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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子心 正式會客的大廳中,氣氛冷凝,富山岐睃一向冷俊的臉孔,更沉凝了幾分,坐在寬大的主位上,他靜默著,只是用一對冰冷銳利的眼,看著那位跪俯在楊楊米上,年紀已過半百的生物醫學博士。 「報、報告大少爺,事情的前後經過就是這樣了。」津川博士,富山家實驗室的主持人,此刻巍顫顫地跪在楊榻米上,邊說邊磕頭,羞愧得只差沒把整張老臉給埋進楊榻米裡,以贖其罪。 「你的意思是說……」富山岐唆看著他,腦中倏地閃過一個身影,一個縈迴在他腦海、夢中六年了的身影。「侵入實驗室的人,可能對於實驗室和實驗室周圍的環境,相當熟悉?」 思及了她,富山岐睃的臉色除了陰寒,更沁人些許隱藏不住的憤怒。 又到了這個時節,每每到了櫻花開的時候,她就跳進他的腦海裡,不分日夜,不斷地、不斷地騷擾他。 「看樣子是的。」津川博士一抬起臉來,見到一向喜怒哀樂不形於色的老闆,現在居然怒容照顏,脖子一縮,他又趴回地上去磕頭。 「報告大少爺,搞不好對方已經暗中觀察,跟蹤、調查了我們的實驗室許久。」 所以才能在短短十數分鐘之內侵入,無聲無息地盜走東西。 「那個地方全是私人地,我富山家在當地建設實驗室已經三、四十年,從沒有外人闖入過,甚至極少人知道,那幢度假用的森林木屋後,有一棟設備精良的實驗室。」富山岐睃冷冷地說。 當然了,有一個人除外! 不覺地,他的腦海中又閃過她的身影。 他曾經帶著那個女人,在木屋裡度過了讓人永生難忘的一星期。 「這……」津川博士突然噤若寒蟬,頭不敢抬,緊張發抖地吞嚥著口水。「大少爺的意思是說……有內賊?」 試問,誰敢呀? 富山家擁有著全球最精密的情報系統,只要是與富山家有過接觸的人都知道,神醫世家能救人,也絕對能輕而易舉的讓人死.生和死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線之隔。 這樣一個可怕的家族,試問實驗室裡那堆只會做實驗,只會看數據,只有頭腦、沒有體力的學者專家們,誰敢背叛? 「……」富山岐睃不語,僅用冰冷的眼神看人。 倏地,他突然由主位上站起,隨著腳步往前一跨,張口大喊:「純一,去叫小海進來。」 一直靜靜待在廳外等候的管家宮本純一,一聽見主人的召喚,應了聲是,便轉頭退了下去。 不到一分鐘,廳外傳來了急遽腳步聲,名喚小海的男子脫掉鞋子,彎著腰,恭謹地進屋來。 「大少爺,你找我?」 「去辦這件事,我要在二十四小時內知道結果,如果必要,你可以請台灣炎門,我的好友長孫炎支援你。」 富山岐睃匆匆在一張白紙上寫下指示,將紙遞給剛好走到他身前的小海。 「是。」接過紙,小海沉聲一應,轉身準備退下。 「小海。」富山岐睃卻突然出聲,再度喚住他. 「大少爺還有事?」 「把你的耳朵附過來。」富山岐睃冷冷地說。 小海依言靠了過來. 富山岐睃低聲問:「你跟在我身旁幾年了?」 小海低聲答:「已經五年三個月又三天。」 他的命是富山岐睃救的,而救他的條件,就是從他重獲新生的那一天起,他的命就是富山岐睃所有,而他也成了他的助手,一直緊跟在他身旁。 「很好,你記得非常清楚。」富山岐睃滿意的抬起手,拍拍他的肩。 「記得,把這張紙看清楚後,就銷毀掉。」 「是。」小海斂眸說。 「還有……」富山岐睃想了下。 「……」小海不語,等著他交代。 與他對望會兒,終於,富山岐睃再度靠近他的耳旁,用僅讓彼此聽得見的聲音說:「這件事,先別讓我父親知道,萬一走漏了一點點風聲,我唯你是問。」 看著他走遠,富山岐唆再看著仍靜靜跪在一旁的津川博士一眼,他走過來,沉聲說:「你先回實驗室去吧!」 他的話如同大赦,津川博士只差沒當場磕頭道謝,站起身來,一再地點頭致歉。 「大少爺,謝謝你沒追究,我代表實驗室裡的所有人,向你道謝。」說完,他轉身欲退下。 「等一下。」富山岐睃喚住他。 津川博士停下腳步,轉回身來。 「封鎖消息,告訴大家,一丁點都不許談論,連私下耳語都不准!」他命令。 看著他的身影朝廳外走,不覺地,富山岐睃的眸光又讓屋外幾叢的櫻花樹給吸引了去。 同樣的季節,同樣是落櫻繽紛,那人兒就如櫻花般柔弱,陪伴在他的身邊,安撫了他的心,讓他為她著迷、讓他為她深陷…… 然而,她回報給他的,卻是盜取了他的東西,戲弄了他的感情,帶給他恥辱! 「煩!」哇了聲,他揚腳踢翻了一旁一隻百年骨董壺,壺裡插著的花卉和水漬灑了一地,他低頭看了眼,轉身朝外頭走了 希望這一回不是她,否則他一定會親手殺了她! 不到二十四小時,小海甚至還親自走了趟台灣,在入夜時分已經將事情始末調查清楚,回到富山家。 深夜,屬於富山岐睃居住的東邊院落,燈火通明。 和式門內,一片狼借,被因過於氣憤的主人摔壞的、掃落的物件,不論是骨董、字畫,還是奇珍寶物,此刻全成了碎裂、毫無價值的垃圾,殘破地散落在楊榻米上. 「我真該殺了她,在六年前就該殺了她,那個該死的女人!」暗沉著臉,富山岐睃氣極了的大吼。 他手中揉捏著小海在幾分鐘前所帶回的資料,指節因使力而泛白,洩憤似地.他將紙團狠狠地拋到數步之外。 東西,果然是那個女人偷的! 而那個女人更該死的還隱瞞了他一件事! 「小海,把小孩給我接走,馬上。」冷著臉,富山岐睃又掃落、砸碎了一隻青瓷花瓶。 這些年來,他從沒想過要找她,否則以富山家的情報網絡,要找到她,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 也因此,他完全不知道,那個可惡的女人居然為他生了一個女兒,一個患有先天性心臟殘疾的女兒。 而現在,他的女兒就躺在醫院裡,半昏迷、無助地等待著赴美進行換心手術。 「大少爺,那……」把小女孩接走?行嗎?接下來的換心手術怎麼辦? 小海不敢多言,只皺了皺眉頭。 「我富山家的小孩,還需要外人來替她開刀嗎?」 「……」確實是不用。 「那個女人一定還沒回到台灣吧?」看了小海一眼,提到了慕容蕾,讓富山岐睃的臉色更難看。 「聽說這次委託她盜取東西的人,是香港的掮客,按著時間推算,她應該會搭明日最早一班的飛機,回到台灣。」小海照實回答。 薄略的唇線緊緊地抿起,彷彿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做接下來的決定。 時間一分一秒經過,隨著濃眉鎖緊、鎖緊、再鎖緊,富山岐睃的眉宇問擰出了一道深深溝壑,他終於做不決定一一 「跟香港的杜凡聯絡一下,請他幫忙,然後你到台灣去,把那個女人給我押回來。」 小潔不見了! 這是今年度她聽過最荒謬、最不可思議的事。 一個呈現昏迷狀態、全身插滿了管線的小女孩,怎會無端從醫院中消失? 當慕容蕾接到了李靜依撥來的電話,說小潔在醫院裡不見了,她即匆匆地由香港趕回。 下了飛機,她直奔醫院,誰知才一推開病房的門,即讓人用槍抵住腦袋。 「是慕容小姐?」站在窗邊的小海問道。 他一手持著槍,槍管正抵在李靜依頭上,並以了指壓在自己嘴上,示意她閉嘴。 「我……是。」看著靜依,慕容蕾再看看另外兩個手中握著槍的男人,她大概已能猜出他們的來意。「是他讓你們來殺我的吧?」 她早在盜取N5-33的那一刻,就該想到,富山岐睃絕對會很快地就查出,東西是被她所偷走。 小海沒說話,彷彿是不怕她逃走,他甚至向一旁握著槍的兩個護衛使眼色,要他們先將槍收起。 收到他的暗示,兩名護衛將原本指向慕容蕾的槍收起。 「我的女兒呢?」 人是被他們帶走的吧? 思及此,她的心咚地一沉。 他一定知道她偷偷地生了他的女兒,所以才將小潔給帶走! 「我的女兒呢?」她很激動地瞪向小海,情緒突然失控。 見她激動的模樣,一旁的李靜依掙扎了起來,想上前去安慰,無奈頭上被人抵著槍管。 「慕容小姐,我的主人想見你。」小海靜靜地說。 「小潔呢?」慕容蕾咬牙切齒地瞪著他,仍不放棄問出女兒的下落。 「小小姐會平安無事的。」 「果然是他。」親耳聽到了證實,慕容蕾頓時全身癱軟無力地滑坐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