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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唐茵    


  「東方堂,你不是要我陪你上山採藥嗎?還不快走。」

  阮香吟冷睨了這一大一小一眼,冷淡的水眸掃過眾人,最後停在那名喚作良玉的姑娘身上,隨即又移開視線。

  「各位,不好意思,在下另有要事,今天就先看到這裡了,其他人就請明兒個一早再來吧,告辭了。」

  東方堂朝眾人朗聲說道,在眾人來不及反應前,便與阮香吟一同離開,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以及驚愕的孫婆婆祖孫。

  「那位姑娘到底是誰啊?」

  孫婆婆納悶地開著眾人。瞧見孫女失落的模樣,只想搞清楚那名姑娘與東方堂之間的關係。

  「那位姑娘應該就是阮姑娘了。方才聽東方大夫提起她時,那表情可是溫柔得很,應該是東方大夫喜歡的人,聽說也是一名大夫,就是她幫冬梅接生的。瞧現在兩人還要一起上山採藥,果然十分相配,以後夫唱婦隨,行醫救世,可說是我們百姓之福啊!」

  王大娘在見過阮香吟後,直覺兩人郎才女貌,又都具有一身醫術,再也沒有人比他們更相配了。雖然阮香吟給人一種冷傲疏離的感覺,但東方堂卻是溫暖和煦,兩人之何一熱,倒也互補。

  聞言,孫婆婆這才死心,拉著孫女落寞地離開,留下的眾人仍在討論有關東方堂和阮香時之間的事;兩人之間的事情,一時如野火撩原般被眾人迅速渲染蔓延開來。

  「東方堂,你真是個爛好人,覺得為難,為何不直接拒絕?」

  岡陵城外,往東十里處,有座山名為落雲山,是東方堂在岡陵城時采

  藥必去之處。

  此刻,兩人走在上山的羊腸小徑上;一路上,阮香吟始終冷著一張臉,直到此刻才忍不住罵出聲來。

  東方堂俊臉上仍是一貫的溫和淺笑,黑眸清亮地注視著她氣怒的小臉,唇角微揚。

  「我有拒絕,只不過拒絕的方式不想讓人太過難堪,畢竟對方也是出自一番好意。」

  從她出現替他解圍,到此刻與他上山採藥,他想,她根本不可能和他一起到這裡,想到這,他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加深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方式令那兩個對你有企圖的祖孫太過難堪傷心?或者我根本就不該出現破壞你的好事?看來我是枉做好人了。」

  阮香吟停下腳步,水眸囡憤怒而顯得格外晶燦,俏臉微凝,直瞪著他。早知道就不要多管閒事了。

  面對她的怒氣,東方堂搖頭輕歎,溫柔地注視著她清雅臉上散發出的那股屬於她獨有的魅力,令他一時無法移開目光。

  「不是的。你別再生氣了,我很感謝你適時出現替我解圍。」

  即使喜歡看她氣怒的模樣,但為免她一氣之下拂袖離去,他仍是好聲好氣地安撫她。

  阮香時冷凝著一張俏臉,不再說話,轉身逕自向前走。

  身後的東方堂輕歎了口氣,連忙跟上,兩人一路各自採藥,不再交談。

  阮香吟先後採了接骨木、加密列、鼠尾草……等藥草,只顧著生悶氣採藥的她,渾然未覺與東方堂愈離愈遠,反倒是東方堂一面採藥,一面注意她的狀況。

  是羊蹄!

  阮香時雙眼不自覺發亮。這藥草具有淨血之用,用途十分廣泛。只顧著採藥的她,未察覺腳下的泥土較為濕軟,在伸手拔起藥草的同時,腳下一滑,隨著驚呼聲響起,整個人同時滑下山去。

  「香吟!」

  東方堂聽到她的叫聲,抬頭一看,臉色不禁大變,忙丟下藥簍,身形一躍,飛馳下山,幸好並沒有花太多工夫就在半山腰上找到她的身影--

  一棵倒下的樹木阻擋了她下墜的身子,讓她免於一路滾下山的危險。

  「香吟,你醒醒。」

  東方堂將昏迷的人兒扶抱在懷裡,目光在觸及她額頭上的紅腫時,胸口一緊,大掌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髒污,焦急地在她耳邊輕喚。

  一道低吟聲出自昏迷的阮香吟口中,水眸緩緩睜開的瞬間,對上一雙擔憂的黑眸。

  「東方堂……」

  「香吟,快告訴我,你覺得哪裡不舒服?」

  東方堂抱著她,顧不得男女之防,心急地在她身上摸索,想是早已被她額頭上的紅腫給嚇到,深怕她身上還有他沒看到的傷口。

  「住手!東方堂你在做什麼?」

  阮香吟的一神智逐漸清醒,雖然額頭上仍痛著,但在察覺他逾禮的舉動後,連忙推開他,雙手撐在地上想站起,豈料才一起身,左腳踩即刻傳來一股劇痛,痛得她小臉慘白,嬌軀一陣搖晃,下一刻,身子再次落入東方堂懷裡。

  「是扭傷腳了嗎?」

  一直注意著她的東方堂,這固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扶坐在橫倒的樹木上,循著她的目光看去,猜測應是左腳受傷,於是彎身脫下她的鞋襪,這一看,臉色不覺凝重了起來。

  但見那雪白玉足上紅腫的情況十分嚴重,必是傷到筋骨了;重新替她將鞋襪穿好,得通過程中即使他舉止十分輕柔,仍聽到了她痛得倒抽氣的聲音。

  「忍著點,我們馬上回去。」

  黑眸中有抹不捨,注視著她秀眉微鹽、貝齒輕咬、小臉痛到發白的模樣,未及詢問她的意願,即將她打橫抱起,施展輕功,一路趕回龍鳳樓。

  第3章(2)

  被他抱在懷裡的阮香吟,耳邊聽著風疾速呼嘯而過的聲音,突然想起這一幕十分熟悉。

  四年前,也是像現在這樣,她蒙他搭救,被他抱在懷裡。看著仍緊握在手中的藥草,以及同樣傷在左腳踝的傷,只覺得這一切未免太過巧合了讓她不得不想這是否意謂著:冥冥之中已然注定兩人之閉會有所牽扯?螓首微仰,細瞧著他俊秀的側臉;在此同時,東方堂正好低頭注視她,以眼神詢問她,兩人視線糾握了會,卻都未出聲,直到她閉上水眸,蝶首偎靠在他頸間,任由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氣息包圍住她。

  這兩人之間一定有什麼事發生了。

  冬梅喝著阮香時為她調配的藥湯,一雙眼直打量著坐在床邊板凳上、抱著她兒子逗弄的人身上。

  想到昨兒個正午聽張振轉述,說三少爺抱著受傷的香吟回來,那一向溫和的臉上所顯現的焦急,完全不同於以往面對病患時的沉著,害得大家以為香吟受了重傷,結果卻只是腳躁和額頭稍稍受傷而已。

  加上方才三少爺親自扶著香吟來到她房裡,在在只說明了一件事:三少爺的行為證實了外頭的傳言;而她現在只好奇香吟的反應。

  清了清喉嚨,冬梅將見底的空碗擱在一旁,望著抱著她兒子的香吟臉上出現不同於以往的溫柔神情,含笑輕問:

  「腳傷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有。」阮香吟眉眼未抬,只顧著輕哄懷中的小嬰孩。

  「也對。由三少爺親自照顧,當然會好得快。」

  阮香吟瞥了眼她唇角古怪的笑容。「我不需要他照顧。」

  「孩子給我吧。」冬梅伸手接過嬰孩,抱在懷中,臉上浮現初為人母的滿足神情。

  「香吟,你不覺得三少爺對你很特別嗎?」

  對她突然冒出的這一句話,阮香吟秀眉微撐,清雅小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淡道:「有嗎?他對人一向都很好。」

  冬梅輕笑。「還是有差別的。只要你細心觀察,就會發現。」

  阮香吟水眸微斂,似乎對這話題不感興趣,並未回話。

  「香吟,你覺得三少爺是個怎麼樣的人?」

  冬梅見她沒什麼反應,心下一急,忍不住又問。

  「爛好人一個。」她淡道。

  「你錯了,三少爺不是爛好人。他人雖好,對人客氣有禮,對病人更是悉心照料,但該堅持的,他一定做到。」停頓了下,瞄了她無動於衷的臉一眼。「雖然很多人想將閨女嫁給三少爺,但三少爺始終不肯;謙厚的他,不忍讓對方難堪,總是委婉拒絕,不過以後他不用再煩惱這個問題了。」

  「為什麼?」

  「因為你出現了。」

  看來香吟還沒有聽到街坊間的傳言。這兩人之間的曖昧原本就已傳得沸沸揚揚,但仍是有人不信,只不過當大家在親眼目睹三少爺昨天抱著受傷的香吟回來後,這下子就不得不信了。

  「與我何干?」

  阮香吟納悶地看著她,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冬梅臉上的笑容實在太詭異了。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冬梅打啞謎似的不肯再說;有些事情,還是要當事人自己察覺才有趣。算算時間,也該有人要出現了才是。

  果然--

  叩叩。房門外此時傳來敲門聲,緊接著傳來一道溫厚的聲音。

  「冬梅,我方便進去嗎?」

  「三少爺請進。」

  冬梅笑睨了在聽到三少爺的聲音、冷淡表情起了些微變化卻不自知的阮香吟。

  下一刻,一抹修長身影走了進來。

  東方堂朝坐臥在床扇上的冬梅輕輕領首,目光隨即溫柔地落在阮香吟身上。

  「香吟,我們走吧,別打擾冬梅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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