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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齊晏 駱雪抬高她的臉蛋,諷笑道:「不要對我說你是個孝女,你會如此犧牲自己都是為了父女之情?」 「子女代父受過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只是做了為人子女該做的事而已。」趙晚餘低聲說。 「你父親犯的錯就該由他自己來承擔,憑什麼你要代他受罪?」駱雪冷眼斜睇她。 「因為……他是我爹啊!」趙晚余有些迷惑地看著他。 「只有這個理由嗎?」 趙晚余被他突然冷冽的眼神懾住,不明白自己說錯了哪句話惹得他發怒。 「這個理由已經足夠了。」她感傷地低語。「雖然在君侯的眼裡,我父親罪該萬死,但不管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對我來說都是至親。骨肉親情,血濃於水,當父親遭難之時,身為女兒的我理當報答父親多年的養育之恩。」 駱雪輕蔑地哼笑著,目光直勾勾地打量著她絕美的容顏。 她的長睫如扇,眼神楚楚可憐,儘管他身邊美女如雲,都不得不承認趙晚余的傾城之猊的確能夠惑亂他的心緒。 真是不可思議,他才剛和侍妾翻雲覆雨過,身體的慾望應該已經饜足了,但是趙晚余竟然有本事讓他的慾望再度騷動起來。如果她不是趙繼的女兒,現在早就已經被他拖上床魚水交歡一番了。 一股無名火陡然上升,他用力箝住她的下顎,幾乎快捏碎她的臉蛋。 趙晚余驚駭地屏住氣息,就算痛得眼淚快要流出來也不敢動一下。 「你很自信自己的美貌能夠成為跟我談判的條件對嗎?但我偏偏最討厭這種自信!當你踏進五鳳府,你的命運就由我決定,而不是你自己。如果我要你,你就是我的人,饒不饒恕趙繼和我要不要你並沒有關係。」 只有他能征服的女人,沒有女人可以征服他。 趙晚余瞠眼看他,克制不住渾身顫抖。 「你想奉獻自己,我可以接受,但要不要放了趙繼還得看你的表現。老實告訴你,我最討厭這種犧牲奉獻的情操,你覺得犧牲自己很偉大嗎?你代替你父親去受罪、去死,你覺得你父親就能快樂過完他的餘生嗎?」 趙晚余的身子微微一震。 駱雪冷冷一哼,接著說道:「你顯然沒有想過你父親的心情,你以為這是孝順,但其實更不孝。要不要我告訴你,你父親寧可自己去死,也不會想在痛苦和愧疚裡過完下半輩子,更不會開心你的犧牲奉獻?」 駱雪低醇的嗓音像最光滑的絲緞般溫柔,讓聽者如飲酒般沉醉其中,但每句話裡的含義聽在趙晚余耳裡,卻有如針刺般深深刺入她的心裡。 「我只是想救我的父親,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受盡折磨而死,我只是不想他受苦……」 她喃喃自語,眼底滿是脆弱的痛苦神色。 *** 駱雪凝視著她迷惘無助的神情,嘴角邪氣地勾起。 他鬆開箝住她臉蛋的大掌,轉而拉起她的雙手,邪氣地摩弄著她柔軟滑膩的手心,一根一根把玩著纖秀的指尖,時而勾引,時而纏繞。 趙晚余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只覺得有股顫慄從指尖傳到了全身的肌膚,麻癢的感覺又從肌膚鑽到了她的心底,她緊緊咬住嘴唇,不敢動又不敢拒絕,緊張得幾乎無法呼吸。 「想不到趙繼那個糟老頭竟然生得出你這麼美的女兒,連這雙手都白皙如玉,看到不一點瑕疵。」他十分感興趣地用指腹輕撫她薄薄的指甲,笑歎:「連指甲都漂亮得像冰片,用這雙美麗的手代替你父親受罰,未免可惜了。」 駱雪魅惑而迷人的笑容令她渾身發寒。 「你知道指甲被生生拔下來的痛有多麼痛嗎?」他用最溫柔的嗓音問著最殘酷的問題。 第2章(2) 趙晚余聞言,悚然一驚。 難道拔指的酷刑,駱雪正準備用在父親的身上?還是早已經用過了? 「君侯,求您……不要……」她急亂得無法遮掩喉間的顫抖。 「不要什麼?不要對你父親施以酷刑?還是求我不要拔下你的指甲?」駱雪揚起邪邪的嘴角。 趙晚余愕然,背脊有股寒意漸漸升起。 「君侯拔了我的指甲,是不是就可以不為難我父親?」 她的臉色煞白,彷彿久病初癒,身體微微顫抖著。 「你確定你受得了那種椎心的痛楚嗎?」駱雪哼聲一笑。 「受不了也會受,只要……只要能解君侯一分怒氣,我會忍受。」 為了他能饒過像樣,要怎麼懲罰她都可以。 「忍受?」駱雪嘲弄地笑。「指甲被拔下來是真的很痛、很痛,那可不是你嘴上輕輕鬆鬆說忍受兩個字就真的能忍受得了。」 「如果不是那麼殘忍的酷刑,又怎麼能夠令君侯消氣。」 她知道他一直在享受著她的恐懼,一個冷血殘酷的人怎麼會懂得憐憫。 駱雪深深看她一眼,像從她的骨子裡摸索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那你就來試試看自己有多少本事可以讓我消氣?」 駱雪拉起她的手,張口咬住她的指尖。 趙晚余察覺到他眼中惡意的戲弄,下意識地想把手縮回去,沒想到他竟狠力一咬,一陣椎心的疼痛令她情不自禁痛喊出聲。 「君侯……」 她一臉驚惶地看著他,疼痛撕心裂肺般鑽進骨子裡。 駱雪沒有鬆口,甚至更加用勁,直到咬破她的指尖。 血的腥味衝入他口中,他用舌尖緩緩舔著傷口,唇角帶著邪惡囂張的笑意。 趙晚余死死咬住嘴唇,強忍著鑽心的疼痛,身體瑟縮地抖著,牙齒把嘴唇都咬破了,滲出了細細的血絲。 「很痛嗎?」駱雪終於鬆開口,唇角那抹殷紅的血讓他的笑看起來更加邪氣魔魅。「這麼一點痛都受不了,怎麼代你父親受過?你可知道拔指的痛是這個傷口的百倍以上?你真能忍受?」 「君侯沒有被拔過指,怎麼會知道?」 指尖傳來火辣辣鑽心的疼痛,趙晚余閉著眼深深吸氣,蒼白的臉色看似平靜,但胸口的起伏卻悄然洩漏她的情緒。 駱雪挑起眉,眼底閃過一抹古怪的光芒。 「我是沒有被拔過指,但被我拔過指的人很多,那種淒厲的慘叫聲我可熟悉得很。」 他笑著湊近她,眉宇間帶著挑釁的意味。 趙晚余心臟一陣緊縮,蒼白的唇瓣微微顫抖著,眼神幽黑空洞。 「如果我的慘叫聲能令君侯高興,那也很值得。」 她知道自己再害怕、再恐懼都沒有用,早在前來見駱雪以前,她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她現在能做的就是順從他、迎合他,只要他能饒了父親一命。 駱雪眼底的暗芒隱隱閃耀。 「我覺得……從你嘴裡發出另一種聲音也許更能取悅我。」 他抬手輕輕撫著她唇上那個被她自己咬傷的傷口,像隻獅子在玩弄著它的獵物般悠閒。 「哪一種聲音?」她不安地蹙眉。 「剛才你聽見侍妾在我的床上發出了什麼聲音?」駱雪緩緩貼近她耳旁低語。「就是那一種。」 趙晚余深深倒吸口氣,心跳一陣凌亂。 駱雪可能會要求她獻身於他,也曾是她猜想過的交換條件之一,雖然心中早有準備,臉上並沒有出現過於震驚或是不知所措的反應,但漸漸僵硬的身體卻出賣了她下意識的抗拒。 *** 「你不願意?」駱雪玩味著她臉上的表情。 趙晚余焦急地搖頭,擔心激怒他,忙道:「只要君侯肯饒我父親一命,沒有什麼事是我不願意做的。」 「可惜啊……」駱雪淺淺一笑,手指在她水嫩的臉頰上撫摸著。「我要的男女交歡是你情我願,在我身邊,對我真心的侍妾多得很,我沒必要委屈一個明明心裡恨我恨得要死的女人上床。」 趙晚余全身發涼,怔怔地呆住。 「我是……心甘情願……」 她心虛地說,聲輕如蚊。 駱雪縱聲大笑。 「明明不情願,又何必逞強?你願意把自己當成人偶,不見得我就喜歡。在我身邊真實的女人多得是,我何必選一個麻木的人偶呢?」 他以手指梳掠著她的長髮,深幽的眼瞳另具魔性。 冷汗從她的背脊涔涔滲出。 他到底想怎麼樣? 懇求他沒有用!受刑他也不滿意!連獻身他也不屑要!到底要摧殘她的尊嚴到什麼地步他才高興? 為什麼連施捨一點慈悲給她都不願意?為什麼要這樣愚弄她? 是,她心底是恨他恨得要死,他的九大衛士從家裡把父親綁走,還揚言要將父親凌辱至死,她怎麼可能不恨他! 「你要愚弄我到什麼時候?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滿意?」 她豁出命似地激切大嚷,終於失去了控制。 駱雪挑眉凝視她,嘴角露出狡猾而滿意的淺笑。 「趙晚余,現在才是你最真實的模樣吧?」 他得意地大笑起來,詭魅的笑容裡充滿了野蠻的滿足感。 趙晚余驚怔住,愕然搗著自己的雙唇,無法平息渾身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