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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頁 綠光 周呈曄一身軍戎走來,朝守城兵擺了擺手。「我送周夫人。」 「多謝。」於丫兒感激不盡地道。 三人走了一段路,遠離了城門,於丫兒發現街道兩旁的鋪子像是早已歇業,甚至是無人居住,啟口要問,被周呈曄搶先了一步—— 「周夫人此時怎會在巴烏城,奉言說已經將你送到西楓了。」周呈曄壓低嗓音問。 「情況有變,奉行要我回巴烏城。」 「奉行?奉言的雙生妹妹?」 「嗯。」既然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就當是如此吧。 「我先送你回周府再說。」 「奉言人呢?」 「在宮裡。」 於丫兒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把話嚥下。 一回到周府,戚行才見到她,惱怒地瞪向舞葉,像是氣她抗令。 「戚哥,不要怪舞姊,是我逼舞姊帶我回來的。」 「先進門再說。」戚行讓兩人先進門,見護送兩人的是周呈曄,正要開口招呼,周呈曄已經微頷首,轉身離去。 一進主屋大廳,於丫兒便問:「現在情況如何了?爺還是日日進宮嗎?他可有日日回府?」 「前幾日皇上龍體有恙,爺在宮裡待了三天才回府,除此外,爺是日日回府。」戚行知道她掛念周奉言,便一五一十地道出。「夫人儘管放心,爺的計劃無人識破,不會有事的。」 「爺可有說何時動手?」 「爺說約莫是這幾日,他在等城裡的百姓離開。」 於丫兒聞言欣慰地展笑。她的爺性情是變了,但本質未變。 「爺備好的兵馬都在牙行裡,留在這兒的兵馬不多,但都是最精銳的,就等爺派拾藏吩咐,屆時便可動手。」 「人手大約多少?」 「五百。」 「可是宮中禁衛和皇城兵……」 突地外頭傳來腳步聲,戚行走到廳外一瞧,低斥道:「肆衍,你慌慌張張的到底在做什麼?」 「戚行,今兒個我等不到拾藏。」肆衍一張老實臉喘得快成包子臉。「不清楚宮裡的狀況到底如何。」 「怎會如此?」 「發生什麼事了?」於丫兒急忙走到廳外問。 「這……」戚行面有難色地看著她。 周奉言吩咐,一旦進宮,每日會讓拾藏定時與其他人報備,要是沒有報備,意味著周奉言出事。 約莫一個時辰前,周府圍牆外出現了宮中禁衛。 戚行見情況危急,讓肆衍聯絡了牙行那頭,由巴律和陸得帶著高鈺避開禁衛耳目進入周府。 未及掌燈時分,滂沱大雨讓天色暗如深夜。 「所以說,你們認為周奉言出事了?」高鈺口氣滿不在乎地問。 戚行神色凝重。他一直不懂爺為何非得拱這個人為帝,他不在乎誰當皇帝,他只在乎他家的爺能否安好,可偏偏爺像是鐵了心,不滅了燕氏便如鯁在喉,難以平靜。 而這位大定僅剩的高氏皇族,則成了爺的首選人物。原以為是個頗出色有能耐的,可幾次見面,總被他的吊兒郎當給氣得快內傷。 什麼事都是他家爺在張羅,高鈺只管坐享其成,既是如此,乾脆這龍椅也給他家爺不就得了そ 「奉言出事了。」周呈曄冒著大雨,大步從外頭走來。 於丫兒聞言,渾身一顫,急聲問:「周將軍,爺現在情況如何?」 「被押進刑部大牢,我沒法子見他。」周呈曄入內,先朝高鈺點了個頭,目光落在臉色蒼白的於丫兒身上。 「是何罪名?」戚行再問。 「弒君。」 「怎麼可能!」 「我找了幾個人問,探得是皇上這幾日每況愈下,今日已經陷入昏迷,所以靖王便用這名義將他押進大牢,但我認為內情不單純。」周呈曄在高鈺身旁坐下。「最糟的是,靖王現在人就在大牢裡審奉言。」 於丫兒猛地抬眼,對上周呈曄黑沉的眸,一顆心被拽得死緊。 那個瘋子……他會如何凌遲爺? 「眼下該怎麼辦才好?」戚行低聲呢喃。 「高鈺,眼下你覺得該怎麼著?」周呈曄問著身旁啜茶不語的高鈺。 高鈺笑了笑,睨他一眼。「殺了大燕皇帝,你覺得如何?」 周呈曄尚未開口,戚行已經沉不住氣地道:「我倒認為應該要先救我家爺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人家分明就是布了個局等你自投羅網,你還要傻傻地去嗎?刑部大牢外必定布下重兵,相形之下,說不準皇帝寢宮出現了漏洞,要動手可就容易多了。」高鈺像是壓根沒將戚行看在眼裡,逕自問著周呈曄。「呈曄,你認為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這個嘛……」周呈曄垂眼沉吟著,像是思索可行性。 戚行難以置信他倆想趁宮中禁衛分佈不均,捨爺弒君,正要開口時,瞥見於丫兒站起身,不容置喙地道:「就照高爺的意思去做。」 「夫人!」戚行瞠目結舌。 「爺說過,他不在,周府就聽我的命令行事,對不?」於丫兒瞅著他,神色平淡地道。 「是如此沒錯,但是——」 「先殺了皇帝。」於丫兒平靜的眸色燃著冷冷的殺機。「我記得爺說過,皇上的命和靖王相繫,皇上一死,說不準靖王也會跟著喪命,況且只要高掛皇上首級,宮中禁衛群龍無首,也會亂成一團。」 高鈺頗為讚賞地打量著於丫兒。「那咱們就試試吧。」 於丫兒看著他和周呈曄,低聲問:「周將軍,你真要背叛大燕?」 周呈曄不禁失笑。「我只忠於自己,我入朝為官,為的不是大燕,也不是百姓,而是我的家人。」 於丫兒輕點著頭,心想爺既找上周呈曄,自然是不會出什麼問題,而高鈺身為大定皇族,想取回江山的野心肯定勢在必得,那麼接下來—— 「咱們先來談談如何拿下大燕皇帝的項上人頭。」於丫兒看著高鈺拿出皇宮配置圖攤開,沉定地細談兵馬人數,詢問周呈曄從哪座門而入,又該要如何避開禁衛,其沉著的表現,讓周家家奴們驚愕。 於丫兒此刻什麼都不想,她只做該做的事,只要能將爺救出,殺了誰都無所謂!突然間,她明白了爺的殘忍,只是為了顧全她。 「高爺和周將軍帶著精銳五百潛入,我和舞葉則扮宮女混進宮中,確定爺是否真在刑部大牢。」 「不成!」從頭到尾都保持沉默的巴律,強硬地駁回。「爺交代過,夫人才是最重要的。」 「沒錯,要扮宮女的話,我和巴律去就行了。」舞葉沒了平常愛鬧的心情,始終冷著臉。 「我和爺是夫妻,爺在哪,我就在哪,生死相隨。」於丫兒說著已站起身。「戚哥和巴哥哥進宮先找拾哥,陸哥和肆哥跟著高爺和周將軍,聽著,誰要是先發現爺,誰就先發梨花槍,我要盡快把爺帶回來。」 爺看重的事不能不管,但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是爺,不管怎樣,一定要在三更之前找到爺! 「夫人……」 「舞姊,你會保護我吧。」 「當然。」 「那我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周呈曄以職務之便,讓高鈺等人扮成禁衛入宮,再讓其他五百精銳錯開禁衛巡邏的時間分批潛進,最終在干天宮外找暗處躲藏,聽信號行事。 至於於丫兒和舞葉則是扮成宮女,從東南角門入宮。於丫兒記住周呈曄告知的路線,沿著六部辦公處往北走,目標是刑部大牢,然而明明離刑部大牢還有一段距離,戒備竟森嚴到每個轉角都設下哨口,經過的禁衛都得說出密語,就連宮女也得經過盤查。 舞葉拉著於丫兒躲進樹叢暗處,暗暗觀察,記下宮女們的職稱和所任處所。 「夫人,待會我——」 「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舞葉戒備地回頭,驚見是雙葉,不禁拉下她。「雙葉,你跑哪去了?我問了戚行他也不說。」 「我在牙行裡,那頭總得有人打理才成。」雙葉笑瞇細長的眸。「你們就不能稍等我一下嗎?」 「雙姊……」於丫兒心喜。能多見一張熟面孔,她的心裡就更踏實一點。 「夫人別怕,待會呢跟著我走就對了。」雙葉拉著兩人,閃進後頭樹叢,穿過了園子,往一條僻靜小道走去。 然,走了一小段路後,於丫兒不禁問:「雙姊,你是要帶咱們去哪?」 「當然是去刑部大牢。」雙葉頭也沒回地道。 「方向走錯了,該往北才是。」 舞葉聞言,戒備地看著雙葉徐徐轉過身,目光落在她的腰間,「雙葉,你的玉穗串呢?」 雙葉故作驚訝地往腰間一按,低喊著,「什麼時候掉的?」出口的瞬間,她已經抽出腰間的軟劍,不由分說地朝舞葉面門攻去。 舞葉及時拔出長劍格開,難以置信地瞪著她。「你瘋了嗎,雙葉!」 「我瘋了?」雙葉笑了笑,手上軟劍連連挑刺,在昏暗之間疾如閃電。「瘋的是爺,他竟然趕我出周家!」 「好端端的爺怎會趕你走。」舞葉只守不攻,任由軟劍挑過她的發和臉,滲出點點血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