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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橙意    


  當場被拒絕,南宮瑾陡然變了臉色,怒氣橫生。

  他可是堂堂三皇子,雖說頭上還有個太子,但他母后是當今皇后,幾個母舅更是朝中要臣,日後他可是有望登上帝位的人選,哪怕只是當他的妾,未來也能飛黃騰達,這個沐容夏端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

  「表哥,這可真是有趣了,你降貴紆尊大老遠來到這裡,卻被沐姑娘當面潑了身冷水,這樣不知好歹的姑娘,是不是該好好懲罰懲罰?」

  打小與三皇子認識,加上性格使然,林宛婷說起話來不會拿捏分寸,不僅拿三皇子的身份拉抬自己的地位,這席話說來也頗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表妹,你給我住嘴。」南宮瑾惱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

  「還請三皇子息怒,民女不是有意要拒絕三皇子的厚愛,實在是民女已經心有所屬,也與那人有了婚約,不能毀諾,還請三皇子成全。」就怕他遷怒,沐容夏欠著身,低聲下氣的解釋。

  他堂堂三皇子居然比不上區區一介商人司徒朗?這口氣他哪裡嚥得下!

  南宮瑾越想越怒,猛然上前抓住沐容夏的手,冷瞇起雙眼,蠻橫無理的道:「沐容夏,我管你是否已經跟誰訂下婚事,我就是要娶你當我的側王妃!」

  手腕被南宮瑾抓得發紅泛疼,沐容夏蹙緊柳眉,鎮定的勸道:「三皇子,男女授受不親,請您快點放開民女。」

  翠音急得快哭出來,偏偏她只是一名奴婢,什麼話也說不上,只能跪在一旁乾著急。

  「表哥,你就別折騰了,人家沐姑娘都說她不想嫁給你,你還纏著人家,這不是太沒面子了嗎?你可是堂堂的三皇子,怎生這樣被人糟蹋?」林宛婷故意火上添油地道。

  沐容夏氣憤地瞪了她一眼,真想不到她竟是三皇子的表妹,難怪總是這麼囂張,才這麼想著,冷不防又被南宮瑾拽進懷裡,她吃了一驚,不假思索的奮力掙扎。

  「沐容夏,我娶定你了,你休想再跟我囉唆!」南宮瑾氣瘋了,他可是尊貴的三皇子,有哪個男子比得上他!

  「放開我!你快點放開我!」

  突地,一記鐵石般的拳頭襲上了南宮瑾的後背,他頓時痛得鬆手,沐容夏也得以順利掙脫。

  南宮瑾又氣又惱的轉過身,怒極吼道:「是誰竟敢對本皇子動手,果真不要命了!」

  他萬萬沒想到,原本想和佳人相處,不願被打擾,還特地支開了貼身守衛,結果緊要關頭,竟沒半個人能出來護著他。

  司徒朗冷笑,勾起另一記鐵拳,毫不留情的再次揮出。「除了你,還會有誰想找死。」

  南宮瑾錯愕的看著拳頭揮向自己,驚得完全忘了要閃躲,隨即感覺到劇痛襲來,接著便兩眼一翻仰倒在地,不省人事。

  「這可怎麼辦才好?表哥的臉變成這樣,要是回宮,皇后娘娘問起,司徒公子肯定會被治罪的。」林宛婷坐在床榻邊,抽抽噎噎地看著床上昏睡的南宮瑾。

  司徒朗鐵青著一張俊臉,冷眼看著她不發一語。

  沐容夏憂心忡忡地站在他身後,扯了扯他的衣袂。「我們闖禍了,這可怎麼辦?」

  「他是三皇子又如何,不顧廉恥,打算強搶民女,這種舉止與強盜無異。」

  聽見三皇子被形容成狼瑣的強盜,沐容夏差點就笑出聲,連忙低下頭,抬手掩住嘴邊的笑意。

  「你還笑得出來?如果不是因為你,司徒公子怎麼會錯手打傷表哥,等會兒表哥醒來,肯定又要大發雷霆,你一個人受罰也就算了,要是連累司徒公子,那就不好了。」林宛婷假裝啜泣,暗地卻狠狠瞪了沐容夏一眼。

  「放心吧,他的傷勢沒這麼嚴重,只要把這帖藥照三餐熬來喝,再將這些搗爛的藥草敷在臉上,不出五曰便可痊癒。」

  無名領著翠音將煎好的藥與藥泥送到床榻邊,才剛要放下,卻被便衣侍衛攔住。

  「你拿來的這是什麼藥?皇子何等尊貴之軀,豈能隨便服用!」便衣侍衛自知失職,一時疏忽讓三皇子受了傷,對待司徒朗等人完全是如臨大敵。

  「這位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師父可是天下第一神醫,這世上能讓我師父親自出手相救的人可不多了。」沐容夏見不慣有人對師父不敬,也顧不上自己是否會惹來殺頭之罪,很是不悅地對便衣侍衛說道。

  「免了,我將藥放在這兒,愛喝不喝隨他們去。」無名順手就將藥擱下。

  「也難怪了,會有沐姑娘這樣的徒弟,想必師父的德性也不會差得多遠。」林宛停嘲諷地說。

  無名對她的話置若罔聞,轉而望向司徒朗道:「我有話對你說,你跟我出去一下。」

  無名不僅是沐容夏的師父,更是她的救命恩人,司徒朗對他感激有加,自然也格外尊敬。

  「我一會兒就回來,要是三皇子再非禮你,你就儘管放聲大叫,我會立即來救你的,你別怕。」離開前,司徒朗不忘再次叮囑沐容夏。

  「三皇子都成了那個樣兒,應該沒力氣再非禮我了。」沐容夏睨了一眼鼻青臉腫的三皇子,忍不住掩嘴偷笑。

  司徒朗抬起手,撫了撫她的髮絲才轉身離去,這個親暱之舉免不了又引來林宛婷怨毒的注視。

  司徒朗和無名一離開客房,林宛婷便吩咐便衣侍衛退到門外守著,也把翠音遣了出去。

  此時房內只剩下昏睡不醒的三皇子和她們兩人。

  「林姑娘,你想對我說什麼?」沐容夏明人不說暗話,開門見山的問。

  「我想告訴你,你別再癡心妄想要嫁給司徒朗。」林宛婷站起身走向她,眼神如毒針似的,充滿了怨妒。

  「林姑娘,我才想奉勸你一句,別強求不屬於你的,那只會讓所有人,包括你自己都不快樂,司徒朗與我真心相愛,他對林姑娘並無其它心思。」沐容夏毫不畏懼的回視。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只要我成為他的妻子,時日一久,他自然會對我上心。」

  「他不會娶你的,我們已經有了婚約。」沐容夏平靜的說。

  林宛婷冷笑。「好啊,你要是不怕司徒家家破人亡,你就儘管嫁吧。」

  沐容夏心一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父親是朝中要臣,又是皇后娘娘的遠親,三皇子是我的表哥,我還得喊皇后娘娘一聲姨母,我們林家與皇室的淵源可不小,只要我聯合表哥一起整治司徒家和沐家,你說,誰的下場會比較淒慘?」語罷,林宛婷揚起得意的笑。

  「林姑娘空有一張花容月貌,心腸卻是這般惡毒。」沐容夏握緊了粉拳,終宄還是忍不下這口氣。

  「隨你怎麼說吧,反正我就是嫁定司徒朗了。」林宛婷一臉毫不在乎的笑著。

  沐容夏十分清楚她不是在說笑,她都能煽動三皇子一起找上隱月山,可見她對司徒朗是誓在必得。

  假使她真的與三皇子連手,再加上翻手雲覆手雨的皇后,區區司徒家與沐家,豈會是他們的對手?

  瞧見沐容夏面色凝重,目光也充滿不安,林宛婷笑得更恣意。

  「終於知道要害怕了?沐容夏,你想跟我林宛婷鬥,還早得很呢!反正回京的路上還長著,你多得是時間好好想清楚,看你是要執意嫁給司徒朗,不管兩家人死活,還是要自己委屈一點,讓兩家人都吃得好睡得香。」

  「林宛婷,你真的很卑鄙。」沐容夏真希望那一日在回京的路上,她與司徒朗從沒遇見過這個令人作嘔的女子。

  「為了得到我想要的,卑鄙又如何?哈哈哈……」林宛婷猖狂的嬌聲大笑。

  沐容夏深吸了口氣,甩頭離開,不讓林宛婷有機會看見她落下傷心的淚。

  她只想與司徒朗兩人好好的,攜手白頭偕老,為什麼這麼簡單的心願,竟會如此困難?「這封信,你回京之後務必要呈給聖上,讓聖上親自展讀。」無名在紙上寫下最後一個字,手中還握著毛筆,正色地叮囑。

  司徒朗不禁皺了皺眉,納悶地望著無名。「敢問老前輩,這封信可有什麼玄機?」

  他既不是皇親貴族,也非朝中重臣,想見皇上只能透過太子相助,因此他絕不可能單單為了一封不知所云的信,就貿然商請太子幫忙。

  無名端詳了他好一會兒才說道:「夏兒體內的毒已經解得差不多了,只要再喝上兩帖藥,所有病根都能盡除,如今三皇子來這兒一鬧,你們勢必也該回京了。小子,你可是經由我認可的人選,我可不能讓夏兒嫁給那個頑劣的三皇子。」

  「那這封信……」

  「你不妨一看,看完之後,你就會明白為什麼我要你將這封信轉交給聖上。」

  司徒朗疑惑的接過無名遞來的信,看完內容後,饒是走遍大江南北、閱歷豐富的他,也難掩震驚。

  性格古怪的無名居然是皇帝的兄長?!

  無名是三十年前人稱逍遙王爺的七皇子,先皇本來有意將帝位傳給他,但是他無心於名利,毫不留戀地讓賢給現今的皇帝,在本朝成為一段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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