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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馥梅 「盛卿,你要朕收回成命,要朕將月兒賜婚與你,你認為你的條件好過北國太子嗎?你能給予月兒高於一國之後的尊榮嗎?」 盛宇珩頭磕在地上,皇上的一字一句,都直接切中他最軟弱的一處,他的確出身平凡,無法給予月兒至高的尊榮,他的條件確實比不上北國太子,但是…… 「皇上,北國與我朝情勢向來緊繃,兩國交界處,時常受到北國的侵略騷擾,雖然我邊關眾將英勇善戰,不曾讓北國佔了分毫便宜,但北國揮軍南下的企圖一直以來都不曾消減,如今北國太子突然來朝進貢,央求聯姻,甚至指明求娶沁馨公主,北國此舉的意義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無非就是看上了沁馨公主乃是皇上疼之寵之,護在心尖的人兒,有了沁馨公主,等於有了一個最強大的人質,請皇上三思!」 蒼昊帝挑眉,眼底快速地閃過一抹欣賞和欣慰,不過隨即隱匿。計劃只完成一半,他可不能前功盡棄,於是他再沉聲說:「盛卿以為,你所說的這些,朕會想不到嗎?」 「臣不敢,皇上聖明,一定比臣更明白,沁馨公主絕對不能嫁與北國。」 「沒錯,但是以目前的情勢來看,又有什麼辦法可以徹底解決我朝與北國的邊患呢?」 「父皇,邊防已經如此緊急了嗎?」鳳盼月從父皇的語氣中聽出了嚴重性,憂心地望著像是一瞬間老了好幾歲的父皇。 盛宇珩蹙眉,思路快速地轉動。 「啟奏皇上,臣斗膽,請求與皇上單獨一敘。」他說。 鳳盼月一怔,錯愕地望向他。 「宇珩,你不要做傻事!」雖然不知道他的打算,可是光是他不願意讓她參與,就代表他決定的事,她可能不會贊同。 「月兒,你先退下。」蒼昊帝答應。 「父皇……」 「月兒。」盛宇珩伸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相信我。」 鳳盼月咬牙,沉痛地點頭,接著起身退下。 「好了,盛卿,你想和朕談什麼?」蒼昊帝看著眼前這名眼神清朗堅毅的年輕男子,心中暗忖:朕寄予厚望的棟樑,屬意的駙馬,你要給朕什麼驚喜呢? 「皇上給予臣需要的支持,三年,臣給皇上一個沒有邊患的晉陽關。」 「你要什麼條件?」 「三年後,若臣實現了給皇上的諾言,請皇上賜婚沁馨公主予臣。」 「三年後,月兒就十九了,盛卿不在乎嗎?」大齡公主,要婚配就更難了。 「只要是沁馨公主,不管是十九、二十九,甚至是七老八十,臣也不在乎。」盛宇珩堅定地表示。 「盛卿不在乎,那盛卿怎能確定月兒也不在乎呢?願意蹉跎青春,等待一個難以實現的承諾?」 「不會難以實現,不過臣知道這不是皇上話裡的重點。」盛宇珩微微一笑。 「公主會願意的,因為公主相信臣,而臣也相信公主。」 「好!」蒼昊帝一拍桌。「安順,宣旨。」 「奴才遵旨。」李安順打開早已備好的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仁和四十四年文武雙狀元盛宇珩為一品護國走遠大將軍,賜龍符,掌三軍五衛,駐晉陽關,欽此謝恩。」 盛宇珩心裡激動萬分,至此他已經完全理解,他早就落入了皇上的圈套中,一切的一切,包括他提出的條件,全都在皇上的預料之中。 他服了!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捷報!」侍衛匆匆來報,手持邊關傳回來的捷報。「啟稟皇上,晉陽關傳來的捷報!」 「快呈上來!」蒼昊帝立即喊。李安順接過捷報,呈給蒼昊帝。 「好好好!不愧是朕的文武雙狀元,文韜武略皆精,領兵作戰、巧計佈陣,難怪短短一年,捷報連連!」蒼昊帝龍心大悅。「安順,朕看不需三年,朕的狀元郎就會實現他的承諾,給朕一個沒有邊患的晉陽關了。」 「皇上,北國並非易與之輩,充滿野心貪婪,要他們不侵犯邊關,實現沒有邊患的承諾,奴才愚昧,看不出來有實現的一天,除非北國滅亡。」 「李公公,你錯了。」嬌脆的嗓音傳來,一陣淡雅馨香捲入御書房內,沁馨公主笑意盎然的蒞臨。「兒臣參見父皇。」 「月兒,你來啦!消息真是靈通啊!父皇才剛拿到捷報,你就上御書房了。」蒼昊帝哈哈笑著。 「咦?有捷報嗎?」鳳盼月驚喜。 「是啊!原來你不知道啊!想看嗎?」 她聳聳肩。「不用了,我猜我的大將軍這次應該是攻下了葉城或是樊城這兩個小城其中之一吧!」 「聰明,我的公主真是聰明,是葉城。」 「那麼接下來就是樊城了,之後就剩下厲郢城了。」她沉吟。 「為什麼你認為先樊城呢?」蒼昊帝笑問。 「厲郢城是三城中最大的一城,要攻下需得用上全部兵力,可說是耗時費力,相對於樊城的城小兵弱,先拿下樊城是非常輕鬆的一件事。其二,先取下樊城之後,厲郢城便被三麵包夾,要攻下它就如囊中取物一般了。」 「沒想到我的公主竟也懂得用兵啊!」蒼昊帝哈哈大笑。「那你說說,剛剛說安順錯了,是何意?」 「很簡單啊!宇珩承諾的是『沒有邊患的晉陽關』,而非『沒有邊患』,所以只要將這三城攻下,皇朝的領土向外擴張,那麼晉陽關就不再是邊關,又何來的邊患呢?」 「原來如此,奴才受教了。」 尾聲 三年後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護國走遠大將軍保疆拓土,功在社稷朝廷,今封為護國公,並賜婚沁馨公主,擇日完婚,欽此。」 仁和四十七年,年已十九的沁馨公主終於婚配,送親隊伍與嫁奩綿延數十里,據說前頭隊伍已抵護國公府,後面的隊伍尚未出宮門,其盛況可說是空前盛大。 新房內,鳳盼月一身公主朝服,頭戴鳳冠,身穿霞帔,一襲鳳凰于飛紅巾蓋頭,端坐在新床上,等待那已三年未見的郎君——她的太傅、她的大將軍、她的護國公、她的駙馬爺。 外頭的喧鬧讓新房顯得異常的寂靜,良久,突然一聲腹鳴響起,在這種時刻,顯得如此突兀,如此……好笑。 「噗!」靜立於一旁公主的陪嫁宮女映荷和映萍,忍不住同時噗哧一笑。 「公主肚子餓了?」映荷笑問。 「從早上到現在本公主滴水未進,早就餓得渾身發軟了。」坐在新床上的鳳盼月嘀咕地抱怨,一手稍稍先掀開了紅蓋頭。「桌上那些點心不能吃嗎?」 「公主,那些是吉祥物,等會兒得和駙馬一起用。」映荷笑說。「別擔心,奴婢這兒有一些小點心,公主先墊墊胃。」 她提來一個食盒,用小碟子放了幾塊可口精緻的小點心送到公主面前。 「太好了,好映荷,你想得真周到。」她讚賞地說。 「不是奴婢想得周到,是駙馬爺想得周到,這食盒是駙馬爺交給奴婢的。」映荷笑說。 「是喔!」鳳盼月咕噥。 「待在戰場三年,也不知道變成什麼模樣,回京城之後就不會想偷偷來看我,三年說長不長,說短可也不短,誰知道他是不是已經變了心,礙於皇命、礙於信譽,才不得不娶我這個大齡公主!」 「公主……」 「我說得可沒錯,要不然他回京後到完婚,足足有半年的時間,他為什麼連來看我一眼也沒有!」 「公主……」 「算了算了,我不說行了吧!」她沮喪地說。 下一瞬間,眼前突然一片豁然開朗,一張似熟悉又似陌生的雋朗容顏噙著淺淺柔柔的笑意出現在她眼前。 她愣了愣,眨眨眼,回過神時,發現屋裡竟只剩下他們兩人。 他其實變得不多,皮膚黝黑了一點、結實了一點,眉宇間多了一股浩然之氣,比以前更加俊逸挺拔。 「我的公主,覺得臣變了嗎?」盛宇珩痦咽地問,熱切的目光貪婪地吞噬著她更加嬌美的容顏。太久了,他相思如狂啊! 「變了,也沒變。」鳳盼月目光無法移動,好想好想他,足足三年半的時間啊! 替她拿掉沉重的鳳冠,動手為她解下霞帔朝服,他急切地俯身掠奪她誘人的紅唇,此時此刻,他什麼都顧不了,只想馬上與她做更多更多的接觸,實實在在地擁有她,再也不要因任何因素而分離。 「等等……交杯酒還……」 她微微掙扎,卻抵不過他的孟浪。 「不急,等一下再喝。」他倉卒地說,動手剝掉自己的新郎紅袍,將她推上床。 「你這個急色鬼!」鳳盼月往後倒在床上,紅著臉啐道。 「不喜歡?」盛宇珩輕笑,人也跟著覆了上去,扯下紗帳,隔出了這一方旖旎天地。 「你果然變了。」 她在他的撩撥下無法遏止的呻吟。「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