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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裘夢    


  風雰又歎了口氣,「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雰兒,你別不開心。」

  「我回自己車上去了。」風雰掙開他的懷抱便要走。

  龍安恪急忙伸手將她拽了回來,「陪我待著。」

  「我心情不好,跟小果待一會兒會好得多。」

  「那丫頭是你的開心果嗎?」

  她沒好氣地回了一句,「至少比你強。」

  「再有十天左右,咱們就要到你家了。」

  「嗯,就能看到我爹了。」風雰臉上有了笑意。

  見狀,龍安恪的心忍不住有些酸,「你看到我的時候怎麼就從來沒有這麼開心呢?」

  風雰直接啐了他一口,「你每天讓我累成這樣,哪裡還開心得起來。」

  原來是嫌他太辛勤耕耘,讓她累著啦。聞言,他立刻笑得一臉邪佞道:「這倒提醒了我,咱們昨天還沒……」

  風雰猛地伸手摀住他的嘴,又羞又惱地瞪著他,「你真不要臉!」

  龍安恪從善如流地道:「只在你面前。」

  風雰開始捶他。

  龍安恪笑著將她按在懷裡,胸腔隱隱震動,顯示他此時的心情十分愉悅。「怎麼不問我究竟是去見什麼人?」

  「你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告訴我。」

  「這麼有自信?」

  「我這是有自知之明。」

  龍安恪垂眸看她,她神色淡淡的,恍若無悲無喜,他斟酌了片刻,才道:「你似乎心裡有事。」

  風雰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要跟我說說嗎?」

  風雰歎氣。

  「真的不打算跟我說?」

  她嘴角的笑有些苦,「這世上有些事反而不能對最親近的人說。」說了便多了隔閡。

  龍安恪沉默了一會兒,才幾不可聞地道:「和我有關?」

  「嗯。」

  「那就說給我聽。」

  「你真的想聽?」

  「想。」

  風雰卻低頭沉默了很久,久到龍安恪以為她根本不打算說給他聽。

  「這兩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她終於開口。

  「嗯?」

  風雰笑了,只是笑容略有些苦澀,「龍安恪,你對我很好,真的很好。」可同樣,你對我也很專制,非常專制。

  聽她這樣說。龍安恪的心反而莫名地提了起來。

  「可是你知道嗎?」緊接著她的話鋒果然就轉了,「我突然想到,你現在對我好,是因為你喜歡我。可是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或者我惹你生氣了,我的下場是不是就更那些惹到你的人一樣淒慘?

  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他現在有多寵她,他朝有日翻臉的時候就會有多恨她,風雰只是突然覺得自己對他那濃烈得甚至顯得過激的情感有些莫名地膽怯。

  就算她再謹慎小心,她也不敢肯定自己未來一定不會惹到他。

  「怎麼會。」龍安恪緊緊摟住她,聲音壓得很低,預提透著幾絲掩飾不住的惶恐無措,「如果害怕,那就讓我永遠喜歡你。」他突然覺得如果他不緊緊抱住懷中的這個女人,她就有可能從自己身邊溜走。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她為什麼會無端生出這樣的擔憂?是因為他對那些人的手段讓她害怕了嗎?

  「不,應該是我會讓自己永遠喜歡你。」他保證似的在她耳畔低喃。

  風雰幽幽地歎了一聲,「你真的不是我理想中的丈夫人選,但我卻要在不久的將來嫁給你,」她的聲音低到幾不可聞,「龍安恪,我好怕……」

  她對未來有太多的不確定,太多的迷茫與恐慌。

  龍安恪似乎能理解她的心情,因為他也常常會害怕,害怕哪天不小心就弄丟了她,他怕自己承受不起她不再屬於他。

  原來,在這一場愛情中他們一樣膽小多疑。

  他的吻鋪天蓋地地落下來,動作是那樣急切,也許是為了驅散心中的那莫名的不安,風雰很快便熱情迎合他,兩個人互相撕扯著對方的衣物,赤/luo地糾纏在一起。

  她的目光狂熱和灼熱,想不顧一切將身下的人據為己有,讓她只能屬於他一個人。「說,你是我的。」他在她耳邊蠱惑著。

  風雰雪白的胳膊環在他頸後,身體渴望地拱向他。

  「說。」他不為所動地停下動作,想要她順服。

  「我是你的……」

  她最後一個字的尾音被他吞進了喉間,緊接著便時候讓人毀滅而又極致瘋狂的律そ動。

  風雰便如一葉失舵的舟,只能在他如汪洋一樣的熱情中隨波逐流,永遠靠不了岸。

  當一切狂亂漸趨平靜,兩具赤/luo的身體跌臥在一起,車內只聞彼此紊亂的呼吸聲。

  龍安恪伸手撫摸她的臉,突然低笑出聲。

  風雰從他的聲音中聽到了戲謔與得意,不由得橫了他一眼,這一眼媚意橫流,又帶了一點點女子的嗔怪與嬌憨。

  「不知道你整天都在琢磨些什麼。」他用手指輕輕描畫著她的眉眼,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愛意,「別怕我,永遠別怕我,我只是太喜歡你……」喜歡到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她水潤的眼眸含著未散的情慾,聲音中透著歡愛後特有的慵懶性感,撒嬌似的說:「那你要永遠寵著我,不許那麼霸道。」

  「好。」

  「不騙人。」

  「當然。」

  風雰喲管手指一下一下順著他的頭髮,龍安恪如同被馴服的猛獸般,溫順地享受著她的梳理。

  這一刻,他只願歲月靜好,時光永駐。

  第10章(1)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坪水鎮原本是個不大的鎮子,依山而建,傍水而生,但最近因為在朝中做官的風轍告老還鄉而熱鬧了起來。

  身為曾經的翰林大學士以及太傅,如今女兒又被賜婚當朝冀王,他人才歸鄉,賜婚聖旨也追著下來,頓時成了居民茶餘飯後的話題。

  州府的官員鄉紳聞訊紛紛趕來祝賀,一時之間素來平靜的坪水鎮車馬往來如梭,與此同時各色禮品也湧入了風府。

  另一頭龍安恪掐著時間,在婚禮前三天趕到了坪水鎮。

  風雰的嫁衣是在京中就已經繡好了的,並不需要裁剪新做,至於其他的事情也沒什麼特別要她做的,她只需乖乖待著,準備出嫁。

  當看到父親遞給自己的嫁妝單子時,風雰一下子就瞪圓了眼睛。

  風家什麼家底她比自家老爹還要清楚,根本不可能給得出這一百三十六抬的嫁妝,就算是虛抬歐不可能,能湊足六十抬都算是往多了算的。

  「爹,這是哪來的?」

  風轍臉色帶了點尷尬,但更多的是驕傲和滿意,「那些都是王爺給你添置的。」

  他對冀王這樣疼惜女兒的舉動非常滿意,雖然不捨得,也不想女兒嫁給他,嫁入皇家。但冀王對女兒的這份心他看到了,也覺得寬慰。

  「原來是這樣……」

  「雰兒。」

  「爹?」

  「這門親事雖然未能盡如人意,但好在冀王對你有心,為父也算是安下一半的心。」

  風雰看著父親雪白的鬢角,一時紅了眼眶,「爹……」

  「原本有些話是該你娘跟你說的,可她現在不在了,只能我對你說了。」

  「爹請說。」

  「這樁婚事乃是御賜,你這王妃的名分旁人奪不去,如果冀王待你好,你就與他好好過日子,如果不能始終如一,那你就自己好好過日子。」

  「雰兒知道。」

  風轍伸手摸摸女兒的頭,有些感概地道:「你自幼性子堅毅,爹也不過是白囑咐一句,嫁了人性子要改改,就算改不了,多少也收斂些,跟王爺好好相處。」

  「嗯。」

  「爹真捨不得你嫁出去。」

  「女兒也捨不得離開爹爹。」風雰一邊說一邊將頭倚在父親的肩頭。

  風轍拍拍女兒的肩,「都要嫁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在爹跟前我永遠是孩子。」

  「是呀,你永遠是爹的小寶!原想著你能在我跟前待一輩子的,如今卻……」風轍說到這裡不由得傷感。

  冀王那個混蛋!雖然他知道心疼雰兒,給她添了許多私產當嫁妝,但是這依舊不能抹煞他搶了他寶貝女兒的事實。

  只要一向到寶貝女兒要一腳踏進皇家那個凶險之地,忠君愛國一輩子的風轍就有揭竿而起的衝動。

  他都帶著女兒要躲回老家了,冀王那混蛋竟然還追出京把他閨女給拐走了,明明小時候多伶俐乖巧的一個小皇子,結果卻越長越扭曲,一想到冀王如今那性子,他的心就忍不住滑到了苦水裡,滿腹憂愁。

  他的寶貝女兒啊……

  「爹,有件事跟您說。」

  「什麼事?」

  「王爺說,日後如果我生下女兒,可以冠以『風』姓,您高不高興啊?」

  風轍驚訝莫名,一時間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

  「爹?」

  「冀王說的?」

  「嗯。」

  「他親口說的?」

  「嗯。」

  風轍臉上浮起歡喜,外孫女冠上「風」姓,那就是他風家有後了。

  「到時候讓您外孫女給您招門女婿上門,風家就有後了。」

  風轍高興地直點頭,又忍不住瞪了閨女一眼,「一個姑娘家說這些,沒羞沒臊。」

  「難道您不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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