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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舒莉    


  該怎麼辦?她該怎麼替爺爺捏造故事,他才不會起疑呢?

  唉!這會兒她倒可以理解爺爺為何會騙自己他死了,若是可以被原諒,她也想撒那樣萬無一失的謊啊……

  見到她的難色,費揚古忽然意會過來,是不是他老人家已經不在了?

  否則她也不會一人奔來找他,應該會帶爺爺一起來的……

  「我懂了,他不在了吧,所以如今你是孤單一人?」於是費揚古斂眼,也整色對她道:「沒關係,從今以後你就把這兒當自己家,我也會照顧你的。」

  這一刻,他竟慶幸那個格格退了自己的婚,否則,他怎麼能有機會與齊琪格重逢,甚至讓她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

  當他這麼想的時候,費揚古憶起剛剛自問想不想她的報答,看來……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他當然要她,比起那個蒙古格格還千百倍想要的女人,便是她。

  齊琪格知道自己不該騙他。

  可是她沒辦法說出實話,每次只要看見他如鷹的目光,她想,萬一他知道了實情,目光會變得多寒冷……

  他一定不會原諒她吧?

  一旦她的身份曝光,他一定會很生氣,會氣她退婚,也會氣她的欺騙,可是就算知道後果這麼嚴重,她也沒辦法眼睛一閉、把實情說了。

  只因她眷戀現在他對自己的好,還有這樣與他相處的日子……

  可萬一爺爺找來了北京呢?

  到時她的秘密一定會曝光,再也瞞不住的呀……

  齊琪格心神不安地想著,都忘了自己正在書房做活,要幫他擦拭書房幾隻他喜歡的青花瓶,一不小心,她撞到桌上的水盆,水花立即濺出,濺濕了正攤在桌上的畫卷。

  「糟了!」她驚喊,趕緊將畫卷攤開看看,只見水從畫背後浸濕,畫裡的一叢牡丹瞬間褪色,命如薄紙。

  這是他最珍惜的畫,聽說是他的親外甥——榮巽親王安書的親筆畫,外人要求都求不到,這麼貴重的畫竟讓她給弄壞了。

  「怎麼辦?」齊琪格怕他會生氣,不自覺端來火盆就要把畫烘乾,沒想到一個不留神,她手中的畫沒烘乾,竟被燒出了一個洞。

  她想收手卻來不及,只能圓瞪著眼,看著畫裡的牡丹少了一朵。「怎麼辦,這下真的慘了……」

  齊琪格命令自己冷靜,趕緊收起畫卷,將畫丟回畫缸裡,並隨便抽了另一卷擺在原本的位置,企圖掩飾出事的畫。

  「齊琪格,你在做什麼?」

  當她收拾好了,費揚古也正巧回府,剛好在書房逮到她。

  「爵爺?」她訝異回頭,又急又狼狽地拿起布跟一旁的青花瓶子,一同浸入銅盆裡擦拭。「我……我在幫你擦這些青花瓶子。」

  費揚古見她袖口都沒挽,一雙白玉小手不分輕重就伸進水裡,還弄濕了衣袖,眉頭一緊。「誰叫你擦瓶子的?」

  「沒人叫我擦,是我自己想擦的。」齊琪格只顧注意他有沒有發現那幅出事的畫,沒發現自己衣袖濺濕。

  「好了,不要擦了。」她是心慌、越弄越糟,費揚古看著卻心疼了。「等等我讓哈薩哈整理,你不要弄了……」

  打從她進府都好一陣子了,這些日子的相處,他不是沒發現她膽大心不細,壓根兒不是做丫頭的料,尤其是這種粗活,他光看著都揪眉,哪有人不捲袖子就碰水的?

  「不用了,這點小事我可以的……」換哈薩哈來豈不更早露餡,齊琪格連忙越擦越勤快。

  費揚古看她不聽話,乾脆拉著她的小手離開書案。「哈薩哈!」

  「是,爵爺?」哈薩哈急忙跨進門。

  「把那盆水端出去,還有,去齊琪格房裡找件乾淨衣服來。」

  「爵爺,為什麼要拿衣服?」

  費揚古立即轉過臉瞪他。「明知故問,你沒看到齊琪格衣服濕了嗎?萬一著涼怎麼辦?」

  聞言,哈薩哈的眉頭皺緊。「爵爺,這丫頭只有衣袖濕了,論道理,應該是不會著涼的吧……」

  他凜然一驚,這才發覺自己小題大作了。他是捨不得見她狼狽,所以無意間說出了這麼沒道理的話。

  「少廢話,總之叫你拿就去拿!」

  「是,老奴這就去……」

  待哈薩哈離去,費揚古回頭看著一臉無辜的齊琪格,見她似乎怕自己生氣,於是神色放柔地牽起她,往一旁的書案走去。「你乖乖在這兒坐著,什麼都不准碰。」

  齊琪格心裡犯虛,不敢不聽話,便坐下。

  見她安分,費揚古轉身去收拾書案。整張長桌被她這一鬧,有不少書都遭了殃,書皮成了濕答答的紙糊,於是他一本一本拾起,能擦就擦,不行的就一旁攤著,等著待會兒拿出去晾。

  齊琪格見他越收越靠近晝卷:心裡也越來越不安,深怕他發現畫被調換,於是起身急道:「爵爺,還是讓我來吧……」

  「我叫你動了嗎?」費揚古轉頭看她,英眉又皺起。「你坐下。」

  「是。」她只好坐下。

  費揚古回頭拿起被齊琪格調包的畫卷,本想直接丟進畫缸,卻忽然想起什麼,反而解了線,拉開了那卷畫。

  見狀,齊琪格立即屏息,好怕他會問原先的畫去了哪裡。

  然而等了一陣子,他卻連出個聲都沒有,齊琪格不禁探頭問:「爵爺,你怎麼了?」

  「喔……」正沉思於畫中人物的費揚古回過神,他咳了聲,趕緊收起畫卷。  ,

  「沒什麼。」

  齊琪格覺得有異,還不待細想是不是畫裡有什麼古怪,哈薩哈已經折回書房。

  「爵爺,我把衣服拿來了。

  「擱著吧。」吩咐一聲,他也隨即將畫卷交給哈薩哈。「還有,這畫拿去燒了。」

  哈薩哈一看到金色的畫卷桿,立即想起這是什麼畫。「爵爺……這畫不能燒吧,這是當年宮裡——」

  他的多嘴卻惹得費揚古動怒。「叫你燒就燒,別多話。」

  「是……」

  等哈薩哈捧著畫捲走了,齊琪格忍不住好奇問:「爵爺,那是什麼畫?為什麼你非得燒它?」

  他望向她,表情溫和了幾分。「沒什麼,是幅不值錢的山水畫。」

  她覺得事有蹊蹺。「可是不值錢的畫何必燒,扔了不就了事?」

  被這麼一問,費揚古發現自打嘴巴,不禁凝色,深深注視著她。「齊琪格,原來你不是笨丫頭。」

  被他看輕,齊琪格噘唇抗議。「我本來就不是,誰跟你說我是笨丫頭?」

  他因她的嗔怒而微微露笑。「不是笨丫頭,怎麼連提水灑掃都做不好?這做丫頭的不會做事,不是笨是什麼?」

  「我才不是不會做事。喏,泡茶和侍候你更衣,我不是做得挺好?」

  「你也只有這兩樣事侍候得好。」費揚古對她又笑。「我看你以前的王子肯定很慣你,你除了泡茶更衣做得好,外加很會跟主子頂嘴。」

  被他一揶揄,齊琪格記起自己的丫頭身份,忙著解釋。「這……關外人不拘小節,我家主子自然是慣著我的……」

  費揚古聞言,想起不知她以前的主子是男是女,如果是男人,那她也為他做這些更衣的貼身之事嗎?

  想著,他心裡湧現了一股醋意,難道她這些侍候自己的拿手事,都是前任主人的教導?

  他想著,語氣微酸。「你很喜歡以前的主子嗎?」

  「喜歡,其實他人挺好……就是脾氣固執了點。」她想的是爺爺。

  雖然知道他做了很多錯事,但爺爺打小最疼的孫兒就是她,當初他之所以會退婚,或許是怕自己嫁給費揚古會受委屈。只要這麼一想,齊琪格便無話可說,只能承受爺爺給的罪名。

  真是令人不快。「比起我呢?」

  齊琪格困惑。「比起你什麼?」一個爺爺,一個丈夫,不能比的啊。

  被她一問,費揚古反而察覺自己話裡的在意與吃味,一時語塞,只得斂容整色。「算了,你快換衣服吧,小心著涼。」

  「不用了,都說只濕了衣袖,不會著涼的。」

  她的不聽話惹得他挑眉。「莫非要我侍候你換?」

  見他生氣,齊琪格只得抱起乾淨衣服。「好好……我換就換。」

  她的聽話令他笑開了。「快點去屏風後換,我在這兒等你。」

  齊琪格只好從命,乖乖走向屏風後的空間。

  沒多久,她換好衣服出來,到他面前稟報。「爵爺,我換好了。」

  「嗯。」他微笑,也走到她面前,伸手替她拉拉衣領,還有發後兩條辮子,溫柔地將之端垂在她胸前。「挺好看的。」

  她抬眼,不經意見到他溫柔的神情,一時間,竟無法從他臉上別開眼。

  他也注視著她圓圓的大眼,總覺得那臨波秋水般的眼裡,像在問自己為什麼對她好?為什麼只心疼她一個女子?

  他不想答,只是不覺地俯身,想用男人的方式,告訴她這問題的答案。

  他的唇彷彿碰著了她的,她的臉上都是他溫熱的呼息,齊琪格心裡又慌又甜,好像知道他要做的事是什麼,便溫順地閉起眼,任他拉近與自己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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