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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春野櫻    


  「咦?」她微頓,「蘇姑娘,你這是……」

  「難怪你不敢說出自己的身份,原來你是個低三下四的妓子。」蘇樂余毫不客氣地道。

  嚴世安向來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她做人的原則是,人家禮敬她三分,她便禮敬對方五分,甚至七分,可要是對方不客氣,她也不會忍氣吞聲。

  「蘇姑娘,我不是妓子。」她直視著蘇樂余,定定地道:「我本是花魁身邊的婢女,不賣笑,更別說是賣身,要不是梅老顧想逼我接客,我也不會跳海尋短。」

  「哼,不管如何,你都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不清不白,不乾不淨。」蘇樂余言詞尖銳刻薄,「二爺居然讓你這種女人上了破浪號,還將你帶回位府,一定是你色誘他吧!」

  「我色誘他?」嚴世安感到啼笑皆非。

  「你們這種女人不就是有這種本事嗎?」蘇樂余續道:「我聽說你在船上招蜂引蝶,老少通殺,挺有能耐的。」

  「蘇姑娘居然把聽來的話當真?」嚴世安神情自若地一笑,「蘇姑娘看上去是個聰明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蘇樂余很快地就發現她並非省油的燈,從來不容有人挑戰其權威的她,怒火立刻竄到了頭頂。「你居然敢對我說這種話?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在位府是什麼樣的地位嗎?」

  「蘇姑娘空有權力地位,卻沒有足以匹配的氣度,真是太可惜了。」嚴世安涼涼地道。

  蘇樂餘氣到七竅生煙,指著她鼻子罵道:「你這下賤的妓子,你……」

  「樂余!」突然,不遠處傳來位出鋒的沉喝聲。

  蘇樂余一震,嚴世安也嚇了一跳,兩人同時往聲音來源望去,只見他不知何時站在那兒,神情冷凝的望著這邊。

  蘇樂余眉心一蹙,面露憂懼地道:「二爺……」

  位出鋒走了過來,冷冷地道:「你剛才說了什麼?蘇總管教你這麼作踐別人嗎?」

  「我、我只是……」蘇樂餘低下頭,支支吾吾,「我聽說她是游舫上的妓……姑娘,所以……」

  「不管她是哪裡來的姑娘,你都不該這麼說話,位家不是這樣待客的。」他語氣嚴厲地道。

  蘇樂余抬起眼,語帶試探地問道:「她……她只是客人?」

  如果她只是客人,那表示位出鋒跟她還不到那種程度,也還沒有那種關係,她放心一些了。

  「二爺別氣,樂余知錯了。」蘇樂余說著,斜眼瞥了嚴世安一記,「我還有事,先退下了。」

  位出鋒不語,只是淡漠的瞥了她一眼。

  蘇樂余一個欠身,轉身便走開。

  他望著她的背影,沉默須臾,然後轉過頭來看著嚴世安,「別把樂余的話放心上,她不壞,只是騎傲慣了。」

  「我一點都不在意。」嚴世安直視著他,「比起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她算客氣了。」

  位出鋒濃眉一皺,「你可真是橫,這樣也要趁機倒打我一耙?」

  「要說橫,我可不及你的一半功力。」她話鋒一轉,「位府好大,今天進來時,走了好久才到這兒。」

  「嫌遠的話,我讓人給你換個地方。」他說。

  「不遠,我喜歡清淨,能多遠是多遠。」她望著他,「你位府除了蘇姑娘,我還得留心誰?」

  「你指的是……」

  「你不在時,能說上話、拿主意的人。」這話,她是為了打探。

  她認為假冒他身份並殺害她的人,應該是他身邊親近的人,再不就是熟知他行蹤的人,那人在他停靠汝安時對她下手,就是要讓人認為兇手就是他,人、時、地能掌握得如此精確,必然是對他瞭如指掌。

  「位府除了我,沒人能真正說上話、拿主意。」位出鋒唇角一勾,「所以你只要留心我便行。」

  他說這話時,她正巧迎上了他的黑眸,心頭一震,有點羞赧。

  你只要留心我……這話聽起來總覺得有那麼一點點遐想的空間,他不像是在警告她,倒像是在暗示她。

  「是嗎?」她有點慌,卻故作鎮定,「我知道了,我會留心的。」

  「不只留心,你還得上心。」

  嚴世安呆了一下,上心?這話可真有那麼一點意思了,而且他說這話時,仍是一副「鐵面無情、生人勿近」的樣子,但不知怎地,她卻有種甜甜的、熱熱的感覺。

  她想,那一定是因為她已經知道他並非殺人真兇。

  位出鋒定定的注視著她,「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會叫樂余給你找個伺候的丫鬟。」

  嚴世安連忙拒絕,「不……不用了。」

  「位府很大,沒給你安個熟悉的丫鬟,你會迷路的,就這麼說定了。」他態度強硬的說完,轉過身子,邁步離去。

  蘇樂余受了氣,回頭便將莫初雪的事說給幾個身邊體己的僕婢聽,還命他們到處宣傳,目的無他,便是要讓莫初雪在位府做客時受到輕蔑,難以久待。

  她在位家擁有極大的權勢及影響力,凡是她討厭的,沒人敢喜歡。

  不到半天時間,位府上上下下全都知道莫初雪的事了,那些僕婢們知道蘇樂余不喜歡莫初雪,全都順著主子的意,給她送膳或是收衣洗衣時,雖然嘴巴上說得禮貌客氣,可態度、眼神及表情卻極度的輕蔑、不以為然。

  嚴世安是聰明人,一眼就看出端倪,她也沒拿誰出氣,這些僕婢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主子不愛,他們哪敢親近?

  在位出鋒的指示下,她住進位府南邊的滌塵軒,此處少有人至,她一天裡也難得見到什麼人,不過她圖清淨,倒也覺得舒心。

  只是來到位府了,她總得開始計劃跟行動。那個陷位出鋒於不義,殺害她的人到底是誰?是位家的人嗎?還是位出鋒生意上的對手?

  話說回來,位初鋒跟朝廷關係密切,手上又有不少皇朝特許的買賣跟生意,誰那麼大膽敢使出這種低劣又冷血的手段陷害他?

  這天用過午膳,嚴世安覺得肚子有點撐,走出條塵軒,沿著位府南側的一道花草廊道往正屋的方向走去。

  來到一座連接兩間茶室的拱橋上,迎面來了三個婢女,她正想禮讓她們先過,未料為首的那名婢女突然伸出腳來絆倒她。

  她防備不及,整個人撲跌在地,還沒反應過來,那婢女手裡端著的一盆髒水就這麼往她頭上倒,淋得她一頭一身的濕。

  「唉呀!莫姑娘,奴婢真是該死。」那婢女說著這話時,眼底滿是得意,還跟另外兩名婢女擠眉弄眼的,像是在說:瞧,我多厲害!

  嚴世安心裡清楚明白,她們是存心要欺負她、讓她難看,剛才那一腳,絕不是無心,這一盆髒水,也絕對有意。

  她正要發怒,突然傳來一道男子的嗓音——

  「你們在做什麼?!」

  婢女們一聽,嚇了一跳,轉頭一看,一個個恭恭敬敬地行禮,「賢王爺。」

  嚴世安一怔,賢王爺?難道是當今皇上的五弟魏祈?轉過頭,就見一名身著藍色暗繡雲龍的男子走了過來。

  此人正是賢王魏祈,也是位出鋒的知交,位府上下對他並不陌生,因為這位賢王爺三、五個月就到長橋來拜訪位出鋒,他無須經過位出鋒或是任何人同意就能入住位府,他走,也常常是不打一聲招呼就消失無蹤。

  遠遠地看見幾個婢女擺明欺負一位姑娘,他這好打抱不平的性情,哪能視若無睹?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欺生?」魏祈以為嚴世安是新來的丫鬟。

  「不、不是的,賢王爺……」剛才還氣焰囂張的三人,此時都畏首畏尾的。

  「還說不是?本王明明看到你們故意絆倒她,還把髒水往她頭上淋。」魏祈神情嚴肅地道,「待會兒見了你們家二爺,我得跟他說說。」

  三人一聽,連忙討饒,「不不不,賢王爺千萬別跟二爺說,我們知錯了。」

  看三人得了教訓,嚴世安似乎也沒那麼生氣了,稍稍冷靜下來後,她忍不住想了想,她初來乍到,又有秘密任務在身,當然要廣結善緣,不與人結怨,再說了,要想在位府打探出一些蛛絲馬跡,非得靠這些小道消息特別靈通的僕婢們。

  於是她站起身,為她們開脫,「賢王爺請不要怪罪幾位姊姊妹妹們,是我自己不小心練了腳,又打翻了水,不關幾位姊姊妹妹的事。」

  三名婢女聽見她這麼說,全都驚訝得瞪大眼睛。

  魏祈不相信自己會看錯。「胡說,本王明明見她們……」

  「賢王爺,」嚴世安打斷了他,「大家都是委身做事,每天都盼著那月例過日子,很多事得過且過,不用上心。」

  聞言,魏祈先是驚訝,然後是好奇,再來是一臉興味的瞅著她。「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子姓莫,名初雪。」嚴世安回道。

  魏祈一愣,「初雪?你叫初雪?」

  所有跟位出鋒有關係的人在聽到她的名字時,全都是這種反應,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是的,小女子跟幾位姊妹們還有事情要忙,先告退了。」嚴世安說著,一手一個的抓著其中兩個婢女就走,落下的那一個見狀,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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