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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白翎 她仍是杵在那兒,兩人僵持不下,直到她發現對面幾位同事似乎正往這裡看,活像是記者嗅見八卦味道的模樣,她有些心虛,最後自暴自棄地上了副駕駛座。 「先說好,如果明天有人謠傳我跟你怎樣,我就找你算帳。」 「是是,你儘管來。」他露出苦笑,同時踩下油門離開了現場,卻補了一句,「反正這版本早就傳過了,顯然還沒傳到貴部門。」 聞言,她驚愕地轉頭瞪他,嚇得說不出話來。 她居然成了八卦的女主角,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話題?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完全不知道?! 瞧她那彷彿末日降臨的模樣,他忍不住迸出笑聲。「開玩笑的,你一定要這麼誇張?」 「你……」她別過頭去,望向窗外,「你真的很無聊,真不懂那些女的是看上你哪一點。」 他笑而不答,靜靜地開著他的車,她樂得耳根清靜,假裝自得其樂地看著車窗外的夜景。 他開到交流道口,面對著南下與北上的分岔點。「你住哪?」 「八里。」 「OK。」原來她搬過家。 氣氛繼續冰冷,車上安靜得過分,連點音樂也沒有,她幾乎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 「你開車都不聽廣播?」她忍不住問。 他搖搖頭,「那會影響我思考。」 她不以為然。「嘖,你連在開車的時候都在想著要怎麼陷害別人?」 「我陷害人?」他大笑出聲,覺得有趣,「你哪來這種想法?」 「聽說你很厲害,靠著幾張紙就可以把別人陰得死去活來。」 雖然這句子有點怪異,但他應該明白她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麼。 「是嗎?」他苦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那句話。 「你哪個學校畢業的?」她又問。 「法蘭克福大學。」 她愣了愣,沒什麼概念,「哪一國的學校?」 「德國。」 她僵住,呼吸停了,「那個人」當初也是去了德國…… 她的反應陳佑祺全看在眼底。 「怎麼了嗎?」他故意反問。 「喔,沒有……」她搖搖頭,深吸了口氣,「只是突然想到我高中的時候,有個同學也去了德國讀書。」 陳佑祺靜了靜。「叫什麼名字?搞不好我認識。」他故意問。 「怎麼可能?」她笑出聲。 「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你們兩個差很多。」雖然她曾經瞎眼地覺得他倆有些相似。 「說說看。」他目視前方,面無表情。 黃詩昀遲疑了好一會兒,終於道出那三個宇,「陳士宇……他叫作陳士宇。」接下來是一段不尋常的沉默。 她以為他是在記憶裡搜尋,殊不知他正在心裡掙扎,他誠著表現淡定,心臟卻奮力鼓動,像是要從胸膛迸出。 「……那是我改名前的名字。」他決定孤注一擲,把一切全豁出去,卻不敢轉過頭去看她的表情。 「詩昀,我們在一起過。」他深呼吸,又道:「雖然你可能不信,但我就是你說的陳士宇。」 她怔住,宛若五雷轟頂,這雷炸得她體無完膚,腦袋空白,完全消化不了他所吐出的話。 他說,他是陳士宇,陳士宇是他以前的名字。 所以這段日子以來,他一直把她當白癡來耍? 「停車,」她猛然大叫。 「現在?」這可是在國道上,如何能停? 「對,停車!」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吼。 這樣的反應超乎陳佑祺的預料。 「好好好,我找地方停,你先冷靜點。」他警示燈號一打,緩緩靠向路旁。 車子一停妥,她踉蹌下車。 天哪,他是陳士宇?他竟是陳士宇?她雙手貼著額,往前走也不是,往後退也不成,她慌亂得像是迷失方向的螞蟻,在原地來回踱步。 「詩昀,你聽我說——」 「你別過來!」她抬手制止他的靠近,不知是動作太大,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連忙彎身扶著護攔,痛苦地將晚餐全都吐進草叢裡。 陳佑祺溫柔地替她勾起長髮,輕拍她的背,遞手帕給她。 她看著掌心裡的手帕,驀地一陣心酸。 沒錯,這的確是陳士宇會做的事,她至今所交往過的男人,全都只會向女人要面紙,從來沒有人會主動拿手帕給她。 唯有他例外。 第6章(2) 「好一點了嗎?」 坐在便利商店外面的露天座,她喝了口陳佑祺遞來的礦泉水,終於覺得舒服了些,也冷靜下來了。 「嗯,好多了。」她點點頭,深呼吸。 「要不要改坐店裡?外面有點冷。」他捨不得她受寒。 她搖搖頭,「幹麼?你會冷?」 「不是,是怕你等一下退酒的時候會凍死。」酒精散去的時候也會帶走人體的溫度。 她笑出聲,仍是拒絕。「還是別了吧,等一下要是吐在人家店裡多丟臉啊。」 「不然坐我車上也好。」 她睞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難道吐你車上就沒關係?」 「沒關係。」他信誓旦旦。 那誠懇的模樣令她發笑,卻也令她覺得有些難為情,她別過頭去,托著下巴,望著遠方的某個點。 憶起那天在員工餐廳的時候,他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出現,落落大方地坐到她面前,當時她只覺得驚愕,如今想來才明白,原來事出有因。 「你那時就已經認出我了?」她猛然轉過頭來,直瞪著他。 「是。」他知道她指的是哪個時間點。 「那你幹麼不直接告訴我你是誰?」她語氣裡有些理怨。 他苦笑,眉宇間帶了點愁苦。「你要我怎麼說?我找不出適當的機會。」他仰頭歎了口氣,「你把我忘得太徹底了,根本把我當成陌生人。」 「我把你忘得太徹底?!」她忍不住揚聲,直呼冤枉,「見鬼了,你怎麼不說是你改變得太徹底?連名字都改,我怎麼可能認得出來?!」 陳佑祺啞口無言,她的辨詞不無道理。 「好端端的你幹麼改名?」她好奇地問道。 「我媽逼的。」 她怔忡了下。「為什麼?」 「她很迷信。」 黃詩昀張著嘴,一時間無言以對,身為東方人,她好像稍微能夠想像那是什麼樣的情況。 「我去德國的第三個月,算命的告訴她,說我命中帶有女劫,如果改名的話就可以化解。」語畢,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尷尬。 她果然大笑出聲。「化解?我看你是改了之後才有數不完的女劫吧!」 「這前因後果恐怕是無解了。」他雙手一攤,無可奈何。 笑過鬧過,氣氛又漸漸冷了下來。 黃詩昀幾乎無法直視他,記憶裡的陳士宇……不,應該說是陳佑祺了,他與現在的模樣實在相差太選,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把他當成是誰來對話。 他讀出了她的心思。「詩昀,你不必這麼拘謹,就算外貌變了很多,我還是我,換了名字不代表我就不再是陳士宇了。」 聞言,她抬眸,帶點輕蔑地笑了笑。「這話由你來說還真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他輕輕向後一靠,倚在椅背上。 「不然你告訴我,公司裡那些傳聞是真的嗎?」 他一愣,眉頭微微蹙起。「你是指哪一部分?」 「來者不拒的那一部分。」她又不自覺避開他的眼神。 他靜了一會兒。「是真的。」 「看吧?」她牽了牽唇角,像是抓到了他的把柄,「以前的你根本就不是這種人,更別說是把換女人當成換餐廳一樣,每天都吃不同家。」 一陣椎心之痛自陳佑祺體內蔓向四肢,別人怎麼看待他,誤解他,他從來不曾在意,但唯獨她不行,她怎麼能不懂? 正因為是她,所以他才像個傻子一樣試了再式,哪怕失敗了再多回,他仍然相信她的理論能讓他再一次遇見Miss Right。 好一會兒,他低下頭,呢喃般地啟唇道:「沒吃過的菠蘿麵包,你怎麼能確定它對不對你的胃?」 她聽了渾身僵滯,記憶飄回了十多年前。 「不會吧……」黃詩昀掩著臉,發出哀嚎,放下手,一臉不可思議,「你是開玩笑的吧?就只是因為那句話,你就選擇寧濫勿缺?」 「你覺得那是寧濫勿缺?」 她根本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你是笨蛋嗎?那只是當時我為了想要說服你——」 「對,你的確是說服我了。」他揚聲打斷了她的話,傾身向前,「而且證明了你很對我的胃。」 這話讓她胸口莫名一緊,呼吸困難。 她說不出話來,耳根灼燙,心臟怦然跳動,她連忙撇過頭去,他卻伸手輕托住她的臉頰,將她的臉扳了回來,不讓她逃避。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你從來沒有對我認真過是嗎?」 她唇瓣微啟,整個人動彈不得。 「是嗎?回答我。」他又問了一次,內心更加絕望。 那宛如烈焰般的視線讓她啞然,全身上下的細胞因他的碰磁而騷動著,她本能覺得害怕,辛苦築起的城牆彷彿就要瓦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