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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子心    


  就在這時,李靜依再也顧不得一切,她推了小海一把,奔嚮慕客蕾。

  「蕾蕾。」她抱住她,只見慕容蕾早已淚流滿面。

  「靜依,他一定會搶走小潔,這輩子,恐怕我再也見不到小潔了……」

  心頭酸痛滿溢,慕容蕾哭得肝腸寸斷。

  「這個該死的臭男人!」李靜依咒罵。「他媽的臭男人!」

  「你,閉嘴!從現在開始,你要敢再罵一句,我就一槍打爆你的頭!」

  李靜依豈會在乎他的威脅。

  「我就是要罵,你他媽的有膽,就打爆我的頭!我李靜依不僅要罵你們幾個臭男人,更要罵你們遠在日本京都那只縮頭烏龜?那個自以為是、那個自命清高、那個沒長眼的、該被天打雷劈的富山岐睃!」

  「你……」無法忍受有人辱罵他的恩人,小海氣極了,「你再罵一句的話,我就馬上殺了你!」他將槍口抵近李靜依的腦袋。

  李靜依還真想張口繼續罵,慕容蕾驟然伸手,搗住了她的嘴。

  「跟她無關,你們要抓的是我。」她用乞憐的眼神,望向小海。

  小海的心一軟,收起槍。

  「走吧,慕容小姐,我家主人正等你。」

  「蕾蕾,別跟他們去。」李靜依擔心的伸來一手,緊緊握住慕容蕾的手。

  慕容蕾無力地勾唇一笑,擠出一抹淒燦的笑容。

  「靜依,讓我去吧,就像我之前說的,該來的,總還是會來,何況小潔現在在他手中,我能不去見他嗎?」

  說著,她站起,不再回頭地往外走。

  她從沒想過還能再見到他,也沒想過,兩人再度見面,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慕容蕾走過長長迴廊,雙目所及的景致,不知在她的腦海、她的夢中出現過多少回。

  尤其是他屋前那一大片的櫻樹林,還有兩人時常相依坐在迴廊上談天的畫面.都是她這一生最寶貴的回憶。

  不知走了多久,押著她走的小海終於停下腳步,兩人已來到富山岐睃的屋前。

  「大少爺,人帶到了。」小海站在門外,抬手輕敲了和式拉門數下,輕聲說道。

  屋裡先是一陣沉默,讓人以為裡頭根本沒人,然而,就在小海再度抬起手來,準備第二次敲門,沉穩冷然的嗓音傳來-----

  「進來。」

  聽到那既熟悉又令人懷念的嗓音,慕容蕾的心口瞬間揪疼了起來,她的雙眸緊緊地瞅著前方,彷彿那兩扇拉門都不存在,她能直接看見屋裡的男人。

  「是。」小海一應,先將拉門左右推開,然後站到一旁,等待著身後的慕容蕾跨步入內。

  慕容蕾輕輕地咬著嘴唇,躊躇了下,還是低著頭,識時務地往內走。

  「小海,你可以下去了。」屋裡的人再度開口,仍是命令的語氣。

  「是。」屋外的小海恭謹地一應,緩緩地將拉門給合上。

  屋裡又安靜了下來,沒有點燈,唯一的光源是來自於外頭微薄的光線,這讓她想起了六年前,他差點失手殺了她的那一夜,屋裡同樣黑暗,讓她見不到他的神情……

  第八章

  不知過了多久,富山岐睃終於開口:「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事嗎?。」

  「……」她不敢回答,雙目直視著前方,張口咬著自己握成拳的手,心裡激動著。

  由於瞳仁已漸漸適應了室內的光線,她終於能較為清楚地看見眼前的他。

  那張俊顏仍舊沒變,濃黑的眉、直挺的鼻、銳利的眼和薄略的唇,還有如刀鑿出來般有形的顎線。

  天啊,直到這一刻,慕容蕾才知道自己有多思念他!

  一滴滴的眼淚,莫名地在她的眸眶彙集。

  「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嗎?」他又問了一次。

  他倏地由座位上站起,不過眨眼工夫,他已來到她的面前,伸來一手,粗暴地將她給揪起。

  終於,她清楚地看見了他的容顏,就如她思念中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是,他的眉心多了道濃得化不開來的結。

  「我真想殺了你!」富山岐睃將她揪近,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氣憤、他懊惱、他幾乎又要失控,他不明白,明明已經過了六年,為何她依然能輕易地牽動他的情緒,讓他一向讓人害怕的冷漠,和引以為傲的冷靜自持,全都消失無蹤?

  「……」慕容蕾仍舊無語,只是咬唇,流著淚,靜靜地看著他。

  她的淚眼似在做無聲的控訴,好似對他說著,他的無情傷了她。

  「你認為我不應該殺你嗎?」他粗魯地搖晃著她。「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就算死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也難洩我心頭之恨!」

  他從未如此激動的吼叫過,隨著吼聲結束,他一把將她給摔了出去。

  慕容蕾纖細瘦弱的身子,豈堪承受他的力道,砰地一聲,她摔向牆邊擺放著各式觀賞用花瓶的架子,架子搖晃了下,所有架上的花瓶皆往下掉,碎了一地,不僅割傷了她,倒下的架子也不偏不倚地壓上了她撲倒的身子。

  「唔……」咬著唇,她不敢痛呼出聲。

  富山岐睃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她受傷、看著她流血、看著她被架子壓住,看著她在痛苦中掙扎。

  「說,N5-33你交給誰了?」壓抑下心頭的不捨,他一心只想她痛苦。

  她應該愈痛苦,他就愈快樂呀!

  但,為何不能?

  看著她的臉色漸漸地蒼白,為何他卻得不到任何的快樂?

  「唔……」慕容蕾咬著牙不說,抽不出被架子壓住的一腳,她的額上已因疼痛而淌出涔涔汗珠。

  「說!」他在她身旁蹲了下來,一手掐緊她的下顎。

  「我……」不,她什麼也不能說,不能害了小山!

  如果讓他知道,東西她帶到香港後,是交給了小山,再由小山拿去交給山猴的話,依富山岐睃的性格,肯定不會饒過小山。

  「說!」為了逼她說出東西的去向,他在她受傷的一腳使力一踩。

  「啊!」慕容蕾痛得尖叫出聲。

  「你再不說,我就廢了你這隻腳。」他要脅她。

  他的話,撕痛了她的心,她一點都不懷疑,今日的富山岐睃,確實有可能會廢了她的腳,但小山和靜依待她恩重如山,就算腳被廢了,她仍然不能說。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看著她堅決的表情.富山岐睃的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真的不說?」他突倏地出手,揪起她的領口,將她拎高,似在丟執一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洩憤似地往地上推。

  慕容蕾緊咬著唇辦,不敢痛呼出聲。

  「對不起,我不能說。」她不再看他,將臉轉向一旁。

  因她轉頭的動作、因他揪擰過她的領口,而爆開了一顆鈕扣,一道銀光閃過,一條銀鏈子滑出她的領口,鏈子上串著這六年來被她當成寶貝一樣的東西一一翡翠玉扳指。

  看著扳指,富山岐睃不覺一愣。

  「不說是嗎?」驚覺自己的錯愕,他以冷笑掩飾,腳突然離開了她的腳踝,轉過身去,走了幾步。

  「為什麼不讓我知道小潔的存在?」

  「啊?」慕容蕾瞠大雙眼,驚恐地看著他。

  她最害怕的事,就要發生了。

  「用我們女兒的命,換N5-33的下落,如何?」他走回來,在她身旁蹲下。

  果然,被她猜到了!

  慕容蕾的心顫抖著,「你……」

  她無法置信地看著他,眼裡寫滿了惶恐。

  「她是你的女兒、她是你的女兒呀!」

  「但,她是我最恨的女人,為我所生的女兒。」富山岐睃故意蠻不在乎地說。

  「你……」

  「如何?我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考慮。別忘了小潔的生命有限,我能救她,你大可不必將她送到美國去治療,但前提是,你得說出N5-33的下落。」

  「你……」忍著腳痛,慕容蕾道:「你不是擁有全球最好的情報網絡嗎?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自己查?」

  「我就是要你說!」說著,他不再看她,而是走到她的腳邊,幫她移闊了壓在她腳踝上的架子。

  「為什麼?」她從沒想過,他對她的恨,遠遠超過她所能想像。

  「因為你的出賣,有人會命喪在我的手下,我要你永遠受良心的苛責,他說著,轉身背對著她,狂笑了起來。

  「為什麼?」慕容蕾看著他的身影,兩行熱淚悄然落下。

  一個曾經那麼愛她的男人,如今卻恨她入骨,而她卻不能怨他、恨他,因為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

  「不為什麼,只因為這一切是你欠我的。」他說著,往外走。

  背叛他一次,已教他寒徹心扉,沒想到她居然有膽再一次由他的實驗室裡竊取N5-33?

  敢做,就要有承受他的報復!

  「睃。」她用盡一切氣力喚他。

  他腳步沒停,走到門邊,伸手推開拉門。

  「要怎樣才能停止你對我的恨?」

  他仍舊不應不理,邁著腳步朝外走。

  「用我的一條命夠不夠?我把命賠給你,只求你醫好小潔,善待她!」

  她哭出聲來。

  富山岐睃終於停下腳步,轉回身來,冷睇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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