷹立刻明白了,下巴一緊,像是心口上被插了一刀。在他意識昏瀋這段期間,她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除了要帶著他逃亡,還得一邊照顧他,這是多麼不容易的事。 一想到她肯定吃了不少苦、受了多少罪,他的心就痛,哪裡還會計較醜不醜?他恨自己,居然讓他的女人受苦。 雙臂一伸。一把將她擁入懷裡。 「相公?」 「讓你受罪了。」他低聲說。 她也抱住他,心中有著激動,感受到兩顆心靠得好近好近,無以言喻的暖意,溢滿心田。 她知道,雖然他不說,這緊緊的擁抱,已傳達了他的愧疚和感激,以及深深的自責。 她讓他擁著,環住他的小手,輕輕的摩搓他的背,小聲道,「相公,你一定肚子餓了吧?我去煮東西給你吃好嗎?」 「我不餓。」 她明白,他是捨不得她勞累,才會這麼說的。他身子剛復原,大部分時候都在昏迷中,全靠她餵食一些細碎的野菜野果,現在醒了,一定很需要吃東西。 「吃一些好嗎?我餓了,咱們一塊吃,嗯?」 他這才點頭。「好。」 她欣喜的忙著去張羅,而獨孤青鷹趁這個時候,凝神運氣,運行經脈,閉目養神。 知道相公沒事了,她總算放下一顆心,為丈夫熬了些地瓜野菜,餵飽他後,相公又閉上眼休息。 關玉兒為他蓋上披風,見相公似乎又睡著了,她這才輕手輕腳的走開,去後面的井裡打水。 望著木盆裡的水中倒影,她不由得驚訝萬分,禁不住自問——老天!這個髒女人是她嗎? 凌亂打結的髮絲,污黑的臉蛋,她有多久沒有沐浴梳洗了? 這段日子,她只想著照顧相公,根本沒有閒暇打理自己,也無心思分神,完全不曉得自己變成了這副醜樣,還被相公看見。 噢,不行!她得把自己洗淨才行。 幸好相公睡了,趁這個時候,她打些水到木桶裡,好好把自己徹頭徹尾洗個乾淨。 好在這間破廟位在人煙稀少之地,不會有人經過,這些日子以來,頂多看到一些鳥兒和兔子偶爾出現,遂放心的脫下早已一行損破舊的衣裳,連肚兜和褻褲一塊浸到水裡洗淨。 把衣裳曬好後,接下來才開始打理自己,她將長髮放下,讓冰涼的井水,浸濕長髮,洗去多日的塵埃,再弄濕巾帕,將身上的髒污,一點一點的洗去。 幸好午後的陽光夠暖,即使冰涼的井水淋在身上,也不感到冷。 汕滿水珠的美麗同體,在陽光下閃著珍珠般的光澤,這一幕,美得令人屏息,讓獨孤青鷹一旦盯住,便移不開眼。 「呀!」突然發現身後有人,讓關玉兒嚇了一跳,瞧見是相公,讓她慌了手腳。「相、相公你不是在休息嗎,怎麼」 相公就這麼站在那兒,一雙火熱的眼直盯著她,她趕忙用手遮住自己的身子,羞慚得不知所措。 他不是睡得很熟嗎?怎麼突然醒了,還無聲無息的來到廟後方? 也不知他站在那多久,還看了她多久,好羞哪! 當獨孤青鷹睜開眼,沒瞧見妻子的人影時,忍不住心中掛念,加上聽到後面有水聲,便循聲找來。 想不到會瞧見美人出浴的畫面,他眼中的火,幾乎要噴出來。 「你、你站在那兒多久了?」 「很久。」他老實回答。 「你什麼什麼都看到了?」 「對,都看到了。」 轟的一聲,她的臉蛋著了火,燒到了頭頂。 「我在淨身,你怎麼可以偷看?快轉過身去。」 獨孤青鷹當然不轉身,他不但想看,更想摸。 每一回,他都乖乖聽娘子的話,可這一回,不是他不聽,而是兩手兩腳不聽使喚。當著她的面,也開始脫下上衣和褲子。 「哎呀,你幹什麼?」 「我們一起洗。」 關玉兒深吸了口氣,望著相公脫得一絲不掛,赤裸裸的來到她面前,伸出的大掌及時摟住她,下讓羞澀的她有機會逃回屋裡。 「相、相公」 那張臉,露出了受傷以來,第一個色迷迷的笑。 「我來幫你擦背。」 第9章 關玉兒忙轉過身背對他,在她有動作之前,腰間已被粗壯有力的臂膀,早一步困住。 他,不讓她有機會逃跑。 「啊……相公,不用了,我、我自己來就行了。」 「可是我想服侍你。」 他結實渾厚的胸膛,貼著她光滑的背,耳畔低啞的嗓音,拂來灼熱的氣息。 她低著臉,雙頰好熱好熱,他說要服侍她,話中的暗示,再明白不過了。 相公胸膛的溫度,燙著了她纖嫩敏感的背部,而他身下飽滿的剛硬,正抵著她的嫩臀,宣示他的渴望。 獨孤青鷹一手為她擦背,另一手始終圈住不盈一握的纖腰。 她的背,好美! 拿著手帕的大掌,在她背上輕輕搓著,炙人的視線,也從上往下,逐一欣賞…… 好羞…… 「相公,你、你才剛復原……」 「不是剛復原,是已經復原。」 「可,可是……」 「不信?為夫可以證明。」大掌抓住她的小手,往下移去…… 獨孤青鷹,猛然攫住她的唇…… 媚眸不依的睇了他一眼,才輕問,「怎麼突然把鬍子剃掉?」 她知道,他喜歡留落腮鬍,每回洗臉,頂多修剪而已,這回卻一點一點的把鬍子削掉。 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落腮鬍,記得見到相公的第一眼時,她還被這威武的落腮鬍相貌給嚇到呢,現在,她完全不怕了,還覺得很可愛。 「這鬍子不好,磨疼了你。」他的視線,落在她頸項上的紅潤,上頭除了他吮吻的痕跡,還多了一些玫瑰色的紅痕,瞧見這痕跡,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的鬍子對她而一言還是太硬了,才會讓那雪白嫩膚磨出了紅痕。 因此,他下了決心,將留了多年的落腮鬍給剃掉。 這番話,不由得令她感動。 原來他注意到了相公如此體貼,讓她心口甜孜孜的。 獨孤青鷹任由小妻子玩著他的落腮鬍,享受這份雲雨後的親密時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