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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綠光    


  祝湘聽她說著,佯裝不解地問:「民女不知夫人在說什麼?」

  「你不要再裝蒜了,在八里驛捨裡,你拿給我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泡澡之後卻出現幻覺?」要不是齊賢在場,她早就衝上前刮她兩個耳光了。

  「民女真的聽不懂夫人的意思。」祝湘神色不變,老神在在地說。

  「你!討打!」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徹底惹火了曹瑾娥,就見她衝向前,高高地揚起手——卻被人抓住。「誰……睿王爺?!」

  「端王世子妃這是怎麼著?難道齊總管沒告訴你,這位女神醫是本王的救命恩人?」齊昱嘉臉色不善地斥道。

  老早就看端王世子夫妻的囂狂行徑不順眼,先前不想招惹,是因為不想節外生枝,但他現在已在宮中,站在他的地盤上還想對祝湘無禮,他頭一個不饒。

  「我……」

  齊昱嘉微惱地甩開她的手。「端王世子妃,你好歹是個世子妃,進了宮也該知曉禮儀,別像個沒上過秀女坊的粗鄙丫鬟,一點規矩都沒有。」

  齊昱嘉絲毫不給面子地罵道,尤其當他想起袁窮奇告訴他,她是怎麼陷害自己的爹和親姊,他就覺得這種女人簡直厚顏無恥到他連瞧都不想瞧。

  曹瑾娥被戳中痛處,卻又無法反駁。她是個庶女,沒有資格進京城的秀女坊,自然舉止儀態不比其他閨秀。

  在旁看了一會戲的齊賢這才涼聲問:「王爺近來似乎走得挺勤的,每天都能在通天宮見到王爺一回。」

  「皇兄病得那麼重,我多走動探視,有問題?」雖說袁窮奇老要他沉住氣,可面對齊賢這種閹狗,他總覺得胸口這口氣快憋死他了。

  「這自然是極好,皇上和睿王畢竟是親兄弟,多走動也是應該,只是就不知道今年的校尉演練,睿王上不上場?」

  大盛王朝武風盛行,說是一年一度的校尉演練,事實上是宮中二十二衛、東廠和五都督府,甚或是皇室子弟都能參與的校尉對抗。用抽籤分成兩邊對抗,地點是艮冬門前的石板大廣場上,用的是真劍實槍,所以那一日宮中御醫幾乎會全在場邊待命。

  「好啊,看是要掌旗還是戰鼓,甚至是前鋒軍都成。」他可是真正上過戰場,差點死在兀朮人手中的,一場演練他沒看在眼裡,況且還有袁窮奇在。

  「看來當初讓王爺與兀朮一戰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讓王爺看起來像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

  齊昱嘉撇了撇嘴,心裡啐著他今年十七了,當然是個男人,又不是他。

  「反正就交給你處理了,本王要進殿探望皇兄。」說著,他順手拉著祝湘,保護意味深濃。

  齊賢沒有阻止,任由他出入。

  然而祝湘走到曹瑾娥身旁時,用只有她聽得見的嗓音道:「曹瑾娥,你會不得好死。」

  曹瑾娥瞠目結舌地瞪著她的背影,喊道:「你說什麼?!」她聽錯了吧,聽錯了吧!這是曹瑾妍死前罵她的話,為何她——

  祝湘充耳不聞,和齊昱嘉一道踏進寢殿裡,趁著兩個女官尚在外頭時,急聲問:「校尉演練時,是不是宮中大半的人都會集中到艮冬門?」

  「你問這個……」齊昱嘉話到一半,瞥見跟著進殿的兩名女官,只能揚笑道:「是啊,就是這樣子。」

  「多謝睿王。」祝湘朝他欠身。

  太好了,她終於等到機會了……屆時只要把這兩個女官遣開就成了!

  「督主,那個女人有問題,你非得要將她除去不可。」待祝湘一進殿,曹瑾娥便急聲跟齊賢進言。「留下她,一定會出問題的。」

  齊賢哼笑了聲。「端王世子妃,你要不要讓這位女神醫好生替你把脈診治?要不你這疑神疑鬼的毛病癒來愈嚴重了,到時候要出糗的地方不知道會挑在何處。」田尚寶把她在八里驛捨的事告知他,他壓根不信有什麼幻覺,全是她自個兒疑神疑鬼罷了。

  「督主……」曹瑾娥羞惱道。

  「回端王府去,少來煩本督主,本督主還有很多事要忙。」齊賢擺了擺手,隨即朝前走去。

  曹瑾娥站在原地,怔楞地看向寢殿的門,回想祝湘剛剛擦身而過說的話,還有她的口吻……那根本就是曹瑾妍的口吻!

  但不可能……她死了,早就死了,就算投胎轉世也沒那麼快,可是她又覺得像極了她……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再這樣下去她非瘋不可,她非除去她不可!

  第十九章  驚險一瞬間(1)

  三日後,一年一度的宮中校尉演練在濛濛細雨中熱鬧登場。

  從一大早就鼓聲隆隆,聽說這場演練會視最終結果決定加不加場,要是一方連連勝出,就會提早結束。

  這件事之所以教祝湘在意,那是因為這一天是個絕佳的機會,她也幾乎篤定齊賢已經布好了局,準備要收網了,只因齊堯任的身體狀況在這兩天開始急轉直下。明明她開的藥方無誤,熬好的藥汁聞起也沒問題,但該出現的效果都消失了,她診脈過後,確定有人在藥裡下毒。

  除了齊賢,她想不出這天底下還有誰如此大膽,企圖逆天弒君。

  所以,今天這絕好機會,她絕對不能放過。

  「拜託你,秋尚宮,我真的好想瞧瞧那校尉演練究竟是怎生的驚心動魄。」在皇上用過藥沉沉睡去後,祝湘不死心地央求著其中一位女官。

  她打從昨天就有意無意地提著,可這兩個女官卻是冷淡回應,直到現在還是亦步亦趨地跟著她,不給她任何機會。

  「你是皇上破例得以進宮的大夫,皇上這兩日病情不穩,你不待在寢殿裡照料,還想到外頭走動?」秋尚宮面有難色,她自己也想去,但司禮監總管要求得監視著她,豈可能任她們到艮冬門去觀戰。

  「我……」祝湘歎了口氣。

  就是因為這兩日皇上的病情轉惡,她怕他是撐不過這幾天了,而且齊賢也來探視過皇上多回,彷彿為了證實所下的毒究竟有無效用。

  所以,今日她非得動手不可,否則她特地進宮又有什麼意義?

  「秋美,你就跟她去吧,你那心儀的男人不就是府軍前衛的人?去吧,別待太久就是。」另一名守在病榻邊的冬尚宮淡聲說著。

  「可是冬美姊,皇上他……」

  「皇上有我照看著,能出什麼事?快去快回就是。」

  「多謝冬美姊,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秋尚宮喜出望外,笑意都藏不住。

  祝湘慶幸自己的好運氣,秋尚宮竟有個在府軍前衛當差的心上人,才得以讓她順利離開寢殿,她搭上一件帔子,心想雖然有秋尚宮監視著,但只要離開寢殿,她就有法子引開她。

  御書房就在通天宮的後殿,從這兒下到一樓,繞過長廊就到了,而前往艮冬門正好會經過御書房,只要給她一點時間,她就可以馬上確認。

  一路下樓,她走得又快又急,繞過長廊時,她故意拐了腳讓自己跌地。

  「祝大夫!」秋尚宮驚呼著,趕緊將她扶起。「你不要緊吧?」

  祝湘痛得齜牙咧嘴,不住地按著腳踝。「我的腳……」

  「你……」秋尚宮想要褪去她的鞋襪,卻見她痛得渾身打顫,臉色慘白得連話都說不出口。「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御醫全都到艮冬門那頭了。」

  「秋尚宮,你就替我跑一趟,把御醫找來好嗎?」祝湘虛弱地說著,手就搭在秋尚宮的手肘上。

  「可是你一個人在這兒……還是我去請殿前侍衛找把軟轎,將你給背回樓上,畢竟你是大夫,你也能醫治自己。」

  祝湘聞言,思緒飛快轉動著。「我傷著的地方,想要自個兒敷藥並不容易,我是想說你去一趟艮冬門,不但可以讓你看到操練,又能幫上我的忙,豈不是兩全其美?我可以在這兒等你,橫豎你也不會待太久的,對不?」她努力地擠出笑。「去瞧瞧,再跟我說那操演是何等壯觀。」

  秋尚宮猶豫了下,心想她都這麼說了,再者這裡距離艮冬門來回約莫近一刻鐘,只要她動作快些,瞥個一眼就帶御醫過來應該也是成的。

  「好,祝大夫,我扶著你到邊上坐著,你就在這兒等我,我會在一刻鐘內回來。」秋尚宮扶著她在廊道的木階坐下。

  「沒關係,慢慢來,不用急。」祝湘忍著痛,寒氣刺人的天候裡,額上竟已密佈細汗,她直睇著秋尚宮離去的身影,環顧四周,確定四下無人,雙手抵在廊道,撐起身體,拐著腳朝御書房而去。

  一刻鐘,夠用了,就算腳動不了,她用爬的也要爬進御書房。

  今日校尉演練,大半宮人全都到艮冬門去了,就連宮中禁衛也是三三兩兩駐守在前殿,這時御書房外沒有半個人。

  祝湘輕聲推開房門,忍著痛拐著腳踏進御書房裡。

  御書房有三面書牆,書牆高到兩層樓高,想拿最上頭的書還得有長梯才拿得到……只可惜現任皇帝壓根不喜歡書,只喜歡玩樂,浪費了這御書房裡珍藏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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