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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沈韋 「咳,你得脫下衣袍,不然我沒法用布包紮你的傷口。」關紅綾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輕咳,要求他脫下身上的衣袍。 雷剎托沒有出聲揶揄她的要求,聽從了她的吩咐,褪下衣袍,裸露出古銅色結實的臂膀與胸膛。 關紅綾瞪著他充滿誘惑的結實身軀,雙頰如遭火燒灼,紅艷艷的,煞是美麗動人。 「我一直沒機會問你,你已經將我的珠釵拿去送給柳詩詩了嗎?」她為了將注意力自他身上移開,找了話題問他。 關紅綾臉紅心跳地再為雷剎托沒上到金創藥的傷處再上藥,隨後撕下衣擺,開始為他包紮患處,努力不去想她的手正自他背脊纏繞過他結實的胸膛,且指關節不小心碰觸到他具有彈性的肌膚,使她的血液為之沸騰滾動的異樣感受。 「怎麼,你想去向她要回來?」雷剎托很享受她纏綁著他胸膛時,柔細的髮絲輕吻過背脊、臂膀,以及她的纖纖玉指不時撫觸過他緊繃灼熱的肌膚的滋味,那感覺好到他幾乎要申吟出聲。 「送出去的東西,我就不會再要回來,即使贈送者不是我本人也一樣。只是江湖上眾說紛紜,有的人說你給了,有的人則說沒有,所以我很好奇,想要當面問你。」更教她好奇的是——他對柳詩詩有什麼樣的感覺?她聽聞柳詩詩艷名遠播,許多朝廷高官與名門子弟皆敗倒在柳詩詩的石榴裙下,是否他也和那些人一樣,傾倒在柳詩詩的似水柔情當中? 關紅綾很清楚自己一點兒也不溫柔婉約、不善解人意,且正如雷剎托所說的很潑辣,會喜歡她這樣的人是少之又少,雷剎托當然也不例外,她自個兒心知肚明。 她不期然地想起當雷剎托以炙燙的目光盯著她看時,就會使她全身發燙,宛如他在她心頭種下了一簇火苗,教她既想要呵護心中的火苗繼續茁壯,卻又害怕得想要澆熄那渴望的火苗,如此反反覆覆,使她備受煎熬。 她想要開口問他,為何要那樣看她?當他那樣看她時,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他是否有些喜歡她?成串疑問糾結在心頭,卻始終問不出口,就這麼積壓著,幾乎要讓她喘不過氣來。 愈想愈是心煩意亂,最後她堅定地告訴自己——雷剎托是否喜歡柳詩詩更勝於她,根本就不是她該關心注意的,她最好別再胡思亂想,就當作她和雷剎托之間什麼都沒發生,如此會比較好。 「你很喜歡那珠釵嗎?要不要我幫你搶回來?」雷剎托低笑提議著。 「不必了,都說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再要回的必要了。」她拒絕他的提議,卻也由他的話證實了她的珠釵已被送給柳詩詩,小小的失望不由自主地湧上心頭。 「真的不要?」雷剎托揚眉,話中帶著笑意。 「對。」關紅綾語氣堅定,忙碌的小手已為他包紮好傷口,打上固定的結。 「那太可惜了。」雷剎托不急著穿上衣袍,轉身對她咧嘴一笑,緊接著自衣袍的內袋取出瑩瑩生輝、做工精緻的珠釵在她眼前晃啊晃。 「你不是送給柳詩詩了?!」關紅綾喜出望外地看著失而復得的珠釵,原來她的珠釵一直在他身上,她的心為此發現而變得益發柔軟發熱。 「自從我搶了你的珠釵後,你就對我窮追不捨,我根本就沒時間將珠釵拿到『花滿樓』去送給柳詩詩。」雷剎托輕執起她的手,將珠釵擱放在她的掌心。「如今物歸原主。」大掌包覆著小手,讓她握住歸還的珠釵。 溫熱的大掌熨燙著冰涼小手的同時,也熨燙著她的心房。關紅綾低垂著頭,看著古銅色的大掌,稍微平復的心房,再次翻騰產生悸動,有一股強烈的渴望在她心頭呼喊著,她想要更瞭解他這個人! 「怎麼了?還給你還是不高興?或是你認為老子在騙你,其實早已將珠釵送給柳詩詩,卻又被老子搶回來還你?」雷剎托只看得見她的頭頂,完全看不見表情,無從知悉她的想法。 「我沒有不高興,況且你壓根兒就沒有騙我的理由,不是嗎?只能說,我沒想到珠釵竟然還會在你身上,一時太開心了,才會說不出話來。」她抬起頭,對他綻放輕柔的一笑,可她的心卻是正對他綻放出更大、更張揚的笑容,喜悅之情充斥於四肢百骸間,讓她想要就這樣一直對他綻露微笑。 難得一見的美麗微笑在眼前綻放,雷剎托的雙眼為之一亮,整個人彷彿躺睡在雲間,舒服快意得很,教他想要張開雙臂,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擁抱,最好能緊到不留一絲空隙;最好能將她揉入心中,不讓別的男人覬覦她的美。 這一瞬間,雷剎托嫉妒起與她訂了親的「玉面郎君」,也清楚知道「玉面郎君」永遠都會是他討厭的人。 「開心就好,你已經幫我包紮好我的傷,現在該你了。」好不容易,雷剎托自她曇花一現的笑容及對「玉面郎君」的妒意中回過神來,大掌離開包覆的小手,將褪下的衣袍穿好,硬是吞下濃濃的不捨。 「該我什麼?」關紅綾將失而復得的珠釵插回發上,增添麗色的臉龐納悶地看著他。 「你的腳不是扭傷了?經過大半天的折騰,傷勢恐怕已經加重,你伸出來讓我幫你看一下。」雷剎托擔心她的扭傷過於嚴重,明天會無法走路。 「不用了,我沒事。」當傷患成了她,她就和雷剎托先前的表現一模一樣,不肯讓他照看自己的傷處。 「老子瞧你一張臉老是糾結在一塊兒,就像一頭栽進蜂窩而暴躁的熊,怎麼可能像你說的沒事?快點伸出來讓老子瞧瞧,不然老子可是要用強的了。」雷剎托像強押民女的盜匪,惡聲惡氣地要她動作快,別浪費他的時間。 「你居然敢說我像頭暴躁的熊?!」難道他不能形容得好聽點嗎?她倒抽了口氣,危險地半瞇著眼瞪他。本來想和他好好相處的,結果說不到三句話,他就又惹惱她了,他是不是故意的? 「對,而且是頭非常暴躁的母熊,你瞧你,又發火了。」雷剎托逮著她生氣的表情,一臉得意。 「你、你、你,我真的會被你給氣死!」關紅綾拿他沒轍,明明惹得她氣急敗壞的人是他,他還好意思說她像頭暴躁的母熊,這像話嗎? 雷剎托趁她氣得找不出更適合的話語來罵他時,迅速出手拉過她不讓他碰觸的右腳,以輕巧的力道為她褪去鞋襪。 「啊!好痛!」傷處突然遭到雷剎托拉扯,雖然他沒用力,仍舊使她痛得哀叫出聲。 「哇,母熊,你的腳腫得比饅頭還大呢!」雷剎托看著她腫大的右足踝,嘖嘖出聲,表面上嘲笑她的腳,實際上心頭正泛著不捨。她這女人就是太過固執,明明腳痛到不行,還硬是逞強說不痛,讓他又好氣又好笑,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別叫我母熊,否則別怪我真像頭熊般,伸出利銳的爪子抓你!」關紅綾眼泛淚光,低嘶警告。 她整個右足踝都在熱辣生疼,真的腫得比饅頭還要大。先前因為擔心他的傷勢,她壓根兒就沒察覺自己的痛楚,經他拉扯,這才發現右腳有多難受。 「嘖!不叫就不叫。本來想說憑老子豐富的經驗,可以幫你醫治,不過照目前的情形看來,老子是沒辦法了。」雷剎托話說得粗魯,大掌卻以和言語截然不同的姿態輕撫著她腫脹的腳踝。 「豐富的經驗?」雷剎托的撫觸,不僅讓她痛楚消減,還在心湖上掀起陣陣漣漪。 「老子在大漠替不少扭傷的馬兒、駱駝整治過,所以堪稱經驗豐富。」雷剎托如擱置珍寶般地將她腫脹的足踝輕輕放下。 「你一下子將我比擬成暴躁的母熊,一下子又把我比擬成馬跟駱駝,接下來你還想說我像什麼?」她沒好氣問道。 「辣椒。你是一根紅通通、一入口就讓人嗆得直咳嗽的辣椒。」而且箇中滋味讓人嘗過後會想一再品嚐,彷彿上了癮似的。 雷剎托情難自禁地直盯著她瞧,明亮的眼瞳寫滿狂野的渴望。他渴望她渴望得心都擰了,尤其兩人在黑夜中置身於杳無人煙的沙依坦克爾西,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外頭狂風大作,鬼哭神號,一切的一切宛如是在邀請他將慾望化為猛獸,不計後果地得到她似的。 但他雖然狂放不羈,雖然總喜歡率性而為,男女間這檔事卻不是他說了算,況且他不是野獸,也不是無恥的下三濫,所以他再怎麼渴望得到她,也得拚命壓抑,不讓自己化為黑夜中的一頭猛獸。 「你這人成天只會胡說八道,氣得人直跳腳!」他的眼神炙熱且狂野,讓她既想與他拉開距離,又想貼近他,感受他赤裸的胸膛在掌心的感覺。兩種極端情緒交互煎熬,教她難受至極,她只好隨意找話搪塞,不讓瀰漫在兩人之間的曖昧繼續蔓延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