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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何舞 她那麼驕傲,骨子裡都流露出清雅,又怎會屈服於那些錢財? 「盈耳暮蟬催別騎,數杯浮蟻咽離腸。眼前多少難甘事,自古男兒當自強。」 他真是差勁啊!她臨走時留下的詩句裡,分明流露著她的不捨和對未來的期盼,他怎麼會獨獨被失望、傷心蒙蔽了眼睛和心,只會一心一意地去恨她,埋怨她呢? 妻妾成群?不必! 大千世界,他獨愛這一份特別,她的可親可暖,她的別具一格,她的輾轉不易,她的習慣隱忍,將一切難辛都深藏,不為人言。 三千弱水,取一瓢飲。 他的心,從來沒有改變過。 蓬山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櫻寧的家就在蓬山腳下,兩三間茅草房,幾畝薄田,山坡下一排杏李已綴了青澀的果,村落、田野、遠方的群山,這是父母嚮往的田園生活。 月亮高高地掛在天空,四週一片寧靜,遠處不時有狗吠聲響起。 櫻寧倚在窗邊,靜靜地望著天邊一輪明月,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天邊月,天邊月,暫滿還虧,暫滿還虧,待得團圓是幾時? 什麼時候一家人才能團圓呢?櫻寧默默地歎了口氣,母親因憂慮過度病倒了,她照顧著母親,同樣愁腸百結。 院中的榴花落了一地,枝上只剩結實的果,草叢中蟲聲唧唧,廚房爐上的藥想必也煎得差不多了。 斂收神思,櫻寧正待轉身,下料身後一雙手猛地攔腰抱住了她! 「啊!」她嚇得差點尖叫,但幾乎是同時,這熟悉的胸膛、熟悉的味道,她瞬間軟了身於,是他來了…… 「你怎麼來了?」她柔聲詢問並回身依進他的懷中,抬起清麗的臉龐,仰著頭看著他。 「我想你。」雲墨望著她的眸清似水,一眼即可望見,那樣的真摯、純粹,心中一柔,伸手抱住她纖細的身子,「你也不給我捎個信,兩天沒見你,我有多掛念你,你知道嗎?」 「對不起。」她撫著他的背,輕聲道:「我娘病了,我好擔心,還有我爹爹……」 「傻瓜!」他長歎,憐愛地親吻著她的發頂,「記住,什麼時候也不要忘了還有我,就算天塌下來,還有我替你頂著呢!」 他明明比她小,現在卻能將她輕巧地抱起,整個兒擁在懷裡,讓她柔軟的依附,還能說出這樣令她感動的話,櫻寧的心裡一陣踏實。 「所以……」雲墨捧起她的臉,笑容好看的令人眩目,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最後抵在柔軟的菱唇上,「你也要學著信任我、依靠我,好不好?」 她在他懷中點點頭,鄭重地說:「好。」 「那麼全部都告訴我,你父親的事,還有,只要是你想告訴我的,全部告訴我,我來解決。」 櫻寧笑了,她主動踮起腳尖,輕輕地吻了吻他的唇,換來他熱烈的親吻。 唇舌糾纏在一起,他們的心也貼在一處,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心。 窗外的月光如水,灑在一對相互依偎的儷人身上。 那天之後,雲墨開始全力打探,他的手腳很快,不過兩三日,便已經從各種管道得知了老丈人的下落。 「抓你爹的是那個叫戚崇的當今國舅,在朝廷裡官拜工部尚書;你爹一直將景家的畫卷藏在清州的繡莊裡,等著景家的後人去拿,半個月前,景家的後人去將畫卷取走,不料你爹被一直追查那畫卷的戚崇給抓到了,如今被關在麓城的大獄裡……」 「你怎麼知道得這樣快?」櫻寧擔憂不已。 雲墨抱住她安慰,「我把玉陵城翻了個逼,找到了那個姓賈的,才知道他當初是在巴丘,無意中聽到一個叫阿昌的囚犯提到過你爹,那個阿昌是從麓城逃到巴丘的,與你爹曾經關在一個牢房裡,你爹受了很多罪,迷迷糊糊的時候總念叨著家中的情況,提過「櫻寧」、「三三」、「小豹」這些名字,所以姓賈的很容易就猜到那人是你爹,這才以此要挾你嫁給他。」 櫻寧聽到父親遭罪,忍不住落淚。 「放心!我會救你爹,要不然,我怎麼能讓你娘認同咱們的婚事呢?」雲墨溫柔地吻掉她的淚,「乖乖地在家等我,嗯?」 「好。」她含著淚,臉上卻綻開最美麗的笑容。 第10章(2) 兩個月後,雲墨將裴守元完好如初地帶回玉陵城。 裴氏夫妻相見,一家五口團聚。 小別勝新婚!兩個月沒見,雲墨像是餓壞了…… 兩具汗濕的美好身軀緊緊相貼,親密得不能再親密了。 「謝謝你,救我爹爹。」她主動親吻他,他閉著眸,享受著她的柔情。 柔軟的纖手滑過他耳後、頸項、喉結、最後來到扁平的胸膛上,他低低的發出shen|吟,俊顏上泛起潮紅,連眉眼都帶著愉悅。 這兩個月的奔波,他黑了,也瘦了,從驪京到玉陵,又從玉陵到斷橫山,再從斷橫山到麓城,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她。 但,她仍然有些難以置信。 「你真的……那樣就把戚崇給騙了?」 眾人沒有不好奇雲墨是如何能把裴守元帶回來的,他很低調地說了四個字:投其所好。 戚太師的大兒子戚賢愛權;二兒子戚崇愛財;三兒子戚威愛美色,戚太師呢?戚太師最愛裝文人,因為財、權、美色都有了,想要的自然是天下墨寶。 戚崇獅子大開口,不僅要軒轅侯府在西邊的產業,而且還要范夫人的墨寶。 後來呢? 「西邊的產業,其實早被皇上的爺爺借走了。」 當今聖上的祖父那時還是韓王,要起兵造反,需要大量的銀兩,借到雲家頭上,打了欠條,將雲家當時在西邊的產業全部討走,韓王好面子,借款時與雲家約法三章,此事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得洩露。 韓王后來如願得了天下,但該還的還沒來得及還,稱帝的韓王就突然暴斃,那事兒就順理成章地擱下了,雲家的人倒也不怕債主沒了,這帳就會煙消雲散,反正還有其子其孫萬萬代,利滾利,越滾越大,自個兒活得越久,那皇家欠雲家的債就越豐厚。 所以戚崇拿到手的其實是先皇的欠條,姓戚的有本事、有膽子,就去幫忙找當今天子要這筆糊塗帳吧! 「老侯爺怎麼會願意把這欠條給你呢?」櫻寧仍是不解。 是因為有人找上門大罵了雲萬里一通。 雲墨想起當日情形,仍有些忍俊不禁。 「范夫人,是你外婆。」 「嗯。」櫻寧點頭,外婆在外公去世後四海遊歷,走遍大江南北,異域高山,已經好幾年沒有回到家鄉了。 「你外婆是我爺爺的舊友,其實我懷疑,他們倆年輕時是不是有過什麼……」 四年前,祖父與櫻寧之間生過嫌隙,依櫻寧的脾氣,只怕是不願輕易地隨他回驪京,他夜夜纏著她,就是盼著能讓她快點有孕,生米煮成熟飯,他的櫻姐姐只能嫁雞隨雞了。 而依祖父的個性,侯府有了曾孫,而且不是艷娘那種弄虛作假搞出來的冒牌貨,心裡必然喜出望外。 沒想到,就在他心急如火地趕回侯府時,竟然看到一個英姿颯爽的美婦,在大罵自己那一輩子說一不二的牛脾氣祖父。 原來四海遊歷的范夫人在收到女兒的信時,正好到了離驪京不遠的鄴都,一怒之下就殺到侯府去找雲萬里算帳。 「雲萬里,你以前不過是個一身銅臭、目不識丁的土財主,憑什麼現在瞧不上我的外孫女兒?」范夫人是多凶悍的人,指著雲萬里就是一通大罵! 「阿瑤,你別惱,是我錯了,我並不知道她是你外孫女……」雲萬里一生真正傾慕的只有這個比自己年長好幾歲的女人,偏偏有緣無分,一別三十年,到老方相見,那分巾幗不讓鬚眉的英氣不經意流露出,仍然令他怦然心動。 「這什麼話!」范夫人卻並不買帳,繼續訓斥:「不是我的外孫女,若是別家的閨女,就可以讓你這勞什子破侯府隨意欺負?」 「不是、不是!」雲萬里自知有愧,百般檢討,最後道:「阿瑤你說怎麼辦吧,我都聽你的。」 「你這人越老越糊塗,倒是你家這孫子我挺喜歡,做我外孫女婿不錯!」范夫人總算出了氣,笑吟吟地看一眼正站在一旁看好戲的雲墨,雲萬里見她心情好轉,剛鬆了口氣,可下一秒,便又見心上人瞪著自己,「現在要去救我女婿,你幫不幫忙?」 幫!哪敢不幫!就算砸鍋賣鐵也要幫呀! 當下雲萬里就將先皇的欠條拿了出來,還怕被戚祟看出端倪,又另給了好些連雲墨都不知的體己,雲墨這才知道雲家多有錢。 而所謂范夫人的墨寶,雲墨則很大方地送了三大箱,裡頭到有一張確是范夫人當下親手所書,不過卻是大罵戚家的話。 「戚氏為我,是無君也;戚氏兼愛,是無父也;無父無君,是禽獸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