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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裘夢 「那不就結了,您高興就好。」 這邊風氏父女嫁前談心,那邊很快龍安恪就得到消息。 當聽到屬下向自己報告那句「如果冀王待你好,你就與他好好過日子,如果不能始終如一,那你就自己好好過日子」時,他覺得自己終於能夠理解自己的准王妃為什麼會是那樣的性子了。「王妃那邊沒別的事吧?」 「沒有,一切如常。」 「小心保護,本王不希望王妃有任何意外。」 龍安恪站在窗前,看著天上暗淡的星光輕輕吐了口氣。 不把她真正娶進門,他就沒法放下心。 再過兩天,她就完全屬於他了,皇室宗牒上會有她的名字,從此她的名字就跟他掛在一處,百年之後她也會與他埋在一處。 「莫聲。」 「在。」 「你說本王如果現在去看王妃的話,是不是不太好?」 「王爺,婚禮在即。」 他忍不住歎口氣,「還是不挑戰太傅的心臟了,雖然他這嫁前家訓實在是不給本王面子。」 莫聲重新隱回了暗處。 龍安恪在窗前吹著微熱的夜風,望著風府的方向站了一夜。 成親當日,風府內外張燈結綵,府外的嗩吶吹得熱鬧,來賀的賓客絡繹不絕,光是鞭炮就不知放了多少,一直放到龍安恪前來。 因為要在這裡娶妻,所以他買了一處園子,充作暫時的新居,那處園子裡風府並不遠,但他還是騎著馬,讓人抬著花轎繞城一圈去迎新娘,然後有騎馬繞城一圈回新居。 風雰一早起來便被斤重派來的宮中嬤嬤折騰,什麼沐浴更衣,什麼開臉上妝……總之,她餓著肚子被人折騰上了花轎,又忍饑挨餓地被一路抬回新居送進了洞房,一直坐到紅彤彤的喜帳之內,她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還在飄。 好不真實,她就這樣嫁了,甚至沒有足夠的時間調適自己的心情,便略顯倉促地嫁給了龍安恪。 上驕前,爹的聲音有些哽咽,隔著蓋頭她都能想像得到他既欣慰又不捨的表情。 在風雰心神紛亂的時候,眼前驀地一亮,她錯愕地抬眼。 「怎麼是這種表情迎接本王?」帶著戲謔的熟悉聲音傳來。 風雰看到身著吉服,顯得俊美無比的龍安恪。 不等她開口說話,他手揮了揮手,屋子裡伺候的人便都默默地退了出去。 屋子一清空,龍安恪便撩袍坐到了她身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仔細端詳著她。 看著眼前這張宜嗔宜喜的臉,看著她按品級穿的喜服頭飾,這個樣子的她雍容華貴中,卻也透著一股恬靜淡然。 不過,粉敷得有點厚,遠不如她不是脂粉的模樣來得可口,更加不如當日那讓他經驗的桃花妝,這新娘喜妝實在是不怎麼合他的眼緣,這次宮中派來的嬤嬤太呆板了些。 「怎麼回來這麼快?」 龍安恪勾唇一笑,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道「這裡本王最大,他們誰敢造次。」 風雰瞬間默然。 還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他們若是在京中成婚,就算貴為王爺,也還是有不少人壓在他上頭的,敢鬧他洞房的肯定有不少人。 可惜,如今他在這坪水鎮真可謂是他說了算。 「餓了吧?」 風雰點頭,「很餓啊,有吃的?」 「有,當然有,不把你餵飽了,本王怎麼下口吃你。」 風雰被他這赤裸裸的暗示羞得玉面飛霞。 龍安恪卻是哈哈一笑,握住她的手,道:「走,吃東西去。」 風雰這才發現在外間早就擺滿了一桌豐盛的酒席,絕對能讓她吃撐還有餘。 「我先把妝卸了吧。」 龍安恪看看她的臉,痛快地點頭同意了,「來人,幫王妃卸妝。」 他的聲音不大,但門外立時有人應聲,很快便進來幾個侍女。 風雰在她們的幫助下很快卸掉了頭上繁重的首飾,順便更換了衣服,改穿了件大紅色的煙羅裙。 「這麼一看果然順眼多了。」龍安恪一邊說一邊順勢在她臉上親了兩口。 侍女們低著頭又退了出去,不敢多看一眼,多說一字。 第10章(2) 沒有外人,他便不再守規矩,直接將人抱坐在自己膝頭,陪著她用膳。 風雰這頓飯吃得很鬧心,因為有一隻不規矩到極點的手一直在她身上游移,還時不時撩撥點火,更過分的是他還涎著臉要她餵他吃,他那雙手完全用來對付她了。 「你就不能讓我好好吃頓飯嗎?」風雰真的有些惱了。 龍安恪語帶抱怨地道:「我都三天沒碰你了。」 「咳……」 「喝水。」 風雰用力拍開他的手,朝他怒目而視。 龍安恪完全沒有理會,「快吃,別磨蹭。」 風雰忍不住深呼吸。 「吃啊,如果吃飽了——」 「我還沒吃多少呢。」 見某人已經毫無節操地用他那吃過東西的油膩嘴巴在她身上落印記,風雰直接拉起衣袖去擦那油漬,同時惱道:「你再這樣,我真的生氣了。」 龍安恪意猶未盡地抬頭,略微哀怨地看她,「本王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凶了呢」 「你餓上一天再試試拿好脾氣跟我說話,」她頓了一下,繼續說:「尤其還碰上一個像你這樣不懂體恤只會雪上加霜的人。」 龍安恪頭像,雖然沒人生氣也別具風情,但今兒是洞房花燭夜,他覺得自己還是遷就一下妻子比價哦好,這樣會兒她吃飽了才會繞過他吃,不過他的王妃似乎吃得太過細嚼慢嚥了些,龍安恪慢慢危險地瞇起了眼睛。 風雰端了碗湯正喝著,冷不防碗被人從手中奪去,然後整個人便被捲入了一個寬闊強壯又火燙的胸膛。 「你吃得也差不多了,該本王吃了。」 「我還沒吃飽啊……」餓得狠了,她不敢吃太快。 當被人放到大紅的喜床上時,風雰有些羞窘地別開眼,「才剛吃了東西,不好馬上就……」 龍安恪哪裡顧得上其他,眼睛看著如玉娃娃般臥在大紅喜床上的心上人,只覺得血脈賁張,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強烈刺激。 他喉間發出一聲貪婪的吞嚥,便撲向了那致命的誘惑。 這一夜喜帳之內被翻紅浪,一夜未休。 新嫁為人婦的風雰婚後兩天過得極是辛苦。 以前某王爺因為名不正言不順,男女之事尚會節制,如今卻是再無顧忌,每每總是要做到他盡興才會放她休息,若非第三日要回門,昨晚他依然不會早早放她安歇。 饒是如此,回門之日起床,風雰的臉色仍是顯得有些憔悴,不得不仔細拿了脂粉掩飾。 龍安恪坐在一邊看她上妝,有些感歎道:「本王看你化妝的技巧很不錯,誰教的?」 「小時候喜歡擺弄那些胭脂水粉,弄就了,便畫得好了。」不過孰能生巧罷了。 小果一旁解釋,「聽奴婢的娘和府裡的一些老人們說,小姐小時候最喜歡逮著給人家化妝了,最開始的時候她畫得還很恐怖。」據說當年府裡簡直是一片群魔亂舞的景象,奈何風轍膝下只有一女,又是老來得女,千寶貝萬寵愛的,下人們有怨也不敢發。 龍安恪不由得失笑,原來還有這樣的事啊。 「小果,要叫王妃。」這丫頭,已經三天了,稱呼還改不過來。 小姑偶縮了下腦袋,王爺當初還興匆匆地要她喊姑爺呢,結果他一成親又不讓叫了,連小姐也得改喚王妃,唉,這京裡的傳言果然沒錯,王爺就是個喜怒無常的。 風雰放下粉撲,左右大量了一下鏡中的影像,這才滿意地點頭,「我好了。」 龍安恪讚歎道:「雰兒真是一雙巧手,這妝容看起來真是無懈可擊呢。」完全看不出一丁點兒憔悴。 風雰不著痕跡地瞪了他一眼,這個不知節制的混蛋! 龍安恪自己理虧,只能訕訕地起身往外走,「咱們走吧,別讓岳父久等。」 風雰朝小果點了下頭,主僕兩個隨後跟了上去。 今天是冀王夫妻婚後回門的日子,也是他們成親後第一次出門,在二門,風雰坐進了轎子,龍安恪則是騎馬跟在驕旁。 因為他們新居的園子離風府並不遠,所以不到兩刻鐘馬車便停在了風府之外。 而風轍雖然貴為冀王的岳父,但確實為人臣子,故而他們到的時候他已經迎在了府門外。 風雰下轎看到了父親,立刻紅了眼眶。 三天前,這兒還是她的家,如今再回來,已經是她的娘家。 看到女兒,風轍的眼眶也有些泛紅,但臉上的表情倒是還維持正常,快速地大量過女兒,覺得沒看到什麼不好的地方,這才放下一顆心。 進了府,先論國禮,再論家禮,之後,大家才分別坐下。 龍安恪坐了主位,因為他的身份乃是一朝王爺,故而即使風轍是他的岳父,也只能坐在下首了。 看到這樣的情形,風雰心中有些苦澀。 風轍雖然有太多話想跟女兒說,可是有冀王這尊佛在當場,他也只能先按下。 好在龍安恪並不是一個不識趣的人,何況對方是自己妻子的父親,又是自己的老師,所以他說了沒兩句便借口要去風府花園賞景,避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