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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陶陶 過了頭城收費站,開始下起雨,她打開雨刷,按下音樂,一開始馬星龍建議由他開車,擔心她打瞌睡。 「跟監時我曾經四十八小時沒板眼。」 她只講了這麼一句,他就放棄跟她爭論了,這陣子的相處讓他們對彼此的脾氣有了基本的瞭解,曉得與她爭辯無用,他也就沒再多說了。 她喝口熱咖啡,不是想提神而是找點事做,在高速公路上開車其實很無聊,筆直的大路,單調乏味。 她又啜一口,苦澀的味道在口中散開,她是進了調查局後才開始喝咖啡的,相較於咖啡她比較喜歡喝茶,因為從小跟著母親喝茶品茶,自然而然口味就這麼定下來了。 有一回她從家裡帶了一斤三千塊的茶葉讓魏子傑嘗鮮,他的評語只有「淡淡的、香香的」,當他得知茶的價格後,詫異地說:真是……思,人間美味,為什麼茶葉要那麼貴?一想到他驚訝的表情,她到現在都還覺得好笑。 魏子傑讀警校,她讀一般大學,照理說沒什麼交集,但兩人的同學恰巧是表兄妹,才因而認識,初見面時她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三天後他出現在校門口,約她去看電影,她驚訝地拒絕了。 他倒也沒氣餒,一次又一次地提出邀請,她說不喜歡死纏爛打的男人,他沉默了許久,表情尷尬,過了好一會兒才嚴肅地問:那我應該怎麼做? 她愣住了,不知該怎麼回答,之後他消失了一個禮拜,就在她以為他終於放棄時,他又出現了,她在校門口看見他嚴肅地站在一個垃圾桶前,手上握著一支爛爛的紅玫瑰。 她出聲問他在做什麼時他嚇了一大跳,他說買了玫瑰花要給她,來的時候聽到有人喊搶劫,為了抓搶匪結果手上的玫瑰花掉在地上,讓人踩爛了。 她笑了,接過玫瑰花,與他去看了電影。 他們並沒有馬上交往,大約過了一個多月後,兩人才正式變成情人,在一起的兩年多是他們最快樂的時光,她一直以為他們可以走到最後…… 馬星龍在食物的香味中醒來,他轉過頭發現她在吃九層塔蛋餅。 「我們在哪?」他瞄了眼音響,正好六點半,他睡了快三小時。 「宜蘭。」 「這裡就是你的目的地?」他的斜前方是個早餐店。 「不是。」她喝口咖啡,把漢堡遞給他。 他瞄了一眼,發現被扒了一塊。「你吃過?」 「沒有,扒了一塊給野狗,不要的話自己下車買。」 他皺眉接過漢堡,她又給他一杯飲料。「什麼?」 「米漿。」 「我幾百年沒喝這個了。」他搖頭。「你幹嘛買米漿?」 「因為我不喜歡喝。」她解決最後一塊蛋餅,擦了擦嘴。 「那你幹嘛買!」他實在不懂她在搞什麼。 「我想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喝。」 他匪夷所思地看著她。「你到底在說什麼?」他吃口漢堡。「還有如果這不是目的地,我們停在這裡幹嘛?」 「因為我開累了想休息……」 「我不是告訴你要換手的時候叫我。」 她瞄他一眼。「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他一把火上來。「你是想逼走我還是想吵架?」 她沒講話,臭著一張臉。 他壓下火氣,繼續吃漢堡。「我去買飲料。」 她依舊不吭聲,他開門下車,到早餐店買了一杯紅茶,順便又點了兩份蛋餅回來,原本是想在店裡吃的,但姜淮蜜現在無法理喻,萬一他吃東西時,她忽然發神經把車開走,他不就成了傻子。 自己一個人回台北是小事,失去抓住魏子傑的機會才讓人不爽。 第1章(2) 一回到車上,她就露出不贊同的目光。「你知道漢堡裡有夾蛋嗎?一個早上吃三顆蛋你想死?膽固醇有多高……」 「你們女人怎麼老愛管這種事。」他打斷她的話。 「因為中風以後是女人在照顧。」她冷聲道。 「放心,不會找你做看護。」他喝口紅茶,繼續大快朵頤。 她開車上路,懶得跟他講話,他想死就去死,不關她的事。 吃完早餐後,他的菸癮犯了。 「停個車,我抽根菸。」在車上抽鐵定被她轟出去。 她瞄他一眼,故意道:「一次抽三根我才停車。」 他怔住,隨即笑了一聲。「你真的很愛跟我作對。」話說完,他的手機響起,瞄了眼來電顯示,是小馬打的。 他按下通話鍵。「幹嘛?」 「你在哪,你真的跟小蜜在一起?」 「我在哪你別管,幹嘛不打她手機問。」 「我打了,她沒開機……喂,阿龍,是我……」忽然一個男聲插了進來。「大哥你不要搶我的電話……」馬星童推了下馬星元。 「讓我講一下。」馬星元對著話筒喊。「阿龍,你們是不是私奔?」 「你頭殼壞去。」馬星龍以台語罵了一句,他紙條上明明寫著跟姜淮蜜去看個老同學,很快回來,他竟然可以扯到私奔,根本是來鬧的。 旁邊的姜淮蜜瞄他一眼,因為另一邊喊得很大聲,所以她也聽見他們說的話。 「大哥,你走開啦!」馬星童生氣地推開他。「阿龍,我問你,你們去看什麼老朋友?小蜜為什麼找你去,要也是找我去……」 「你自己問她。」馬星龍打斷她的話,把手機遞給姜淮蜜。 「我在開車。」她完全不想伸手接。 他把手機放到她耳邊,擺明了她別想置身事外,她瞪他一眼,開口道: 「喂……嗯,對,我跟馬星龍在一起。」 「你去看什麼老同學,幹嘛不找我?」馬星童問。 「下次找你行不行,我只是想靜一靜,讓我喘口氣,小馬,我知道你關心我,但很多事我得自己去做,沒有人幫得上忙。」 原想問她為什麼找阿龍不找她,但聽見這番話,馬星童把問題吞了回去。 「我只是擔心你。」馬星童煩躁地抓了下頭。 「怕我做傻事,你哥在這兒,擔心什麼?」 馬星童微笑。「你一直看阿龍不順眼,這次竟然跟他一起出門,實在很怪。」 「沒什麼,他正好沒睡,我就拉他一起來了,回去再跟你說去看了誰,我現在得專心開車,你跟馬星龍說吧!」 「嗅。」雖然很想再問,但聽她說話的語氣是不想再談了。「喂,龍哥……」 「幹嘛,我不是阿龍嗎?」馬星龍摸了下口袋裡的香菸,小馬只有在有事求他的時候才會叫他龍哥。 馬星童假裝沒聽見他嘲諷的語氣。「你要照顧小蜜,別讓她做傻事,我覺得她這陣子怪怪的,尤其這幾天魂不守舍,不知道在想什麼。」 「知道,囉哩叭唆的,掛電話了……」 「等等,你們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兩天就回去了。」 「嗅,那……」 「叫大哥幫我打電話請假,我懶得打回局裡。」 「好。」馬星童還有話要說,誰曉得電話就斷了。「喂,喂……」她生氣地闔上手機。 「怎樣?」坐在一旁的馬星元問道。 「他要你幫他請兩天假。」馬星童一臉深思。「你覺不覺得這件事很怪。」 「哪裡怪?」 「小蜜幹嘛找阿龍,他們明明每次講話都要吵架。」雖然小蜜說是因為阿龍正好沒睡,不過她才不相信。「我覺得他們可能偷偷去辦案。」 「想太多,吃早飯啦。」 「我是說真的,我覺得小蜜可能去找魏子傑。」 原本從沙發上站起來的馬星元,又坐了下來,餐桌邊正在吃早餐的幾個堂兄弟也圍了過來。 「怎麼說?」 馬星童瞄他們一眼。「你們幹嘛……」 「還幹嘛,魏子傑是通緝犯,如果知道他在哪兒,當然要去抓他。」馬星師說道。 魏子傑以前也是警察,而且還是個好警察,可惜後來他弟弟吸毒過量致死,他為了查明真相去當臥底,最後自己也沉淪了,三年前在一次圍剿行動中,魏子傑開槍打死一名警察,傷了數名警員,之後就列入通緝犯,這兩三年他有好幾次拒捕紀錄,最近一次是在廢車廠裝置炸彈,炸死了黑道川門幾個成員。 當時馬星童與特警隊隊長的弟弟楊漢文也在現場,如果不是楊漢文機警,撲倒了小馬,小馬鐵定負傷,這對一向把小馬當寶貝一樣疼愛的馬家兄弟他無疑是個罪大惡極、絕對要逮捕歸案的惡人。 距離爆炸案已三月有餘,魏子傑卻一直下落不明,唯一可堪安慰的是楊漢文在魏子傑引爆炸彈前開了一槍,據說對方是中彈了,但傷到哪不知,當初查了台北各大醫院都沒有魏子傑的蹤影,他就這樣消失了;有人說他可能死了,不過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沒見到屍體前,他們馬家人一律當他還活著。 「如果姜淮蜜合作一點,說不定早抓到魏子傑了。」另一名馬家兄弟說道。 「女人有時候就是太感情用事,容易是非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