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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連清 「公子,咱們處於劣勢啊!」親信神色凝重,不曾看見主子吃癟的他也很緊張。 「公子、公子——」外頭又匆匆奔進另一名侍衛,急忙稟道:「公子,洪親王捎來消息,說他擋不住宰相以及郡王、尚書、太尉們的集體奏章攻勢,他們不斷在皇上面前嚼舌根,陳述龍壑的種種英勇行為,導致皇上對『日月寨」寨主龍壑頗具好感,已經動了心念,要將『忠勇王』之位封賜給龍壑!」 白戲牆慢慢勾唇冷笑,道:「以彼之道還治彼身啊……」龍壑學他在皇帝耳畔進言的方式,進而改變皇帝的意志,看來已成功了。 「現下怎麼辦?」親信憂心忡忡地問著。 「不怎麼辦,賊子畢竟就是賊子,惡毒本質是根除不了的,相信再過幾日,皇上便會發現『忠勇王』是真正的奸佞之徒,進而打消封賜他的念頭……」白戲牆幽幽迸話道。 ☆ ☆ ☆ ☆ ☆ ☆ ☆ ☆ ☆ ☆ ☆ ☆ ☆ ☆ 天色將暗未暗,四周灰灰濛濛的,天地之間顯得朦朧且不真切。二十輛馬車喀嗒喀嗒地來到鞏山山腳下,打算繞行山路通過鞏山,進入江西一帶。 「一切都會沒事的。」馬伕胸有成竹地說著,駕著馬車平順地往前走。 「是啊!『日月寨』已不再作惡,它可是名門正派,所以咱們通過鞏山不會有任何問題,很安全的!」他們便是得到暗示,這才敢將這二十輛馬車行至「日月寨」的勢力範圍裡。 「大家就不必擔心了!」 馬車一輛輛地依序而行,平穩地行駛在山路上。 就在即將到達山腰之處,驀地,一大片烏雲飄了過來,而且烏雲愈來愈濃厚,幾乎蓋住了整條山路,霧氣瀰漫,還呈現灰蒙色澤,遠遠望去,竟然分不清楚究竟是烏雲又或者是煙塵,而這不正常的天象果然讓車隊開始起了混亂。 嘶~~嗚~~喀嗒喀嗒~~ 馬匹厲聲鳴叫,馬蹄聲顯得紊亂不安。轟!一聲雷響,數十匹駿馬同時哀鳴,響聲驚天動地且淒厲可怕,鞏山山腰呈現詭譎氣氛。 半個時辰過去,黑霧漸漸散去,似是煙塵的奇怪雲霧也全飄散開來,然而狂囂嘶鳴的馬匹有些卻無力地倒在地上,有些則在山路邊啃食綠草,不過都顯得病態無力。 最駭人的是有十多名漢子也倒在地上、馬車裡,不言不語,狀似活死人。 「他們是朝廷派去南昌賑災的車隊啊!」當「日月寨」門徒以及商旅發現到他們的慘狀時,只來得及救助中毒者下山就醫。 「車隊遭劫了!這一行是賑災車隊,但是貨物以及黃金全都不見了,人也都傻掉了,好可怕呀!」 「馬伕和護衛像是中了怪毒,居然個個渾身乏力、記憶盡失,好可憐喔!」 「中毒?又是中毒?」 「跟『日月寨』有關聯嗎?賑災車隊可是在『日月寨』所盤據的鞏山被搶的!」 「『日月寨』有這麼笨,在自家家裡打劫嗎?這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個兒的腳?」 「難說呀!你們難道沒聽說過置之死地而後生嗎?『日月寨』寨主龍壑就是聰明過人,所以用這一招才不會讓人懷疑到他們身上去。」 「『日月寨』到底是正還是邪啊?都亂掉了啦!」 我倒覺得『日月寨』現出原形來了……」 又一次地,「日月寨」的正邪之論再度翻轉,弄得百姓們不知該相信誰,自然也又影響了朝廷觀感。 ☆ ☆ ☆ ☆ ☆ ☆ ☆ ☆ ☆ ☆ ☆ ☆ ☆ ☆ 寬敞的廳堂裡,聚集著十多名「日月寨」的重要部屬,廳內雖然有討論聲,卻顯得沉肅,這股濃重氣氛還擴散至廳外,凝重地包圍住整座別院。 片刻後,平板的聲音再度從廳內揚起,道:「那二十多名馬伕與侍衛現在仍然神智盡喪、氣若游絲,經過各地大夫診療後,都說是中毒徵兆,可是又沒見過這種怪毒。此次的狀態就如同上回官鈺案一樣,讓『日月寨』受到不當聯想,『日月寨』是正是邪現在又成為百姓們議論的焦點了,很煩人。」 「中毒之事還可以解釋不是咱們所為,兇手是誰也尚未有定論,但皇帝的賑災物資以及銀兩在『日月寨』的眼皮子底下被搶是不爭的事實,這狀況很麻煩啊!」 「在『日月寨』的勢力範圍下發生這種事,咱們寨子臉丟大了,會被懷疑也很正常。」 「要命的是,那些失物都是救命的東西,這個風暴如何善了?」 「皇帝會震怒吧?」 「可以想像……」 龍壑未置一詞,斂眼,聽著。 而窗外,則站著個身子不斷發顫的薛又星。 她一直阻止自己偷聽,但還是阻止不了自己邁向窗邊。她逼自己不要干涉、不能干涉,這事與她無關,快走、快走!可……腳步就是移不開,她依然佇立在窗邊,將裡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弦也激盪得厲害。 「事情太奇怪了!咱們寨子居然沒有發現有人在山腰地帶動了手腳,這實在說不過去啊!」百草哇哇叫,他一直跟著寨主與夫人落腳在「風林別院」,怎知駐守在「日月寨」裡的弟兄們會突然間全失了戒心,讓賑災車隊出事。 「事後,我在車隊中毒的地方找尋線索,發現果然是有人事前埋伏襲擊賑災車隊。不知是哪來的怪毒事先被佈置在山腰處,並且對方很熟悉鞏山的氣候變化,這才能依靠烏雲密佈之際,降低寨中兄弟們的警覺心,這一切根本是早有預謀的!」「日月寨」首席鐵衛臉色慘白,他沒能將寨子四周保持在安全狀態,是他的失責。「寨主,請你賜死我吧!都是我的錯,我沒有守護好咱們的根基,讓惡人得逞,請賜罪!」 龍壑靜靜聆聽,不言也不語。 百草伯垮著臉道:「這毒,一樣是來自苗疆,叫『不動藥』,顧名思義,中毒者會有百日無法動彈,甚至連言語也不成,就跟活死人一樣,得挨過百日才有救。不過這件事應該跟咱們『日月寨』無關,咱們『日月寨』沒有研製這種毒藥啊!」 「寨主、寨主……」匆匆地,一名「日月寨」的兄弟奔進來,稟告道:「咱們右翼護衛南越被縣太爺抓住了,還被指控就是下毒者,是南越率領數名『日月寨』門徒打劫賑災貨物的!縣太爺依此證據,正徵召死士千名,打定主意要剷除『日月寨』啊!」 「什麼?!」百草大吼。「右翼護衛南越是下毒者?!」 「是南越呀!而且他已經認罪,也將證物、毒藥通通都繳交出來。另外,被劫的賑災物被南越藏在鞏山後方的秘洞裡,南越說是奉寨主之命去搶賑災物好厚實『日月寨』的資金,還說寨主交代了,上回官鈺中毒一案既能順利脫罪,那麼再來一次,各方也不會懷疑到『日月寨』的頭上來,所以就大膽行事了。」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十多人在廳堂裡議論紛紛。 薛又星無力地倚著牆,聆聽著裡頭的話語,心好痛……兄弟閱牆之事果然愈演愈烈,即便縣太爺那頭已掌握證據,但與龍壑經歷過風雨的她卻不認為這件事情是龍壑所為,她懷疑這回又是栽贓,她願意相信龍壑的。 但,信他何用? 他與白戲牆之間的爭鬥就是不肯稍停。 她在意的是他會成魔。 「又是栽贓?那人是非要擊垮本寨主不可。」龍壑語氣柔和地道,但四周的空氣卻波動得厲害,眾人皆沉默不敢多言。 窗外的薛又星更是頭皮發麻、臉色發白,她感覺到龍壑非常生氣,血腥之氣儼然爆裂開來了! 她最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龍壑為了擊垮白戲牆、為了求得勝利,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哪怕成魔也無所謂。 「走,該行動了。」龍壑起身。這一次,他絕不讓白戲牆有逃脫的空間。 「是!」眾門徒們追隨其後。 門一開,龍壑頓住,薛又星就站在門前。 她深吸口氣,緩緩地問道:「倘若,我要阻止你去找白戲牆,有用嗎?」 龍壑看著她,不語。 「還是不行,對吧?」她失笑了。「我也真可笑,明知道你不會理會我,卻還是偷聽你們的對話,還傻呼呼地問你可否收手,做了多此一舉的蠢事。」她的臉笑得蒼白。「算了,你去吧,去剷除你厭惡的人,我也告辭了。」 「告辭?你要到哪裡去?」龍壑終於開口。 「你去追求你的『忠勇王』,去對付白戲牆。既然我什麼忙都幫不上,自然要離你遠一些。」她覺得好累好累,就這麼吧,什麼都不管了。 「我並沒打算放你走。」他冷肅回道,一雙深眸開始流露出怒火來。被她漠視、被她撇清、被她遺棄的感覺很糟糕,糟糕到他想發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