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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舒莉 剛捧畫出去的哈薩哈,連畫都來不及放,就邊叫邊奔進房裡,嚇得兩人向時別開頭;心裡既是隱隱察覺的甜,又是濃濃的失落。 「你做什麼?」費揚古直起身,既想掩態,又充滿對哈薩哈的不悅。 「回爵爺……榮巽親王派人來找你,說有急事請你過去一趟。」 他一聽是榮巽親王,也立即斂整神色。「知道了,我馬上去。」 然後他轉向捂著臉的齊琪格。「我要出門,你沒事就早點休息吧。」 聞言,她不顧臉上未退的臊熱,連忙急問:「爵爺,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府嗎?」 「王爺找我,我不能不去。」怕自己又會忙至天亮,費揚古還伸手握住她的肩頭叮嚀。「還有別等門了:我可能會很晚回來。」 語畢,他揚袍步出書房,留下小臉羞紅的齊琪格。 第4章(1) 見他走出了房門,齊琪格直到他走遠,才又愣愣地抬起手,摸摸自己還熱著的小臉。 好奇怪……他剛剛明明沒碰著自己,怎麼她的臉會這麼燙? 想起他剛剛俯下臉,肯定是要吻她吧? 真可惜……她還不知被吻是什麼滋味呢?尤其是給自己喜歡的男人吻,那心裡該會有多甜呀! 她的小臉一下因羞赧而紅,一下因為惋惜而生皺,哈薩哈在一旁看著都能察覺不對勁。「你臉怎麼了呢?給蟲咬了啊?」 不!瞧她臉紅一片的,八成是給咬人貓掃到了吧? 「你管我被誰咬呢?」她立即回哈薩哈一句,暗自惱他剛剛的壞事。 「咦!關心你還被嫌?算我多事!」哈薩哈回她,看到手上的畫,也想起費揚古的交代,便走向一旁的火盆,打算把畫給燒了。 待齊琪格平復下來,也問道:「哈薩哈,你在做什麼?」 「我在辦爵爺的差,要把那幅畫給燒了。」 齊琪格想到那幅畫,也想起其中的古怪,忍不住好奇問個仔細。「那幅畫是什麼畫?不如讓我瞧瞧?」 她隨即伸手要搶,哈薩哈卻縮手往後藏,讓她撲了個空。「不行,這可是宮裡賜下的畫,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瞧的。」 齊琪格睜大眼,什麼宮裡賜的畫這麼神秘?又非得要燒?「怕什麼?反正都要燒了,還差讓我看一眼?」 「不行就是不行,爵爺的吩咐我一定要遵守。」 「哈薩哈……」硬的不行只好來軟的。「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你讓我看一眼,我就答應再也不拿府裡的花威脅你,怎樣?」 哈薩哈馬上挑眉。「此話當真?」 「當然,我齊琪格說到做到。」她好歹是格格,不會出爾反爾的。 思量後,哈薩哈願意相信她一次。「好吧!就給你看一眼,看完我立刻就燒,知道了嗎?」 「知道了。」哄來了畫軸,齊琪格拉開一看,畫裡有個牽著駿馬的少女,身形渾/圓矮小,面容也乏善可陳,談不上任何姿色。 「這是誰啊?」 「就是跟爵爺訂親的蒙古格格。」 「什麼?」齊琪格的花容一變,這粗圓庸色的醜妞怎會是自己?「胡說!我哪是長這副樣子?」 「誰說你?我是說那個蒙古格格。」 她趕緊咋舌。「我……我是說,她怎麼會這麼醜?」 「畫上面就是這麼醜,再說下面落著巴圖魯親王孫女的字樣,難道是我誣賴了她?哇,幸好當初是她自己先退了婚,否則真嫁進門來,我還伯爵爺會吃不下呢……」 這……這真是太侮辱人了。 齊琪格就算知道哈薩哈是無心之語,畫上的人也不是真正的自己,可是無端被畫成這模樣,她氣得巴不得找出當年那個畫師,好好問個明白。 然而她轉念一想,費揚古之所以沒有認出自己便是指給他的格格,莫非就是因為她與畫上的人差得太多? 但為什麼會這樣?宮裡的畫師畫技再不好,也不可能指鹿為馬,把她完全畫成另一個人啊…… 「看完了吧,我要燒畫了。」哈薩哈說著,便要拿她手中的畫軸。 「等等——」齊琪格突然反悔,反而將晝緊緊抱在懷裡。「這畫我要留著,不能燒。」 「什麼?不是說好看完就燒,你怎麼出爾反爾呢?」 「我沒出爾反爾,總之這畫現在不能燒,我要留著當證據。」齊琪格覺得其中一定有問題,她要好好調查。 「你這樣萬一爵爺問起,你要我怎麼答?」真是不該相信她,早知道她毫無信用可言,他怎麼會犯這種傻? 「你就說你已經燒了,反正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不會把你供出來的。」齊琪格說完,便拿著畫轉身離開。 「奇怪,這丫頭沒事拿別人指婚的畫做什麼,該不是要把爵爺燒畫的事拿去跟誰告狀吧?」 哈薩哈不免懷疑她的動機。照他看,這個來路不明的丫頭真的非常古怪,會不會有一天,她會像對他心愛的花兒一樣,瘋到對他的爵爺做出什麼狠事? 哈薩哈這麼一想,突然全身寒毛豎起。 不成不成……他的爵爺如今可是家裡唯一的根,在齊琪格做出什麼事之前,他一定要把那幅畫搶回來才成。 費揚古確定自己喜歡上齊琪格。 否則他不會為她之前的主子是男是女發愁,更不會動情想吻她。 那時他心裡竄出的每一個念頭,都是想嘗盡她甜美的yu/望,恨不得想把她佔為已有……就算美麗溫柔如絳英,也從未激起過他這般的渴望。 只有她…… 「爵爺回府了?」在他沉思之際,齊琪格已經發現他回房的身影,趕緊迎上前。「怎麼又一夜未回,這會兒才回來,肯定是王爺又給你找苦差了,對吧?」 他昨晚臨出府時要她別等門,可她還是等了,直到天要破曉才倦得朦朧睡去,然而睡至晌午,還是不見他回來,又教她空等到傍晚。 「王爺怎麼會給我找苦差?」只有她,總是第一句話就逗他發笑。「我是他舅舅,他給我找的差事,是天下最值得做的差事。」 「最值得做的差事,自然都是苦差事。要是一般容易的差事,怎麼會找你做呢?」 費揚古見到她的怨容,心裡有股得意與暖意。「你在吃醋嗎?」 「我何必跟個男人吃醋?我是擔心你,每天才回府又要出門辦差,爵爺,你已經好些天沒睡一趟安穩覺了。」 「放心,我的身子是鐵打的,累不倒的。」 「你是人生父母養,身子怎麼會是鐵打的?」齊琪格嬌嗔,不需做作卻嬌態橫生,引人疼愛。「不管,你今晚不准出府了,就好好在府裡睡上一覺,不要讓我擔心了……」 他的目光攫獲她既怒又愛的神情。「知道了,就照你的話,今晚我在府裡唾下,可你得陪我,如何?」 他看自己的眼神忽然變得深邃,像是昨日那樣,齊琪格被他的目光蠱惑,竟也沒問這「陪睡」的意思,只是隨他的目光答應。「好……」 他聞言動心,忽然俯下臉,做了下午沒得逞的事。 她又感覺到了他的呼息,溫熱地吹拂向她,勾引她張開嬌唇。 「爵爺……」 她才喚,費揚古已經吻住她,霸道的唇與她糾纏,不讓她有機會說話。 齊琪格的心又回到下午,帶著一點點慌,又充滿了期待與甜蜜。 她欣喜又小心翼翼地承受他的情意,當她將手移至他的胸肩,他也用力將她摟近,讓她抬手環繞住自己。 靠她越近,他的吻便探得越深,他嘗盡她貝齒間的甜美,舌頭誘引著她每一分的生澀反應。 直到她受不了他的激烈,呼息變得氣喘吁吁。「爵爺……」 他好不容易暫停,她的一聲嬌喊卻惹得他差點把持不住,只好將她緊緊抱住,免得他繼續貪戀她被吻得嬌紅的蜜唇。 「齊琪格,我喜歡你。」 她倚在他的懷裡,不可置信地聽著他的告白。「爵爺,你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 齊琪格總算聽清楚他的心意,嬌顏也漫上欣喜的霞色。「你……真的喜歡我?」 這些日子,她只想著要留在他身邊,讓他知道自己的心,卻從來沒想過他會喜歡自己。 對她而言,只要他不趕走她,她便心滿意足,如今聽到他說出這麼美的話,她簡直無法描述自己的喜悅與感動。 他笑開,下顎磨蹭著她的發。「為何懷疑我的話?你都能說要報答我,我就不能喜歡你嗎?」 自從她來到府裡,他的生活就變了,她的直率不但牽動他的心,她的陪伴更讓他像中了蠱,每每人未回府,第一個想的便是她。 府裡也因為有她,不再有過去遭罪的陰影,他的笑聲明顯變多了,逗她成了樂趣,連她跟哈薩哈的拌嘴他都看著開心…… 她就像是春陽照進了冬寒的大宅,讓他在多年沉晦的生活後,終得一隅的溫暖。 「當然能!」當齊琪格急急從他懷裡抬起頭,費揚古才發現她的眼角有淚。 「我只是太高興了,其實我一直擔心,你會把我趕出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