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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瑪奇朵 轆轆的車輪聲在黑夜裡特別鮮明,莫湘蕾閉著眼睛,盡量讓自己想點別的,然後她發現自己即使在這樣危急的時候,卻還是先擔心起夏侯彧。 不知道他得知她不見後會不會太著急,跑出來找人又傷了腿…… 她想,依照夏侯彧的冷靜和聰明的腦子,肯定很快會聯想到三清宮,所以如果他們真的沒腦子的沒換個藏身處,那她被救出去也就是遲早的事而已。 再說了,在被迷昏之前,她曾和那個人對上了眼,如果那人還有點良心的話,應該會主動去侯府告訴他們她的消息吧? 被莫湘蕾期許還有一丁點良心的左書雲,此刻正在被子裡瑟瑟發抖著。 她今日閒來無聊就到夜市裡去看看,誰知走到橋上時,她停下來看看河景,就瞧見了莫湘蕾落水的那一刻。 她瞪大了眼,正高興的想著莫湘蕾也有這一天,就看見莫湘蕾自個兒游上了岸,她頓時滿心不悅,覺得這可真是老天沒眼,那女人怎麼不死了算了。 結果就在下一瞬,她瞧見了有個婆子拿了塊布從後頭蒙住莫湘蕾的口鼻,雖然她好像有掙扎了下,但最後還是軟綿綿的讓人抬走了。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快得她幾乎認為是自己的幻覺,可她知道自己沒有看錯,她覺得莫湘蕾有看見她,她確定自己有對上了她的視線。 那是讓她去求救的眼神。 可她就在那傻傻的站著,等她終於回過神來,弄明白了在河邊那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後,她幾乎要軟了手腳,整個人抖得跟篩子一般。 那是拐子?而且就在她的眼前把莫湘蕾綁走了?那接下來莫湘蕾會如何?她又該如何是好,去幫忙報官嗎? 在這個念頭竄出的瞬間,另一個聲音從心底響起,反駁了這個念頭—— 不!為什麼要報官?莫湘蕾被除掉不是正好嗎?莫湘蕾被拐子帶走,這輩子她就不會再看見她了,她再也不可能是侯爺夫人了,自己就再也不會作那個莫湘蕾站在高處讓她跪著行禮的惡夢了。 她一次又一次地喃喃自語著,然後臉色蒼白地回家。 第8章(1) 左書雲誰都不理,就這麼直接衝回自己的屋子,連鞋子都沒脫的躲在被窩裡,似乎這樣能夠讓她感到心安,讓她不去想,她剛剛可能害了莫湘蕾的一輩子。她沒有錯!那樣的賤人本來就不該過上比她好的日子,莫湘蕾…… 房門突然被打開,左書雲受了驚嚇的從床上跳了起來,發出駭人的尖叫聲,把聽下人說她回府的神色和行為都不對勁,而來看看的蕭氏狠狠嚇了一大跳。 蕭氏看著左書雲裹著被子瑟瑟發抖,再想到剛剛那明顯不對勁的尖叫聲,讓她馬上猜想她剛剛出門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雲兒,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兒你就儘管說出來,嫂子就是不能解決,也能夠幫著出點主意不是?」蕭氏溫柔地勸著,心裡卻是怕她又惹出了什麼事情來。 上回在三清宮她就瞭解到自己這個小姑子心眼小,氣量也不大,可偏偏又沒有自知之明,常常惹事了還不知,讓她恨不得把她關在家裡,就怕她又在外頭胡亂說話給自家招惹麻煩。 左書雲眼裡閃動著希冀的光芒,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一般,「嫂子……我……我剛剛看見了……」 「看見了什麼?」蕭氏心裡閃過了一點不安。 「我看見了莫湘蕾被拐子拐走了。」左書雲像是終於找到了情緒的出口,一開口後,那話就源源不絕地從嘴裡流出來。 「我不是故意見死不救的,可是我也怕啊!還有我想著那拐子肯定要活人,不會置她於死地的,所以我就跑回來了,什麼都沒說,我……」 蕭氏瞪大了眼,聽著左書雲還在滔滔不絕地替自己辯解,似乎想都沒想過,那個被拐走的人在她知情不報的這段時間裡,可能已經落得淒慘下場。 這個消息太過震撼,等蕭氏一回過神,馬上就往旁邊看,確定這屋子裡除了她們兩個人外,就只有素月,才勉強鬆口氣。 「素月,去門外守著,誰都不准靠近這屋子一尺遠。」蕭氏打發了素月後,深吸了口氣,一臉嚴肅地看著左書雲,「雲兒,你告訴嫂子,你剛剛說的可都是真的?」 左書雲慌亂的點點頭,就怕她不相信,「是真的!是真的!可嫂子你要相信我,我就是嘴上說說而巳,我沒真的想讓她去死,可是我也不敢去報官,那些拐子要是找上我該怎麼辦?我……」 蕭氏確定了真有這件事情後,就已經在想到底該怎麼解決這個麻煩。 她知道自家小姑子肯定是沒那個能耐找拐子綁走莫湘蕾,可是她什麼都沒做,就這樣回來,也著實讓人心寒。 距離莫湘蕾被綁走已經好一段時間了,縱使他們現在去安樂侯府報信,莫湘蕾若還是出了什麼事,那這延遲的罪過,肯定就只能算在小姑子的頭上。 可她尚未出嫁,安樂侯府要追究肯定也不會只追究她一個人,而是整個左家都要倒霉,甚至連自己的娘家都可能被牽扯進來。 蕭氏越想臉色越難看,她想起昨日回娘家得到的消息。 據說安樂侯立了什麼大功,皇上龍心大悅,所以想著要改封安樂侯為異姓王,可這件事情茲事體大,目前還在和幾個閣臣商議。 但是不管夏侯彧是安樂侯或者是異姓王,都是一個新科進士招惹不起的。 事已至此,她們絕對不能去送消息,只能閉著嘴,什麼都不說才是最好的法子。 蕭氏拿定主意,決定連左書凡都不告知此事,便一臉嚴肅的握著左書雲的手,慎重地吩咐,「既然你沒去阻止那個拐子把人帶走,更沒去報信,那麼你就忘了有這回事!等等我讓素月送一碗安神的藥給你,你好好地睡一覺,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那跟你半點關係也沒有。」 蕭氏一直強調著這件事情和左書雲一點關係也沒有,而左書雲一次次聽著也慢慢地放鬆了下來,喃喃的開始說服起自己。 「沒錯,本來這事情我就沒錯!我一個姑娘家能夠幹什麼?抓拐子那是官府衙役該做的事情,我就該把這事情忘了,我……」 「沒錯!記得,這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最好連你有看見這件事情都忘了。」 素月不知道自己在外等了多久,只知道蕭氏從屋裡出來時,左書雲已經睡著了。 蕭氏和素月兩個默默地回了屋子,看著屋裡頭早已經安睡的左書凡,蕭氏連歎氣的力氣都沒了,只忍著淚,迅速梳洗好後躺上床。 直到這時候她才感覺到手上陣陣的刺痛,那是剛才左書雲用力過度用指甲刺出來的傷口。 但是比起手上的痛,她心裡沉甸甸的慌更讓她難受。 莫湘蕾當初供著左家兄妹吃穿用度,把左書雲拉拔長大,有著多年的恩情,若是她真的跟左書凡成了親,說一句長嫂如母也不為過了。 可沒想到就因為那一點忌妒心,左書雲居然就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拐子拐走而不發一語。 連一個對他們有這麼大恩情的人都能如此了,那她一個半路搶了婚約的嫂子能夠得左書雲幾分真心呢? 若今日被拐的人是她的話,左書雲是不是也會如今日一般置之不理,然後說服自己其實什麼都沒做也沒錯? 蕭氏不敢想,甚至不敢深想左家兄妹是不是都是這樣一般的心性。 可是懷疑就像是一條毒蛇,不斷地啃噬著她的心,讓她無盡的後悔嫁進左家,更不知道該怎麼跟左家兄妹相處下去。 這一夜,注定有許多人都無法入眠。 這一夜,所有人都知道皇上為何對安樂侯處處掣肘,甚至在他還沒科考之前就封了侯位,阻擋他考取功名,擔任其它官職的可能了。 當初在夏侯家老太爺麾下的各個將領,早被打散在各軍之中,可是就在方圓拿著那面令牌去傳達夏侯彧的意思之後,竟真召集了一隊士兵,隨夏侯彧策馬急奔出城。 而在此之前,方圓也不敢相信光憑一面令牌,就真的可以號令京城的四門開始檢查來往行人。 擁有這樣權力的人,要是哪一天有不軌之心,帝位就岌岌可危,不管是誰坐在帝位上都不會安心,會竭力防備。 夏侯彧知道那面令牌一拿出來會引發什麼後果,但他管不了那麼多,因為他知道,如果不用最快的速度去清查三清宮,賊人就會把人移轉,並消除所有的痕跡,到那時候要再找人可以說是難上加難了。 而城門那頭的動靜,不到一刻鐘就傳入了皇宮裡頭,被擾醒的皇帝聽完城門官的稟報,神色不定,沉默許久之後才開口問:「安樂侯府那兒就沒派個人過來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