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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葉芊芊    


  「天雪,你已經喝了一排試管酒,不要再喝了。」她拉住蔣天雪的手腕。

  「不喝?不喝來這兒幹嘛?」

  「你再這樣喝下去,很快就會像只死豬癱在這兒,多丟人。」她警告。蔣天雪的酒品不同常人,半醉是話多,全醉是睡得跟死豬倒爛泥沒兩樣,任天搖地動,也別想吵醒她。

  這一次蔣天雪已經是半醉了,卻話不多,看來是滿腔的惆悵,壓住了聒噪;但是為了什麼呢?田於照不在日本啊!

  「在日本發生什麼事了?」她開門見山的問。

  「我……我和張開傑上床,而且不只一次。」蔣天雪自責地一笑,醉意全無。

  「為什麼?」她搖頭,不瞭解貞操觀念在社會上的價值。或者它只是古時候的律法,現在的笑話,沒有人在乎的保守,也許它應該隨著歷史,沉沒在黃土下!但是道德呢?沒有了道德,行嗎?

  她可以接受貞操薄弱的社會,絕不認同道德沉淪。

  蔣天雪搜索枯腸,半晌,淡淡的說:「因為我寂寞。」

  「不,不是的,因為你恨田子照,五年來你一心一意地等他回來,沒想到他的回來再次傷害你,所以你用自己來報復他。」她斬釘截鐵的說。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蔣天雪矢口否認。

  「天雪,我談戀愛了,我懂得你的心,你不但騙不了我,也騙不了自己。」

  「告訴我該怎麼辦?」

  「張開傑是很優秀,可是他結婚了,你必須快刀斬亂麻,和他斷得乾乾淨淨。」她突然一愣,心想蔣天雪不可能不懂外遇是傷天害理的惡行,一改說理的語氣,試探的問:「你該不會想……」

  「我是不想和他繼續下去,可是他不肯就此結束。」蔣天雪苦笑。

  「天啊!」

  「他說他第一次有了愛人的渴望,而且想要全然的付出……」一場遊戲,換一場婚變,蔣天雪擔當不起。

  可是張開傑是真心的,和一般有外遇的男人心態完全不同,他很天真,知道自己愛上蔣天雪後,衡量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難處,他選擇了愛情,拋棄家庭。

  他不當它是一時興起。

  「那他的家庭怎麼辦?他難道不要老婆、孩子?」

  「我也這樣勸他,可是他說那個家有沒有他都一樣,餘力耘母兼父職,會做得比他更好,孩子也會很快地忘了他的存在。」

  因為他想做個對愛負責任的男人,餘力耘挽不住他的心,空有他的軀殼,是痛苦;已經心有所屬的他,空留肉身在家,也是痛苦,所以長痛不如短痛,他們離婚,孩子是餘力耘的命根子他也可以放棄權利,只要餘力耘點頭,他甚至可以將身外之物全給她只帶他的人走。

  「他瘋了,但是,天雪你沒瘋,也並沒愛上他,對不對?」她覺得她也快瘋了,怎麼會有這麼衝動的情癡!

  「我是不愛他,也曉得要潑他冷水,但如何避開反過來演的致命吸引力?」蔣天雪從皮包裡拿出一個紅絲絨錦盒。

  「他送你的?是什麼?」她寒著臉問。

  「他一聲不響地放進我皮包裡的,回到家之後我才發現,不過我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蔣天雪坦蕩蕩的說。

  「我替你還給他。」

  「我正有此意。」

  「這件事不能讓餘力耘知道,我會叫餘力耕好好地跟他談一談,適可而止。」她找到了中間人,張開傑的大舅子。

  「光是談有用嗎?張開傑會聽他的嗎?」蔣天雪提出質疑。

  「聽你的口氣,他大概也對你說了這場婚姻的始末?」

  「是啊!他大吐苦水。」一聲長歎。

  「他實在沒良心,餘力耘的個性是強,可是她對他的愛,足以彌補她個性的缺失,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打抱不平。

  「這給了我們一個啟示,你竭盡心力愛的人,不一定要為你感動。」滄海桑田在時間洪流中是有實證的,但是一個人有多少歲月,化無情為有情?

  有人做到了,有人卻始終做不到。

  「也許會是個反效果,加速他離去的腳步。」蔣天雪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不錯嘛!戀愛使你成熟了,對這個世界也有了反應。」

  「我倒希望你在這兩個男人的身上,找到智能。」

  「在他們的身上,我找到的寶藏可多了。」蔣天雪一語雙關。

  「天雪!」她心裡小鹿亂撞。

  「餘力耕似乎不如傳聞說的矯健,動作遲鈍了點。」蔣天雪毫不留情的批評。難道餘力耕想挽個潔白的新娘,接受天神的祝福?她懂了,餘力耕這回是來真的,從此台灣又少了個白馬王子。

  「蔣天雪,你該去洗頭了,滿腦子的××思想。」

  「我承認女人真有三十歲的生理衝動,雖然你的發育是跟上了時間表,其它可就慢了十年的光陰,看來餘力耕得加油了。」

  「關他什麼事!」

  「關係可大了,他有責任調教你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將天雪快樂地低哼菩結婚進行曲。

  她輕咳一聲,正經八百的說:「別糗我了,想想你的麻煩吧!」

  「我寧願想像你和超級大帥哥之間的好事,把煩惱留到明天。」蔣天雪一副郝恩嘉的灑脫。

  蔣天雪不是不想,是不敢想她和張開傑的往後。她沒有對汪思涵說清楚,在日本的兩個星期,她不能說自己完全沒動心,是有一點那種心情,因為張開傑把她當女王捧,被人珍惜的感覺,也很棒。

  可惜,她仍是愛田子照。

  ☆☆☆☆☆☆☆

  第二天,田子照一票外景隊也回來了,大家都曬出了古銅色皮膚,而田子照的臉上多加了四道貓捉過的疤痕,原因從上班的第一秒,就像濾過性病毒傳染一樣,整間辦公室無人不談、無人不論。

  花心的懲罰。

  林韻雖然是和他玩玩,但在玩的這一段時間中,她不許他有貳心,偏偏夏威夷的和風太暖、陽光太美、女人又太熱情,田子照憑著風流的外表,口袋裡的麥克和一口流利的英語,與一個混血歌舞女郎打得火熱,林韻虎威大發,最後他只好帶傷返抵國門。

  不過,田子照的臉皮有城牆般的厚度,一到公司,像只飛梭於花叢中的蜜蜂,忙著和編輯部的環肥燕瘦道哈囉、送紀念品。

  「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還敢招蜂引蝶!」汪思涵揶揄。

  「俗諸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所以別指望我當柳下惠。」他嘻皮笑臉。

  「我指望你總有一天栽在女人的手上,以後不敢胡作非為。」她立下詛咒。

  「我已經栽在你的利嘴下,一身都是血。」

  「那些傷明明就是利爪所留,不是我刀子嘴割的。」她指桑篤槐。

  「你給我的痛,是表面上看不見的,在心裡。」他將手蓋在胸口,一臉痛苦。

  「田子照,如果『變男、變女、變變變』的劇情在你身上發生,我想你沒他那麼好運,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說愛你。」這是的諷刺風流男人不得善終的黑色喜劇,藉以警惕男人玩弄感情者,將被打人十八層地獄,除非有個愚蠢的女人願意說愛他,否則沒有來生。在劇中說了這句話的女人,是他的女兒,也是本部電影唯一的憾恨。看完電影後,汪思涵一直有改編的衝動,就讓那男人永遠活在黑暗的地獄中。

  「你是不是遺忘了某個人?」他相信總有一個人會留盞燈等他。

  「你想她還愛你嗎?」她嫌惡的語氣。

  「我希望她不。」他的眼神閃過一抹哀傷,為蔣天雪不變的真情。

  「恭喜你將下地獄:永不得超生。」她沒有察覺到他的失落,只是拍手鼓掌。他不但沒女人願說愛他,女兒也來不及生下來救他。

  「也好,是我應得的報應。」他無所謂的表情。

  第5章(2)

  「田子照,你……」她感受到他的內心,似乎不如外表冷漠。

  「千萬別對我心軟,我喜歡你跟我作對的樣子。」

  「我會的,除非你改變。」她不再話中帶刺。

  「依我看,我沒變,先變的人是你。小小聲告訴我,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期間,被哪個混球追到手了?」他直覺她有了愛,是誰呢?

  「亂講。」

  「臉紅了!以前不論我說什麼,你都心如止水,面色凝重,現在居然會臉紅!快告訴我,誰是我的情敵?我要求公開決鬥。」他半頁半假地說。

  「嫩豆腐吃完了,你還想吃老豆腐!」她打馬虎眼。

  「是不是我的兄弟辛人傑?如果是他,我可以放棄手槍生死鬥。」

  「田子照,你怎麼會認為是辛人傑?」她詫異,八竿子打不到的聯想。

  「我老哥該不會什麼都沒表示,就這樣眼巴巴地看你跟人跑了吧?」他擊鼓嗚冤。

  「拜託!他有妻有子,你怎麼可以鼓勵他婚外情!」

  「蕙蘭的病是治不好了,但是他可是個正常的男人,總不能一輩子毀在錯誤的婚姻裡,不能有第二春,何況孩子成長中是需要母愛的。」他收斂邪氣,義正辭嚴的態度,反而沒人感受到他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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