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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喬軒 房門在他身後關上,雷昀希走了。 當他離開後,貝君頤覺得房裡的暖意都消散了。 不知道為什麼,雷昀希的離去像是帶走了她的一部分……她說不出那是什麼,只覺得一種巨大的傷痛席捲了她,而那種痛竟比失去雷明彥更甚。 咬住下唇,貝君頤抱住曲起的雙膝,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空,好冷。 第5章(1) 不到一個月,雷明彥與貝君頤分手的事便甚囂塵上。 過去雷明彥身邊的女伴,就只有貝君頤,但有幾個私人場合,雷明彥若非單身赴約,就是帶了一名喜愛穿水藍色衣服的女子,兩人態度似乎非常親密。 眾人覺得不可思議,難道雷明彥瘋了?世上怎會有男人會放棄貝君頤?莫非雷明彥遇上了比貝君頤更美的女子? 據見過的人說,雷明彥的新女友並不如貝君頤,就只是清秀,帶著一種我見憂憐的氣質,或許就是這種楚楚可憐的模樣,抓住了雷明彥的心。 今晚,趙氏集團辦幫助遲緩兒募款的慈善義賣晚會,這晚會貝君頤幾乎是年年出席的,而且向來與雷明彥聯袂參加,大家都在猜測,今年或許貝君頤不會來了!這位媒體寵兒,社交屆之花,恐怕也會因失戀而躲在家中療傷吧? 但所有人都猜錯了。 貝君頤非但沒有缺席,還準時前來。 她往慈善晚會的背板前一站,風采依舊,鎂光燈此起彼落,恍如白晝。 會場內響起竊竊私語:怎麼失戀沒有讓她顯得暗淡憔悴?難道失戀之說只是謠言? 今晚的貝君頤,穿著一襲單肩白色絲質長禮服,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段,如雲的秀髮挽成一個式樣簡單優雅的法國髻,臉上的妝容極淡,僅是稍加修飾而已,卻顯得容色照人。她的左手腕上戴著Chanel黑色馬耳他十字白琺琅手環,耳上戴著水滴形的珍珠耳墜,此外別無贅飾;但眼尖的人仍是注意到,過去那只始終不曾離身,與雷明彥一式同款的排鑽戒指,已不在她的尾指上。 過去,她的美如同鑽石,眾多愛慕的眼神如同強烈的探照燈,折射出她那令人眩目的絕代封華;而今,她的美如同珍珠,氣蘊自華,無須他人的錦上添花。 見到貝君頤,趙氏夫婦笑著迎上去。 「君頤,你來了?歡迎歡迎!」 「趙伯伯、趙伯母。」貝君頤禮貌地寒暄。 「哎,怎麼沒看到明彥?」 話才講完,趙金城忽然被太座林文文踩了一腳,瞪了他一眼。 雷明彥和貝君頤分手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大家早已心照不宣,他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趙金城猛地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臉上不由有些尷尬。 貝君頤臉上笑容未變。 「趙伯伯見到我,問起的卻是明彥,我想他要是知道了,一定很高興您對他那麼關心。」 這話說得很得體,不出惡言,不得罪人,又給人台階下。 趙金城笑吟吟道:「君頤,趙伯伯也很關心你!你什麼時候還要再來陪趙伯伯下圍棋阿?現在年輕人棋藝不精,還是跟你在盤中廝殺,爭奪最後的一目之地最痛快!」 「只怕趙伯伯事忙,不然,趙伯伯只消吩咐一聲,君頤哪有不奉陪的呢?」 「聽說你最近還開了間藝廊,要是找你下棋,不怕抽不開身?」 貝君頤笑:「哪裡的話呀?其實那也稱不上是藝廊,我只是提供一個展覽場所,讓一些有志從事藝術創作的人有個展示作品的地方,哪有趙伯伯說得這麼氣派呢?」 「喲,開在哪兒?改天我找我那些姐妹會的朋友們一起去瞧瞧!」林文文向來對藝文活動最有興趣。 「就在貝裡建設大樓旁!趙伯母哪天決定大駕光臨,只管吩咐一聲,君頤一定親自導覽!最近展出的作品有幾幅相當不錯,很有獨創性,其中有一位畫家的風格,頗有幾分常玉的味道!」 林文文聽得興味盎然,她年輕時是國際拍賣會的拍賣官,精於藝品鑒賞,頗具慧眼,收藏了許多當代名家的早期作品,一轉手就是幾百倍、幾千倍的利潤。 「呀,那我非得親自去看看不可了!說不定可以挖掘出一個常玉的接班人呢!」 趙金城插嘴道:「就衝著你要親自導覽,那趙伯伯也要去!」 「真是的!這樣為老不尊,都要教人看笑話了。」林文文笑罵著,又轉向君頤,挽住她的手道:「你跟我到主桌坐,我知道你的基金會資助很多藝術家,我很感興趣,想多知道這方面的訊息……〞 儘管貝君頤表現得落落大方,但有關她與雷明彥之間的八卦,仍在好事者之間流傳著。 慈善義賣晚會開始前,貝君頤去了化妝間,隔著門板,她聽見有腳步聲走來,在洗手台前停住,她猜測應該是有幾名女士進來補妝。 她正要推門出去時,忽然聽見有人說話—— 「你們有沒有看到貝君頤?」 「有啊!看到她走進會場時,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真不敢相信她會來!」 「就是說啊!如果今天是我被交往十年的男友甩掉,我才不敢出現在大家面前呢!簡直太沒面子了!」 「可是……那終究只是個傳言不是嗎?也許他們沒有分手也說不定。」 「他們分手的事雖然還沒有公開,但社交圈裡早就傳開了!我哥常去一家會員制健身俱樂部,他就說他親眼看見雷明彥身邊帶了個女人,而那女人絕不是貝君頤!」 「這麼說,傳言是真的嘍!」 「就等哪天水果報拍到雷明彥琵琶別抱的照片,那時他們分手的消息就會更公開了!」 「呵呵∼∼沒想到他也有今天啊!」 「搶走雷明彥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誰知道?」 「我沒打聽到半點關於那女人的消息。」 「能把人從貝君頤手上搶走,她是有三頭六臂嗎?有沒有人見過她長得什麼樣子?」 「大概比貝君頤美吧?」 「天啊!那她的美色豈不是天下無雙?」 「我受夠了!什麼天下無雙?別這樣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微風!每個人都說貝君頤美,我看她也還好而已嘛!」 「就是說啊!老是有人說她是台灣第一名媛,社交界寵兒,網路票選男性情人冠軍……我聽都聽膩了,其實她也不過是家裡有點錢而已!說那些話的人,八成只是想拍貝家的馬屁,誰教貝家財大勢大!」 「Vicky,我看你是在氣你男友買了整組『香提』保養品給你,還說了句:希望你擦完後可以長得像貝君頤!」 Vicky氣極跺腳,「莊曉慧,你——」 「噗哧哧∼∼」 「哈哈哈哈∼∼」 一群女人在化妝鏡前笑得東倒西歪。 這時,忽聞一記脆響,廁所裡有扇門被推開。 眾女嚇得禁聲。 她們沒想到,廁所裡竟然還有別人! 這時貝君頤走出來,她身長玉立,走路的姿態恍若菡萏搖風。 眾女屏息,看傻了眼。 天啊∼∼是貝君頤本人! 她們剛剛說的那些話……該不會…… 但貝君頤卻像沒事人一般,優雅走過眾女面前,在感應式洗手台前洗手。 「嗨。」她主動對她們打招呼,露出甜美的笑容。 「呃……嗨!」眾女有些受寵若驚,怯怯回禮,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洗手,有人手上拿著旋開的口紅,有人手上拿著粉餅,還有人手上舉著睫毛膏,全都滑稽地動也不動,好似動作怪異的石像。 貝君頤慢條斯理地洗完手,取了洗手台上的擦手巾,擦完手後投入回收籃內,然後忽然回首看著她們,嚇了眾人一跳。 「你的這裡,」她指了指拿著粉餅的Vicky的臉,露出親切的笑容,「粉裂了。」 說完,她轉身離去,在無人看見時,臉上露出一絲惡作劇得逞的奸詐笑容。 直到她走出廁所好久,Vicky捉狂的尖叫仍不絕於耳。 在一張意大利手工古董床以三百萬的價格拍出,為慈善義賣晚會製造出一波高潮後,接著由台北愛樂交響樂團帶來一段表演。 餐桌上,觥籌交錯,細語交談著。 貝君頤聽著某企業的少東談論最近他剛購入的超級跑車,臉上雖帶著笑,其實對這一話題一點興趣也沒有。 今天一整晚,她可以感受到多方注目的眼神,有心人對她投以同情眼神,也有人毫不遮掩其幸災樂禍,更多的是來自男人狩獵般的視線。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 貝君頤循聲望去,一個熟悉的身影令她僵住—— 是雷明彥。 他故意避開記者,選在晚會進行一半時出現,這時已沒有記者守在會場前。 而且,他還帶了女伴前來。 雖然他低調地帶著女伴坐在最角落的那一桌,但所有人都交頭接耳,爭相談論著雷明彥的到來。 貝君頤感覺自己的胃部像是被重擊了一拳。 他應該知道今天是什麼場合,但他卻選擇帶來女伴前來,令她難堪之餘,也證實了所有人揣測了一整晚的流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