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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瑪奇朵    


  他剛說完,下面的人連忙說不敢。

  「你們還有什麼不敢的?」蘇、說著,他磚頭看向還處於錯愕中的王幼昕,「我替你把這些人叫來了,最後該真麼處罰讓你來決定吧!」

  王幼昕只覺得現在發生的一切太不真實了。

  昨天小桃還在為她不平,接過隔了一晚,她的丈夫不但就睡在她身邊,陪著她用早膳,還幫她教訓了這些不將她放在眼裡的下人。

  看著下面跪成一排的人,她很想就這麼放過他們,但是她也明白他是在給她機會立威,若是她手一揮就讓他們離開,那麼不只以後她在這個府裡無法立足,也辜負了他一番好意。

  一想到這,她馬上端正小臉,垂著眼不去看那些眼帶乞求望著她的管事和下人。「照府裡的規矩,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夫君。」

  金爾凡滿意地笑了笑,很高興她懂得賞罰分明的道理。

  王幼昕本來還打算聽聽他的意見,誰知一抬頭就撞上他帶著讚賞的目光,心漏跳了一拍,她頓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麼,連忙低下頭,一抹嫣紅染上她的雙頰。

  看著她嬌羞的模樣,金爾凡心中一動,他暗暗吸了口氣,穩下心緒後,轉向跪了一地的那些人沉聲道:「阿行,帶著這些人去找總管領罰,並把我的話傳下去,在這府裡,主子就是主子,要是有人再膽敢有所不敬,不論是言語上還是態度上的,一律逐出武定侯府,一生永不錄用!」

  「是。」下面傳來齊聲的回答。

  阿行帶著那一大群人下去之後,花廳裡只剩下她和他兩人,王幼昕突然舉得空氣似乎比剛才還稀薄了些,也越來越不自在,忍不住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卻突然握住她的手,正色地問:「你當真不怕當寡婦?」

  王幼昕瞄了他一眼,低低地回答著,「不怕……玄明大師不是合過八字了嗎?而且都嫁了你了,我生是金家人,死是金家鬼,就是當了寡婦,這裡也還是我的家,我又有什麼好怕的?」

  說這些話時,她既羞澀又愉悅,但是語氣中的鑒定卻清楚得令人動容。

  金爾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開口問這話,然而聽到她的回答,他感覺長期以來盤旋在他心底的陰影被驅散了。

  是啊!就算他不在了,金家也還是能夠為她遮風擋雨,何況她只是外表看來柔弱,他不是早領教了她骨子裡有多固執?她頑強的一直韌性十足,不是會輕易被現實擊潰的弱女子。

  而且他早就被她給打動了,不只是那每天準時送來的熱騰騰飯菜,還有她每天晚上忍著燙人熱水幫他按摩傷腳的溫情,加上她從不抱怨自己的處境,只是默默忍耐努力的那種剛毅,對看過太多死亡的他來說,她就像是沙漠中的綠洲一般,象徵著希望,令他開始嚮往從前想也不敢想得人生。

  這個外柔內剛的女人已經擄獲他的心,他還記得大婚第二天她攔住他說得那些話。

  我們以後好好相處,像一對普通夫妻一樣的過日子……

  這些天來,一個人獨處或者是夜闌人靜時,她的話就會一次次地響起,然後她可愛的笑靨、那光是觸摸就令人流連的紅唇,就會一一地浮上心頭。

  一直被他壓抑住的騷動,再也無法平息。

  他放緩臉色,聲音也放輕幾許,「你可還記得大婚的第二天你對我說過什麼?」

  想到當時說得話,她忍不住羞紅了臉,但還是點了點頭,「記得」

  「現在換我問你,當初我心有不甘娶了你,但你的做法的確改變了我的想法,如今我想和你好好相處,做對普通夫妻,你可願意?」

  王幼昕驚愕地抬頭,他的眼裡沒有半分的玩笑,只有一片真摯,平常銳利的眼眸此刻權勢溫柔深情。

  沉醉在那抹深邃中,她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反握住他的手,任由他手上的厚繭緊貼她手上熱水造成的燙傷。

  「願意。」王幼昕霎時紅了眼,唇角卻勾起一抹彎彎的笑。

  她如何不願意?她盼的始終就是這句話而已。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當晚,金爾凡便讓阿行帶人將他的東西都搬回原本的房間去,王幼昕站在一邊,看著他的東西一一填滿房裡空下來的地方,心中有著甜蜜也有羞澀。

  晚上她沒有再下廚做飯,而是泡了個香噴噴的澡,又敷了香膏,穿上一襲鑲金絲繡圓菊的鵝黃襦裙,頭髮挽了最流行的墜馬髻,又在髻上別了一支雛菊流蘇簪,一朵菊花綻放在烏黑的髮髻上,走動時,流蘇隨步伐前後晃動,讓她原本清秀的外表多了絲娉婷的風情。

  她緊張地站在桌前,雖然桌上滿滿的豐盛佳餚,但她卻因為想著今天可能是她真正的洞房花燭夜而緊張得一點胃口都沒有。

  聽見開門聲,她轉過頭去,剎那間,金黃色裙擺彷彿是朵金燦燦的菊花在地上綻開。

  金爾凡推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讓他還以為秋色提早降臨,剛正的表情愣了愣,接著緊緊地盯著她無法轉移視線。

  望著他炙熱而專注的眼神,王幼昕心臟忍不住急速地跳動起來,頭低垂,不敢再看他。

  曖昧的氣氛瀰漫了房裡,小桃識相地退了出去,輕輕替兩人帶上門。

  他緩步向前,蕭然無聲,但她卻感覺他走的每一步都像是擂鼓般,一下又一下地敲擊她心中。

  直到他走到面前,她才仰頭看著他,一身錦緞長衫令他有種文人的爾雅氣質,但頎長又結實的身材又說明可他是個十足的練家子。

  「夫君……」

  金爾凡覺得她的低喃像是江南的三月風,輕輕柔柔,卻輕易地吹皺一池春水,在他心湖撩起圈圈的漣漪。

  他粗糙的大掌撫過她細緻的頰,順沿而下在紅唇上徘徊,然後滑過她敏感的頸項,引得她陣陣顫抖。

  「怕了?不是說心甘情願嗎?」

  王幼昕幽怨地睨了他一眼,心裡,這個跟那個怎麼會一樣?

  她瑟瑟顫抖的模樣像朵在風中搖曳的小菊花,讓他眸色轉深,身體因為某種衝動而一陣發熱,他手滑至她的背,條地將她攔腰抱起。

  「啊……」她忍不住輕呼。

  金黃色裙擺隨著他的走動在堵上輕輕地拖曳著,髻上的流蘇簪更是隨著他的步伐搖晃生輝。

  她咬著唇,身體貼著他的,他的體溫讓她想靠近卻又害怕,手碰到的地方像是被火灼傷過一樣,讓她輕碰下就急急地縮回。

  他將她放到床上,手攬住了她的腰,用著幾乎要勒疼她的力道,狠狠地擁著她,吻上她的唇。

  「相公……嗚……」她有些害怕地低吟,卻馬上被他用唇封住,只剩下低低的嚶嚀。

  他扯開她的腰帶,隨著手掌所過之處,秋香色的罩衣,鵝黃色的襦裙,口酒紅色的肚兜被一一扔出,在地板上疊成了一座小山,最後他扯下床邊的薄紗帳子,掩蓋住兩人的身影和聲音。

  今夜,芙蓉帳暖度春宵。

  第6章(1)

  暖暖的日頭下,王幼昕一臉甜笑地帶著小桃準備出門。

  過幾日她打算回娘家一趟,雖說回去要送的禮可以讓管事去採買,但有些東西她還是想親自去選。

  當然,讓她的甜笑不已的原因,不只是因為能回娘家這件事,而是這趟逛街之行,夫君許諾了要陪她一起去。

  早上他知道她今天要出門,要她乾脆讓人送她到金家在京城裡最大的鏢局,等他一起出門。

  一想到早上起來時他溫柔的樣子,王幼昕就忍不住露出甜笑,臉上也帶著幸福的神情。

  兩人未圓房前,她還以為他是個古板木訥的男人呢,誰知竟是她看走了眼。

  一早起來,他雖然還是會按時到練功房練身,但因為他起得早,偶爾回來時她才剛起身,他不是纏著她重溫熱情,就是在她梳妝時把玩著她的發,不讓小桃為她把頭髮給整理好,甚至有時候還會說些讓她臉紅心跳的情話來。

  一想到那些情話,再聯想到他說那些花時一臉正經的樣子,她就是想惱都惱不起來。

  真是的,圓房後,兩人關係是加溫不少,但是他似乎也變得很愛在言行上逗弄她了。

  小桃進到武定侯府這麼久,今天也是第一次出門,看著主子一下臉紅一下淺笑的表情,知道是與姑爺關係日益甜蜜的緣故,所欲她也同樣喜滋滋地跟在後頭。

  坐在馬車上,兩人聊著天打發時間,小桃一改從前對金爾凡的厭惡,一臉羨慕地感歎著,「小姐,以前我還覺得姑爺不好,現在想來我眼光果然還是比不得小姐。」

  王幼昕笑了笑,旋即疑惑地看著她問:「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小姐,雖然阿行說姑爺叫我不要把這些事說出來,但是我覺得不說出來,怎麼能讓你瞭解到姑爺的苦心呢,所以我還是覺得告訴你。」小桃一臉鄭重地說著。

  「哦?到底是什麼事?」聽她這麼一說,王幼昕聽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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