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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慕子琪    


  「我應該可以幫忙。」他可憐兮兮的樣子與平時的他落差真大,本以為是同行相嫉,原來他是有苦難言呀。

  「真是太感謝風大夫的幫忙了。」

  「白公子,您言重了。蒔蘿到時還要向您請教醫術,應該尊稱您一聲師父。」

  「免了,這樣吧,你五百歲了嗎?」她看起來相當年輕。

  無百歲?這是他的風趣嗎?

  「我是無百歲。」

  五百歲,哦,那就比他小一點。

  「我年紀大,不如叫你一聲蒔蘿妹子,你叫我意哥哥如何?」白初意提議。

  她無百歲,這樣就斷定他年齡比她大?

  「是。」反正他要教她醫術,他說了算,誰大誰小不重要。

  「以後有什麼事搞不定的,可以找我,為兄會幫你的。」白初意立刻展現身為兄長的風範。

  「謝謝。」

  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雖然尚未清除他對她來歷的疑慮,但她是位好大夫是不可否認,雖是女流之輩卻有一身好醫術,而怪異的是,就連騰曜宇也無法占卜出她待在鳳蔚夜身邊的凶吉。

  若是凶,早早攆她走,要是吉,至少他可以放心她不會加害鳳蔚夜,但怎麼也看不出其中奧玄之意,這令他更為擔憂,因為當事情真的發生時,不是大凶就是上吉。

  還有她的姓氏也叫人介意,風姓與鳳姓在遠古時期為同一家,記得曾聽長輩說過,鳳家某代子嗣曾與人類通婚,脫離鳳家改姓風,與人類住在一起,但因年代久遠,加上人類與蛇族結界建立後,從此沒了消息。

  所以,要風蒔蘿來幫忙治病,除了他的工作量可以減少外,他也能多些機會就近觀察她,若有任何不詭,絕對逃不出他的法眼。

  他會擔心這麼多,還不是因為鳳蔚夜對她有著超乎尋常的執著與喜愛。

  這個受盡全城女人愛慕的鳳少爺,似乎一點也沒發現自己的心意,這些天常聽他咳聲歎氣,但只要一聽到風蒔蘿的名字精神頓好,那日擦身而過時她刻意的漠視,讓他又歎了半天氣。

  他若知道風蒔蘿被他請到白家,怕是再過沒多久,人立會出現。

  「初意──」

  果然,說人人到。

  第5章(1)

  這算什麼?

  差別待遇啦!為什麼她對白初意笑得燦爛如牡丹,一面對他就擺出秋風落葉的冷?

  坐在馬車裡,鳳蔚夜悶了一肚子氣,明明是他的人,怎麼老是擺臉色給他瞧,卻對外人笑得春花都想跟著開。

  還有,稱謂這事兒也令他不爽,為什麼叫他就是「鳳公子」,居然叫白初意「意哥哥」,太親熱不合禮教,不准不准!

  「蒔蘿,以後叫我蔚夜。」他轉頭對著風蒔蘿道。

  再怎麼論起熟識度應該也是他熟,白初意只是幫她看病而已。

  瞧瞧她這是什麼態度,躲在離他最遠的角落裡,一雙警戒的眼防他像防賊,難道怕他撲過去霸王硬上弓嗎?真把他當成登徒子了?

  這下鳳蔚夜哀怨得想泣訴了,他的人品真不能相信嗎?怪只怪他有不良紀錄。

  「鳳公子……」

  「我不想聽你叫鳳公子,叫我蔚夜。」他堅持,非常堅持,堅持得自己也很莫名其妙,總之聽到她叫意哥哥,他整個人像渾身長了刺想罵人。

  「沒有別的選擇嗎?」她問,總覺得他心情不好,寒著一張俊臉,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

  「有。」他突然笑得開懷。

  風蒔蘿覺得自己不該開口問,問了也不會有好答案,只是挑高眉不解地看著他。

  「叫我──夜。」簡稱一個字他也是可以接受,這樣聽起來挺令人舒服的,絕對比什麼意哥哥來得親近許多。

  像小孩子搶注意力似的,鳳蔚夜只曉得不願她和別的男人熟絡,就連白初意也不行。

  翻白眼是風蒔蘿給他的回應,這個男人真的很幼稚。

  馬車突然一陣急煞,風蒔蘿沒有防備的衝撞進鳳蔚夜的懷裡,一雙大手牢牢將她護住,替她擋住所有衝擊力。

  「發生什麼事?」他問著駕車的車伕,眼神卻關心著懷裡的人兒。

  被這突如其來的衝撞,風蒔蘿覺得頭暈,待她定下神後才發現,自己正在他的懷中。

  老天爺,為何越不想發生的事越會發生,越不想與他有親密接觸,只要他們在一起就不時上演,唉!

  「回少爺,有位女娃追著鞠球衝出街道,所以才急停,害少爺跟小姐受驚了。」車伕萬分惶恐,馬車外還傳來娃兒受到驚嚇嚎啕大哭的聲音。

  「你沒事吧?」雖然這樣抱著她很舒服,卻擔心再度被她當成登徒子,有吃她的豆腐的嫌疑,他發誓,這真的是意外。

  雖然很想對車伕說:幹得好。

  「我沒事。」他關心她的狀況,實在很難責罵他。

  確定她沒事後,鳳蔚夜將她放開想下車去查看,一拉扯才發現她的髮絲勾纏住他腰際繫著的一隻玉珮,她本想用力扯回自己的頭髮,卻被他阻止。

  「別,扯了會痛。」他解開腰際的玉珮交到她手上,然後就下了馬車。

  鳳蔚夜將那女娃兒扶起來拍拍她身上的灰塵,輕聲細語不知說了些什麼,女娃兒破涕為笑,沒多久她的娘親追了上來,對他又是鞠躬又是道歉,愧疚得不得了。

  他笑了笑搖搖手說沒事,還替她撿回鞠球,堆滿和悅的笑顏,完全將那母女倆迷得團團轉。

  掀開簾子一直觀察的風蒔蘿不自覺揚起嘴角,他是個溫柔的人。

  以往與爹東奔西跑,見過不少大戶人家、官宦之家,越是財大越是氣粗,越是官大排場越大,遇上這樣突如其來驚擾一事,不是斥責對方滾開,要不就是命人棍棒驅走,誰像他還親自下車,安撫受到驚嚇的小娃兒呢。

  或許,他沒有她想的這般糟糕吧。

  「有什麼好事嗎?」鳳蔚夜回到馬車上,發現她嘴角泛著一朵淺笑,雖然很淺,可他還是發現了,因為她笑起來好似身旁有百花盛開般,叫人看了打心底舒坦起來。

  風蒔蘿搖搖頭,沒有像方才躲到角落去。

  他做了什麼好事嗎?還是她心情突然轉好?不管是什麼,她的笑教他心頭的酸意消失了。

  「你的玉珮。」風蒔蘿將他的佩身之物還給他。

  這是一塊溫潤堅密潔白無瑕,如同凝脂的白玉,玉上刻著一條盤成一個圓的靈蛇,雕琢厚實簡練,工法流暢,不管是質地或是雕工,怎麼看都是一塊價值不菲的珍寶。她也意外發現,這裡的人很喜歡蛇,應該是當成吉祥的象徵,處處都有蛇的裝飾及雕刻。

  「既然虺玉喜歡你,以後就是你的了。」鳳蔚夜大方割愛,一點也不心疼。

  這塊虺玉是鳳城主在鳳蔚夜出生之時命人特製的,從他出生到現在未曾離身,有著趨吉避凶之效。

  「我不能收。」這塊玉怎麼看都很無價,最重要的是,一直佩帶在他身邊表示這玉的意義很大,她用什麼名分收?

  「我不打算要回來,如果你不要就扔了。」

  這人……明明知道她不可能這麼做的。

  他的人擁有他的東西,鳳蔚夜覺得天經地義,臉上不禁露出得意的傻笑,與他玉樹臨風的氣質,真的一點都不搭。

  自從接了白初意的工作後,風蒔蘿忙到沒有私人時間。

  看診的從得高望重的婆婆、嫁為人婦的婦女、雲英未嫁的姑娘,她頓時成了眾家女子的好朋友,每天被迫聽不可外揚的家醜、閨中床笫羞赧之事,更有流言蜚語。

  她終於深刻明白為何白初意可以大方至此,因為她接下了他的燙手山芋。

  從前,她不覺得當大夫累,也不覺得聽病人訴苦累,現在每天被不同女人輪流強迫洗耳恭聽,耳根子一點也無法清靜,突然有種想念被鳳蔚夜豢養在屋子裡,啥事都不做,只要成天養病發呆的日子。

  這差事不過才做了月餘,她就覺得自己快筋疲力竭,誰會料想得到不過才一座城,怎麼會有這麼多病患?而且這些病患有一半是來找她聊天的。

  風蒔蘿唇角浮起一抹苦笑,忙碌的日子令她沒有時間去想喪父之痛,但不想不代表不會痛,只是埋葬在心裡最深處,卻在此刻她累到眼皮快睜不開的時候,突然又湧現心中。

  「蒔蘿姊姊,要不要讓小展送姊姊回鳳家?」跟在她身邊當助手幫忙的是白辰展,也是白初意的弟弟,以蛇族年齡論算也有個三百多年,是白初意特意安排在她身邊的眼線。

  這間「蒔夜醫館」是白初意命人整修白家的一間房子,現在成為玉虺城最熱鬧的地方,三不五時就有許多女人聚集在此,比市集還熱鬧,眼尖的商人還在旁邊開茶樓,或者做起小吃生意,只要有人潮,就有錢潮,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小展,你先回去吧,待會兒我散步回去即可。」風蒔蘿打了個呵欠,眼神顯得有些迷濛。

  「蒔蘿姊姊……」他本來還想說什麼,瞥見門口一身紫衫頎長的身影,看來這兒沒有他的事了,鳳少爺自然會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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