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喬寧 > 我家也有壞前夫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0頁 喬寧 母親罕少邀請客人到家裡用餐,看來對方是母親十分看重的大人物,母親竟會一大早便邀請對方…… 正要步入連接後院花園,特別專辟出來的玻璃屋餐房時,趿著室內拖鞋的雙腳驀然頓住。 美陣微瞠,韓冰瀅愕然地望著此刻坐在玻璃屋內的那道高大身影。 玻璃屋裡,唐肯身穿優雅的V領針織短衫,內搭絲質淡藍斜紋襯衫,那雙執著刀叉的雙手,寬厚而溫柔,總是在夢中輕撫過她臉頰。 母親不知說了什麼,他微微一笑,端起手邊的現搾橙汁向母親示意。那笑,使得俊美的臉部線條如此溫柔,讓人心口暖暖的,不由自主想靠近他。 「瀅瀅。」韓夫人瞥見呆立在走廊上的女兒,有些不悅地喚聲。 唐肯撇首望來,深邃的眸光微沉,唇上那彎笑弧未減,可笑裡的暖意卻少了。 他的冰冷只針對她。韓冰瀅敏感地察覺這一點,一顆心跟著顫縮起來。 「唐已經等你很久了,你還杵在那裡做什麼?!」見她依然沒有動作,韓夫人不悅地皺眉,平板的音量微微拉高。 斂起發慌的心思,韓冰瀅抿緊紅唇,下巴習慣性揚高,挺直了纖瘦的腰背,姿態高雅而充滿傲氣地步入玻璃屋。 即使對手是他,她也不會輕易認輸。 「你怎麼來了?!」不顧母親的暗示,韓冰瀠刻意選了一個離他最遠的座位。 「是我邀請唐過來一起跟我們用早餐。」韓夫人的眼神充滿冷冰冰的警告,臉上卻高懸一抹優雅的笑。 「你有別的意見嗎?」 韓冰瀅平靜回望,勉為其難一笑。「沒有。很高興見到你,唐。」 唐肯只是微笑舉杯。 「你來得正是時候,我跟唐才剛聊到你們昨晚的約會,根據唐的說法,他覺得很愉快,與你也已經達成結婚的共識。」 說這話時,韓夫人含笑的陣光隱約透出一股凌厲,冷冷射向剛執起刀叉劃開水波蛋的女兒。 韓冰瀅一僵,遲疑著該不該抬眸,韓夫人隨即兀自往下說。 「唐還告訴我,他並不介意之前你跟他分手的事,反而認為那是一個很好的考驗,這次能透過相親再與你重新聚首,代表你們有很深的緣分。」 「是的,我很相信緣分之說,我想這是上天的安排,才會讓我重新以唐、克勞德的身份與冰瀅重新來過。」 冰瀅……好陌生的稱呼。他竟然喊她冰瀅。 「瀅瀅,昨晚你跟我形容的,好像跟唐說的不太一樣。」韓夫人笑中帶刺的問。 「我……」 「雖然我不曉得冰瀅是怎麼形容昨晚的,但是我知道她對於過去的事一直耿耿於懷,心裡多少有疙瘩。不管她說了什麼,我都可以理解她的心情。」 唐肯像個高貴大度的紳士,適時地開口聲援,解除了她被母親質問的窘境。 可她沒有一絲窩心感,反覺得徹骨生寒。 唐到底想要什麼?如果他不是想報復她,他究竟為什麼而來?有什麼原因,促使他非跟她結婚不可? 她猜不透。 從前的唐肯,是一汪蓄滿月光的溫暖湖泊,沉靜而恬然,讓人能毫無保留的交出自己。 眼前的唐肯,是結了冰的湖,厚重的霜雪掩蓋住內在,除了冰冷,什麼也感受不到,讓人望而止步。 「聽見沒有?唐說他可以理解,他也不介意我跟他以前有過誤會。」韓夫人露出勝利者的滿意笑容。 「可是我介意。」韓冰瀅瞬也不瞬地望著母親。 只因為克勞德這個姓氏背後所代表的是無盡的顯赫與尊榮,母親便可以放下自尊,努力討好她曾經不屑一顧的唐肯。 母親的眼中,除了權勢與金錢,究竟還看得見什麼? 韓夫人聞言笑顏一僵,眼神瞬息轉為冷冽的寒針。 「瀅瀅,你還沒睡醒嗎?」 「媽,我跟唐——」 「我們很好。」唐肯截住了她的話尾,不顧她擰眉愕瞪,他揚唇一笑,斬釘截鐵地宣佈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跟冰瀅的婚禮能盡快進行,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帶回我美麗的新娘。」 第5章(1) 顯然所有的抵抗都是徒勞無功。 她結婚了——或者該說,再婚了。 曾經她以為最沒有攻擊性、最不可能讓她提防戒備的男人,如今卻成了她捉摸不透的……敵手? 不,說是敵手或許太過。她對他……現在的唐肯,懷有一種莫名的戒畏心,卻還不至於到排斥厭惡。 可她討厭被一個男人捏扁搓圓的滋味! 「我宣佈你們成為夫妻。」 襯映著漫天撒落的玫瑰花瓣,一對儷人在雙方親友的祝福之下,正式結下一輩子的牽絆。 一場豪奢而華麗的世紀婚禮,在私人產業的造景花園中盛大舉行。 與其他名人?欲低調的作風大相逕庭,這場華麗的異國婚禮特別辟了媒體攝影區,全程公開,大動作攤在世人面前。 幾乎全亞洲的媒體都聚齊在此,甚至有遠自歐洲而來的狗仔媒體,他們瘋狂湧入會場,片刻不曾停下手中的快門。 唐肯一身剪裁合身的深藍絲絨燕尾服,手中托著一隻雕花水晶杯,沉靜地佇立在角落,眸內平靜無波,只是直勾勾地凝睇著刻意與他保持距離的新娘。 今日的她很美,真的很美。 梳著與葛麗絲王妃大婚時相同的典雅髮型,她穿著一襲價值上千萬的蕾絲骨董婚紗,據說差一點便成為葛麗絲王妃大婚時的選擇。 她頸上配戴著骨董鑽石項鏈,耳飾是低調的珍珠耳墜,總價值近乎上億,可最美、最璀璨的,並非那些冷冰冰的俗物。 如果不是她,鑽石再閃耀,也不過是沒有生命的石頭。如果不是她,珍珠再光滑,也不過是一顆光滑的珠子。 是她彰顯了那些珠寶的美麗,她才是最耀眼的那顆寶石。 可她並不快樂。 她一雙美眸清冷冷的,冷艷如霜的氣質籠罩一身,飽滿的紅唇不見一絲笑意。 此刻的她在想什麼?面對這場由他主導的婚禮,她肯定氣惱極了,也難怪打從步入會場起,就不曾見過她綻露半絲笑容。 「她一定很氣你。」韓森半帶戲諸的聲嗓在一旁響起。 唐肯側眸斜睞,抿唇微笑。「我知道。」 「你不會是為了折磨她,才跟她結婚?」不愛搭理別人閒事的韓森,難得開了金口。 「你說呢?」 韓森不答,只是執高手中的香檳輕啜,目光定格在唐肯臉上,仔細端詳起交情還不賴的昔日同門。 唐肯變得不太一樣。他性子向來內斂,然而此刻的他,不似從前那般溫柔沉靜,反像是……一隻沉沉怒氣被喚醒,用著微笑與溫和假象隱藏利牙與爪子的猛獸。 他懂了。韓森了悟一笑。「韓冰瀅徹底惹怒你了,是吧?」 唐肯沒有回應,唇畔的笑卻淡得像漣漪,隨後撇眸,邁開沉穩的步伐,朝著艷震全場的新娘走去。 被無止盡的鎂光燈追逐的婚禮一結束,韓冰瀅才剛換下身上看似輕薄如蝶翼,實則沉重如白色伽鎖的蕾絲婚紗,隨即馬不停蹄地搭上私人專機,飛往山光水色的斐濟度蜜月。 她累癱了,可依然強撐著不容侵犯的高傲,冷冷地坐在靠窗的真皮沙發座上,一路上只望向窗外的無垠雲浪,彷彿坐在身側的男人,只不過是一尊沒生命的裝飾品。 「你沒有話跟我說嗎?」唐肯眸光似水,始終凝定在她嬌艷的側顏上。 「沒有。」她頭也不回的說。 「你得到你想要的,難道一點也不開心?」 嬌顏一繃,她抿緊紅唇,斜眸瞪他。 「從頭到尾這都不是我想要的,而是你想要的,你只是逼我接受。」 唐肯聞言,仍是兀自微笑,彷彿她剛才脫口的並非憤惱的指控,而是令人歡快的言語。 「安排相親的人不是我,希望你沒忘。」他說。 韓冰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耳!這麼冷酷的話真是出自唐肯口中?他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溫柔體貼,總是可以包容她一切的男人,究竟到哪兒去了? 「你不想告訴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堅持跟我結婚,那就別再招惹我,我沒有耐性陪你玩遊戲。」 「對你來說,結婚只是遊戲?」 「不,對我來說,結婚只是一場可以讓我得到更多籌碼的交易。」她認真的說,美眸直直迎視他。 「我一點也不意外。」他面無表情,幽深的雙眸探不出喜怒。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跟她一樣,也認定他們這段婚姻不過是交易? 「就算我不是唐、克勞德,你還是會跟唐、克勞德結婚,以達到你想要的目的,不是嗎?」他微笑地說著。 「沒錯,正是如此。」細巧的下巴一揚,她回以絕艷的笑。 愉悅的笑容斂起,唐肯靜默地凝望她幾秒鐘,在她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他忽然圈住她的手腕。 |