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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明星 他冷笑一聲,「不管用什麼辦法,給我活捉!」 第7章(2) 自從姜珞臻受傷之後,東方政除了進宮去主持早朝外,其餘的時間一刻也不肯離開的陪在她身邊,小心翼翼的照顧著。 午後的陽光,透過敞開的窗子射進房間。 東方政坐在離軟榻不遠的桌前,慢條斯理的翻看著奏折。 姜珞臻則靠躺在軟榻上,身上蓋著薄被,正漫不經心的看著一本《風土志》。 當她不經意抬眼時,就看到他蹙著眉,對著一本奏折露出不贊同的一神色。 她緩緩將書闡上,忍不住道:「又是哪個地方官犯下貪污大案,惹得殿下如此不快?」 最近幾天,他始終這樣,一邊批奏折,一邊守在她的身邊寸步也不離。 主要原因是有一次,被他發現,怕苦的她居然背著他偷偷把下人為她熬煎的湯汁倒掉。 這男人不但將她狠狠罵了一頓,還從那日之後,徹底化身為愛嘮叨的老嬤嬤。 要嘛不准她吃刺激性的食物,要嘛不准她隨便下床活動以免牽動了傷口。 總之,他完全將她當成囚犯在管,稍微不守他定下的規矩,就會遭來他一頓訓斥。 當然,她心裡知道政之所以會這樣看管她,是因為他緊張她、擔心她。 不過堂堂太子當以國家大事為重丁整天看管她一個姑娘是怎麼回事? 她勸了好幾遍,可他是個執拗的男人,他決定的事,任她說破嘴皮子也不可能更改。 最後,她索性由著他,反正每天困在太子府養傷,日子過得既單調又無聊,有他陪在身邊聊天解悶也不錯。 而且,這陣子政當著她的面批閱奏折,她也從中瞭解不少民間發生的大事。 聽到她的問題,東方政抬頭看了她一眼,起身,順手將那本令他皺眉的奏折遞到她面前。 「自己看看吧,這群狗官簡直混帳,背地裡幹盡貪贓枉法之事,安陽數十萬百姓遭受天災,朝廷撥下五十萬兩白銀脹災,可那些狗官竟將大筆官銀中飽私囊,只留三萬兩給數十萬百姓解悶。 「三萬兩還不夠那些災民活上一個月,要不是有人寫狀紙冒死送進京城,這數十萬的百姓,很有可能會因為這些貪官而活活餓死。 說到此,他一屁股坐到她榻邊,拿過茶杯啜了幾口。 姜珞臻趁機拿過奏折,飛快的掃了一眼內容。 這份奏折,用詞並不文雅華麗,可卻句句切中重點,將安陽老百姓目前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寫出來。 奏折裡說,好些百姓每兩天才能吃上一口飯,不少老人和孩子,還在這場災難中失去性命。 難怪政會氣成這樣,身為上位者,本想盡己所能,讓老百姓都過上富足安樂的日子。可人世間,總有一些雜碎,弄得老百姓對朝廷怨聲載道。 知道他心裡不痛快,她小聲勸道:「所以說仁君明君並不是那麼好當的,即使你一心為百姓辦事,但底下官員暗中結黨營私,坑害百姓,到頭來,這罪名仍要由上位者來承擔。 「不過殿下,既然這件事已經被人揭發,想要挽救這個局面就還有機會。」 「殿下可以派欽差前往安陽處理此事,至於那些心中沒有百姓的官員,既然已是朝中的毒瘤,就該習剛民切除,以做傚尤。」 這番話雖然他也懂,可從她口中說出來,就是能帶給他撫慰的力量。 姜珞臻又道:「在殺了這些狗宮之前,得先把他們私吞的官銀挖出來去接濟那些受災百姓,否則難平眾人之怒。」 東方政忍不住笑道:「沒想到你竟會如此憂國憂民。」 「呃,我只是憂殿下之所憂,煩殿下之所煩。」 「那麼珞臻,你可知道我現在最煩的事是什麼?」 被他灼熱的視線緊緊盯著,姜珞臻、心頭一頓。 政眼中的神情她實在是太過熟悉,她也知道他此間的最終目的,是想從她口中知道一個答案。 手臂突然被他執了起來,「珞臻,你既然能為了救我一命犧牲自己,現在為什麼不敢坦承自己的真心?難道,你對我,真的如兩年前你所說的那般,從來沒喜歡和在乎過嗎?」 她尷尬的別開視線。 他卻不如她所願的強行扭過她的下巴,「你逃避了一次又一次,事到如今,究竟還想逃到什麼時候?」 被迫看著他雙眼的姜珞臻,在沉默良久之後,輕輕點頭,「是,我承認我是喜歡你,可是……」 他一把將她納入懷裡,「只要你承認自己是喜歡我的,那就已經足夠了。」 她咬唇的心想,就算她承認喜歡他,也沒有勇氣擔起北嶽未來國母的職責。 就在兩人相擁在一起時,門外傳來腳步聲,緊接著,就聽福安稟報,「殿下,剛剛接到消息,有人夜闖刑部大牢,試圖刺殺秦越。」 東方政和姜珞臻同時一楞。 刺殺秦越?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要知道秦越已經被判刑,若查不出證據證明他的清白,不久的將來,他就要被凌遲處死了。 而在這個節骨眼,居然有人不怕死的入獄搞刺殺。莫非這個想讓秦越死的人,有什麼把柄在他的手裡? 幸好秦越自身功夫不錯,所以那刺客並沒有得手。 不過經此一事,東方政已經確認事情的背後肯定隱藏著什麼巨大的陰謀。 先是進宮想要行刺太子,緊接著又去刑部行刺秦越。 那麼,這個躲在暗處的幕後黑手究竟是誰呢? 因為姜珞臻最近一直在太子府中養傷,所以秦越的事只能暫時壓後。 可自從發生秦越被人刺殺的事件之後,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 為免再發生什麼變故,姜珞臻帶傷逼東方政必須盡快去刑部見秦越一面。 柳思思也在一行人中。 之前,姜絡臻和她單獨敘話時才得知,柳思思和秦越之間的關係並不尋常。 原來,為了還秦越的救命之恩,柳思思曾經女扮男裝,混入軍營當起軍醫。 秦越並不知道這事,是有一次,他在戰場上被敵軍所傷,她為救他性命,才又出現在他面前。 那之後,柳思思一直陪在他身邊,直到他被人查出有通敵賣國的嫌疑,兩人才被逼著分開。 身陷回回的秦越,早在幾天前就知道自己的案子已經被當今太子下令,重新進行審理。 最近刑部主審三天兩頭便提他到大堂,重複的詢問當初他是如何與西良主將暗中勾結的。 不過,他的回應始終都是沉默不語。 這樣的秦越,令刑部眾官員十分惱怒。 有心想賞他一頓板子,可太子已經下過命令,問訊時絕對不可以對他用刑。 刑部官員沒招了,只能將秦越的情況三說給太子聽。 今日一大早,禁不住姜珞臻的要求,東方政一行人帶著柳回心思直奔刑部大牢。 當柳思思出現時,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秦越臉上的那層武裝出來的冷漠,竟瞬間瓦解。 東方政和姜珞臻並沒有打擾他們的會面。 大約一住香過後,柳思思來到牢房門口,對兩人道:「秦越有話想單獨對兩位交代。」 姜珞臻點頭,和東方政一起來到秦越面前。 二話不說,他神色複雜的一頭跪倒在太子面前,低聲道:「在這種情況下,謝謝殿下還願意給罪臣一個平反的機會,雖然我知道自己就算把這件事說出來,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但事到如今……」 他抬起頭,一字一句的說:「我想,再隱瞞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多少災難,所以今日當著殿下的面,我要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聽到這裡,東方政和姜珞臻對望了一眼。 「秦越,這裡沒有旁人,你有什麼疑慮,就儘管說出來吧。」 他吸口氣後道:「我懷疑,現在的齊將軍,並不是我義父齊晨天門姜珞臻頓時露出驚訝神色,就連東方政也聲起眉頭,目光緊緊鎖著秦越的臉。半晌後,東方政才問。」你何以這麼認為?「 「我自幼被齊將軍收養,對他不敢說全部瞭解,但三年前,當他在戰場上受傷時,是我衣不解帶在他床前伺候,所以對他一些身體特徵略有印象,比如他的後背上有塊巴掌大的紅色胎記。 「可是不久之前,我無意中發現義父背上的那塊胎記不見了,那之後不久,我就被冠上通敵賣國的罪名,被朝廷滿天下的追殼。」 頓了頓,他又透露,「也許殿下會覺得光是這樣並不足以證明什麼,但不瞞殿下,當初在邊境與西良大軍作戰時,我義父身陷險境,後又被人救出,那之後,他的性情就變得益發古怪起來。 「旁人或許沒有察覺,但我自幼與他朝夕相處,對他的習。噴、性情至少瞭解個七八分。」 「那麼秦越……」姜絡臻接著問:「為什麼之前你始終不肯將這事坦白?」 他露出一抹苦笑,「坦白?姜姑娘這話說得可真輕鬆,齊大將軍在北嶽的身份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我將這些話說出來,你覺得會有人相信嗎?況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